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棺材盖没落下的关系,那五道黑影伸出来,也再没有缩回去。

躺在那的钱修业此时终于借着灯光看清楚,所谓的五只手,实际上只是五个可折叠的铁杆,在每根铁杆的最前端有一个铁爪,那铁爪冲出来的瞬间,是收起来聚拢的,在刺进人体的瞬间,铁爪就会展开,将肉勾住抓死,再借助机关的巨大力量,将整个人直接拖进棺材中去。

钱修业吃力地顶着登山杖,凡孟立即上前帮忙,钱修业却拒绝了,示意眼镜猴上前,让眼镜猴帮着他将登山杖放置在棺材边缘,顶住上端的棺材盖。

妥当之后,眼镜猴退开,和钱修业一样在那抹着汗,因为机关无法复位的原因,所以棺材盖发出咯吱的怪声,还在不断颤动着。

“估计这棺材盖支撑不了多久。”钱修业拿着电筒上前,“棺材盖不是铁制的,只是一种黒木,防腐性好一点,较为其他木头坚硬一些,这种木头中国没有,应该是从西域什么地方弄来的,所以,就算我的登山杖,还有登山镐不会弯曲破裂,这棺材盖也迟早会碎掉。”

元震八也慢慢上前,同时紧盯着棺材盖,他也知道棺材盖是无法支撑的,因为那机关的力量太大了,如果没有足够大的力量,是不可能将一个一百多斤,连同身上枪械装备加起来两百斤的人直接给拖进去的。

五人围到棺材边缘,借着强光手电朝着里面看去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里边竟然除了一具白森森的骨头之外,什么都没有。

钱修业都傻眼了,眼镜猴不禁道:“这…就这么一会儿,就变成一具白骨了?这是怎么回事?”

墨暮桥也皱起眉头:“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算是强酸,哪怕能全部腐蚀,也不可能还能留下骨头吧?”

元震八没说话,他想起来了什么,但不敢确定,所以没说出来。

“食肉棺。”钱修业终于开口道,“肯定是食肉棺,在希腊阿索斯卫城曾经就存在过类似的东西,只不过那种食肉棺是石头做的,而这种,是西域黒木,这种木头也有神木之称,曾经我在掌戎逐货师们留下的记载中,看到过记录了类似的东西,他认为,要死而复生,不能留下从前的皮肉,只能留下骨骼,皮肉等都在复生的过程中会由神来重新塑造。”

说到这,钱修业笑了:“看起来,我真的距离神迹又近了一步…”

“恭喜师父!”凡孟立即在旁边拍马屁。

“钱师叔。”元震八听到这终于忍不住了,因为他发现钱修业已经不清醒了,他感觉现在的钱修业就如很多年前的刑伯秋一样,完全相信了所谓神迹的存在,不管看到什么,都往神迹方面去想,就算没有联系,也得牵强地找到联系。

钱修业回过神来,看着元震八:“什么?”

元震八道:“钱师叔,您是不是忘记了,还有另外一种食肉棺?”

“什么?”钱修业双眼眼眸抖动了下,元震八能看出来,他果然是已经入了魔。

“十年前,我和一位朋友,见过类似的棺椁,也是棺床、棺椁和棺材一体的,但并不是在某个古墓中,而是在一个英国人的私人博物馆中见到的。”元震八直视钱修业的双眼,实际上也是在提醒他,“这个英国人的绰号叫墓狗,翻译过来就是说,这个人对全世界各种殉葬文化都很感兴趣,那口棺材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复制品,正品至今为止还藏在某个地下,复制那组棺椁的人是一个逐货师,一个开棺人,他们对棺材非常感兴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那口棺材的真品所在地,进去研究后,回去绘制了图纸,又凭借自己的一些想象复制出来的,当然,原品要比复制品更为精妙,因为他们不肯毁坏真品的关系,所以,有些地方只能靠自己的推测和想象。”

钱修业不语,只是看着棺材内,他当然知道那个英国人是谁,库斯科公司曾经和那人打过交道,他更清楚元震八是在提醒自己,要清醒一些。

“你说是双套棺。”钱修业终于开口,表情沉了下来,“唐朝时期盛行的一种反盗墓的装置,机关未打开之前,墓主的尸身和陪葬品都在其中,一旦机关开启,尸身和陪葬品会落在下面的棺床之中隐藏,换上另外一具假尸身和不太多的陪葬品,让盗墓贼拿走,这样不至于毁坏墓主的真身。”

钱修业说完,抬眼看着元震八:“你真的就那么肯定?”

“肯定。”元震八点头,“而且这三口棺材的机关应该是与下一个出口联系在一起的。”

眼镜猴立即问:“什么意思?”

元震八转身,看着其他两口棺材:“也就是说,必须正确启动三组棺椁的机关,才能把门打开,这种殉葬方式是来源于南北朝时期,当时达官贵人修建坟墓,担心被盗,就修过阴阳墓,阴为假,阳为真。”

元震八所说的阴阳墓,大致上分为两种,第一种是阴墓和阳墓紧挨在一起,但这种很容易被有经验的风水师识破,毕竟中原自古以来便重视风水,下葬的吉位是绝对不能动的,所以,通常都会采取上下位的方式,上位为阴墓,下位为阳墓,既上为假,下为真。

当然,也有为了迷惑盗墓贼,故意将上设为真,下设为假。

第二种,便是古代皇室常用的多地制,将真正的墓地藏在某处,同时又在其他地方修建假墓地宫,还会将修建假墓的一些工匠故意放走,让他们将假消息放出去。

元震八所指的实际上就是第一种,也是相对常见的一种,毕竟一般的大户也做不到像皇室那样修建墓地时“遍地开花”。

凡孟听明白了:“元师兄的意思是说,这里算是阴墓,需要开启一定的机关之后,才能找到阳墓的入口?”

元震八点头,他知道自己已经说够了,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说不定会激怒钱修业,毕竟此时的钱修业已经有点古怪。

而元震八之所以要提醒钱修业,完全是出于担心钱修业此时的这种魔障疯狂会害死自己。

钱修业后退两步,一副失落魂魄的模样,问:“那怎么开启机关?”

钱修业问完,慢慢抬眼看着元震八,其他人也顺势看过去,毕竟,在这支队伍中,除了钱修业之外,就属元震八最有经验。

元震八无奈,正要说出自己的分析时,墨暮桥则转身朝着走廊深处走去,元震八看着他的背影,许久,众人的对讲机响起:“师父,死路口那面墙壁打开了一条缝,但没有办法让人通过,我想,应该是要启动三口棺材的机关,才能将这扇石门给打开。”

元震八点头,看着钱修业:“墨暮桥说的,也就是我想说的。”

“好,好…”钱修业点头,“那你们,就小心点,把三口棺材都打开吧。”

凡孟正想开口叫眼镜猴带人上,但想到先前钱修业所说的那些话,只得闭嘴。

此时的眼镜猴已经带着手下过来,拿出工具,按照先前钱修业、墨暮桥和元震八的办法,小心翼翼开启了其他两口棺材。

“怎么样?开了吗?”钱修业拿起对讲机问。

“没有。”站在尽头石壁前的墨暮桥回应道,“没有丝毫动静。”

钱修业沉默了一阵,抬眼看着众人道:“我知道还差什么了。”

钱修业这么一说,其他人全都明白了,就连那些佣兵都明白了,差什么?差躺进棺材中的人,第一口棺材中被抓进去了一个佣兵,第二口、第三口棺材虽然开启了,但是里边没有人,没有活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种时候,是绝对不会有人挺身而出的,这和在战场上去当敢死队是两回事,当敢死队多多少少还有存活的几率,但进到这种棺材中,必死无疑。

凡孟不说话,也不敢抬眼去看钱修业。

钱修业慢慢说了一句话:“震八先前也说了,第一口棺材内的那具白骨,不是第一个兄弟的,第一个兄弟只是被替换了,人还在下面的棺床当中,对吧?”

元震八皱眉,决定实话实说:“那也死定了,先前那副白骨虽然不是他的,是从前在棺材中的,但是你们仔细想想,时隔千百年后,为什么那副骸骨还是白森森的?原因很简单,里边有一种药物,可以重新腐蚀之前的那副骸骨,并且漂白…”

元震八没再说下去,但其他人都听明白了,最早那具骨头是泡在药水当中的,也就是说棺床下面全都是药水,活人一旦掉进去了,必死无疑,不可能像钱修业所说的那样,不会出事。

钱修业皱眉看着元震八,觉得他多事。

元震八只是上前,低声道:“钱师叔,他们都不是傻子。”

钱修业看着元震八,一字字道:“没有人会自愿的。”

“您和我都不能下命令让他们去。”眼镜猴也站在身边低声道,“他们虽然都是我的手下,但如果您和我让他们去送死,他们也会兵变的。”

钱修业笑了下:“那怎么办?”

“抽签。”墨暮桥此时走了回来,说了这两个字。

众人听完之后,大部分都点头表示同意,这是如今最公平的办法了。

“抽签也会让人不服。”眼镜猴忽然道,“我有个办法,相对公平,自己来掌握。”

钱修业看着眼镜猴:“你说说看?”

眼镜猴苦笑道:“我们现在还剩下12个人,我们先抽签,纸条上写6组数字从1到6,抽到相同数字的为一组,同在一组的两个人,再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这样就会产生6个输家,这6个人再抽签,再分成3个组,再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最后的3个人,最后的3个人再用剪刀石头布来决定,赢的两个…进棺材,听好了,最后是赢的两个人进棺材。”

凡孟皱眉道:“太复杂了吧?”

“其实挺简单的。”元震八已是满头大汗,“就是过程繁琐了点,可是公平,没有人能作弊。”

凡孟咽了口唾沫,抹去额头的汗水:“但是,最后3个人,怎么剪刀石头布呀?”

墨暮桥在旁边冷冷道:“你没童年是吧?怎么没办法剪刀石头布,不可能每次都是三个人出一样,或者同时出三个不一样的,总会撞到两个出一样的,一个出不一样的,这样公平,我也同意。”

钱修业看向剩下的那7个佣兵:“你们觉得呢?”

那7人对视一眼,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他们其中当然有人不愿意这么做的,想当时就离开,可是没有人敢说出来,也不可能给他们时间和空间去商量。

当然,最讽刺的是,来决定大家生死的竟然是儿童游戏。

也许真的是运气太好了,第一轮抽签结束,再用剪刀石头布筛选之后,钱修业、凡孟、元震八都成了幸运儿,而眼镜猴和墨暮桥则被迫进入了下一轮筛选,就这样一层层筛选下去,最终剩下来的3个人当中,依然有眼镜猴和墨暮桥两人,以及一个矮个子的佣兵。

那佣兵浑身都在颤抖,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棺材,闭上了眼。

眼镜猴和墨暮桥则对视着,看着看着两人都笑了笑,眼镜猴活动了下脖子道:“来吧,抓紧时间,生死有命。”

就在此时,钱修业突然开口道:“眼镜猴,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眼镜猴知道钱修业要说什么,于是道:“老板,既然定下来了规矩,那为什么不遵守呢?”

钱修业咧嘴笑了:“好,那就按照规矩来,很好!”

眼镜猴、墨暮桥和矮个子佣兵站在一起,数了一二三之后,三个人一起出,谁也没有想到,第一局竟然就定了生死矮个子佣兵和眼镜猴同时出了剪刀,而墨暮桥出了布。

钱修业松了一口气,闭眼道:“天意。”

墨暮桥后退到一侧,看着眼镜猴和那名佣兵,佣兵扭头看着眼镜猴,张开嘴,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眼镜猴的手依然保持着剪刀的姿势,许久才慢慢收回去,朝着矮个子佣兵笑了笑,转身对剩下的佣兵道:“兄弟们,这辈子咱们缘分算是到头了,如果有下辈子,咱们还是兄弟,如果下辈子我还是你们的大哥,我肯定不会带你们干这个,肯定不会…”

说完,眼镜猴又转身,抱住了矮个子佣兵:“老大对不起你,黄泉路上咱们一起走,我给你当马,你骑着我上路!”

矮个子佣兵点着头,转身战战兢兢地朝着自己的那口棺材走去,站在那,看着也同样站在那棺材跟前的眼镜猴,随后两人缓慢地从那个缝隙之中钻了进去。

钻进去之后,眼镜猴在里边喊道:“钱修业,你他妈还在等什么,下令啊,让他们把支撑的那些东西拿开!快点!老子要上路了!”

钱修业默默地挥了挥手,站在那两口棺材旁边的那些佣兵却没有动手,只是笔直地站在那,朝着棺材敬礼,这才闭眼,咬牙将支撑的物品拿开。

拿开的瞬间,棺材盖沉重地盖上,发出巨响的同时,里边也传来了机关转动的声音。

元震八闭上眼不忍去看,墨暮桥依然面无表情,钱修业则扭头看向走廊的尽头,等待着那扇门的开启。

唯独只有躲在角落中的凡孟,脸上出现了阴险的笑容。

第十三章:血色画廊

石壁发出摩擦的响动后,终于缓缓打开,钱修业转身朝着那里走去,不发一语,凡孟立即紧随其后,元震八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墨暮桥和剩下的那些佣兵并未离开,只是默默地站在棺材那看着。

墨暮桥解下背包,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三包烟来,将其中两包分别放在棺材上面,自己又打开一包,点燃了两支,小心翼翼地放在棺材盖边缘,这才提起背包离开。

剩下的那些佣兵也陆续离开,整齐地跟在墨暮桥的身后。

那一刻,元震八知道,墨暮桥所做的这样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赢得了剩下那6名佣兵的尊重。

如果墨暮桥要背叛钱修业,只需要振臂一挥。

但是,墨暮桥又怎么会背叛钱修业呢?元震八苦笑着,转身继续前进。

在位于棺椁阴廊和黄金走廊之间的那个通道中,贺晨雪、凡君一等人都横七竖八地倒在通道中…

几小时前,离开石室的贺晨雪等人走到通道前时,发现了这条被陈泰东戏称为“血色画廊”的地方,因为这个走廊上下左右都镶嵌着血红色的石头,同时左右两侧的走廊墙壁上还各挂了五幅彩色的壁画。

那十幅彩色壁画已经脱色了七八成,虽然如此,他们依然能够清楚地看到十幅画上都描绘了什么,陈泰东也很快判断出这十幅画中所讲述的事情,应该是他们之前所在那间石室中四组雕像构成故事的后续。

“后续?”贺晨雪听完陈泰东的简单分析,看着自己跟前的那幅画,“之前那四组雕像,讲述的事情我不是太明白,感觉像是两个原本生死相依的兄弟,其中一人在战场上被另外一个人背叛。”

没有看到其他两间石室中那八组雕像的贺晨雪、陈泰东,当然不是太明白里面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不过在此时,杨徵侠问陈泰东要了相机,将先前石室中拍下来的照片翻看了一遍后,又问了陈泰东关于各组雕像所在的方位,随后开始了自己的分析。

杨徵侠道:“我的推测是,石室中的四组雕像的顺序应该是北、南、西、东。你们看,北面那组雕像,画的是两名男子在战场上奋力厮杀,而南面的那组雕像,画的是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孩子,站在门口,遥望远方,期待着什么。西面那组雕像,写其中一个男子遭遇伏击,而原本他的兄弟却躲在远处的树后冷眼旁观。”

说完,杨徵侠举起相机给其他人看:“最后一组,也就是东面的雕像,所描绘的是,陷害了自己兄弟的那个男人,带着兄弟的佩剑来到了那个女子的家中,将佩剑交给女子,那女子掩面哭泣,十分伤心,由此可以推测出,这个女子应该是被害死的那个男人的妻子,我们再看这些壁画。”

杨徵侠将相机礼貌地还给了陈泰东,看着第一幅彩色壁画:“这幅画中,所描绘的这个男子,明显就是被陷害的那个,我们用甲乙丙来分别代表那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甲代表陷害者,乙代表被陷害者…”

说完,杨徵侠顿了顿,看了下其它的壁画,又接着道:“这幅画中,乙男坐在月亮之下十分颓废,双手指着天空,像是在咒骂什么,我想,大概是这个男人回来之后,发现了什么,也许是陷害自己的人还杀死了自己的妻儿?也许是其他什么事情,总之让他既愤怒又伤心,但又十分无助。”

第二幅画中,依然还是第一幅画中的环境,不同的是,在天空上多了一个带着尾巴的火球,火球朝着地面袭来,乙男的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

第三幅画,乙男朝着火球落点跑去,发现火球砸在了一个村落当中,引起的大火和爆炸杀死了那里的无数村民。

第四幅画,乙男战战兢兢走进村落之中,发现遍地的还在燃烧的尸体,同时也发现了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的火球,此时那个火球已经熄灭,变成了一颗石头。

陈泰东看到这,指着画上坑中的那块石头道:“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一颗陨石。”

众人点头都表示同意,因为只有这一种解释。

杨徵侠带着众人看向第五幅画,画中的乙男开始用刀具砍下那些烧焦尸体的手脚,在他旁边,已经摆放着好几具多了几只手,或者变成两个脑袋的尸体。

贺晨雪看到这,很是疑惑:“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做什么?”

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只得看向第六幅画画中的乙男伤痕累累,穿着似乎是染满了鲜血的长袍坐在村口,旁边立着一柄长剑,而在他身边,遍地都是那种形体怪异的尸体,远处,闻讯赶来的人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第七幅画中,乙男被众人围在一起,大家崇拜着他,向他递上各种食物,其中已经有不少人向他下跪。

第八幅画中,乙男站在森林中的一棵大树之下,而那棵树的树干之上画着一个正在燃烧着的太阳,乙男像个圣人一样接受着众人的膜拜。

第九幅画中,乙男站在一块山壁前,指着山壁上面的那些手绘的画,画中写着大地裂开,无数的怪物从地下钻出来,袭击着村庄,屠杀着百姓,而召唤这些怪物从地底出来的却是一个穿着盔甲,戴着王冠的人类。而另外一面,则是一位与乙男相同模样的男子,手持着长剑,召唤着从天而降的火球,袭击着那些怪物,最终也与那戴着王冠的人类厮杀在一起,最终战胜了对方,重新迎来了光明。

最后是第十幅画,画中乙男带着武装的百姓,高举着一面绘有火球的大旗,浩浩荡荡地朝着远处的宫殿走去。

十幅画看完之后,杨徵侠感觉自己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甩了甩头道:“看样子,这个乙男,是利用了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演了一出戏,将自己扮演成为了英雄,并且借此成立了一个类似宗教的组织,试图与国王对抗,还将国王刻画成为恶魔的首领。”

陈泰东点头道:“对,那颗陨石砸死了一个村庄的人,他将尸体缝合在一起,弄成怪物的模样,让其他人认为,这个村庄被怪物袭击,村民都变成了怪物,是他与怪物厮杀,又召唤了天火,战胜了那些怪物。他又以这个为依据,告诉那些被哄骗的百姓,说如今的国王就是恶魔,他会召唤地狱的怪物,只有他能够带领大家走出黑暗,迎来光明。”

陈泰东说完,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很沉,他下意识拍了拍头。

徐有听完后,笑道:“我明白了,我想,那个国王应该就是从前陷害过他的人,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他从前的兄弟?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民众的愚昧无知,我说,这难道就是摩尼教的真相吗?”

陈泰东摇头:“不,肯定不是,这个人旗帜上面的符号,与摩尼教的完全不同。”

此时,贺晨雪突然间一手扶着墙:“我的头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