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旬:“爸!”

  江愿牵着暴躁的儿子在桌边落座,一边温柔地说:“你姐姐说的是没毛病,既然带给你那么大进步的老师,是应该好好感谢人家,吃个便饭也是应该的。”

  “……不是的。”

  苟旬看了眼乔若星。

  “?”乔若星莫名其妙,“你看我干嘛?”

  “……没事。”

  苟旬低下头扒饭。

  苟旬在学校很久没回来,一家四口好不容易坐下一起吃饭,除了姐弟两嘴巴停不下来的争吵,气氛勉强也算的上是其乐融融。

  期间苟聿问了乔若星昨天在夜未央的事,听她言简意赅、避重就轻的描述,却还是听得直蹙眉。

  “那种地方就该少去。”江愿拍了丈夫的手背一下,“我都跟你说了贺家那小子不靠谱,带安安去那种地方……还好平安无事把她带出来了,否则我可饶不了他。”

  “我平安无事出来了跟他也没关系,当时他都不知道在哪,”乔若星平静地纠正,“我自己出来的。”

  江愿一听,有些惊讶,好像在说:那种场合,他不管你么?

  苟旬原本在喝汤,闻言也皱眉:“然哥不是这种人。”

  乔若星再一次觉得自己可太他妈惨了。

  “对对对,我造谣。”乔若星说,“我可没真的看见他当时急着牵着别人的手往外走,也没看见他把她抱上一辆摩托车,还贴心的给她戴上头盔……”

  乔若星停顿了下:“头盔是我买的,送他的生日礼物。”

  这是什么虐心桥段?

  桌子上陷入短暂的安静。

  乔若星看了一眼桌边僵住的所有人,翘起唇角:“看,本来不想跟你们说这件事的,本来撒谎顶替别人的功劳就是我的不对啦,结果东窗事发自己兜不住,丢脸不算,搞不定婚约未婚夫被别人撬墙角,大难临头未婚夫牵着别人的手跑了,这些事又不光荣……”

  “别人是谁?”江愿很会抓重点。

  “还能有谁?妈妈你不好明知故问的。”乔若星想了想说,“我之前没说就是因为跟觉得咱们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就算了,跟父母告状说出来好像有点羞耻……你们非要问,现在尴尬了吗?”

  她语气里带着调侃。

  其实也确实是不难过了——

  被什么人背叛一次还想着原谅已经是看在认识很多年的份儿上才有的好事,所以贺然第一次在群里说“没女朋友”打她脸她才忍了……

  但不代表事情可以一而再、再而三。

  她又不是忍者神龟。

  这会儿要再不坦白,全世界都以为是那王八犊子给她从夜未央救出来的呢?

  ……………………虽然救她的是另一只王八犊子就对了。

  乔若星话语中信息量过大,导致桌边一时半会没人说话,大家都在消化这极大的信息量。

  过了一会儿,苟旬突然问:“你说贺然牵着那人是你同学?”

  “哟,不叫‘然哥‘啦?”

  “问你话。”苟旬嘟囔,“废话是真的多。”

  “非要把她名字说出来你才能听明白吗!”乔若星面无表情地说,“陆晚,记得不,上个月害蕉蕉英年早逝,提前阎王爷报道,被我用红酒洗了头那个。”

  苟旬脸上一片放空。

  就在这时,门外的门铃响了。

  女仆阿德去开了门,乔若星正好想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就转过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对苟旬说,“你的小老师来了。”

  说完苟旬难得没有反驳她。

  她还在奇怪呢,就听见玄关那边,有个细细柔柔的女声问——

  “啊,还在吃饭……是我来太早了。”

  ……

  这声音要是说今天之前还不熟,过了今天早上,化成灰乔若星都认识。

  她脑子空白了三秒。

  然后“嗖”地转过头,盯着苟旬。

  苟旬被她这目光看得心跳都慢了半拍,不自然地抽了抽唇角,才用有点儿尴尬的语气说:“贺然介绍陆晚给我补习,说她是你们学校的高材生而且需要钱……她知道你是我姐后,早就想来跟你当面为了蕉蕉的事正式道歉。”

  苟旬:“我只知道你冒名顶替她救了贺然的事,又想着蕉蕉的事你俩算扯平,但我不知道她和贺然——”

  乔若星:“你是白痴吗?”

  苟旬:“……”

  乔若星:“你知道我们学校每年助学补贴发下去多少?贫困生的表格够学生会筛选三天三夜?贺小少爷吃饱了撑着那么闲莫名其妙介绍个女生——需要钱的女生——来给你补习功课?!完全忍不住再问一遍,你是白痴吗?!”

  苟旬说不出话。

  “让她滚。”

  乔若星扔了手里的汤勺。

  停顿了下,又扬了扬下巴。

  “等等。”

  苟旬眼睛一亮,仿佛还以为这事情能有什么转机,转头望着她。

  却看见那张跟他五官极其相似却偏向柔和的脸蛋上写满了杀伐果决,圆润白皙的指尖指着他——

  “你也滚。”

  作者有话说:

  来,怕你们等太久,于是做个不守时的作者,先来更一波游戏玩起来:

  以及现在才告诉父母的原因大概就是首先文里也就过了这么几天,其次就是我个人觉得虽然妈宝但感情问题自己能解决还是有点尴尬不太愿意跟父母说,我自己是这么个思路的,当然一千个人处理事情有一千种不同的办法,我只是千分之一,仅代表千分之一

第24章 名片

  看来苟小姐真的很需要。

  苟旬显然对乔若星的这个驱赶感到荒谬——虽然在三秒之前他还是有点心虚的, 他只知道陆晚不小心弄死了乔若星的猫,但不知道她和贺然还有一段。

  他们这些玩在一起的圈内人(二世祖团体),向来以贺然马首是瞻,再加上这人是他名义上的姐夫, 他们总会一起打球, 所以苟旬和贺然的关系一直不错。

  有时候, 回家和乔若星吵架,吵到巅峰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家姐姐这个炮仗脾气配不上贺然。

  但是临门一脚见证了贺然居然劈腿……

  他又觉得相当微妙。

  正在纠结, 就被要求滚蛋了。

  苟旬在学校那也是个无敌小霸王, 一听这话哪里肯,眉毛一皱刚想喊“我又不知道陆晚和贺然的事凭什么让我滚”, 又考虑到陆晚已经在门口站着……

  他阴沉着脸,猛地一下站起来。

  椅子在他身后刮出刺耳的声音。

  “我去问问她。”

  扔下这句话, 苟旬就转身往玄关方向跑去。

  ……

  苟旬去找陆晚了。

  留下苟聿和江愿坐在桌边陪着乔若星, 江愿叹了口气, 抬起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你应该早跟爸爸和妈妈说……这个婚咱们并不是非结不可, 贺家本来就是欠了你爷爷的人情,凭什么给你受那么大委屈?”

  “都说了嘛,我以为自己能搞定的。”乔若星噘嘴低下头,“谁知道我搞不定,居然还跟苟旬也搭上关系, 现在人都上门了。”

  苟聿指了指她:“死要面子。”

  “爸爸, 我已经很难过了,”乔若星在桌子下面踢了她爸一脚,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苟聿“哼”了一声, “我怎么没看出你难过?”

  难过的。

  但不是因为贺然。

  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乔若星的脑袋都快垂到胸口, 看她这个委屈的鬼样子, 苟聿也不说话了,显然压根不知道这个复杂的情况该怎么办——

  他们那个年代也没有这种事啊。

  要不跟顾景琰说一声吧,看看是解除婚约还是怎么的,如果觉得内疚的话就把晋山码头那边的工程再割块肉跟安安当嫁妆好了,反正贺然这个女婿,苟家肯定是不能要了。

  苟聿还在心里盘算这件事,那边从玄关处响起了脚步声,是苟旬拽着陆晚进来了。

  ……

  陆晚倒是还算有礼貌,无论苟旬如何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她都不肯,直到这座房子中真正的主人——乔若星的父母从饭厅出来,然后在沙发坐下。

  江愿平日里脸上总挂的微笑此时难得收敛,也是,面对“欺负”自己女儿的坏蛋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从头至尾她也只是说了声“陆小姐,请坐”,然后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气派得很像是一位称职的、有地位的富家太太。

  陆晚双手拧在一起,面色有些苍白地坐下了。

  在她对面坐着的是面无表情玩手机的乔若星——

  其实没在玩,只是在漫无目的地退出和进入微信界面,机械地刷新朋友圈。

  实则脑子一片空白。

  江愿先礼貌地感谢了陆晚,因为她这个儿子正如同他姐的描述,性格比较混账又有些脑干缺失的愚蠢,学习这种事从来不拿手,家里已经考虑让他走职业篮球的路子……

  但是哪怕搞体育,也不代表他可以当一个文盲吧?

  所以他学习进步,突然愿意学习,江愿还是给予了陆晚这个“小老师”一定的肯定。

  但是也仅此而已了,在江愿的眼中,关于陆晚这个人,除了让苟旬学习进步,剩下的都是不好的事。

  哪怕此时她颤抖着站起来,郑重其事地对乔若星说:“那只猫的事,我跟你道歉,虽然我知道道歉并没有什么用也不能让它活过来,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是这样了……经济赔偿想必你也不会要,我今天来是真心地想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乔若星不说话,苟旬踢了她一脚。

  乔若星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不是她不搭理陆晚,是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原谅她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请陆晚先一步去坐牢。

  但谋杀他人宠物并不会搞到坐牢的地步,闹到法院最多也就是赔钱,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她干脆当哑巴。

  是江愿接过了话茬:“本来上个月在游轮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有所耳闻,当时只是想着你们是同龄人,同龄人就用你们自己的方式解决就好,当时我女儿也做出了算是过激的……惩罚行为,这件事大人就不再过问了。”

  她停顿了下,声音依然柔柔的:“我没想到后面还扯出那么多的事端,没记错的话前两天新生致辞也出了一些问题吧……陆小姐,你瞧瞧,在我们放任你们自己处理的这段时间,我女儿在您这吃了多少苦头呀?”

  乔若星:“……”

  乔若星:没用的我.JPG。

  “最后甚至能让苟、贺两家上一辈的婚约都受到影响。”

  江愿好像很遗憾似的。

  在场只有苟聿知道,他的妻子这会儿怕不是已经影后上身——在家里,如果非要选出一个反对婚姻包办这事儿手举得最高的,甚至不是乔若星,而是江愿。

  她才不遗憾呢,她只是生气有人欺负自己的女儿,除此之外,剩下的只是兴高采烈地准备顺势送走贺然。

  可这压根不影响她现在蹙眉叹气,惋惜地看着陆晚:“陆小姐,虽然没有正式登记,可是安安和贺家的小少爷是确定婚约的关系,您也知道,破坏他人的感情是不道德的……陆小姐这么漂亮,应该拥有很美好的人生,漂亮的脸蛋可不能用来做这种事呀?”

  乔若星:“……”

  这下,乔若星彻底坐了起来,忍不住歪脑袋看向亲妈。

  【蕉蕉:哦,你还不如妈咪十分之一会骂人,她要拿了剧本怕不是真的女配逆袭大女主剧本——】

  【蕉蕉:好好看,好好学。】

  【蕉蕉:别整天像个机关枪似的嘚吧嘚,杀伤力跟音量有什么关系!】

  这是乔若星第一次没有反驳这只蠢猫。

  她看见了陆晚的瞳孔震动,被人拐着弯儿骂插足别人的感情,这放了哪个有羞耻心的年轻小姑娘能受得了?

  “我、我最开始不知道这件事,”她唇瓣因为极力压抑哭腔微微颤抖,“贺然告诉我他和乔若星关系不好,婚约早就说好了会取消,我才——”

  陆晚停顿了下。

  “后来开学新生致辞那天,贺然官宣了和乔若星在一起的事,我就也没联系过他。”

  她搓了搓苍白的脸,看上去极其紧张。

  “夜未央那天也是纯粹的偶遇,我当时急需一笔治病的钱,才拖了朋友的关系接了个临时工……我不知道贺然那天在夜未央过生日。”

  陆晚说的都是真的,可她一口一个贺然,实际上谁在乎贺然?

  乔若星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说的“朋友”。

  ——夜朗,是吗?

  心里像是被扎进一根刺,突然就不想再听下去了。

  于是乔若星响亮地冷笑了声,打断了陆晚:“我也为我冒名顶替你救了贺然的事道歉,对不起哈,我鬼迷心窍以为那是个什么好玩意值得我撒谎……然后说完了没,说完你可以走了。”

  包括陆晚在内,客厅中所有人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完全没想到苟大小姐吃错什么药了,被哪个词戳中了□□,突然发疯,眼睛冰冷得跟萃了冰渣似的。

  陆晚茫然地望着她,咬着下唇,看着有些不知所措。

  她本来就生的漂亮,然后因为生活压力偏纤细,白的近乎有点儿看着不健康那种,当她这样望着别人的时候,很可怜,应该是很有杀伤力的。

  原著中,女主就是这样美出天际,一次次地因为美貌幸运或者倒霉,来来回回折腾上一百多万字,几千个章节。

  可对乔若星来说,这什么也不代表,她冷血地站起来:“阿德,送客。”

  身穿女仆装的胖女佣“嗳”地应了一声,她可是看着乔若星长大的,清楚地知道那只肥猫死掉的那几天乔若星除了睡觉就是哭,整个人丢了魂儿似的……

  方才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后续的各种事件,不用来龙去脉已经惊呆了,她满脑子都是,这个陆晚小姐太坏了,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仿佛天生就是来跟我们安安对着干的呢?

  此时得了“送客”二字口令,阿德忙不迭应了冲上来,然而还没等她碰着陆晚,就被苟旬喊了停——

  “等下,你们这是做什么?一起欺负人?道歉也道歉了,贺然的事也说清楚了。”坐在沙发上,苟旬偏了偏头,冷冷地看着在他看来压根就是胡搅蛮缠的姐姐,“还想怎么样?乔若星,你这样纠结为难陆晚,那只猫也活不过来。”

  “我为难她?”

  “对,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死咬着这事儿不放!”

  “蕉蕉是我们一起捡回来的,苟旬,你发现的它!你把它从破纸盒里抱出来,你说要对它好,你亲口告诉它,以后它有家了!”乔若星提高了声音,声音哽了下,但是没哭,“它没蹭过你,没钻过你的被窝,还是没吃过你亲手喂的罐头?!我为难她?!”

  “乔若星——”

  “行了。”

  乔若星突然摆了摆手,阻止了苟旬再继续说下去,在江愿有些着急地喊苟旬要跟姐姐道歉,他不能这么说话的劝解声中,她低下头与她的亲弟弟对视……

  眼前的这张脸熟悉又陌生。

  她突然想起了,啊,对了,在那个噩梦里,苟旬也在的。

  和夜朗站在一起袖手旁观,看着她被警察拷走得。

  乔若星越发沉默,与她对视的苟旬却愣了愣。

  在过去大部分时间里,他们姐弟关系不好,主打一个鸡飞狗跳,但从始至终,他们没怎么动过真格的:比如刚才乔若星骂他,也是骂“白痴”。

  换了别人,可能用词没那么文雅了。

  乔若星好像从来不会用此时这种眼神看他——

  轻蔑,厌恶,甚至还有一点疲倦。

  那双杏状的瞳眸想来没有什么威严,此时此刻却让他心脏突突跳了两下。

  苟旬看着这双眼,突然转过身,逃避开了那眼神的同时一把捉住了陆晚的手臂:“反正你的错你已经道歉了,剩下的不怪你,你又不是故意要……要横刀夺爱的!”

  “阿旬。”江愿警告地喊了儿子的名字。

  “行了,妈!”苟旬不耐烦地挥手,“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大家都扯平了!”

  苟聿“啧”了声,像是受不了儿子这么蠢:“你又在这当什么裁判,你姐还没说话。”

  乔若星:“我说了,让他滚——他不滚,我滚。”

  江愿转向苟旬:“那辛苦你先滚一下。”

  苟旬大声地反驳:“不是啊!她凭什么居高临下的样子当裁判,难道从头到尾她没做错事吗!猫要是没空照顾就放家里,非要抱上邮轮自己又看不过来,死了就知道赖别人!”

  他说着一回头,猛地看见站在身后的姐姐脸上血色迅速褪去,那一瞬间猛地住口。

  狠狠心,扭开了脸。

  江愿都快傻眼了,看了一眼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伸手把她抱过来,看上去恨不得找鸡毛掸子抽她这个说话没脑子的儿子两下。

  在这胡乱当中,苟旬了声“小老师我们走”,托着陆晚往外去,一边走一边回过头冲屋子里的人喊:“反正下周成年礼我会邀请陆晚,你们要不爽是你们的事,该见到她还是会见到她——”

  “哦,那你成年礼在肯德基办吧!”乔若星像诈尸似的挣扎着从江愿怀里暴起,抓起一个苹果砸他,“不像话的东西!”

  等门外传来苟旬他们上车离开的声音,她才气喘着,站直身体,脱离了母亲安抚的怀抱。

  ……

  外面正是午后,但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天空乌云密布,淅沥沥地下了小雨,临近秋天,雨水气息中还蕴涵有桂花的香味。

  秋天真的来了,原本的夜来香都开败了。

  乔若星在门廊拿了把伞,走到院子中,茫然四顾周围。

  肥猫伸伸爪子,不自在的摆了摆尾巴,坚定地说:【你不要哭噢。】

  【虽然你又笨又吵,偶尔心肠也确实有点坏。】

  【但你不要哭噢,做了坏事才应该哭,你又没——】

  “蕉蕉。”

  雨中站立的人突然出声叫了猫咪的名字,打断了它的喋喋不休。

  【喵?】

  “我带你上船,只是想让你也看看大海,仅此而已。”

  【……】

  【知道啦。】

  黄得像一根香蕉似的肥猫喵呜喵呜地滚来滚去。

  【大海很美,蕉蕉是世界上为数不多见过大海的小猫咪!喵咔咔!】

  肥猫停止滚动。

  【蕉蕉从来没怪过你。】

  几秒停顿,大尾巴藏在了肥肚子下,肥猫坚定地补充。

  【一秒都没有。】

  大尾巴尖尖翘了翘。

  【所以,你不许哭。】

  透明的塑料伞下,乔若星慢吞吞地“哦”了声,抬起手抹了把脸,“没哭啊,蠢猫,你是不是瞎了。”

  ……

  乔若星站在院子里,手执伞发了一会儿呆,身后家里大门被人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打开,几秒后,又忧心忡忡地关上。

  她没有回头,像是以往一样,率先安慰担心她的人,她没事。

  骗人的。

  她有事。

  直到家中别墅院子的小围栏被人从外面推开。

  换上了运动休闲服的男人大概是睡了一个午觉,此时头发不再是一板一眼的整齐,一根不听话的头发甚至翘了起来……

  隔着雨幕,手执黑伞的他与她对视。

  看着她泛红的双眼,和紧抿的双唇,他目光却始终如一的平静,半晌,意味不明地轻哂。

  “来给苟小姐送名片。”

  男人的声音平缓。

  “看来苟小姐真的很需要,毕竟才一个午睡的时间,就好像又被谁欺负了。”

  作者有话说:

  男主来商讨好事情啦QWQ

  还有我知道这年头只用微信二维码不用名片但是这时候掏手机扫码好像哪里不太高级虽然我们是土狗文学但是也稍微讲究一下(…………)

  以及明天真的中午十二点更新了宝子们(。)这回我说真的

  还有还有,【有男主男配的钱不要硬去酒吧打工结果遇见危险】【家里有重病的亲人很缺钱要做手术有一万种合法的方式就要选离谱的赚钱法子】【给某个重要角色的家人当家教换取信任】等等这些离谱情节都是古早霸总文标配,我知道他们逻辑不那么通,我真的知道,写出来不是因为我没发现,只是作为一个古早原著线何必硬要想通里面的逻辑,那就太累了,最开始都说了是用这些破梗快乐一下的,乖,快乐就行了!!!

第25章 解除婚约后,您就是贺先生

  嗯?我不是。

  乔若星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上去太可怜了, 才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让顾景琰的友好度升到【30】。

  大概就是雨天路边破纸箱里有一只浑身湿漉漉的猫,哪怕这只猫很丑,这一瞬间也会让人觉得它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家伙——

  至少不会走上去再踹它一脚,让它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