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丧乐手亲历的诡异事件在线阅读:第二十三部分 全本完结局

TXT下载地址:易安年作品集一个丧乐手亲历的诡异事件txt下载,冥间阴乐系列小说共五部,前三部已出版,由于出版政策等原因,该书内容过于写实逼真剧情过于阴森恐怖,最后两部未出版即被封禁,不得不说这对于读者来说是一个遗憾。丧乐手,应该算是中国民间最诡异的职业了。一个为多赚点钱而选择这个行业的丧乐手,在接活期间遭遇到无数匪夷所思的怪事:千里引尸,棺中的女尸却离奇蒸发,成了棺中无人;诡异的山庄,奇怪的桃花阵,每个出生的男婴双脚不翼而飞,这是被谁下了婴咒?为了能死后为子孙造福,有的人居然择日而死,结果却偏偏死在大凶之时;身上长满绿毛的上尉,臭气熏天,不入棺材就无法入眠!阴森的所在,诡异的氛围,匪夷所思的事件接连发生…

“那罗琪姐的梦,就这样完了吗?”莫晚问道。
喻广财说:“原本这个梦里,我们几人都有可能一个个死掉,可是罗琪第一个扑上去,她被抽了魂,那这个梦境自然而然就只有结束了,如果第一个被那女鬼害的人不是罗琪,可能还会有下一个。”
“我倒宁愿第一个人是我。”曾银贵这样说道。
“那下一个可能是峻之,再下一个可能是莫晚,又或者是我。”喻广财说。
爷爷上前拍了拍曾银贵的肩膀说:“师兄,不用那样难过,莫晚在罗琪姐的梦里那句话说得对,人的命由天定,福祸都躲不过,如果真是上天的意思,那我们咋个拼命都没有用,只要尽力就好。”
曾银贵没有搭腔,在罗琪的身边坐下来。
正在这时,那原本已经黑掉的铜镜上突然又闪现出了一些画面。爷爷凑上去,他在铜镜里看到了雪儿,还有那个客店老板。那个场景像是一场婚礼,新郎是客店老板,新娘还躲在花轿里,而雪儿就趴在窗前,看着这场婚礼在自己的眼前发生。
“难道这个雪儿是要告诉我们,她的身世?”喻广财疑惑地问道。
这跟爷爷所猜想的差不多,大家没有搭腔,都凑到镜子面前看起来,曾银贵也收起了他的难过,靠了过来。
这个时候的雪儿大概只有七八岁,她的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特别好看。这时候的她已经披着一头长发,不过这时候的头发才刚刚长到腰上。她看着窗外,客店老板将新娘从花轿上接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两人拜了天地。
有人打开了雪儿的房门,拉着她从房间里出来,这人像是一个媒婆,手里的红色丝绢看上去非常鲜艳。媒婆拉着雪儿一路出了门,那天的阳光非常灿烂,刚一出门,雪儿就不自觉地伸手挡在了额头前。媒婆将她连拖带拽地拉到了客店老板的面前,被媒婆按着给他磕了个头。客店老板很是开心,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链子打赏给了雪儿,新娘则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细心地拍了拍她的膝盖。
到了晚上,雪儿一个人躺在床上,床上的被子很旧了,缝缝补补不知道多少回。突然,房门被撞开来,只见是喝醉了的客店老板,他上前来将雪儿从床上拉下来,开始不停地在她身上找着什么。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客店老板发火了,扇了雪儿两个耳光,雪儿这时候只好乖乖地将藏在枕头下面的那条金链子拿了出来,递给了客店老板。客店老板满意地看了看金链子,又伸手戳了雪儿的脑袋两下,才出了房门。
那之后,这个客店老板不止一次到雪儿的房间里来,每次来非打即骂,那之后雪儿看着他就开始往暗处躲。那个新娘也经常进雪儿的房间里来,每一次过来都非常耐心地跟雪儿说话,只有在跟她相处的时候,才能看到雪儿脸上少有的笑容。
“娘亲,我不要这个男人做我的父亲。”雪儿将这句话写在一张纸上,递给了那个新娘看,新娘看后笑了笑,关切地摸着雪儿脑袋,大抵说了一些开导她的话。
可是,很不巧的是,一天客店老板看到了这张纸条,当时他正喝了些酒,他咆哮着将这张纸条给撕了粉碎,然后对着雪儿一顿拳打脚踢。那个新娘闻风赶来,连忙上前去拖,客店老板借着酒性,将她拖过来一块毒打了一顿。
接着,他们从家里搬进了那间欣雨楼里,客店开张那天,很多人都来庆贺,其中还有几个眼熟的警察。雪儿躲在三楼的房间里,呆呆地望着楼下的一切。这时候的雪儿稍微长大了一些,她的皮肤很好,像个白瓷娃娃。
一天的热闹之后,雪儿一个人睡在三楼的小木屋里。三楼的楼道口这时候就已经装上了一扇大铁门,铁门上也已经上了一把大锁。每天雪儿叫娘亲的人会上来给她送吃的,雪儿每一次都舍不得她,乞求她可以留下来。娘亲对她还算不错,会坐在床边跟她聊一会儿天。每一次雪儿都提议想到楼下去逛逛,可都被娘亲给劝阻了。
雪儿白天的时候,只要一靠近窗户,看到外面的阳光,全身就会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每一次靠近阳光,只要在阳光下停留超过十秒钟,她就会躲在墙角,被这剧痛折磨很久。可她仍旧坚持着每天都到床边看看太阳。
到了晚上,三楼就是雪儿的天堂。她从小木屋里出来,在三楼的走道上跳舞,哼着歌,她仰着脸,让自己的脸颊沐浴在月光之中,她贪恋这种感觉。
有一天夜里,一个客人,半夜不知道起来做什么,突然看到了趴在三楼走廊上一动不动的雪儿,这个全身雪白的女孩吓得他大叫起来。所有人都被他吵醒来,这个客人说三楼上有个女鬼,客店老板也被惊醒,连忙上前来跟各位解释,好不容易才把客人哄得进了房间。
那天晚上,客店老板再一次发火,上楼将雪儿打了一顿。雪儿想哭,这客店老板却勒令她不准哭出声,不准吓到他的客人。
没过多久,欣雨楼迎来了一场丧事,是雪儿娘亲病死了。雪儿那天很想下楼去送送娘亲,客店老板却不愿意给她开门,她就趴在那铁门里面,透过门缝望着娘亲被从欣雨楼里抬了出去。
从那之后,客店老板每天只上楼两次,一次是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拿着个木盒子装些饭菜给雪儿送上去,晚上的时候再去取下来,给她换另一个盒子。后来,慢慢地就变成了一天一次,到后来两三天才一次。
雪儿的那个房间自从她的娘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收拾过,变得一天比一天脏,最后干脆就成了一个动物的窝一般,让人看着都很揪心。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那个在罗琪梦中住在喻广财等人对面的那个男人进来了,客店老板带着他在客店里转了一圈。男人让客店老板打开了房门,男人上去之后,进门看了看雪儿,在手中擦亮了一根火柴,火光慢慢朝着她接近的时候,雪儿身上的皮肉竟然像是被大火烧了一般,开始慢慢冒起了烟来。男人灭掉了手中的火柴,非常满意地对客店老板点了点头。之后从他的袋子里掏出了一条裹得紧紧的大洋,递给了老板。
看到这里,那铜镜上的画面又黑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这个可恶的客店老板,简直就是该死!”曾银贵恶狠狠地骂道。
“雪儿应该是那个女人的娃儿,后来女人改嫁,带着她,本来客店老板就觉得是个累赘了,加上她天生极阴,见不得光,看待她就跟看待怪物一样,雪儿的母亲死了,他就更加不能忍受这个女娃,她又经常吓到店里的客人,客店老板巴不得有人可以带她走,也不管用哪种方式。”喻广财说着,也长叹了口气。
“那现在这个雪儿被那个姓黄的男人控制了,这一切肯定都是那个姓黄的人搞出来的,包括之前消失在青龙山里的军队,还有林子师兄。”莫晚推断道。
喻广财点点头,说:“看来别说找到林子,我们就是能够从这里平安出去都不错了。如果张七、李伟和罗琪都只是死在了这个雪儿的梦中,我想还有可以挽救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
“到底是啥子办法?”爷爷问道。
喻广财还是那句话:“如果等到明天中午,我们都还没有找到其他办法,我再告诉你们,不过你们记住了,从现在开始,大家都不能合眼,更不能睡着。”


第五章 生还
天色渐渐亮起来,爷爷望着洞外的大雪,心里像是揣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喻广财长叹了一口气,说:“看这大雪的样子,是要把我们全部都困死在里面。”
曾银贵一直坐在罗琪的身边,一晚上没有睡觉,他的眼眶已经泛起了黑青。他的手紧紧地握住罗琪,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如果你能活过来,我们成亲好不好?”
听到这话,爷爷的心里袭来一阵酸楚,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莫晚的手,比起曾银贵,爷爷要幸运得多,至少现在,趁他还能呼吸,还能感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最爱的莫晚还在自己身边。
莫晚似乎感觉到了他手上的力量,也紧紧地捏住了他的手。爷爷斜着眼睛望了她一眼,莫晚冲他笑了笑,笑容因为脸上的倦意和饥饿的感觉,变得非常无力。爷爷将她的脑袋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要好好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师傅,你说的可以出洞的方法到底是啥子?”爷爷问道。
喻广财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少顷,说:“这场大雪是雪儿赖以生存的环境,如果大雪没了,这雪儿就会魂飞魄散。”
“可是,这场大雪是从天上下的,我们不能阻止这一切。”爷爷说。
喻广财摇摇头:“我还没有说完,你想想,我们进山几天了?”
“三天。”爷爷答道。
“对,我们才进山三天,三天之前,我们在青龙山之外几里路,那个时候是十月,是秋天,南京虽然在重庆的北边,但天气也不至于相差这么大。”
“你的意思是说,这场大雪并不是正常的季节轮回,而是有人造出来的一场大雪?”爷爷问。
“十有八九是这样,你想一想,如果真的是季节轮回,退一步说就算这时候已经到了冬季,可大雪会不会这样下个没完?而且我们一出洞,这大雪就下得更大。”喻广财说。
爷爷点点头,说:“那你的意思应该咋个办?”
“雪儿制造了这场大雪,想把我们困在洞里,用我们的梦境杀死我们,如果我们能够破除这场大雪走出山洞,那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摆脱她的束缚。”喻广财说,“我们见到雪儿的时候她全身雪白,连头发都是白的,就说明那个姓黄的男人是将她置于雪地里养的,有雪地就有她,有她就有雪地。”
“雪就是她,她就是雪?”爷爷问。
“对,然后你再想想,这个雪儿最怕的是啥子?”喻广财有意提示。
“铜镜里面刚才有过这一幕,她怕火!”爷爷说。
喻广财点点头,说:“她的生性属阴,现在变成鬼了,能力加强了,但她依旧会害怕与之相对的东西,她属阴就怕阳,不妨可以试一试。”
“那我现在就去找木柴,生火,然后出洞。”说着,爷爷从地上站起身来。
“银贵,你先别那么伤心,出门帮峻之的忙,只要大雪融化了,他们很有可能起死回生。”喻广财说道。
听到这话,曾银贵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说:“走,一把火烧死这狗娘养的!”
“你们不要走太远,别走相反的方向。”喻广财叮嘱道。
爷爷点点头后,跟着曾银贵出了山洞。
这洞外的大雪漫天飞舞,有些飘打到脸上,袭来丝丝凉意。爷爷随手在空中抓了一把,塞进嘴里,丝毫不觉得这些大雪是假的。
“快点,要让这个该死的女鬼把死去的三个人还给我们!”曾银贵恶狠狠地咒骂道,弯身下去不停地在雪地里扯着那种已经被大雪埋得很深的枯树丫。
爷爷也起身上前帮忙,他们将扯出来的枝丫扔到了一边,码成一个小堆。爷爷一边扯着,一边不时地望着曾银贵,生怕他走出了自己的视野,如果两人落了单,又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
经过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的努力,已经有了不错的收成,两人将这些枯树枝丫捡回来,放在了洞口恰好可以避开大雪的位置。
爷爷刚刚一放下,莫晚就伸手拉住了他:“峻之,你累了吧,坐下来歇歇。”
爷爷掰开她的手,说:“还不累,必须要找到更多的树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爷爷朝她点点头,然后转身跟着曾银贵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等到两人再回来的时候,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他们将捡回来的树枝垒得高高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爷爷点点头说:“这些应该差不多了。”
“先得把它们全部烘干。”喻广财说道,这时候他在洞口的另一边已经生起一小堆火,“这洞口风大,但又不能把火生得太里面,不然我们会被熏死在里面。”
喻广财的旁边,已经被烘干了一部分树枝。爷爷走上前去,从中捡起一根来,在火堆里借了点火,然后又点燃了另外好几根树枝。爷爷将几根树枝捆成一小捆,然后朝着洞外走去。
走了没两步,爷爷手中的小火把就被大风给吹灭了。爷爷不灰心,倒回去捆了一把更大的,再次走进雪地里,这一次还没有上次走得远,火把上的火就又熄灭了。
看着爷爷一直这样反复重复着这个动作,莫晚有些不忍心,伸手拉住他:“峻之,你别这样,这个办法行不通。”
爷爷变得非常着急:“咋个可能,一定是树枝太少了,多捆一点试试,莫晚你相信我,可以的。”
爷爷又捆了一大捆,再往雪地里走去,谁知刚一出洞口,那火把就被落下的大雪扑灭了。
爷爷终于受不了了,他狠狠地将手中的火把扔进了雪地里,一屁股坐在了洞口的雪地里。正在他恼丧之际,一只手搭了过来。他回头看去,就看到了莫晚的笑脸。爷爷连忙转身抱住了莫晚,号啕大哭起来:“是我没用,我没用!”
莫晚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没关系,你起来,既然你不能完成,那就交给我吧。”
爷爷这时候发现,她的腰上捆着一根绳子,一只手里握着一把弯刀。爷爷连忙站起身来,问:“你这是要干啥子?”
在爷爷的注视之下,莫晚动作飞快,她扬起手中的刀,朝着自己的手腕处割下去。一瞬间,莫晚手腕上的血喷溅出来。爷爷被吓住了,他连忙伸手捂住了莫晚手腕上的那道伤口,喊道:“你这是要干啥子,不要做傻事!”
莫晚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朝着雪地里走去。她手腕处流下的血一滴到雪里,那方圆半米的位置里的雪都瞬间融化了。莫晚渐渐走进了大雪之中,洞口之外的地面上,大雪退去,在三人的眼前蒸发了。
“莫晚!”爷爷挣扎着想要冲出去,却被身后的喻广财稳稳地拽住。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天上的大雪停了,眼前笼罩着淡淡的雾气,透过这层雾气,几人再次看到了青龙山的轮廓。
爷爷再也忍不住,从喻广财手中挣脱开去,顺着那根绳子跑过去。当他跑出那片雾气的时候,就见到莫晚奄奄一息地靠在青龙山脚下的一块大石头上。
爷爷上前抱住她,说:“莫晚,你咋个这么傻!”
莫晚用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来:“喻师傅说得没错,雪儿生性属阴,而我生性属阳,你的火根本不可能烧得化大雪,需要用我身体里的血。”
爷爷这时候才明白,喻广财为什么会把自己和曾银贵从洞子里支开。说是找什么枯树枝丫,其实是把真相告诉给莫晚。
“峻之你不用伤心,我的命短,不在这里出事,也会在别的地方出事,如果我的死可以救活大家,帮助你们找到林子师兄,已经足够了。峻之,你要记住,你不必为我伤心,在我生命的最后一程,可以跟你一起走过,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希望你以后可以找到一个适合你的人,代替我照顾你。你…一定要忘了我,不然我就赖在地下不走,永远不入轮回。”莫晚说完,手臂渐渐从爷爷的脸上垂了下去。
“莫晚!”爷爷声音响彻整个青龙山,惊起山中一片鸟群。
喻广财和曾银贵赶来,见到这一幅场景,心里都不免有些难过。
“峻之,人生而有命,不必太难过。”喻广财说。
爷爷从地上站起身来,他将莫晚抱起来,往回走去。
“你要去哪里?!”喻广财问。
“我要回去,带莫晚回去。”说完,爷爷就抱着莫晚朝着来时的路走了过去,当他走到那个山洞口前的时候,罗琪竟然从山洞里迈了出来。爷爷见了她,有些惊讶。
“峻之,莫晚咋了?我刚才睡了一觉,梦见我…被鬼给勾走了魂魄。”罗琪撑着脑袋,似乎还有些昏沉沉的。
爷爷冷冷地说:“你不用担心,现在你没事了。”
罗琪这时才注意到莫晚的手腕,她连忙上前来,抓住莫晚:“她咋子了?快点把她放下来!”
爷爷说:“不用了,一切都太迟了,我现在要带着她回家去。”
这时,李伟也从洞中出来,看他的样子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李伟见到躺在爷爷怀中的莫晚,问:“出了啥子事?”
还没有回答李伟的问题,远处又传来了张七的声音,他远远地喊着爷爷的名字,朝着三人跑了过来。
“你们看到雪儿了吗?”张七跑到几人跟前,这样问道。
罗琪上前猛地推了他一把,骂道:“你这个瓜娃子,还念着你的雪儿,你没看到莫晚都出事了?这些都是雪儿搞出来的!”
张七一脸惊讶地望着几人,他看了看爷爷怀中的莫晚,大致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结果。
李伟问:“你现在是要回去吗?”
爷爷点点头。
“我不晓得莫晚是为啥子而死的,但肯定是她救了我们,没错吧?”
爷爷再次点头。
“我们不能白来这青龙山,莫晚更不能白死,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们一起上山,找到林子,这也是对莫晚的一个交代。”李伟劝道。
“对,峻之你不要难过,虽然我们在这里的遭遇看似是雪儿一手制造的,但雪儿后面肯定还隐藏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才是带走林子,把我们封在这山洞里的主谋,莫晚其实是被他害死的。”
罗琪的话让爷爷联想到那个姓黄的男人,的确,如果不是他先害了雪儿,雪儿也不会受他控制害死莫晚,这背后的元凶就是他。
爷爷看了几人一眼,将莫晚的尸体抱进了那个山洞之中。他将莫晚轻轻放下,将她头上的头发梳得顺顺的,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他说:“莫晚,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从山洞里出来,李伟和张七都来帮忙,用旁边的碎石在山洞口砌上了一面石墙。
“这样可以防止有野兽进洞。”李伟说。
爷爷点点头,说:“我们现在就上山。”
喻广财和曾银贵见几人都朝着山上走了过来,从大石头上站起身来。喻广财的目光落在爷爷身上,心里非常难过。可现在事情还没有解决,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头绪。
喻广财说:“刚才我们已经看过了,从右手边的这条小路可以上山。”
爷爷没有说话,迈步走到了最前头,沿着那条小路,朝着山顶走去。李伟上前来拍了拍喻广财的肩膀,喻广财也点点头。在几人心中,现在又多出了一个目标,不仅要在山上找到林子,更要抓出那个姓黄的男人,为莫晚报仇,为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报仇。
几人一路朝山上走,一路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青龙山的海拔较高,越往上走,山上的植被变得更加低矮。如果有人藏在旁边,也很容易被几人发现。
爬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爷爷突然收住了脚步,紧跟其后的张七没有意识到这突然的停留,不小心撞到了爷爷的身上。
“咋子了,峻之?”张七问道。
爷爷说:“那树丛里有东西。”爷爷指着左手边那棵大树后面的树丛。
所有人都仔细地盯着那片树丛,突然,一大群鸟从里面扑了出来,朝着天空之中飞去。
“不就是一群鸟吗?”张七说。
喻广财很快就否定了张七的话,他说:“如果里面没有东西,不会惊起那片鸟群。”
爷爷提着步子,朝着那片树丛走了过去,李伟担心他出事,也跟了过去。就在爷爷距离那片树丛差不多十米的时候,那树丛里突然钻出了一个黑影,飞快地朝着山头的另一边跑去。
“是林子!”李伟这样大吼了一声,几人连忙拔腿跟了上去。
林子的速度非常快,好像对这山林里的小路非常熟悉。曾银贵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他的速度出奇得快,很快就超过了前面的爷爷和李伟,跑到了最前面。
“林子,你给老子站住!”曾银贵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来。
所有人都不敢有半点懈怠,追不上他倒不可惜,只怕是几人再次走散。前面林子一路跑着,连头也没有回。根据林子奔跑的方向来判断,这条正是上山的路。
他这是要带着几人往哪里去?看到几人,林子不应该停下来跟几人重逢吗?爷爷心里疑惑着,快步跟在曾银贵后面。
跑过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林子突然消失在了几人的视野之中。曾银贵不管三七二十一,沿着那条路就往山顶追,当跑完那条崎岖的小山路之后,曾银贵冲上前去。爷爷紧跟其后,只见一片平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就在不远处,林子背着手背对着几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峻之,别跑了!”林子突然这样呵斥了一声。
爷爷赶紧收住了脚步,只见在他脚前方不到一米的位置,有一道红色怪圈,这道圈围住了整个前面的平顶,林子所站的地方,正是平顶的边缘,再往前走,就是一个无底深渊。只是这时候的曾银贵已经跑进了那个红色的怪圈之中。
“银贵师兄,快出来!”爷爷说道。
曾银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迈着步子想要跨出那个怪圈。谁知,他刚一迈脚,前脚掌一越过那个红色怪圈的线,怪圈突然冒出一道红光,这道红光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将他的前脚掌生生削落在地。
这阵剧痛让曾银贵不得不抱着脚,在地面上打着滚。
喻广财和罗琪这时候也冲了上来,他远远地看着林子,又看了看在地面上疼得打滚的曾银贵,吼道:“林子,你这是在搞啥子名堂?!他是你的师兄!”
林子这时候回过头来,放下了头顶的帽子,笑着说:“别跟我说这些,你不是我的师傅,他们更不是我的师兄弟。”
“混账!当初你可是磕过头的!”喻广财有些发怒了。
“呵,那是因为我年少无知,现在我要把这个头收回来!你也不是我的师傅,相反,你是我的仇人!”林子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凶恶的表情。
爷爷实在有些不懂,为什么面前的林子会变成这般模样。
“你们面前的这个圈,总共有三道,是我的师傅布下的阵法,进得来,出不去,除非我撤阵。”林子又将手背回了身后,“现在要救曾银贵可以,你喻广财进来,再给我磕一个头,把我给你的,都还给我,我就放了他。”
“说些啥子话?林子你都忘了,师傅对你有养育之恩,你的父亲死了,要不是师傅收留你,你早就无家可归了!”李伟这样说道。
“师傅,你不要信这个狗日的,老子就不信了,这还出不去!”曾银贵这样喊了一声,站起来,朝前大跨了一步,只见他的右腿在那道红光的映照之下,瞬间飞了出去。曾银贵被这阵剧痛弄得惨叫起来。
“等一下,你们别说了,我进去。”喻广财一步步走上前来,朝着那怪圈迈了进去。
“磕头!”林子说。
喻广财对着他,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林子这时候哈哈大笑起来,伸了伸手,说:“曾银贵现在可以出去了。”
李伟和爷爷连忙上前去,将地上的曾银贵从地上扶起来,拉出了圈外。
“你们可晓得我为啥子要这样做?”林子说着,转头对着爷爷,目光阴森可怖,他说,“对了,说起峻之,我还要给你道个歉,我利用了你,不好意思。你一直问我青龙山上啥子消失的军队的事情,实话告诉你,那些都是我编出来。包括后来我跟几个当兵的兄弟从贵州回来,啥子潘司令接见,都是假的,就为骗你们过来。我晓得这假仁假义的喻广财会上当!”
整个事情,要从很多年以前说起。那时候的喻广财和林子的父亲林中,是非常好的朋友。林子以前的哥哥因为误闯太岁地里的阴井出了事之后,一向视他如珍宝的林中一度疯癫了。可就在林中疯癫的过程之中,曾经整日整日地说着一些大家都听不太懂的话。喻广财得知此事,就赶去看望林中。本来他打算来陪陪林中,谁知他来了之后,就不愿离去,一直在林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喻广财几乎推了所有的生意,每天和林中吃住在一起。
那个时候,林子作为林中的儿子,为父亲有这样一个朋友感到无比欣慰。同时,喻广财也经常给他讲一些丧乐队里遇到的怪事,让林子对他非常崇拜。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一天早上,林中突然从床上醒来,身上的病全好了,整个人清醒得不得了。而这时候的林中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对各种事情都预测得非常准确,还看好了很多村民一辈子都没有治好的疑难杂症。
可是,这样的生活并没有过多久。林中说他已经预测到了自己的死期,在死之前,他将林子托付给了喻广财,让喻广财收他做徒弟,以后在吃饱喝足的情况下,稍稍照顾着林子一点即可。
喻广财答应了,在葬了林中之后,喻广财就带着林子走了。那几年,林子跟着喻广财也非常勤奋,加上他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整个丧乐队里除了喻广财,林子是最懂行的,比所谓的大师兄李伟强出很多。
按理说,林子应该对喻广财感恩戴德。可后来,林子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懂行。在学东西的过程之中,林子一直在关心父亲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这种情况其实民间也时常遇到,一个人在发疯的时候,很容易见到一些神仙和鬼怪,如果遇到鬼怪,鬼怪会害你,可你如果遇到神仙,神仙就会教你很多仙术,这种仙术对神仙来说不过是些皮毛,可如果运用到人间,那也有破解生死,通天境,达地狱的功效。这种仙术,正常情况下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聪明的人可以学通半点,如果要全学会,就需要消耗你的生命,来添补你在理解方面的不足。林中在发疯的过程之中,就全然领悟了这些仙术,不过透支了生命。而他在发疯的时候,碎碎念的那些让人晦涩难懂的东西,就是他所学会的仙术的口诀。
至于喻广财,他整日整夜地陪着林中,就在仔细地做着记录。这些记录就在他的那个泛黄的破本子上,这个本子堪称天书。拿到这个本子,学懂上面的东西就能完全学会这些仙术,在人间驰骋。
当然,如果这一切都是天意,用你的性命来换取这所谓的通天本领,林子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可随着林子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他听到的关于这种事情的说法也越来越多,他就渐渐开始产生了怀疑。直到后来的一次机会,他遇到了黄师傅,黄师傅看他是个行家,随便教授了他两句口诀,没想到他一学便会。林子感叹黄师傅的道术,就跟黄师傅打听起了关于父亲在发疯时候遇到仙人的事情。
这两人原本素不相识,黄师傅告诉他,其实遇到这种情况,稍稍用一些道术就是可以解决的,中途阻止发疯的人继续往下学,这样就能救他一命。这一点,喻广财绝对是知道的。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当然是为了林中发疯时,念出来的那些口诀。
“你们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林子说,“就是你们面前的这个人,他为了能够尽可能多地抄写那些口诀,置我父亲的生死不顾!”
“林子,你肯定误会了,师傅不是那样的人。”爷爷劝说道。
林子听后笑起来,他说:“后来我也这样想了,可我渐渐发现,其实他根本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我也相信他最开始并不是为了要学啥子通天本事,他的目的只有一样,那就是救他自己!”
“这个咋个说?”爷爷问,“师傅又没有得啥子治不好的病。”
林子叹了口气,说:“说到这里,我还应该给你道个歉,我不是有意害死你的莫晚的。”
“啥子?莫晚是你害死的?!”爷爷一听,气得想要拔腿冲上去,却被李伟给抓住了。
“你先不要激动,我说了我是无意的,我的目标很明确,其实是他,喻广财!”林子指着面前的喻广财。
“但是,当时在山洞里…”
罗琪想要继续往下问,被林子伸手止住,林子说:“你们或许不晓得,在你们几个人之中,喻广则也是天生火命,极阳之命!他身体里的火比莫晚的弱不了多少,我让雪儿布下这个阵,其实是为了逼他,看他到底会不会牺牲他自己,来救你们大家,如果不愿意,那你们就只有全都死在那山洞里了。但是,我的确没有想到,这个莫晚居然也是极阳之命,当她走出山洞的时候,让我措手不及,还害得雪儿魂飞魄散了,那可是师傅最喜欢的小鬼!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们,在你们的梦境里,一直有一个黑影,那个人就是我,哈哈!”
听到这话,爷爷犹如受了晴天霹雳。没想到这个喻广财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让莫晚去牺牲。喻广财站在对面,一声不吭地站着,他背对着爷爷,爷爷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现在你们晓得他有多贱了吧?当初就是他,他晓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为了救自己的命,找到一个可以救自己的方法,所以一直等着我父亲念口诀,不肯出手救他。”林子说。
“那他既然晓得解救这种天生火命的方法,为啥子不说出来救莫晚?”爷爷问。
林子笑道:“你问我没用,你要问他啊。”
爷爷将目光移到了喻广财身上,喻广财叹了口气,说:“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换血,她的血换了之后,命相不变,却能自我调和。这个方法其实我在你们面前用过很多次了,你自己也没有发现。如果我说出来,我敢肯定,你会为她换,那样你就得死。”
“那我想问问,跟你换血的那个人是哪个?”林子问。
“我的妻子。”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这样的人竟然也能戴着这张伪善的面具活这么久!”林子气愤到了极点,转头说道,“你们可以走,我对你们的生死不感兴趣,我的目标是他!”
林子的话音一落,突然,头顶上的太阳被一片黑暗吞没,整个世界都黑了下来。
“天狗食日!”李伟喊道。
这时候,一个白头发的老头出现在了悬崖边上,爷爷认得他,他是罗琪梦中那个收了雪儿的老头。
“呵,既然都已经上山了,哪有再放他们出去的道理。”老头说道,“林子,你要记住,要想学大本事,一定不要太仁慈,这会成为你做事情的最大阻力。”
爷爷想到这个老头将雪儿的魂魄提走的事情,他果然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再说了,他们让雪儿魂飞魄散了,那可是我好几年的心血!”老头说道。
“师傅说得对,这事情就交给我来办。”林子说道,他默念了两句口诀,喻广财身后的那个红色怪圈,一圈一圈地朝着身后扩散,那圆圈的中心就在林子和黄老头所站的地方。
那怪圈很快就将站在身后的几人全都围了起来,几人站在原地都不敢动弹。
“嗯,记住,你要将这些害死你父亲和害死了雪儿的人都统统处死,拿好这块黄杨木,死掉之后,将他们的魂魄给我提出来,我有用。”黄老头一说完,天空之中的太阳显露出来,他却在空气之中渐渐隐去。
爷爷注意到他脸上的皱纹,他的年龄起码超过了一百岁。他就是梦中那个男人?爷爷好奇不已,难道他能一会儿变成中年人,一会儿又变成老年人?
喻广财笑了起来,朝前迈了一步。在他所站的位置到林子所站的地方,还有两道红圈。他走到那第二道红圈前,停下来说:“早晓得你要干出这么多祸害大家的事情,当初就不该收留你。我承认,我年轻的时候为了救自己的命,放弃了救你父亲,可后来我一直处于悔恨之中,就加倍对你好,你想学的只要我懂就决不保留半点。”
“那又咋样?你以为你现在就算是正人君子了?要是正人君子,你就不会让莫晚替你送死!”林子显得越加愤怒。
喻广财摇摇头,说:“在没有找到你,确保你是安全的之前,我不能死,不然到了下面,我真的无颜见你的父亲。”
“那现在呢?现在你更无颜面对他!”林子近乎咆哮。
喻广财这时候微笑了两声,说:“现在不一样,你父亲晓得你做的事,会赞同我杀了你的。”
“哈哈,真是可笑,你现在能从怪圈里出来再说吧。”
喻广财回过头来,对爷爷说:“峻之,你记住,左三,十七,敲三下,有你想要的东西。”
说完,喻广财转过身去,朝着林子奔跑过去。他的身体越过那两道红圈防线的时候,四肢被割得支离破碎,可他借着助跑的惯性,将林子也跟着推下了山崖。
“师傅!”李伟大叫着,却不敢往前一步。
等到两人坠下山崖之后,那脚下的怪圈,才一点点淡化,最后消散在了地面的石坡上。


尾声
听完了青龙山上的故事,我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爷爷躺在躺椅上,见我有些难受,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爷爷笑道:“现在的你真的比当年的我还要感性。”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角的皱纹越来越多,讲完这个故事,他倒像是又老了好几岁。我说:“有时候我就在想,你经历这么多到底是好还是坏。”
“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说它好,是你可以在经历更多之后,整个人变得无所畏惧,至少我现在是一点也不怕死的,我要是死了,你也不用难过,我真的好想莫晚,好想我的师傅,好想师兄弟们。”爷爷说着,眼睛眯了起来。
听到这话,我心里又涌起一阵难过来,冷笑了两声便不说话了。
“你也不用这样感伤,我不过是一个说故事的老头子,讲故事免不了要添油加醋,老头子也喜欢自吹自擂,不用太当真了。”
我笑了两声之后,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掌,他的手掌很是温热,摸着它,我似乎能感觉到莫晚还在,一直都在。
“师傅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啥子意思?”我问道。
爷爷笑起来:“看来还没有完全满足到你的好奇心,说起那个东西,都是好多年之后的事情,这些我先不说,要是都讲了,你可能就不会来陪我这个老头子了,我给你说说我们后来出山之后的事情。”
那次是李伟带着几人出山的,爷爷一直背着莫晚走在几人最后。谁知当几人走出了青龙山之后,眼前的一切都完全变了模样。四周农舍里的人越来越多,农家的泥墙上都写着“毛主席万岁”之类的标语。
爷爷知道这位毛主席,是共产党的领导人,带着共产党人东奔西走,在夹缝中求生存。不过现在是什么年头,怎么可能公然挂出这样的标语?!
一行几人都看得一头雾水,于是找到一个乡亲,询问状况。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残余的日军被消灭,国民党被赶走,现在是共产党领导大家当家做主的年代了!
爷爷听到这里,更加回家心切,只是为何进山才几天的时间,山外却已经过了好几年。爷爷想不通,也不想去想通,现在的他只想快一点赶回家去,把莫晚葬在屋后,将她的牌位列进祠堂里,然后好好陪着曾祖父和曾祖母。
在路上,李伟说:“既然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不如我们…”
“嗯,我们散了吧,以后都不干这个了,一碰到啥子唢呐、二胡的就会想到这些事情。”爷爷说。
罗琪一直扶着曾银贵,两人也迎合地点点头。
“对了,银贵师兄,你可说了,要是你们都没事,你会娶罗琪姐的。”爷爷说。
曾银贵勉强一笑:“我当时是开玩笑的,以为她铁定醒不了,才说出来吓她的。”
罗琪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用装了,我晓得你在想啥子,你觉得你现在缺了一条腿,会耽误我,我告诉你,我罗琪不是那样的人。你没看你现在腿上的伤口,都是我给你包扎的吗?除了我,你还能在哪儿找到这么好的女人?”
曾银贵大笑起来,伸手抱住了罗琪,说;“你放心,就算我缺了两条腿,我也会让你过上好生活的。”
几人一路走走停停,赶了几天路之后,终于回到了家乡,在县城里,几人互相作别,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不必这样,我们不过是散伙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以后哥儿几个要是想我了,可要主动来看我,我这不太方便嘛。”曾银贵说道。
一向最受不了这种场景的张七,这天也落下泪来,他说:“你放心,以后不经常看到你我肯定会很不习惯的,我会约上峻之来找你们。”
“废话这么多,你们办喜酒那天,只要你通知到,我看哪个胆大包天的娃娃敢不来!”李伟说着,“行了,散了吧,我先走,受不了看你们背影的样子。”
李伟说完,就转身朝着一边走去,接着是罗琪和曾银贵。爷爷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几人都消失在了街尾,张七才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切都会更好的。”
爷爷回头望着他,笑着说:“这是你娃娃说过最有水平的一句话。”
两人笑着,朝着老家的方向走去。
在霞光之中,张七突然问道:“对了,师傅临行前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啥子意思?”
“我也不晓得,管他呢,我现在就想吃我妈做的葱花炒蛋!”
“我可不可以再去赖着吃一顿?”
“吃个铲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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