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种声音,白正天就心烦。

两位客人见到白正天回来了,立即满脸堆笑地站起来:“哎呀,白警官回来啦!幸会幸会!”

白正天勉强跟两人客套了几句。

两人已经得到了市长的指示,便说声告辞,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白市长家。

好几天没看到儿子了,白妈妈特别开心:“吃饭了没有?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妈,我吃过了。”

白正天阴沉着脸说道:“不用管他,饿不死他!”

“你看你说什么话?对自己儿子也这么凶巴巴的。”

白市长问道:“这几天又去哪儿鬼混了?连个人影儿都不见。”

白正天有点气,说道:“爸,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鬼混了?要不,我明天就去鬼混一下,让全凤凰的人都知道,白市长的公子在外面鬼混!”

“你!”白市长气得面色涨红,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兔崽子!”

白妈妈赶紧打圆场:“你们俩啊,真是冤家,这么多天没见面了,一见面就吵!哎!”

白正天听着母亲的话,呵呵一笑,说道:“习惯了!是吧,爸?”

白市长被儿子一逗,再也严肃不起来了,表情终于缓和了。

晚上,白正天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眼前总是那个睚眦的图案,发生在倪一卿家的一幕,总觉得怪怪的,他甚至怀疑李三清也许就是墨家的人!

他想起了那个电话号码,禁不住翻身而起,用座机拨打了过去。

手机竟然是开着的。

嘀……

嘀……

嘀……

接通了。

但是没有人说话!

双方都在沉默着。

白正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睚眦!”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

过得片刻,手机挂断了!

他突然有点懊悔,如果在倪一卿家拨打这个电话的话,会不会马上证实自己的推测呢?手机在书房的某个角落响起……

可是,倪一卿的儿子说他根本没用过手机。

也许,他的儿子也有问题?

带着诸多疑问,白正天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他便背上一个长匣子,赶往凤凰大学。

在一间教室里,他找到了沈蓉。

沈蓉正在上课,他偷偷从后门走进教室,坐在最后一排,听沈蓉讲课。

沈蓉站在讲台上,正对着台下的几十个学生侃侃而谈,看到白正天之后,冲他微微一笑,继续讲道:“……民国以来,学术界对杨贵妃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俞平伯详细研究了白居易的《长恨歌》,说如果以‘长恨’为篇名而言,写到马嵬坡就足够了,何必还要假借临邛道士和玉环相会呢?另外,白居易还在《长恨歌》中写道,唐玄宗回銮后要改葬杨贵妃,却不公开迁葬,而私下派人掘坟,结果‘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怎么也找不到‘尸体’,却偏偏拾到了一个‘香囊’。当太监把这个香囊献给唐玄宗时,玄宗爱不释手,终日挂在身上。如果杨贵妃真的死了,贵为皇帝的唐玄宗绝不会把这个被尸水浸泡过的香囊成天挂在身上。《长恨歌》接着又写了唐玄宗托临邛道士杨通幽四处寻访杨贵妃的情景。经过千辛万苦,杨道士终于在蓬莱山找到了杨贵妃。白居易对此作了精彩描述:‘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大家看,这不是杨贵妃是谁?杨贵妃还托杨道士给唐玄宗带回了两件信物,‘唯有旧物表深情,钗留一股钿一扇。’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杨贵妃并没有死!但是,为什么大家会以为她死了呢?她又是被谁救走了呢?千百年来,这一直是一个谜!”

下课铃声响起了,学生们一哄而散。

白正天笑嘻嘻地走向前来,还没开口,就听沈蓉问道:“怎么样?沈老师的课讲的还不错吧?”

“受益匪浅啊!”白正天说道,“你怎么开始讲课了?”

“李教授说他今天有点事,让我给他代课。反正是大一的课程,对付他们一下,本姑娘绰绰有余。”

两人肩并肩地走出教室,白正天问道:“昨天的事,李教授没生你气?”

“不生气才怪呢,他骂我做学问不脚踏实地。”

“不是他教你的吗?思想不妨天马行空。”

“是啊,我也这么跟他说了,可是他说,凡事都有个度,过了就不好了。我想想也有道理,就不跟他争了。”

“这段杨贵妃的课是他让你讲的?”

“是啊,这都是他的讲义!”

“这也真够天马行空的啊!”

沈蓉看着白正天背上的长匣子,好奇地问道:“你背着的是什么啊?”

白正天:“送你的礼物,你猜猜看!”

沈蓉咂砸舌:“你不会送我把猎枪吧?”

白正天将长匣子取下来,打开包装,取出一把宝剑!

沈蓉眼前一亮,接剑在手,首先看看刀鞘,果然有睚眦的图案,她开心地叫起来:“真漂亮!”

“给你放家里避邪!”

“谢谢你,”沈蓉调皮地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白正天:“你的手机昨天不是浸水了吗?”

白正天傻傻地一笑,接过手机,说道:“保证每天为你24小时开机!”

两人信步在校园里走着,白正天问道:“李教授有什么事啊?让你来代课。”

“好像说是参加一个什么慈善募捐活动。”

“慈善募捐?是那个什么爱利慈善基金会的活动?”

“是啊,你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我爸说他也要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