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谷道子露出一丝迷茫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

“如果从博美这得到了满意的回复的话,就打算住一晚。还想看一下戏剧。”

“那就看吧?票的话应该还是能弄到的。”

这也是客套话。

除了当日券以外,第一场的票都已经卖完了。

就算是导演,现在匆忙要准备的话也是很麻烦的。

重点是根本没有那个工夫。

“不用了。你看起来也很忙。谢谢了。我虽然看起来这样其实也是很忙的。谢谢了。”

目光落到手表上,押谷道子张大了嘴巴。

“已经到这个点了啊。不好意思啊,明明博美才是大忙人。”

慌张的站了起来。

没有挽留她的理由。

博美也站了起来。

决定目送她到相关人员出入口。

押谷道子没有再说博美的母亲的事情,而是边走边继续说了以前的事情。

内容已经细到佩服她以前的事情都可以记得这么清楚的地步了。

“刚才提到的苗村老师,”押谷道子说到。

“博美,你有没在给他寄贺年卡什么的啊。”

“我没有……怎么了?”

“嗯,是这样的,几年前有一次说到要开同学会的事情,想要跟苗村先生取得联系但却联系不上。问了很多同级生,都不知道联系方式。”

博美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跟他最后一次取得联系应该是刚入高中的时候。”

“这样啊,是个好老师,所以想再见一面。如果跟苗村先生取得联系了,决定要开同学会了,博美你会来吗?”

博美露出自然的笑容。

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嗯,如果时间合得上的话。

“好期待,押谷道子说。她的笑容肯定是真的。就这样隔了三十年的再次见面结束了。到这里应该完全结束了,但是。事情并没有变成这样。在六本木的事务所等待博美的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两名刑警。年轻的一位叫松宫,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一位叫坂上。松宫长着一张文雅的脸,反而坂上眼神尖锐,一副看上去很古怪的长相。博美的熟人里面也有当刑警的,可能年数长了就会变成那副长相吧,她思考着这些事。让在那里打工的女性回去了,在简陋的会客室博美跟刑警面对着面。坂上拿出了一张照片。好像是哪个地方的观光地。照片里有各种各样年龄的男男女女几个人。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坂上指了指其中一名女性。

丰满的圆脸,下垂的眼角。

那个表情看上去非常高兴的样子。

“是押谷”博美回答道。

“中学时候在一起的。押谷道子。”

“马上就知道了啊”坂上动了动眉毛,“要是我啊,中学时候的朋友,估计就算在街上遇见也不会意识到的。”

“那我明白。但是,因为是最近才刚见过面的原因。”

“什么时候?”

坂上问。

旁边的松宫准备做笔记。

“我记得是三月九日。公演第一天的前一天。”

坂上用锐利的眼光一直盯着她。

“记得很清楚嘛。而且回答的也很流利。一般都会看下日历的吧。”

博美挺直了身子,朝刑警们点了点头。

“我想你们应该是来问这件事的,所以在出租车上已经确认过了。

““出租车上?也就是说——”坂上又指了指照片。

“你知道我们是为了押谷的事情而来的咯。”

“除此以外我想不出是别的什么事情了。”

博美来回看了看两位刑警的脸之后,又把视线回到了坂上身上。

“看了几天前的新闻报道。在某处公寓发现的尸体已经确定身份了。”

“是吗。应该很吃惊吧?”

“那是当然。没法相信。而且也不想相信。报道上虽然写了是居住在滋贺县的人,但还是固执的认为那是同名同姓的人而已。指导刚才,事务所的人来说警察来了的时候。”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

博美察觉到了两人视线交错的含义。

应该是眼前这个女人说的话到底能不能相信呢,估计在一瞬间交换了意见吧。

“这是你们中学以后的再次见面吗?坂上朝桌子一端看去,一边问道。那边放着烟灰缸。博美自己不抽烟,在这边谈事情的人还是有几个是抽烟的。是的。博美说着把烟灰缸拿到了坂上的前面。坂上吊起眉梢。

“可以抽烟吗?”

“可以,请吧。”

那么,说着坂上从里面的口袋拿出香烟盒跟一次性的打火机。

从香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夹在手指上,另外一只手抓着打火机。

“那么说来也有三十年了吧。是为什么事而来的呢?”

“那是……”

博美的视线从打火机回到坂上的脸上。

“你们难道不是都调查过了才来这里的吗?”

“确实是这样。”

坂上苦笑了一下。

“暂且希望先让我确认一下。”

“明白”博美点了点头,押谷道子的请求跟拒绝了她的事情,概况的说了一下。

“是这么回事啊,原来如此。”

坂上缓缓的点了点头。

在听博美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上一直夹着没有点着的香烟。

到现在为止一直没说话的松宫,突然的。

“我”开口道。

“我去见过那个引发问题的女人,被认为是你母亲的女人。”

是吗,博美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口气回答。

“如果你想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情况的话,在不妨碍的范围内都可以告诉你。

“不用了”

“自己的亲生母亲现在怎么样了难道不想知道吗?”

“不想。”

看着年轻的刑警,干脆的回答道。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她是抛弃了我们的人。是跟我的人生没有关系的存在。”

这样啊,松宫说着。

又回到了记笔记的姿势。

“跟押谷分别的时候大概是三月九日的几点钟呢?”

坂上问。

“舞台排练的休息期间,应该是下午五点左右吧。”

“那之后,押谷有没有说要去干嘛?”

“对我说当天就回去了,也很忙什么的。”

“跟押谷说话就到那时为止了吗。有没打过电话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