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天笑了笑,原来如此啊!北京的各个衙门虽然不是上级部门,但是由于地处心脏,对地方的政府部门往往是颐指气使充大爷。颜志宏果然被唬住了。
颜志宏突然又说道:“你小子在孔非儒那里拿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怎么不汇报?”
白正天一怔,看来北京方面把什么都告诉颜志宏了。他笑了笑说道:“我查过了,那个电话号码是倪一卿的,他刚刚去世了。”
“在他家找到手机了吗?”
“没有。”
“那就是了嘛!也许是有人冒充倪一卿办了一张电话卡,也有可能是倪一卿本身就是墨家矩子,他死了之后,把手机给下一任矩子或者墨家弟子使用。”
“我曾经试着跟踪这个电话号码,只打通了一次,之后就一直关机。”
“打通了?”颜志宏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问道,“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
“你——”颜志宏指着白正天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打草惊蛇!”
白正天被颜志宏骂得无地自容,上次打了电话之后,他就后悔了。现在被颜志宏当面指出来,羞愧得脸都红了。
颜志宏说道:“咱们再试一下,我就不信他的手机一直不开!”
“也许,他早把手机扔了呢!”
颜志宏又瞪了一眼白正天:“总得试试吧,不试的话,怎么知道他扔没扔呢?”
白正天被颜志宏说得兴致勃勃,跟着颜志宏来到了指挥大厅,这里装备了最先进的跟踪、分析、监控等设施。
颜志宏吩咐操作人员把倪一卿的手机号码输入到系统里。
大显示器上显示:正在搜索信号源。
白正天焦急地等待着,他暗暗祈祷这次手机碰巧没关机。
他隐隐觉得这种几率很低,几乎为零;但他还是希望奇迹的发生。
过了一会儿,大显示器上显示:信号源已找到。
白正天兴奋地叫道:“快锁定信号源,看看在哪里。”
颜志宏得意地笑着:“小概率事件,有时候决定一切。”
“是,是,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希望。”
大屏幕上显示出凤凰市的全景地图。
一个亮着红光的圆点在地图上移动。
白正天仔细辨认,正是凤凰河畔的古玩一条街。
60
沈蓉回头一看,吃惊地站起身来,叫道:“李老师,您怎么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李三清,他爽朗地一笑:“哈哈哈,我今天一早耳朵根子就发热,原来是有人在议论我,赶快来看看是谁,原来是小蓉啊!”
沈蓉先是被李三清说得晕头转向,后来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不好意思地说道:“李老师,这幅《清明上河图》是您画的?”
“一时技痒,随便画画。”
确认了这就是李三清的作品之后,沈蓉脸更加红了:“李老师,我是随便乱说的,您别见怪。”
李三清拍拍沈蓉肩膀,说道:“沈浩之女怎么会是随便乱说呢?哈哈哈,你说的很对,给我启发很大,看来,真得另起炉灶了。”
沈蓉忙转移话题,问道:“李老师,您的伤怎么样了?怎么就出院了?”
李三清神秘兮兮地说道:“我是溜出来的,天天呆在病房里,闷都闷死了。前几天,还有警察看着我,现在好了,警察撤了,我赶紧出来透透气。”
“可是墨家组织要杀你啊,你要小心点才好,”沈蓉抚着李三清坐下,说道。
“如果真有墨家组织,我也不信会来杀我,我一不杀人,二不防火,干嘛跟我过不去?”
“可是,可是那天……你不是被他们打伤了吗?”
李三清气嘟嘟地哼了一声:“明明是打白市长的,我去挡子弹,结果却说是冲着我来的。哎,中国的官场啊!市长遇刺,传出去就是丑闻,干脆赖到我头上了。”
“可是,我们看了录像带……”
李三清摆摆手,打断了沈蓉的话:“不说这些了。听说你们去贵州了?”
“嗯。”
“查出你师兄的底细了?”
沈蓉把二十年前陆亮父亲陆志刚被警察打死、母亲自杀的往事说了一遍,后来又说到陆亮被倪一卿领走了。
“你是说倪老师?”李三清皱着眉头问道。
“是。”
李三清陷入了沉思中,继而说道:“我带陆亮去见过倪老师,难道他们装作之前不认识?”
沈蓉看了看李三清没有吭声。
李三清想了半天,说道:“算了,不想这些了,越想头越疼。咱们来看看图!”
一听说看《清明上河图》,沈蓉便来了精神:“李老师也这么喜欢《清明上河图》?怎么以前没听您说过?”
李三清又揶揄道:“怎么敢在大家面前献丑啊?”
沈蓉红着脸说道:“哎呀,李老师,您怎么还在生气啊?”
“哈哈哈,”李三清笑了笑,之后指着《清明上河图》问道,“你看,我准备在这里再划上一艘船,船上坐着几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沈蓉嘟着嘴说道:“我还是觉得《清明上河图》已经很完美了。”
“哈哈哈,要用一句老话就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幅《清明上河图》,我要画出我自己心中的《清明上河图》。”
沈蓉看了看李三清,想到:“既然要画自己的,干嘛还要先临摹张择端的呢?”这些话,自然说不出口,想了想便问道:“李老师,张择端为什么把这幅图取名叫《清明上河图》啊?”
李三清的眼光离开图,看着沈蓉笑呵呵问道:“你是在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