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盒哪里不对劲吗?”史子忍不住发问,但对方只摇摇头,回句:“不,没甚么。”

望着他们交谈,悠人脑海浮现一个疑惑。

“呃,方便问一下吗?”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到悠人身上,他承受着压力开口:

“为甚么特地要我们来确认呢?不是抓到嫌犯了吗?那家伙怎么说?难道他不承认杀害我爸,并抢走皮夹及公文包?”

现场的刑警个个欲言又止,于是,一名穿灰西装、显然是最资深的男子严肃地向悠人说:“我们有数不清的疑点,却没办法问他。”

“怎么会?”悠人纳闷道。

“问了也得不到答案。那个人身受重伤,陷入昏迷。”

5

香织结束熟食店的打工后,回到家已过晚上八点。平常她习惯立刻换运动服,但今晚决定穿着外出服等冬树进门。

今天下午五点多,香织收到冬树的简讯,说是找到可能录用他的公司,马上要去面试。香织原本打算,冬树若顺利录取,两人便到附近的居酒屋庆祝──冬树点最爱的啤酒,我就来杯乌龙茶吧。

然而,冬树迟迟不见人影。时针很快通过九点,到了十点依旧没消息,打手机也没接。于是,她传简讯关切:“你在哪里?我很担心,看到留言回我一下。”

大概是面试没通过吧,之前也曾发生类似的状况。冬树告诉她,要去应征池袋一家飞镖酒吧的店员,但直到天亮都没回来。香织不安地外出找人,发现他醉倒在公园,身旁的啤酒空罐堆成小山。一问之下,才晓得店家以“表情太阴沉”为由拒绝他。大受打击的他自暴自弃,跑去便利商店买一堆酒狂灌。虽然这行径很傻,香织却颇能理解他的心情。他肯定是觉得没脸见女友,也很气自己这么没用吧。

至于冬树今天前往哪里面试,香织并不清楚,但应该不是服务业。因为冬树天性木讷,不擅长与别人相处,一旦面对陌生人,便会当场口吃。

他常说,还是面对机械比较轻松。实际上,他至今几乎都在工厂上班。这次同样想找类似的工作,但或许是不景气,加上他本身有些状况,人力派遣公司那边一直没适合的职缺。

不过是工作没着落,干嘛这么自责?盯着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香织暗想。待机画面是两人庆祝圣诞节的合照。

刚过十一点不久,手机响起,是冬树。香织立刻接起,连珠炮似地说:“喂,冬树吗?你在哪里?”

一时之间,电话那头没响应,但似乎也没挂断,因为背景隐约传来车辆驶过的声响。“喂?”香织又唤一次。

“香织,”冬树终于出声,却是痛苦的呻吟:“怎么办?我犯了不该犯的错…”

“咦?”

“这下糟糕了,怎么办才好?”

“等等,你到底犯甚么错?讲清楚呀!”

没等到他的回答,电话就切断。香织连忙回拨,却只听到待接讯号,一直没人接。

香织一头雾水,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冬树干了甚么事?

焦急的香织不停按下重拨键,不晓得拨出几十次时,好不容易接通。

“喂?”对方先出声,却不是冬树的嗓音。香织吓得说不出话,对方继续道:“喂,听得见吗?”

香织咽下口水,“请问…你是谁?这是冬树的手机吧?”

“我是警察。”

对方出乎意料的响应,教香织错愣不已。

“警察?”

“这支手机的所有人是八岛冬树先生,对吧?驾照上写的是这个名字。”

“对…”

为甚么要查看他的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