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工作。”

“这是谁的包?”

“我的。”

“这是干什么用的?”一个警察拿出了皮包里的锡罐。

“不知道。”

“不知道?”警察问道,“你不是说是你的吗?”

“我的……我朋友给我的,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里面是块人肉,”警察冷冷地说道,“说,你把尸体藏到哪里去了?”

……

阳化冰惊醒了,喃喃地说道:“难道……难道我……不……难道马汉庆真的杀人了?可是为什么之前的记忆,马汉庆根本没有杀人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清晨的阳光已经和煦地照进屋里,陈秋涵在身边懒懒地翻了个身,搂住了他的脖子,梦呓般地问道:“亲爱的,你又做梦啦?”

“是,”阳化冰抚摸着老婆的秀发,说道,“好奇怪的梦,我怀疑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搞错了。”

6、一线转机

马汉庆,阳天海,钱皓,华仁忠,王海刚。

那天晚上,去过白萱家的就这五个人,到钱皓8:50离开的时候,据他说刀还插在白萱的肚子上,华仁忠不记得了匕首的位置了,而到王海刚9:10进屋的时候,匕首就已经扎中心脏了。中间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如果华仁忠是凶手的话,他有充分的时间动手,只要小心翼翼地抓住露在外面的刀片,从肚子上拔出来再扎中心脏就可以了,而马汉庆的指纹却丝毫不会被破坏。

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华仁忠不是凶手,但是马汉庆、阳天海、钱皓三人可能会返回来行凶,而马汉庆是求财,既然已经抢劫到手,肯定不会再来杀人。那么,回来的到底是阳天海还是钱皓呢?

白萱治死了阳天海的儿子,可以说仇深似海;白萱又挡住了钱皓的前途,钱皓的杀人动机同样很强烈。

苏镜凝神思索着其中的关键,他知道要破获这宗沉睡谋杀案实属不易,现在该问的他都问了,除了根据几个人提供的时间线索,揭露了华仁忠和钱皓小小的谎言,再想求证别的细节已经不可能的了。华仁忠和钱皓说,之所以说谎是因为不想牵连到谋杀案里,这也许说得通,可是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吗?

王海刚又是谁杀的呢?他手心里握着几片跳舞草的叶子,他说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也许这些事情就能指向凶手。那么杀王海刚的,也许就是杀害白萱的凶手。

阳化冰的到来打断了他的沉思,阳化冰的话更是让他惊异莫名。他惶惑地说道:“苏局长,也许……也许我搞错了。”

“什么错了?”

“我想,可能马汉庆真的就是凶手。”

“为什么?”

阳化冰把他的梦说了一遍,苏镜问道:“你就记得这么多了?”

“是,”阳化冰说道,“警察说马汉庆杀人了。”

“不,不对,”苏镜摇摇头说道,“马汉庆抢劫白萱后,警方一直没有抓到他,后来是在街头把他击毙的。”

“那……我那个梦是怎么回事?我觉得那就是马汉庆的记忆。”

“别着急,我们查查马汉庆的档案。”

局长一吩咐,什么事情都好办。二十多年前的卷宗全都摆放在苏镜面前了,翻了一会儿之后,他就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有一段笔录内容跟阳化冰的梦境非常像。那是警察审讯马汉庆时的记录。

“里面是块人肉,说,你把尸体藏到哪里去了?”

“我没杀人啊。”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

“我……我承认,那个包是我抢的……”接着马汉庆把他抢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还有一份档案,记录了侦破此案的经过。警方抓获马汉庆之后,发现皮包里有六万块钱,还有一个锡罐,打开锡罐,立即冒出袅袅的白汽,检查发现,锡罐里装满了干冰,而干冰中间包裹着一块肉,检验发现,这竟然是一块人肉,于是对马汉庆进行了多番审讯,马汉庆一口咬定皮包是抢来的。

警方一直在等待失主,可是根本没人报警。又全市寻找无名尸体,还是一无所获。后来此案就不了了之,成了一桩悬案。

而马汉庆在警方的政策攻势下,又交代了自己的多桩罪行,供认说自己曾和同伙抢劫了桂林第二技工学校的几个学生,那三个同伙都已经被判刑,而他流窜到了顺宁。

后来,马汉庆被判刑三年。

苏镜说道:“你刚才说的事发生在2006年,而白萱是2010年被杀的。”

阳化冰喟然长叹一声问道:“苏局长,你觉得白萱的案子还能破得了吗?”

“说实话,这种陈年旧案,我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但尽人事吧,”苏镜转而问道,“你昨天晚上在你父母家过夜的?”

“是。”

“几点睡的?”

“大概12:00吧。”

“你父亲一直在家?”

“在啊,怎么了?”

“王海刚昨天晚上被人杀了。”

“啊?什么?为什么?”

“他当时正在跟我打电话,想跟我说些事情,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一声重击的声音,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我去了他家之后,他就已经死了。打电话的时候是晚上10:10。你确定,你父亲那时候在家里?”

“在家,肯定在家的,他不在家还能去哪儿呢?”

“你当时在他身边吗?”

“不在,不过我们的房间是冲着大门的,如果有人进出,我们是能看见的。”

“我怀疑,杀害王海刚的人,跟杀害白萱的,是同一个人。”

“天啊,太残酷了,昨天晚上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昨天晚上你看到了?”

“是啊,”阳化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跑到我家门口,看我家花园里的什么跳舞草。”

“什么?跳舞草?你家种着跳舞草?”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那叫跳舞草,王海刚说是钱皓给白萱种的。”

“你知道王海刚死的时候手里握着什么吗?他握住跳舞草。”

“也许,也许他还想着白萱吧?”

7、色心不改

苏镜是准备接受钱皓的一顿白眼,然后他再冷嘲热讽地回击一通的,可是开门的却是白慧颖,老太太一见苏镜,马上热情地招呼道:“是苏局长啊,快进屋坐。”

苏镜走进屋,环顾一周,问道:“钱先生呢?”

“不在家,找他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几个问题想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