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着摩托车,正好是我们放慢速度的时候,突然……我要是放开包就好了。”她说着咬着嘴唇,“反正里面也没有多少钱……”
再责怪她也太过分了。那时肯定不愿意包被抢走紧紧抓住的,直贵想。
他看着安藤警官,“犯人还没有抓到吧?”
警官皱着眉点了点头。
“最近同样的抢包事件很多,没准袭击夫人的也是同样的人。可这次恰巧有目击证人,可能会找到相当有利的线索。”
据安藤讲,在由实子遭到袭击之前,有个主妇和犯人擦肩而过,还记得摩托车的颜色和犯人的服装。
安藤说,犯人大概在银行附近蹲守着,寻找适当的目标。
“对不起!”由实子深深地低下头,“都是我不好。太粗心了,不应该骑自行车带孩子。要是考虑到一摔倒实纪会摔坏的话,就绝对不那么做了。”
“现在再说那些……”
由实子骑自行车带着实纪的事直贵也知道,虽然知道,以前也没说过什么,所以要说有错自己也有一份。
“受伤的地方只是头部吗?”他问妻子。
“头,还有……膝盖有点伤,但那儿好像不大要紧。”
“是吗。”
直贵还在意实纪的脸上怎么样。觉得一个女孩子,要是脸上留下伤疤的话怪可怜的。听刚才由实子一说,好像那点不用担心。当然,首先是实纪的意识顺利恢复。
那之后安藤又问了两三个问题出了房间。对这样的事件虽然要听取被害人的叙述,可大概对破案没什么帮助。直贵也这样想。
就剩下两个人后,夫妇间没有说话。由实子一直在低声抽泣。
到目前为止虽然有些难过的事,可她绝没有哭过。看到妻子这个样子,直贵心里也很难受。重新认识到自己一家站在一个怎样困难的境地。同时,又充满对那个犯人的憎恨。那男人为什么盯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呢?听警官讲,他是在银行前寻找着猎物,大概觉得由实子和实纪是容易捕获的猎物吧。
绝对饶不了他!直贵想。
又过了几十分钟,年轻的护士过来说目前的处置已经结束了。
“我女儿意识怎么样了?”直贵赶紧问道。
“不要紧了,已经恢复了。现在给她服了药让她睡一会儿。”
直贵身旁的由实子深深地喘了口气。
“可以看看她吗?”
“好,请跟我来。”
跟着护士,直贵和由实子一起进了中央治疗室。实纪睡在最边上的床上,头上裹着绷带。枕头边上排列着的医疗器械,又让直贵有些紧张。
说是主治医生的男人走了过来,看上去有四十岁上下。
“已经做了CT,幸好没有发现损伤。脑电波也非常正常。”医生稳重地说,“招呼她也有反应。”
“太好了!”直贵心里说着,“谢谢!”他低下头。
“那个,外伤的情况……”由实子问。
“摔倒时额头上碰破了几处,因为有些细小的沙石进到伤口里,把它们除去费了些时间,也许会留下些伤痕。”
“哎!”听了医生的话,直贵抬起头来,“会留下伤痕啊?”
“如果前面头发垂下来可能会不大明显的地方,而且现在整形外科相当先进,使用激光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
“伤痕……”
听着医生乐观的话,直贵握紧了垂下的双手。
(6)
抢包的犯人被抓住,是事件发生五天后的事。根据目击者的证词首先锁定了嫌疑人,在此之上指纹成了破案的关键。由实子险些被夺走的挎包上留下了嫌疑犯的指纹。犯人是住在另一社区的一个叫前山繁和的二十一岁男人。
逮捕的第二天,由实子被警察叫去。可是,直贵看见回到家的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隔着玻璃窗看到那男人。然后被警察问到:肯定是这个男人吧?只能回答我不大清楚。因为被抢的时候他戴着头盔。”
“可是那家伙承认了吧,是他干的。”
由实子还是没精打采的样子点了点头。
“指纹是一致的,肯定他就是犯人,警官这样说的,叫我去好像只是为了确认一下。我以为能让我见到犯人呢。”
“没能会面吗?”
“说是必要时会再叫去的,不知怎么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