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不信,我摸摸。

妃朵咬紧牙齿,身体绷直,不知所措。

爸爸的手伸了下去,摸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说:闺女长大了。

妃朵受惊,猛得翻了个身,躲开爸爸的手,她很想在这一刻死去。爸爸仍旧试探着将手伸过去,妃朵推搡着,用一种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求你了,别这样,爸。

爸爸说:要是下暴雨,估计得下一夜,爸爸亲亲你,就睡吧,乖。

话音未落,爸爸喘着粗气,扳过妃朵的身体,抱在怀里,突然吻住了她,舌头伸入到女儿嘴巴里。懵懂无知的女孩,根本不知道闭紧嘴唇拒绝,美丽而羞涩的初吻却是这般让她反胃,她猛得摇头,大喊了一声:不要…

妃朵出院后,特案组和冯所长再次来到她家。画龙帮助妃朵修理好了房门的插销,当着妃朵爸爸的面,画龙手中的锤子一下一下将钉子狠狠地砸进门框。

画龙说:以后,房门坏了,你可以找冯所长帮忙。

冯所长俯下身对妃朵说: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来派出所找我。

妃朵点点头,看了一眼爸爸,爸爸的目光有些闪躲。

梁教授说:这里,有你的一封信,你住院了几天,我们从学校给你带来了。

妃朵高兴的接过信,跑到自己房间里拆开,她惊喜的叫了一声。

这个给陌生人写信的小女孩,将信投递到那个从不开启的信箱里,现在终于得到了回应。妃朵有一个小秘密,她悄悄养着一只流浪狗。流浪狗是她在放学的路上发现的,小狗一直跟随着她,赶都赶不走。

小狗跑到妃朵面前,坐下来,挡住了妃朵的去路,它的眼神可怜兮兮的。

妃朵忍不住抱起小狗说:小狗狗,你没有家,是吗,跟我走吧,我给你一个家。

爸爸不许妃朵养狗,妃朵就将这只流浪狗藏在了铁路旁一个小屋里,小屋原先是放置变压器的地方,废弃闲置了。妃朵给小狗起了个名字,每天上学和放学都去看望它,给它食物,周末的时候,妃朵会和小狗一起沿着铁轨飞奔,一起在铺满落叶的树林里玩耍。她的零用钱很少,于是,这个傻乎乎的女孩给陌生人写信借钱,她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呵,可爱的小女孩,愿你永葆一颗纯真无暇的心。

自杀前,她抱着小狗哭着说:我没有朋友,汤米,你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我没有钱,你走吧,去再找一个主人呀,因为我不想活了,因为,唉,我真不想说,咱们要永别了,你会想我的,对吗?

小狗不知道自杀是什么概念,它没有寻找新的主人。

妃朵住院的那几天里,这只可怜的小狗始终没有吃东西,它每天都在原地等待,等待着那个放学后背着书包、扎着蝴蝶结、郁郁寡欢的小女孩。

第三部 【第七卷 冰冻脸皮】

我们的脚正在走向我们自己选定的终点。——米兰·昆德拉

第三部 第三十一章 割脸报案

公安机关常常遇到一些头破血流的人前来报案,接待民警司空见惯,很少会大惊小怪。但是在中原市却有个值班民警被吓傻了,他遇到了自己一生中最为恐怖骇人的一幕。

那天夜里,北风呼啸,值班民警刚泡了一杯热茶,隔着窗户看到一个女人走进刑警大院,那女人步履踉跄,右手还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值班民警心想,这大半夜的,可能是来报案的吧。

他拉亮值班室门灯,站起来想要打开门,那女人走到窗前,却停止不动了。

女人侧过头,值班民警隔着玻璃看见了她的脸。

她的脸上没有皮肤,面部裸露着森森白骨,红色的肌肉组织直接暴露在空气里,脸上被人用刀画了一个圆形,中间的肉剐掉了,边缘处的肉翻卷着,还有些凸凹的残肉被冻得惨红,她没有鼻子和嘴唇,口中吐着血泡泡,牙齿也成了红色的。

这张脸,看上去触目惊心,极其恐怖。

值班民警双腿一软,摸着额头,当场吓得晕了过去。

女人从窗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脸,她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倒在雪地上死掉了。

黑色塑料袋里装着一块圆形的冰,掉在地上时滑了出来,那冰里冻着一张脸皮。

中国罪案史上有过一个臭名昭著的变态杀人魔,那就是白银割脸人,凡是40岁以上的公安民警,对这个连环杀人凶手都有耳闻。然而,警方耗费了无数人力和财力,历时数年,此案始终未破,白银割脸人目前仍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