遵循传统,他身着中世纪异教的宗教仪式服装开始了旅程,来到绞刑架前,他宽松的衬衫大敞着,露出苍白的胸部,左边的裤腿卷至膝盖,右边的袖子卷至肘部,在颈部打了一个厚厚的绳结,会友们称之为“拖绳”,然而今晚他却在这些会友们的注视下,打扮的像个怪兽。

围在他周围的教会兄弟都身着华丽的羊皮围裙,腰带和白色手套,颈上戴着仪式所用的珠宝,这些珠宝在静谧的夜里闪烁着,就像是鬼魅的眼睛。

扫视着聚集的人群,新人想道,在这里之外,谁能想到这些人能聚集在一处,更别说是聚集在这个地方,这个房间就像是古时遗留下来的一个神圣的庇护所。

然而真相却更加奇怪了。

我跟白宫只有几个街区之隔。

这个庞大的建筑坐落在华盛顿特区16街NW1733号,是前基督时代庙宇的复制品,Mausolus王的庙宇,最初的陵墓(mausoleum的词源即是Mausolus)……,这是个死后才该来的地方。主入口之外,两个17吨重的狮身人面像把守着铜门。内部是装饰华丽像迷宫般的宗教仪式会所,大厅,封存的墓穴,图书馆,甚至有个中空的墙内藏有几个人的残骸。新人已经被告知这栋建筑的每个房间都藏有一个秘密,但他知道在他跪下,手持头骨的这个巨大房间里所藏的秘密比其它任何秘密都大。

寺院房间。

这间屋子是个完美的正方形,就像个大洞穴一样,被巨大而绿色的花岗岩所支撑的天花板离头顶足有一百英尺之遥,一排座位质地是黑色俄国胡桃木,屋子周围围了手工的猪皮革,一个34英尺高的皇位占据了西墙,对面是密封的水管,墙上画满各种古代符号,埃及的,药草,星象,炼金术,和其他一些未知的。

今夜,这间房被摆放在精确位置的蜡烛所点亮,月光从天花板的天井中射入,伴随着微弱的烛光,照亮着这间屋里令人惊奇的东西——一个由黑花岗岩制成的巨大祭坛,就坐落在这间房的角落里。

秘密就是怎样去死,新人提醒自己道。

是时候起誓了,有人低语。

新人缓缓抬头,注视着面前突出的身着白色长袍的人——高级导师。这个50岁的人,是个被人们所爱戴的美国偶像,身体健壮,拥有财富不计其数,曾经的黑发已经变成银白色,他的那张名人脸透露着一生的权力和智慧。

起誓吧,导师说道,他的声音就像飘雪一样柔软,完成你的旅程。

新人的旅程,跟其他人一样,也是从第一阶开始的,那晚,在一个跟今天相似的仪式上,导师用一个天鹅绒防风帽蒙住他的眼睛,将一把仪式用匕首插进他裸露的胸部,问道:你敢以自己的荣誉宣称,你不是因为金钱或其他动机,是自愿为了这个兄弟会的秘密和特权才想成为其中一员吗?

是的,新人撒谎道。

那么这就当做给你良心的提醒吧,导师警告说,若你泄露秘密,等待你的将是直接的死亡。

这次,新人却没再感到恐惧,他们将永远不知道我的目的。

今夜,在这间屋里,他却预感到了一种肃穆,他的脑海中回忆起了这趟旅程中所有他被给予的恶毒警告,如果他胆敢泄露这些他即将知道的古代秘密,后果就是:割喉,切掉舌根,把肠子从身体扯出来埋了,身体被撕裂成四瓣,心被掏出喂给野兽……

兄弟,灰眼的导师将左手放在新人的肩上,说道,起誓吧。

强打精神,新人决定走完这旅程的最后一步,他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头骨,微弱的烛光中,这猩红色的酒像黑色一样。房间死一般静寂,他能感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等待着他最后的起誓,之后加入他们的高级教员行列。

今夜,他想,有些事将要发生在这堵墙内,空前绝后的,几个世纪内都没发生过的事。

他知道这将会引起祸根,会给与他无与伦比的权力,打起精神,深呼吸一下,说着在他之前全世界无数人在数个世纪内已经重复过的话。

“若我违背誓言,希望这杯酒将我毒死”

话语在空荡的房间回响。

万籁俱寂。

稳住双手,新人将头骨端至嘴边,嘴唇感受到了那干涩的骨头,闭上眼睛,他将酒倒入嘴中,喝了很久,将酒全部深深咽下,当最后一滴饮尽,他放下头骨。

马上,他感到肺剧烈收缩起来,他的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天哪,他们知道了!很快,这阵感觉消失了。

一种舒适的温暖在他身体里流动,新人长吁一口气,看着面前毫无疑心的已经吸纳他至这个兄弟会最神秘行列的灰眼导师,内心偷笑道,

很快你将失去你所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

第一章

正在前往埃菲尔铁塔西柱的奥提斯电梯中挤满了游客,电梯内,一个穿着紧身西服简朴的商人盯着他旁边的男孩: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你应该呆在地上的。

“我没事……”男孩答道,竭力去控制自己的焦虑,“下一层我就出去”我不能呼吸了。

那个男人靠的更近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克服这个了呢,他亲切的刮了一下男孩的面颊。

男孩因为让父亲失望而感到有点羞耻,但他现在什么也听不到,我不能呼吸了,我要赶紧离开这个铁盒子!

电梯操作员不停在介绍着电梯的嵌合活塞和凹铁结构,在他们之下,巴黎的街道向四方延伸。

就是那了,男孩对自己说,伸长脖子看着那个电梯停靠平台,再坚持一下。

当电梯垂直升至观景台时,电梯井却开始收缩,它巨大的支柱缩小为一个垂直的通道。

“爸,我不认为……”

突然,头顶传来断裂的回声,电梯舱猛的被拉住,奇怪的滑到了一边,破损的缆绳迅速滑过电梯舱就像蛇一样,男孩跑向他的父亲。

“爸!”

他们惊恐的对视了一秒。

电梯底部掉了下去。

罗伯特兰登在软皮座位上猛震了一下,从自己这个似真似幻的白日梦中惊醒过来,他独自一人坐在Falcon 2000EX corporate喷气式飞机的大机舱里,此时飞机在气流中颠簸,飞机后面是Pratt & Whitney双引擎嗡嗡作响。

“兰登先生?”头顶的广播响了,“我们即将到达目的地。”

兰登站起身,将笔记本放入皮包,一路上他都在回顾共济会的符号,而关于他老爸的那个梦,已经搅乱了今早自己长期的导师Peter Solomon给自己发来的不情之请。

另外一个我不想让之失望的人。

这个五十八岁的人类学家,历史学家,科学家,已经是兰登的导师三十多年了, 在很多方面他都在在扮演填补兰登死去父亲空白的角色,除去这个人具有影响力的家族和巨大的财富,兰登还从Solomon温柔而灰色的眼睛中感到了人性和温暖。

窗外太阳已经落下,但兰登仍旧能辨认出这个世界最大方尖塔的瘦削轮廓,在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就像是古代晷针的顶端一样,这座表面是大理石,高555英尺的方尖塔标志着这个国家的心脏所在,塔的周围,按几何精心布局的街道和纪念馆就此延伸开来。

即使从空中俯瞰,华盛顿特区也散发出谜一样的力量。

兰登爱这个城市,飞机着地后,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感到一阵兴奋,飞机缓缓滑行至偌大的Dulles国际机场的一个私人候机厅,然后停了下来。

兰登收拾好东西,向飞行员道了一声谢,然后走出飞机豪华的内舱,来到舷梯处, 一月的冷风让他感到一阵释放。

呼吸吧,兰登,他想道,感激这空旷的空间。

一阵白雾扫过飞机跑道,兰登走下这片湿湿的柏油路上时感到自己踏入了沼泽。

“你好,你好!”一个抑扬顿挫的伦敦口音从马路那边传来,“是兰登教授吗?”

兰登抬起头,看到一个拿着纸板的中年妇女在急急朝他跑来,兰登走近时不停朝他摆手,这个女的有一头弯曲的金发,戴着羊毛制的结帽。

“欢迎来华盛顿,先生!”

兰登微笑道:谢谢。

“我叫帕姆,是旅客服务部的。”说话中这个女的流露出一股无法抑制的兴奋,“请跟我来,已经有车在等候了。”

兰登跟随她穿过跑道来到被私人飞机所包围的signature候机厅,一辆等待着富人和名人的出租车。

“我不想让你尴尬,教授,”这个女的略带羞涩的说道,:但你就是写了符号学和宗教的兰登吗?”

兰登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

“跟我想的一样!",她笑着说:我的读书小组读过你写的关于神圣女性和教堂的书!你揭露了多么大的丑闻哪!你真的很喜欢把狐狸放在鸡舍里呢(意指兰登喜欢揭露丑闻)!

兰登笑道:揭露丑闻并不是我的初衷。

这个女的似乎感觉到了兰登并不想讨论他的工作,“抱歉,是我话太多了,我知道你对自己被认出这件事感到很烦,但……这其实是你的错."她打趣的指向兰登的衣服,“你的制服把你出卖了。”

我的制服?兰登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他穿着通常的黑色高领毛衫,Harris粗花呢夹克,卡其布裤子还有很有学术气质的科尔多瓦懒汉鞋,这身行头是他上课,做巡回演讲,照相及社交场合的标准服装。

女人笑道:你穿的那件高领毛衫已经过时了,打条领带吧,那样你看起来帅一点!”

“没门。”兰登想到,我可不要那个绳结。

兰登进入Phillips Exeter大学时,被要求一星期六天都带着领巾,除去校长浪漫的声称领巾来自于古罗马演讲家们用来温暖声带的一种东西,兰登知道,从词源上来讲。Cravat(领巾)实际上来源于一个残酷的名叫“Croat”的雇佣兵团,这个雇佣兵团每逢上战场前都要带打结的领巾。直至今日,这种古代的战场装束还被现代办公室里的战士们佩戴,希望来威胁到每天和他们在董事会办公室里战斗的敌人。

“谢谢建议”,兰登笑着说道,“我以后会考虑戴的。”

幸亏这时,一个看起来很专业的男人从一辆停靠在候机厅旁的光鲜的林肯城车上下来,竖起指头,“是兰登先生吗?我是查尔斯,这是环路轿车。”他打开乘客门,“晚上好,先生,欢迎来到华盛顿。”

兰登向帕姆道谢表达对她好客的感激,然后钻进这辆林肯车的豪华内部,司机给他指出温度控制,瓶装水及热松饼的所在。几秒之后,兰登已经高速行驶在一条只准私人通行的路上,这就是另一半人的生活。

司机把车加速到风向行驶后,查阅了一下旅客名单,迅速打了个电话,“这里是环路轿车,”司机用专业的效率说道。“一旦我的乘客到达,我被告知要确认”,他停了一下,“是的,先生,您的客人兰登先生已经抵达,我将在七点之前把他送到国会大厦,不客气,先生”。他把电话挂了。

兰登笑了,每个石头都要翻遍,Peter Solomon对细节的关注是他最大的财富,这让他从容去去管理他那巨大的权力,银行里的几十亿美元也不会让他有所不安。

兰登在那豪华的皮革座椅上靠着,闭上眼睛,机场的喧嚣渐渐远去,国会大厦还有半小时的路程,他为有这段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想感到庆幸,今天所有事情发生的太快,兰登直到现在才开始认真的考虑这个即将到来的不可思议的夜晚。

到达被秘密蒙蔽之地,兰登想着,玩味着这种现实。

十英里外的国会大厦,一个孤独的身影正迫切渴望兰登的到来。

第二章

这个自称为Mal’akh的人用针尖抵着他剃光的头,在这个锋利的工具进出他的肉时发出愉悦的叹息,电子装置柔软的嗡嗡声让人上瘾,就像是针深深刺入他的真皮然后留下染料。

我是件杰作。

纹身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美丽,而是为了改变。从公元2000年前牺牲的努比亚僧侣到古罗马自然女神邪教纹身的侍僧再到现代毛利人的纹身疤,人们纹身作为一种贡献自己的身体作为祭祀的方式,承受肉体的痛苦而出现改变。

尽管《利未记》(《旧约全书》中的一卷)19章28节对在人类肉体上做记号有不吉的告诫,纹身已经成为现代数百万人共同认可的一种成人仪式---从整洁体面的青少年到恶习难改的瘾君子再到郊区的家庭主妇。

纹身是一种对力量转换的声明,一项对世界的声明:我控制着我的肉体。这种由于改变肉体而获得的令人陶醉的控制感已经使数百万人热衷于改变肉体的活动,整型,刺青,塑身,注射固醇……甚至节食和变性,人类灵魂对掌控肉体的渴望。

Mal’akh的老爷钟发出报时的声音,他抬头看去,下午6点半,离开他的纹身工具,为他裸露着的6.3英尺(约为1米89)身体披上Kiryu丝质长袍,迈步走向大厅,这座杂乱无章的豪宅中的空气有些闷,混合着皮肤染料和用于给针消毒的蜂蜡蜡烛的烟味,这个高高的年轻人走下过道时经过了几件五家的意大利古董---一件Piranesi蚀刻画,一把Savonarola椅子,一盏银制的Bugarini油灯。

经过时他向落地窗外望去,看着远方那经典的轮廓,他心生敬佩,光亮四射的美国国会大楼穹顶用它那肃穆的力量照射着黑压压的冬季夜空。

这就是它被隐藏的地方,他想,它就埋在那里的某处。

很少人知道它的存在,更少人知道它蕴藏的巨大力量或是真正的所在,直至今日,它还保存着这个国家最大的不能说的秘密那些极少数知晓事实的人用符号,传说和寓言掩盖它。

现在他们已经为我敞开大门,Mal’akh想道。

三周前,在美国最有影响力的人注视下的一个黑暗仪式下,Mal’ak升为32阶,这是这个世界上流传至今最古老的兄弟会的最高级别,但除了Mal’ak的新级别,会友们对其它只字未谈,他们将来也不会说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个圈子里有另一个圈子,一个兄弟会中又有另一个兄弟会……即使Mal’ak再等几年,也不会获得他们最终的信任。

幸运的是,他不需要他们的信任来获得最深的秘密。

我会不惜一切得到它。

现在,为要做的事打起精神,他踏步走向卧室,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的是一个阉割歌手所唱的由Verdi Requiem作曲的Lux Aeterna---对往昔生活的提醒的珍贵录音,这古怪的声音充斥在整个房子,Mal’ak按了下遥控器,将歌曲切换为震耳欲聋“愤怒的一天”(拉丁圣歌),伴随着定音鼓的敲击声和平行五度,他跳上大理石台阶,他的长袍随着那健壮的大腿上行而飘动。

他跑的时候,胃开始咕咕叫抗议了,两天来,Mal’ak只喝水,不吃东西,用古时的方法来准备自己的身体,你的饥饿将在黎明前被满足,他提醒自己,还有你的痛苦。

Mal’ak怀着敬意步入自己避难所式的卧室,将门反锁,当他走向换衣的地方时,停了下来,被一面巨大的镀金镜子所吸引,他不能抗拒的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的身影,慢慢的,就好像在打开一件无价之宝,Mal’ak脱下长袍露出自己的身体,这样的景象令他震撼。

我真是件杰作。

他那硕大的身躯被挂的十分光滑,他低头先从脚看起,脚上纹着鱼鳞和鹰爪,往上,他那健壮的大腿纹着有雕刻的柱子,左腿上是螺旋式柱子,右腿是笔直向上,Boaz and Jachin.(所罗门寺门口的两根柱子),他的腹部和腹股沟形成了一圈装饰回廊,在这之上他那强有力的胸部刻着双头凤凰,每只头上的眼睛都是由Mal’ak的乳头形成,他的肩部,颈部,脸部和那刮得光秃秃的头都覆盖着古代符号和印章的复杂图案。

我是一件工艺品……一个正在形成的偶像。

18小时前,有个人看见了裸体的Mal’ak,这个人恐怖的叫道:天哪,你是个恶魔!

"如果你认为我是。”Mal’ak回答道,在Mal’ak看来,天使和恶魔是一回事,他们是可以互换的人物原型,只是他们是对立的两面罢了,在战争中战胜了你的敌人的守护天使会被你的敌人认为是恶魔毁灭者。

Mal’ak歪着脑袋,瞟了一眼头顶,那里,在皇冠状的发圈之间,有一小圈苍白的,没有纹过的肉,这片精心保护的画布是Mal’ak皮肤上仅存的处女地,这神圣的地方已经等了久……

今晚,它将会被填满,尽管Mal’ak还未得到他想要的来完成这件杰作,但他知道这一时刻即将来临。

为自己在镜中的影像感到一阵兴奋,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充盈起来,他合上长袍,走向窗边,再次凝视起面前谜一样的城市,它就埋在哪里的某处。

重新回到手边的工作,他来到梳妆台,给自己的脸,头皮,颈部抹了一层粉,直到刺青消失,然后穿上他为今晚精心准备的服装和其他一些东西,完成后,他又在镜子里检查了一下,一切满意,他笑着轻轻抚摸自己光滑的头皮。

它就在那,他想,今晚,一个人会帮我找到它。

Mal’ak就要离开家,他准备要做的这件事很快就会震惊美国国会大厦,为了今晚,他已经不遗余力的安排好了所有事情。

现在,最终,他的最后一颗棋子已经进入了游戏。

第三章

车子嗤的一声停住时兰登正在复习他的笔记卡片,兰登抬起头来,吃惊的想知道他们到哪了。

已经到大桥纪念馆了?

他放下笔记看着从他脚下静静流过的Potomac河水,有一层厚重的雾就悬在河的上方,有人恰如其分的称之为“雾基”,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也经常被选作用来建造一个国家的首都,在新世界的所有地方中,国父选择这样一个湿漉漉的河边来搭建这座乌托邦城市的基石。

兰登向左望去,穿过潮汐湾(一个人工湖),看到了杰弗森纪念馆那高贵而浑圆的轮廓,美国的万神殿,许多人这么叫它,车的前方,林肯纪念馆以一种严肃和古朴的姿态出现,它那正交线让人想起雅典的古巴台农神殿,再远点,兰登看到了这座城市的中央建筑,就是它从空中看到的塔尖,他的建筑灵感远比埃及和罗马久远。

美国的埃及式方尖塔。

华盛顿纪念馆的巨大塔尖在前方隐约岿然耸立,光芒四射照亮着夜空就像是船的巨大桅杆,从兰登的斜角看来,这个方尖塔今晚似乎一点不稳定,在沉闷的天空下不断摇摆,就好像在一个不平静的海面上,兰登的心里也不安稳,他这次华盛顿之行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我清早起来期待的是在家里度过一个安静的周日,而现在我离美国国会大厦只有几分钟之遥。

今天早晨4点45分,兰登跳入冰冷的水中,像平常一样开始了他一天的生活,在偏僻的哈弗游泳池里游了50个来回,他的体格已经不是大学时那个玩水球的全能美国人了,但他仍然十分清瘦而健康,这对一个40岁的人来说已着实不易,仅有的不同就是兰登每天的锻炼量。

当兰登6点回家时,他开始了用手磨苏门答腊咖啡豆然后品味溢满厨房的异国风味的晨间仪式,然而今天早晨他却看见语音信箱上的红灯闪个不停,谁在周末早晨6点打电话?他按下接听键开始听这条短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