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里没有找出解决的方法,不只是礼子,连她肚子里的小孩也会有生命危险。

阿馨独自穿越黑暗、荒凉的莫哈贝沙漠,四周除了车灯外没有半点光线,他固定

好车子的方向,沿着高速道路一直前进,等到太阳一升上来时,他就可以欣赏到绚丽

的朝阳。

在过去六个小时中,四个OHC2汽缸的巨大引擎声一直没有停止过。阿馨保持

着秀幸教导的正确骑车姿势,紧紧握住把手,在铺着柏油的高速公路上奔驰。

以前当他随意把两腿跨在摩托车上的时候,总会被秀幸怒斥一顿。

「小子,膝盖要紧紧靠着油缸。」

阿馨活动一不肩膀,将力量放在踏板上,继续在这条高速公路上奔驰着。

由于秀幸遭到癌病毒的侵袭,才会促成这次旅行,因此秀幸以前说过的每一句话

都深深刻在阿馨的脑海中,他非常努力地完成父颖要求的专业骑车姿势。

(或许是因为爸爸的缘故,我才能以同样的姿势连续骑了几个小时,而且充满自

信心。)

车上的里程表显示阿馨已经走了三百哩。

这辆摩托车的油缸一次可加入三十公升的汽油,能在高速公路上连续骑上三百五

十哩。

现在该是加油的时候了,如果忽略这点,待会儿可能在方圆两百哩内都找不到半

间加油站。

阿馨从夜晚一直骑到早上,见识到地球自转的事实。一旦停下来,他反而觉得自

己在地球自转的移动中被抛弃了。

阿馨希望自己不会再迷路,等到达下个乡镇时,可以好好吃一顿早饭,然后找间

汽车旅馆休息一下。

摩托车后照镜中的夜色已经完全消失,整片大地被旭日的光线包围住,前方浮现

出朦胧的街道影子来,兼营小咖啡馆的加油站已经不远了。

午后,阿馨在汽车旅馆办妥住宿手续,马上到浴室冲了澡,然后躺在床上。

虽然他很想睡觉,可是残留在体内的引擎震动感,使得他全身的细胞还在摇晃

着,即使躺在床上,还是能体会到骑在摩托车上的感觉,特别是一直夹着油缸的双腿

内侧,只觉得无比酸痛。

(我到底骑了多久呢?)

阿馨弯着手指头数,从L.A连续骑了六小时抵达沙漠之后,他找了家小店慢慢

吃完早餐、补充好燃料,然后又往前走了三小时的路程,合计一共走了九小时。

接下来的行程,他打算以九小时从四十号州际高速公路往东前进,到达阿尔巴卡

基附近,然后在阿尔巴卡基往左转向二十五号州际高速公路朝北前进,途中经过圣塔

非到罗斯阿拉墨斯,再前往科内斯.洛斯曼最后的居住地。

事实上,阿馨的最终目的地是横跨亚利桑那、新墨西哥、犹他、科罗拉多四个州

的沙漠地区。不过,阿馨想在这之前先打听科内斯.洛斯曼的消息,探讨他最后留下

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阿馨伸手到床边的背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皮夹。他抽出皮夹里的两张照

片,平躺在床上把照片拿高,面对着心爱的人儿诉说着爱意。

在出发前,阿馨来到秀幸的病房向他报告要去美国的事情,并且说明原因。

「是吗?」

秀幸听完后点了点头,没有说甚么。

接着,阿馨毫无隐瞒地说出他和礼子正在交往的事情。

他怕现在如果不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一旦秀幸在自己前往美国的这段期间里

死亡,那就没有机会说了。

当秀幸知道礼子的子宫里正怀有二见家的下一代时,他发出一种很奇怪的笑声。

「小子,你很厉害嘛!」

虽然他的语气有点虚弱,却依然捉住这个话题不放,想要打听礼子的容貌。

「这个女人长得怎么样?」

「对我来说她是最好的女人。」

阿馨很有自信地回答。

在这场谈话当中,秀幸重复说了很多次:

「真是不能小看你啊!」

秀幸甚至还很高兴的说:

「我一定要活着看到孙子的脸。」

听到秀幸这样说,阿馨庆幸自己说出礼子的事情。

阿馨把视线从照片上移开,转过身体将照片放回背袋里,这时他感觉到胸口传来

一阵激烈的躁动,久久无法停止,内心的孤独感更为加深。

为了分散心中的孤独感,阿馨刻意将注意力移到房间里的摆设上。他的视线从墙

壁上的豪华圆形挂毯,移到天花板上旋转的电扇,并且感受由上方吹拂下来的凉风。

虽然旋转电扇发出些许噪音,不过比起风扇叶片的旋转声音,厨房里的冰箱马达声更

教人心烦。

房间里所附的家具和电气产品,和这家汽车旅馆的招牌一样陈旧。甚至连床底下

也传来一阵「刷刷」的声音,很可能是蟑螂在爬行。阿馨刚才在地板上发现一只蟑

螂,恐怕是这只蟑螂跑到床底下作怪吧!

阿馨对蟑螂完全束手无策,因为他从小到大都住在面对东京湾的二十九楼高的大

厦里,从没见过蟑螂,所以也不知如何面对这种小生物。

他本来认为自己经过彻夜不休地赶路之后,会累得马上瘫在床上呼呼大睡,没想

到事实正好相反。或许是因为刚离开日本,头一次住在外国的旅馆里,心情难免因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