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颜一愣:“弹道测算?那不是军用的吗?”
李越霆神秘地一笑:“偶尔我们也是能用上一用的!”
叶颜双手抱着肩膀,顺势打了个哆嗦:“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李越霆拿出手机连上蓝牙,把画面调到手机上,打开地图,一边查看位置一边问:“你们现在这是往哪儿走呢?怎么这么多山?”
自从苏云时失踪过一次,他就下定决心要把大家的装备升个级,尤其是追踪定位这一块儿,于是现在这个手表就可以随时显示四个人的所在位置。
李乐婷抱着薯片抬着头看窗外:“好像是往叫什么‘天门山’的方向去的。”
李越霆皱皱眉:“张家界?不对啊?你现在不是在陕西渭南境内吗?”
金冉在旁边纠正:“是去潼关,说是在秦岭里,有个叫‘天门山’的地方,不是你说的张家界的那个。”
李越霆有点搞不清楚地名,摸着头问:“潼关,那是哪里啊?”
叶颜笑着给他解释:“《水经注》中有记载,‘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潼关自古以来被称为‘天下第一关’,易守难攻,是长安的一道天然屏障。当年安史之乱,安禄山的叛军攻破了潼关,才逼得唐玄宗带着杨贵妃出逃马嵬坡。后来唐玄宗在马嵬坡赐死了杨贵妃,逃入蜀中,而太子李亨更厉害,直接跑到了宁夏灵武,在那里登基当了皇帝。”
李越霆想了想才理顺:“潼关距离西安不远是吧?”
叶颜点点头,李越霆已经把线索全都整理到了一起:“潼关、长安、隋代乐俑、唐代金银器、还有神秘的古墓……”
他大胆地猜了一下:“莫非,我们要找的那个古墓就在秦岭里面?”
叶颜点点头:“很有道理。”
李乐婷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哇哦!难道我们要下斗了吗?”
李越霆很无奈地纠正:“哎……下斗是盗墓的,我们可不盗墓……”
李乐婷兴奋不减:“无所谓嘛!下去看看热闹也好啊!”
叶颜笑嘻嘻地参与讨论:“看千年粽子吗?”
李越霆坐在沙发里,脑子里各种凌乱:“啊?到底粽子是什么啊?为什么千年了还不坏?”
李乐婷和叶颜两个人笑作一团,金冉也眉眼带笑,毕竟事情有了点进展,大家都挺开心。这时候李越霆的手表响了,他低头看了看,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把通话接进频道,白薇的声音响起来:“冯千秋已经到巴黎了,预计明天就能到伯尔尼。”
李越霆拍拍手:“太好了,就等着他来了!”
白薇声音很平静地又说:“苏云时他原本预定了今早的航班,但是,他没有上飞机。”
李越霆的笑容僵在脸上,猛地站了起来:“什么?他没有来伯尔尼?能查到他去了什么地方吗?”
叶颜走过去抬手按在李越霆的肩膀上,沉沉往下压了一下,示意他要冷静。
白薇回答:“查不到。”
李越霆用力握了一下拳头,忽然问:“金冉,你还记得上次让你查的那个护照身份吗?”
金冉想起以前苏云时也曾经用过另外一个护照的身份,赶忙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很快眼前一亮:“有了!”
李越霆急切地问:“他去了什么地方?”
金冉答道:“北京,早上的航班,现在早就到了。”
李越霆当即脸色一变:“遭了!小白,快,快去陈昭那里!”
叶颜立刻明白过来苏云时要干什么,冯千秋和李越霆争夺乐俑,苏云时不愿插手,所以,他转向了另外一条线索。
千门的倾天局除了事关古墓、乐俑和金银器,也必然与那六位富商二十年前的共同经历有关。
苏云时这时候去北京,显然是已经知道陈昭被暗中保护在那里。
陈昭是目前唯一的幸存者,除了密码,他还知道另外一个秘密。
关于六个人过去的秘密。
李越霆自诩为君子,自然不会逼供,白薇碍于身份,也不能下手太过,所以陈昭不说,他们也就只能自己查。
但是苏云时不同,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自然会用上十分手段,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白薇已经开始踩着高跟鞋往外跑,一边吩咐司机准备车,同时联系保镖确认陈昭现在的位置。
“他、他在房间里洗澡。”
保镖们被吓了一跳,半信半疑地集体冲进了房间,一脚踹开浴室的门,花洒还开着,水流击打在地面上发出哗啦啦的水声,然而里面竟然空无一人,浴室的窗户开着,被风吹得一晃一晃。
保镖们顿时傻了:“人、人不见了……”
白薇彻底被气疯了:“还不快追!”
这时候要再追哪还有那么容易?
柳青青把车开得快飞起来了,陈昭裹着件浴袍,蜷缩在车座一角,头发还在滴水,胆战心惊地盯着苏云时手里闪着锋利寒光的小匕首:“你、你要干什么?”
苏云时随手把一条毛巾扔到他脸上,说:“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
柳青青把车拐上环路,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反正他们也没有目的地,就随便开着玩。
陈昭都快被吓尿了,这高瘦的男人在他洗澡的时候直接翻窗进来,二话不说就用匕首抵着他的脖子,把他给劫持了。
陈昭多少也算是个人物,社交圈没少混,看人也算准,对方明明看起来柔和优雅,眼神却带着杀气,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剑,被敛藏在精致的剑鞘里,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势必吹毛断发,见血封喉。
苏云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块木头,转了个花儿拿在手上,陈昭战战兢兢擦着头发,小心地瞥过去,那块木头是浅黄色的,还带着点香气。苏云时就随手用匕首轻巧地削着木头,一时间木屑纷飞,他的手又稳又快。
陈昭总觉得那每一下都像削在自己身上一样,缩着脖子用力往后躲,那么大个人,都快把自己缩没了。
苏云时把木头削成一朵花,扔在一边,撇嘴说道:“无聊。”
他这时候终于抬起眼淡淡瞪了陈昭一下:“花梨木,认识吗?”
陈昭抖筛子一样地点头:“知道!知道!”
苏云时嘴角一抹冷笑:“花梨木质地硬重、耐磨,强度高,我也照样能把它削成一朵花,你觉得,我要是用这把匕首削开你的皮,抽出你的筋,会有多难?”
陈昭忍不住瑟瑟发抖,他经历过死亡的威胁,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然而面前这位爷说的,显然比死还要可怕,削皮抽筋,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他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云时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淡淡地自言自语:“从哪儿开始呢?”
陈昭抽搐着试图去扒窗户,然而所有的窗都是电子遥控的,早已经上了锁,他绝望地拍打着玻璃。
苏云时轻轻笑了一下,随手一拽就把陈昭拉回来,扔在座位上,他手指一翻,匕首在指尖轻巧地翻了个花,他随手挥出,在陈昭耳畔直刺,陈昭只觉得耳畔一凉,顿时恐惧地惨叫一声:“啊!!!”
苏云时收了手,指尖一抹冰凉,抖掉上面的发渣:“开个玩笑,别紧张嘛!”
他说这话的语气听起来特别像李越霆,柳青青自己嘀咕了一下,但是没敢说出声。
陈昭大汗淋漓,冷汗一阵一阵地往下淌,四肢都瘫软了。
苏云时又把花梨木捡回来开始削,一边悠悠地问:“说吧,二十年前,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保险箱里的乐俑是从哪里来的?”
陈昭支吾了一下,他已经被完全吓破了胆。柳青青这时候在驾驶座上轻笑着出了声:“我劝你还是早点说实话的好,提醒你一句,他身上的匕首,可不止那一把。”
苏云时冷冷瞥了柳青青一眼,锋利无比地吐出两个字:“多嘴。”
柳青青嫣然一笑,继续开她的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