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去很多地方,问询不认识的人,是很劳神的事吧?要是我肯定不行。所以做了清扫员工。在这边不需要说很多话。”

“啊,原来是这样。”

近藤又稍稍沉默了一会之后,说道“这样的带路,事实上也不是很擅长。”

“但是听到是押谷的事情,就想着能帮上什么忙就好了。所以接下这个事情了,“押谷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不少吧。”

“说不上很多,但是押谷不时的会来搭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有次偶然说到我奶奶住院了,她就一直记着那个事情,会来问奶奶怎么样了,身体健康之类的。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看起来是啊”

“刑警先生。我也想拜托你。一定要抓住犯人。抓住后请判他死刑。”

继续看着前面,微微的俯首鞠躬。

松宫说一定会的,点了点头。

第七个地方。

是一所叫“有乐园”的养老院。

是一栋四层楼的建筑物。

墙上有几条裂缝。

有种年限将至的感觉。

在大厅一个角落接待松宫的是一名叫冢田的女性。

四十岁左右,设施的维持管理工作全部由她在处理。

她好像也不知道押谷道子死亡的事情。

听了松宫的话后,为了抑制心跳加速,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押谷女士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我只能说太震惊了。怎么也没办法相信。是被强盗袭击了吗?”

松宫摇头否定。

“现在还什么也不知道。还在好不容易确认了尸体身份的阶段。所以,不管是什么都没关系,有什么想起来的话希望能告诉我。”

“就算这么说……”

冢田皱着眉头,迷惑的歪头思考。

“最后一次见到押谷的时候,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说起过要去东京这样的话。”

“东京……”

嘴上嘟哝了下后,冢田好像想起了什么,“啊”不经意说漏了声。

“怎么了”冢田眨了眨彦,看着松宫。

“说不定,是因为那个人?”

“那个人?”

冢田做了个环视四周的举动之后,脸朝松宫稍稍凑近了点。

“在我们这,最近收了个有点问题的人。”

“你说的有问题是?“松宫压低声音问道。一副有点担心的表情之后,冢田说的是下面这段话。因为是二月中旬,所以就是一个半月左右前的事情。彦根室内一家家庭餐馆里来了一个女客人。看起来有60岁后半了,打扮的很寒酸,头发也很脏。但是作为店家来说,当然不可能把她赶出去,就把她带到了座位上。女客人点了几个菜。不久后,好像吃完了的样子,但是她一会望着窗外发呆,一会翻阅随身带来的旧杂志、就是不打算回去。就那样过了三个多小时。她叫了服务员,又点了菜。店里开始觉得奇怪。怀疑不会是吃白食的吧。店长给附近的警察值班亭打了个电话。跟在那里值班的警察,平时就有交情。那个巡警马上就赶过来了。店长一说明情况,坐在那里吃饭的那个女人突然站了起来。而且还跑出了店里。巡警赶紧去追她。女人跑不快,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肩。紧接着,事故就发生了。那女人摔倒了,从入口处的台阶上掉了下去。而且巡警还压在了她身上。女人惊叫了起来。绷着脸,一直叫唤着很疼很疼。女人被送往了医院。诊断为右腿复杂骨折。巡警因业务上过失伤害被书面送检到检察厅。但是比这个更棘手的还是处理那个女人的事情。当然,她不承认是吃霸王餐的。说是吃饭途中因为不舒服,只是出去呼吸一下空气。虽然身上并没有带足够的钱用来付这段饭,但还是坚持说是自己马虎没注意。这个女人也不说名字跟住址。但,“把我身体弄成这样了,你们打算怎么办?拿赔偿金来。”

说这些来威胁来听取调查的警察。

医院方面,对警察说让他们快点把这个女人带回去。

应该治疗的都已经治疗好了。

剩下只要安静修养就可以了。

也不能一直把她放在这里。

但是就算警察想把她送回她自己家去,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也没有办法。

女人一直主张要求在把她完全治好之前就得照顾她。

一筹莫展的警察最后就把她拜托给了“有乐园”。

警察署署长跟园长是熟人。

凑巧正好有空房间,就把她放在那了。

“上回押谷女士来的时候,那个人拄着丁字拐碰巧在旁边走过。于是,押谷就问,那个人在怎么回事。就把事情经过告诉她了。她说这有可能是她认识的人。”

松宫停下了正在记笔记的手,抬起了头,“是押谷女士认识的人吗?”

“说有可能是中学时候的好朋友的母亲。所以我请求她能不能过去打个招呼。押谷回答我说好,就把她带到那女人的房间去了。”

“结果呢”

“一进入房间,押谷就说果然是这样。然后问那个女人,你是ASAI(浅居)女士吧?”

“她本人说了什么?“冢田摇了摇头。

“回答说不是”

“于是押谷呢?”

“好像不认同的样子。又问了一遍,是不是ASAIHIROMI(浅居裕美)的母亲啊。但是那个女人说,不是的不是,你认错人了。”

“然后呢”

“没办法就从房间出来了。但是押谷歪着头思考着,说认为没错,但感觉还是没有释然。

“是ASAIHIROMI吗?字怎么写?““没问,但是应该是……”

ASAI是不是写作浅居呢,冢田说。

这是个在滋贺县常见的姓。

“那,押谷女士说了要为这件事去东京吗”松宫问。

冢田点了点头。

“听押谷说,那个浅居裕美(ps:名字是我自己音译的,可能后面会有正确的出来,到时再改正。楼主还没有看后面~~)在东京从事戏剧方面的工作。可能是从电视上还是什么地方得知的,而且押谷自己也很喜欢戏剧,想着什么时候能见一面。但是觉得没有理由,直接去拜访以前的熟人,对方可能会觉得为难。所以到现在一直克制着。

“原来如此。其实就是为了想见一面而找了个合适的借口吧。”

“就是这么回事。”

“这个事情有跟警察说过吗?”

没有,冢田摇了摇头。

“跟园长说过。但是,园长说还是暂且先等押谷自己来消息之后再说吧。不管怎么样,她自己是否认的。贸然的引起骚动,万一真的是认错人了,到时可能又会抓着问题不放。那到时麻烦的就不是警察而是我们了。在处理这个问题女人的事情上,好像相当慎重。

“那个女人,现在还在这里吗?”

松宫一问,冢田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应该已经变得相当自由的活动了,但还是说起来吃不消,一天到晚都呆在床上。呆在这里不愁吃饭,不愁洗澡,还会帮她清洗衣物,所以现在担心她痊愈后,还会说这里痛那里痛会不会一直呆着这里不走。

“洗衣服?带了换洗的衣服吗?”

“哪有。我们给她买了很多新的。如果穿着脏衣服到处走来走去的话,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

“费用呢?”

“向警察局请求过了。”

松宫不禁仰头叹气,又对接受了个瘟神的当地警方表示同情。

“能见见那个女人吗?”

“刑警先生你吗?那应该没问题。”

松宫关上笔记本,站了起来。

“那就麻烦了”被带去的房间,是在二楼的昏暗的走廊的深处。

途中与几名老人擦肩而过,冢田一个一个跟他们打招呼。

老人们看起来也很信任她。

站在房间前面。

冢田敲了敲门。

请进,传来一声冷淡的声音。

冢田打开门,说道“来了位想见一下201女士的人。”

松宫看了看入口的旁边,挂着个写着“201”的牌子。

所以就叫201女士吗。

他是这么理解的。

“见我?那是谁啊。不想见。让他回去吧。”

一副不礼貌的口气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