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另外一个溶洞之中,因为打雷闪电加上暴雨来袭的缘故,盛钰堂等人没有立即出去,而是躲在溶洞拐角的一个位置避风,同时用携带的炉头煮着压缩浓汤,决定在这里喝点热汤,暖暖身体,再前进,因为暴雨来袭,就算穿了雨衣,在湘西地界,那股从地面渗出的湿气会从脚传遍你的全身。

盯着炉头上面那个小锅的沐天健不时去捂住自己的腹部,眼前晃动着的全是阎刚的那张脸,脑子中也塞满了阎刚的那些话,这让他觉得十分恼火。那些年,他与美国人、英国人、泰国人、老挝人、日本人、韩国人都交过手,甚至也与深入丛林的南美雇佣军有过“交流”,但都没有面对阎刚时那么无能为力。

阎刚体现出来的并不是单一的强悍,而是一种对现场情况的把控,换言之,阎刚这种人是属于一边战斗一边还在进行着快速思考的人。

用沐天健当初那个英国退役军官的话来说,常规部队的士兵极少能做到这一点,但特殊部队出来的就不一样了,他们哪怕是被敌人生擒,面对即将会射出弹头的枪口,也会保持思考。

那时候的沐天健天真地以为,那就是真正的战争机器,而那个英国退役军官却摇头道:“你错了,真正的杀人机器不堪一击。”

沐天健不解:“为什么?”

“人需要动力,机器需要能源,就算是杀人机器,没有足以推动他的力量,他根本无法运作,更不要说强大了。”军官笑着摸着沐天健的头,“你上战场的动力是什么?我想,应该不是你们kia领袖说的那些大道理吧?”

沐天健点头:“为了我妈妈。”

“你看,这就是你的动力。”军官蹲下来,“你能变强也是因为这个动力,如果你失去了感情,丧失了感知周遭一切的能力,你也不会再去思考,战争如此,和平也是如此。”

“天健,给我倒杯汤。”盛钰堂的话将沐天健从回忆中拉回来,沐天健小心翼翼端起小锅,将汤倒进盛钰堂的杯子中,随后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一种信任的微笑,因为是盛钰堂将她母亲救下的,如果不是他,她母亲早就死在缅甸那个破败的村落里了。

沐天健的笑让盛钰堂有些惊讶,因为他极少看到他的笑,太少了,都能数出来,不过他还是很快以微笑回应:“你也喝点。”

“八爷,喝汤。”沐天健却将锅子端向元震八。

元震八微微摇头,指着口中:“我嚼东西呢。”

元震八嚼的是一种草药,一种混合了多种植物制作的草药,主要是用来驱寒的,但每次不能过量,否则嗓子受不了会发炎。

元震八说完,又看向不远处坐在那吃着饼干喝着冰凉矿泉水的凡孟和贺月佳,示意沐天健给他们倒点去。

沐天健端着锅上前,也不说话,只是将锅放在两人跟前,然后坐在一边等着。

“谢谢。”凡孟倒了一杯给贺月佳,自己则不喝,因为锅里面所剩不多了。

盛钰堂端着杯子走过来,站在两人跟前,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两人,问:“还有多远?”

“出了洞穴,过了那个盆地之后,再走过一片石川,在山下就能看到那个洞穴了。”凡孟简单地回答着。

元震八也上前:“你们两个曾经走进去多远?”

“到过蚩尤墓。”贺月佳仰头看着元震八,“但没进去,太险了,我们人手和装备都不够,只能掉头回来。”

元震八笑了:“我一直好奇一件事,希望两位可以解答。”

凡孟和贺月佳看着元震八,盛钰堂则看着他们,随后元震八问:“为什么你们要主动找上大公子,说出甲厝殿的事情,为什么不回去找铸玉会的人?要知道甲厝殿可是合玉门和铸玉会都想找到的圣地,谁能找到,谁几乎就可以真正达到中国玉器一派的巅峰。”

凡孟看了看贺月佳,笑着道:“如果我回去告诉铸玉会,他们不一定会找人来探寻,铸玉会的实力没有你们合玉门那么强,我们只是一群手艺人,买卖人,再者,谁都清楚,合玉门一直盯着东三省的市场,在铸玉会对甲厝殿不感兴趣的前提下,我以此作为交换,合玉门应该可以放过铸玉会,因为,你们一旦找到甲厝殿,根本不再需要东三省的市场。”

盛钰堂摇头:“我真不知道是应该说你聪明呢,还是说你蠢。”

凡孟摇头表示不明白,盛钰堂道:“也许在东三省,铸玉会不算什么,但是有个郑苍穹,现在又冒出个刑术,就算我家老爷子没说,我也知道他很畏惧郑苍穹,如果不是因为郑苍穹,合玉门恐怕早就打进了东三省的市场,不需要等到今天。”

贺月佳皱眉:“就算再怎么强,他们也始终只是两个人,不是两个神,他们保护得了什么?铸玉会也与他们无关,就算现在有关,刑术也是被迫的,他感兴趣的根本就不是甲厝殿。”

元震八此时插嘴道:“他是逐货师,逐货师感兴趣的是奇门。”

盛钰堂看向元震八:“震八,你也是逐货师,你感兴趣吗?”

元震八笑了:“我如果说不感兴趣,那是撒谎,我现在攒钱不也是为了奇门吗?”

凡孟笑了笑道:“那你要不成为刑术的朋友,要不就成为他的敌人,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成为他的敌人,刑术虽然善良,但是你要是伤害了他或者说伤害了他认为重要的人、物、事,他会整得你一辈子都无法翻身。”

元震八咧嘴一笑,只回应了三个字:“我也是。”

此时,洞穴外的天空划过闪电,随后传来巨大的雷声,闪电划过的一刹那,处于洞穴拐角处的贺月佳清楚地看到一个弓着身子的人趴在洞口,身上还背着一个背包。

第三十三章:移动的焦尸

贺月佳发现那人之后,手中的杯子一抖,立即起身指着外面道:“有人!”

话音未落,在她起身的那一刻,沐天健已经奔到洞穴一侧,抛出自己手中的匕首,朝着洞穴口飞去,虽然他还没有看清楚那里是否有人,不过他知道抢占先机的重要性。

匕首插在洞口的地上,此时有一道闪电划过,众人看到那人换了个位置,随后慢慢抬起头来。

元震八看到那人的面部后,下意识道:“徐道?”

“是我!”徐道说完拔腿就朝着沐天健冲了过去,跃在半空之后,一个侧腿直接压向沐天健的肩头。

沐天健看他奔跑起跳的姿势,就知道这家伙不是普通人,而且用的并不是架子功夫,而是自由搏击术,其中柔和了多个国家的武术,可以说,对徐道这种人来说,只要能打赢,用什么都行。

“退后!让天健去对付!”元震八护在盛钰堂跟前,同时抬手示意凡孟和贺月佳也躲远点,他也不想让这两个珍贵的向导受伤。

徐财那一腿压在沐天健肩头,沐天健顶开徐道的同时,一脚踹在徐道的腹部,随后扭头问:“大公子,可以吗?”

沐天健话只有几个字,但其中的意思却是:我可不可以下杀手?

盛钰堂下意识看向元震八,元震八斜眼看着洞穴周围,微微点头:“可以!”但刚说完,他就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外面下着暴雨,而徐道身前没湿,身后却湿乎乎的一片,说明他来这里有一会儿了,一直呆在洞口。

所以,他没进来的原因是什么?在洞内伏击要比在洞口简单些吧?

“天健,小心有诈!”元震八立即提醒道。

“是!”沐天健点头,目光扫视着洞口两侧,随后借着闪电的光看到了贴近地上的两根绳子,那种东西等于是绊索,在激斗之中,一旦被绊倒就会出现很大的空挡,而且摔下去就会摔进外面的泥地,一旦双脚沾上淤泥,再行动就肯定不方便。

沐天健没有贸然前进,只是站在那看着徐道,而徐道也不急于攻击,反而是抬头慢慢说:“我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我如果不这样做,我其他的几个兄弟都会被他杀死!”

“他?”盛钰堂皱眉,“他是谁?”

盛钰堂问完,明显看徐道打了个冷颤,等了一会儿,徐道看着地面道:“他根本就不是人!他太恐怖了,三哥说得对,他是鬼,是鬼!”

说出最后那个“是鬼”两个字的时候,徐道拖长了声音,声嘶力竭地喊着,伴随着天空划下的闪电,还有那震耳欲聋的雷鸣声,让洞穴内的五人不寒而栗。

沐天健趁此机会冲上去,在冲到绊索跟前的时候突然间停下来,此时徐道却连续后退,掉头就往洞外的树林之中跑去,沐天健也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他立即转身朝着盛钰堂的方向跑去,同时喊道:“趴下!”

就在沐天健扑倒盛钰堂的同时,洞口两侧爆开,虽然爆炸不算太大,但炸开了两侧支撑的钟乳柱,导致洞口坍塌了下去。

树林中的徐道看着这一幕,将自己衣服后面的帽子抓起来套在头上,转身离开。

洞穴之中,众人慢慢爬起来,用手挥去眼前的灰尘,凡孟拽着贺月佳立即朝着洞穴深处躲去,他担心洞穴的崩塌会扩大。

“这下糟了!”盛钰堂起身,看着被封堵的洞穴口,“怎么被堵住了!”

“还有一条路,就是得绕远,如果现在出发,马不停蹄的话,差不多明天中午就能到盆地。”凡孟起身来,帮贺月佳拍打着灰尘,贺月佳也同时朝着盛钰堂点头,表示凡孟说的是真的。

“明天中午?”盛钰堂皱眉看着元震八,“震八,你怎么看?”

元震八站在那看着封堵的洞穴,在心头计算着,随后道:“挖开刨开,洞穴坍塌得不是太严重,在最高点挖一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洞口就行了,我大致算了下,撑死三个小时,最多不超过五个小时,轮流挖,不挖的人还可以借机休息,总比绕远好。”

沐天健点头:“同意!”

盛钰堂道:“好吧,除了贺月佳之外,其他人都参与挖洞,事不宜迟,开始吧!”

四个男人取下自己的工具,走向被封堵的地方,等元震八选定了位置之后,开始进行挖掘。

倾盆暴雨砸在樟树林之中,树林的一角,最茂密的林区深处,郭洪奎、郭十箓和白仲政被五花大绑在那里,三人身上的绳索都被绑在一起,因为雨水和泥土的关系,导致这些贴身的绳索十分难受,有一种正在渗破皮肤,朝着骨头勒去的感觉。

身体最弱的郭十箓已经晕了过去,郭洪奎还在苦苦支撑,唯独精神最佳的只有搏斗中落于下风被生擒的白仲政。

远处,在埋着什么东西的黑衣人走了过来,从腰间掏出一个东西,直接塞进郭十箓的口中。

郭洪奎吼道:“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淡淡道:“这只是驱寒的药,你们与我无冤无仇,而且也不是来做坏事的,我不会害你们,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妨碍我,如果你们答应我,我放开你们,你们就可以掉头回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放你们走,否则的话,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郭洪奎甩了甩头上的雨水:“我们只是受人所托,没有想在这里做什么,就算你松开我们,我们也不会走。”

“那就自求多福吧!”黑衣人说着,转身离开,虽然满地泥泞,但黑衣人步伐极稳,下盘功夫了得,不,应该说这人的功夫简直是到了一定的境界,就连郭洪奎用尽全力都不是他的对手。

白仲政看着黑衣人消失在雨雾之中,问道:“奎爷,能看出来他的来路吗?”

郭洪奎吃力地低下头:“不能,他用的套路太杂了,而且都很精通,不是花架子,不知道来路,眼下你得想办法弄开绳子,然后去告诉刑术他们,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有人在暗中设伏,我和十箓都中了毒,虽然不重,但是放任不管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我得带着十箓回去,只要十箓醒了,他就知道解毒的办法。”

白仲政点头:“我得抓紧时间,雨一停,天一亮,太阳一出来,温度升高,这绳索就会越来越紧,现在不解开,到时候就别想再解开了!”

白仲政说着,开始试图让自己的手腕脱臼,而一侧的郭洪奎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彻底晕死过去。

走进坟地树林中的刑术等人,因为暴雨的关系,又不敢躲在树下,只得加快脚步通过树林,试图找到其他的洞穴来躲藏,但他们在坟地中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到头,晃悠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刑术才发现,他们一直在“原地绕圈”。

“原地绕圈!?”谭通惊讶道,“这该不会是什么鬼打墙吧?”

刑术摇头:“不是,哪儿来那么多鬼!如果单纯只是坟包,我们不容易迷路,但还有很多樟树,而且大多数地方的樟树高矮不一,没有统一的规格,加上下雨和雾团,迷路是正常的,但我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这种所谓的禁地一般都设有保险措施,有类似迷宫的设定,但通常只是在黑夜才管用,到了白天,就算有雾团,不是绝对浓雾的前提下,迷宫的可能性很小。”

谭通四下看着:“刑术,你说那个黑衣人是不是故意引咱们来的?”

刑术点头:“那是肯定的,但我也觉得要找到进通山岭的入口,应该是必须要经过这里。”

说着,刑术看向萨木川,而萨木川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不是淋雨淋的。

“阎王!照明弹!”刑术对阎刚说道。

阎刚皱眉:“照明弹不多,能不用就不用。”

“现在用正是好机会!”刑术指着北方道,“朝那里发射一颗,因为通山岭的方向是在北面。”

阎刚只得摸出信号枪来,简单清了下枪膛塞进信号弹,紧接着按照刑术所说朝着北面发射一颗。

信号弹腾空而起,飞到顶点之后缓缓落下,落下的那一刻,在接近樟树林几颗高树的树冠上的时候,一座四四方方的房屋顶端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刑术指着那里道:“有屋子,先去那里!快!”

说着,刑术牵着贺晨雪朝着那里奔去,此时,在一侧的某个坟包后面,那个蒙着面,却穿着干式黑色潜水服的人出现在那,盯着刑术等人远去的背影。

此时,刑术突然刹住脚步,下意识回头看着,其他人也刹住,贺晨雪问:“怎么了?”

“不知道。”刑术摇头,“我总觉得后背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抵在那里一样。”

阎刚四下扫了一眼:“错觉吧!快走!”

可刑术此时心里想着的却是“郭家人”去哪儿了?按理说,这么长的时间,郭洪奎、郭十箓和白仲政也应该与他会和了。

没多久,刑术等人就来到了石屋跟前,发现那屋子大得可以,像是庙宇的大殿一样,大门至少有四五米宽,高度达到了七米左右,连门都是石头做的,下面有滚轮,用以推动着关闭或者打开。

来到打开的门口,刑术看见里面漆黑一片,朝着阎刚点点头,阎刚拔出匕首,掰开莹光棒朝着里面扔了进去,观察了一阵,紧接着打开手电走进去,随后道:“没人,进来吧。”

刑术领头进去,进去才看到,里面的屋子除了中间地上有个炭坑,周围墙壁上有些挂着的石制的古怪面具之外,什么都没有,最诡异的是,原本他们从楼外看这座石屋至少有五楼那么高,但实际上里面是通的,也就是说只有一层,一抬头,穿过上面的那些用以固定屋体的横梁之外,可以直接看到石屋的顶端。

谭通扔下背包,脱下雨衣,蹭着脚上的淤泥,四下看着:“这是什么鬼地方?”

萨木川立即道:“通哥,嘴下积德,抬头三尺有神明。”

谭通上前帮萨木川卸下背包:“照你这么说,我干脆闭嘴得了。”

刑术帮贺晨雪脱去雨衣,拿出自己携带的食品放在地上:“炮王,你就消停会儿吧,有你忙的时候。”

阎刚此时来到炭坑前,用匕首在里面轻轻捅了捅,随后拿出酒精块准备扔进去的时候,谭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随后用匕首朝着炭坑中挑动着,找了一会儿,从炭灰之中翻出一层黑黄相见的火药,看着阎刚道:“就差那么一点点,你眼睛就完了。”

阎刚皱眉:“这是什么?”

“安全火药。”阎刚看着周围,“有人给我们设下了陷阱呀。”

贺晨雪在一侧问:“既然是安全火药,怎么会伤人?”

“安全火药一般分成两种,特别是现在,都是调配出来的,一种就是工业用,作为引信替代物,但极少使用,都是没有办法的前提下才会这样做,例如在潮湿的地方,没有电子引信,就用安全火药铺设出来,然后点燃,可以防潮,第二种就是影视剧中要用上的,国内用的比较少,好莱坞用的多,特别是那种大型爆炸场面的时候,既要火光、烟雾,也要安全的前提下,就得调制安全火药。”谭通说完,示意大家散开,自己也退后一步,蹲下来,单手捂住脸,用打火机点燃了一张纸,然后扔进炭坑。

那张纸刚接近炭坑的瞬间,里面立即腾起一股火焰,火焰窜出炭坑的同时,向周围扩大,紧接着缩小,变成滚滚浓烟,烟雾是纯白色的,但很快便被门口吹进的风给驱散开来。

阎刚真的是吓了一跳,即便他是个军人,也不懂这些,所谓的隔行如隔山就是这个意思,因为他事先用匕首试探过,没有东西才决定扔下酒精块的。

谭通蹲在那道:“看见了吧?这种东西其实就算人挨边靠近了,只要保护好自己的眼睛等薄弱的地方,这点伎俩都伤害不到自己,看着吓人,但如果眼睛正对着,那就完蛋了,轻则短暂性暴盲,重则直接就瞎了,有些烟火师就是这样出的事,因为里面还混合有锯木面。”

阎刚摇头表示不懂。

“烟饼,知道吗?”谭通说着从背包中摸出一块来,“你们在电影电视剧里面看到的一些烟,甚至是拍摄雾气环绕的浴室,大多数都用的这种东西,就是锯木面饼,点燃之后全是烟,非常呛人,但都是白烟,战争场面用的黑烟则是烟筒做出来的。”

阎刚点头:“长见识了。”

刑术在一侧笑道:“炮王的能耐不止如此。”

谭通立即道:“别捧我,我完全是因为缺钱才接活儿,你别害死我就行了。”

萨木川坐在门口警戒着,贺晨雪慢慢过来问:“是谁在这里设下埋伏呢?咱们不是最先到的人吗?先前下雨,如果有人先来,你们也能看到脚印和水渍之类的,但周围都没有,而且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藏不住人的。”

谭通起身看着周围挂着的那一张张古怪的石面:“要不,我怎么说这里这是个鬼地方呢。”

阎刚不再用炭坑,而是用炉头点了火,开始煮点热咖啡,随后起身来四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