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苏镜呵呵笑道:“个性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条新闻我印象非常深刻,不但平淡无味,而且跟事实相差很远。说什么听证代表对因原材料、维修费、电费上涨而导致供水成本上升表示理解,认为适当调高水价既是保证供

  水企业正常运行的需要,也是促进节约用水、保护水资源的一项重要措施,但要控制好上调幅度,多考虑广大老百姓的切身利益。”

  “你们都是这样睁眼说瞎话的啊?”

  “没办法,我们是被逼的。”

  “苏楚宜现在不跟领导吵了?”

  “好久没吵过了,而且颇得领导赏识,”何旋说道,“他也算混明白了,跟领导吵没啥好处,现在领导说一他绝不说二,有事没事都要请示一下。”

  “乔昭宁岁数比苏楚宜大吧?他还没混明白?”

  “问题就在这里啊,我们都以为他混得挺明白的,可是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发飙了,还把樊玉群的老底给揭了。”

  “樊玉群说他忘恩负义,有一次他迟到了,是樊玉群出面,才让他写了个检讨了事。”

  “谁跟你说的?樊玉群说的?”

  “是啊。”

  “这人真不要脸,”何旋说道,“那次的确是乔昭宁迟到了,但是不能怪他啊。那年宝龙区一家歌舞厅发生一次严重火灾,烧死了四十多个人,市里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情况。结

  果,樊玉群给忘了,没派人,发布会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他这才想起来,赶紧派乔昭宁去采访,结果就迟到了。因为之前全国媒体对这次火灾报道很多,而且不少报道很片面,

  所以市里对这次火灾特别重视,一看电视台的竟然迟到了,立即把乔昭宁批评得灰头土脸,这还不解恨,又给我们台长打电话,于是樊玉群就让乔昭宁写检讨。”

  “靠!他写了?”

  “写了。”

  “看上去不像是委曲求全的人啊。”

  “这还不完呢,过了不到一个月,又有一个工业区的厂房起火了,不过没死人。樊玉群派乔昭宁去采访,乔昭宁不去。”

  “还在闹情绪呢?”

  “不是,”何旋解释道,“歌舞厅起火后,中央都派调查组下来了,钱市长的乌纱帽晃晃悠悠的,随时都会被撤职。他最后倒台,可能就是从这次大火之后开始的吧。当时乔昭宁

  说,现在再去报道这起火灾就是给市里添乱。但是樊玉群坚持让他去,他只好去了。结果正好遇到了分管消防的副市长,把他赶回去了不说,还打电话给我们台长,说我们一点政

玉面郎君俏记者(3)

治觉悟都没有,台长自然批评樊玉群。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消息,樊玉群根本没说是他派记者去的,而说是乔昭宁自己去的。”

  “看不出来啊,他这人怎么这样啊?看上去人还不错啊!”

  “他就是一笑面虎,要不是跟谢台长关系好,哪能轮到他上位啊?”

  “谢台长从哪儿来的?”

  “他本来是上级主管部门一个副部长,后来调到我们台当台长,跟樊玉群是老乡,据说樊玉群老早就开始抱人家大腿了,结果还真抱对了。”

  “乔昭宁今天吵架的时候说樊玉群那些糗事,指的就是这个?”

  “他糗事多了。”

  “说他出卖自己同事是怎么回事?”

  “哦,说的是苏楚宜,你们局里有个副局长姓沈吧?”

  “是。”

  “这事跟他有关系。”

  苏楚宜接到一个投诉电话,说是一个村子拦路设卡收取过路费,他便约来许伟才一起去采访。这个村子位于一个交通要道上,村干部带领村民把村口一堵,过路车辆收费五块。苏

  楚宜扛了一台大机器,为以防万一,又让许伟才拿了一个密拍机。密拍机藏在公文包里,包的侧面露出一个针孔摄像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端倪。两个人坐在采访车里,径直

  开到了村口,一个铁栏杆横在中央,一个村民穿着保安的服装,还戴着红袖章,傲慢地朝车子摆摆手,说道:“五块钱。”

  “为什么收费?”

  “我们公司规定的。”

  “你们什么公司啊?”

  “管那么多干嘛?快交钱走人。”

  “你们这不是乱收费吗?”

  “反正从这里过,就得交钱。”

  最后,苏楚宜交了五块钱,通过了路卡,然后走下车,扛起摄像机对着保安拍摄起来。没拍多久,路边一个房子里突然冒出几个保安,边跑边嚷嚷着:“哪里的?不许拍!”苏楚

  宜不管不顾地继续拍摄,一个保安冲到跟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将他狠命一拉,苏楚宜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们是干什么的?”苏楚宜问道。

  保安吼道:“没有我们同意,这里不准拍摄。”

  苏楚宜将镜头对准保安问道:“凭什么要征求你们同意?”

  “你不服是不是?”一个保安推了苏楚宜一把。

  这时候,许伟才夹着公文包走下车,怒气冲冲地呵斥道:“你们老实点儿啊,我已经报警了!”

  谁知道,保安们却哈哈大笑:“报警?派出所就是我们村长开的。”说完,将两人围在中间。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像是村干部,他分开众人,走到苏楚宜跟前,

  说道:“把带子拿出来。”

  苏楚宜问道:“你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不答话,向众保安丢个眼色便走开了。一个保安大叫道:“把磁带交出来。”

  苏楚宜问道:“干嘛?想打人吗?”

  “打你怎么了?”一个保安一个巴掌扇到了苏楚宜脸上。

  苏楚宜扛的机器将近二十斤重,后部挂着一个厚厚的电池,他扛着机器迅速一转身,电池重重地撞到了一个保安的鼻梁上,顿时鲜血直流。保安们像是发疯的野兽,向苏楚宜扑过

  去,许伟才大叫一声:“不要乱来,警察来了。”

  警察真的来了,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路旁,警车旁站着两个英姿飒爽的警察,他们抽着烟聊着天看着苏楚宜被打,仿佛在看一出精彩的电影。许伟才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救命”

  ,但是他们却无动于衷。许伟才灵机一动,夹着公文包冲到警察面前,问道:“你们为什么不管管啊?”

  一个警察微微一笑:“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电视台记者,来这里采访乱收费的。”

  “哦,有没有经过我们所里领导同意?”

  “没有经过你们同意,他们打人,你们就不管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