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罪犯身上一直带着安眠药?”

“应该是,”我看着小薰,点点头,“这样的人可不少见哦,我爸爸口袋里也一直放着镇静剂。因为压力太大,不知道脑子里这根弦什么时候会断啊。”

“那是工作过头了啊。”川合小声嘟哝。

“算吧。”我做了个厌烦的表情,“也没办法啊,我爸爸是个把灵魂都卖给工作的男人。”突然脑海里出现了春美的面庞,这个成为了牺牲品的女儿。

“呵,”似乎一生都不会用到这种药的小薰,带着一脸对其不可理喻的表情用鼻孔哼了一下。“就算凶手因为这个原因而带着药,那他往咖啡里放了药之后先离开了实验室,对吧?”

“多半是,”我头脑里浮现出这个场景,“不久后,水村就回来了。”

“罪犯不时地观察着实验室里的情形,确认完水村按照预想睡着后,拧开瓦斯总开关逃走了……吗?如果一切顺利,这个案件就会被当成自杀处理了呢。”

“要是瓦斯并非天然气的话,”我补充道,“多亏凶手的愚昧,水村才得救了。”

“总之这么一分析,故意投放安眠药成为了可能。”川合说。

“不过,”小薰说道,“自杀的可能性还是很高啊。”

“不,并不高。”我否定了她的说法,“刑警明明对水村进行了侦讯,但并未下确切的结论。晚上还赶到天文部女生的家中问了很多问题。如果水村自己承认是自杀的话,他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说得真有道理……”

“而且还有那封信的事,”川合望着我说,“企图陷害西原的信。”

这件事我们也跟小薰说了。

“原来如此,不过为什么下一个受害者是水村呢?她和御崎老师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但一定有。”

说完这句话,午休结束的铃声响了,我们都站起身。

放学后,我来到运动部的活动大楼,刚巧遇上两名刑警从田径部的活动室里出来。之所以知道他们是刑警,因为其中一人就是沟口。沟口一见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与我擦肩而过。

来到田径部的活动是跟前,我明白了刑警来这里的目的所在。上面贴着一块“火灾负责人 御崎”字样的牌子。

往活动室里张望一番,只见队长齐藤和三个部内成员在说话。齐藤高二时候和我一个班,而且同样身为队长,所以我和他关系非常好。他瘦高个儿,是短距离与跳跃项目的红人。

他一见到我,还没等我开口,就说了句“你们先出去一会儿”,把其他三个成员打发了出去。

“刑警出去的时候你看到了吧?”等只剩我们俩人后,齐藤问道,似乎了解了我来这里的理由。而且从他明快的口气里不难发现,他似乎没有怀疑我的意思。

“是啊。”我在齐藤旁边坐下,“那些家伙来查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只想看看田径部的器械。”

“器械?”

“嗯,我拿出了像秒表啊、起跑器啊、接力棒之类的道具给他们看,但他们什么都没说。”

“这是他们一贯的风格。”我点点头说,“然后呢?”

“一开始他们对铅球产生了兴趣,后来我把哑铃的事一说,他们立刻又关心起哑铃来。”

“哑铃的事?”

“嗯,有一只哑铃丢失了,是前几天重新开始俱乐部活动的时候发现的。”

所谓的哑铃,就是中间的横杠比杠铃短,锻炼两个手臂时候用的训练器具。

“为什么那种东西也会丢失?”我问。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呢,我让晚辈去调查了一下,但还是没找到。总之这算是一起器械丢失,必须提出申请,真是伤脑筋啊!不过现在顾问也不在了,问题不大。”

“御崎是顾问吧?”

“嗯,不过只是形式上的,她从没做过一件顾问该做的事。她根本上就没把运动部放在眼里。”

“确实,”忘了是什么时候,我想起自己也曾因为离校时间被指摘过。“即便如此,为什么刑警会对哑铃感起兴趣来?”

“完全一头雾水。”齐藤作了个投降的姿势。“只不过,刑警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

“之前也来过?”

齐藤点头,“就在御崎老师被杀后不久,但那时我没碰到刑警。据说只是让一个叫小田的高二学生带他们看了活动室。”

“他们要参观活动室?而不是见部内成员?”

“是的。”

“要是对田径部成员问话还能理解,可会有什么事情需要查看活动室,完全不明白。”

“我们也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