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开始摇晃起来,接下来顺势倚在长椅背上。她像个洋娃娃似

的睡着了。

平介拿起盒式收录两用机,打开了电源开关。cD已经提前

放进去了,是松任谷由实的曲子。他按下了播放键a

几乎是和曲子放出来的同时,她睁开了眼睛a平介没有马上

跟她说话,而是像刚才和藻奈美在起时那样,继续凝视着大海。

她也看着同一个方向。

"田实的cD,你还真敢买啊。”她张口了,声音很平静。

“我当时羞得脸上都要喷火了。”

叼;过你还是一咬牙给我买了。”

咽为直于喜欢听嘛。”

两个人又沉默着看了一会儿海。海面有些耀眼,眼睛里觉得

一阵刺痛。

噌}谢你在最后时刻还能带我来这里一次。”直子说道。

平介将身子转向了她那一边。

社客

“这果然 是最后次吗’”

她凝视着他,点了点头,

叶r么事情都会有个结束的。其实我本该在发生事故那天就

走的,不过却推迟到了今天。“接下来她小声继续说,“之所以能

推迟到今天,都是因为你 ”

“难道就不能再多停留一会儿了吗?*

“不可能的。”她徽徽一笑,“我也解释不太好,不过因为是自

己的事情,所以我很清楚。到这里,直子该跟你说再见了。”

“直子 ”平介握住了她的右手。

“平介,”她喊着他的名字,“谢谢你,再见了。请不耍忘

记我!”

他很想再大喊一声“直子”,却发不出声来了。

她的服睛和嘴唇浮现出了微笑。带着笑容,她静静地闭上了

眼睛,头缓缓地倾向了身体的前方。

平介握着她的手垂下了头。他没有掉眼泪,因为有人直在

他耳边轻声对他说“不能哭l”

过了一会儿, 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抬起头来,他和藻奈

美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妈妈已经走了吗’”她可道。

平介默默点了点头。

藻奈美的脸扭曲了·她将脸埋

儿的后背,一边望着大海。远处出

现了一只白色的船。

松任谷由实在唱《暗下来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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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哭,我敢跟你打赌,你一定会哭的l”姐夫富雄满有把握

地说。

“我才不会哭哩f现在有几个女儿结婚时还哭的父亲啊·”平

介一边摆手,一边反驳道。

一c越是这么说的家伙越会哭。就拿咱爸来说吧,明明是自己收

女婿,又不是往外嫁女儿,可他结婚典礼时还是哭了。是吧,老

爷子'”

H有这回事吗?”三郎挠着脸司。他已经换好了和服,做好了

随时出发的准备-

富雄也穿砰了礼服a

惟有平介依旧一身睡衣,只是洗过脸而已·

噔噔噔,外面传来上楼梯的声音,是平介的大姨子容子。她

也穿着一身和服a

“哎呀,平介,你怎么还这身打扮呀l快点儿换衣服,藻奈

美都已经出去了f”

社客

“藻奈姜刚出去的话,应该还有很多富余时间吧。不是说新

娘子的准备时间要花上两三个小时呜7”

“新娘子的父亲也不能闲若啊,和客人打招呼什么的,有很

多任务呢。”

“算了算T,”富雄摆了摆手说,“新娘于的父亲到时候除了哭

鼻子什/厶都顾不上了,还是算了吧。”

。我说了我不会笑的,你有完没完啊,I”

啃定会哭的,是吧,客子,你觉得平介能做到不哭吗'n富

雄问自己的妻子。

“啊’你是说平介吗?”容子看了看平介的脸,噗哧一声笑了

出来,“这不是一看就知道,肯定会哭的吗!”

“你说什么呢l想不到连你也那么说!”平介皱起了眉头。

吁i了,别说没用的了,我们几个出发吧。平介,你最晚也要

在30分钟内赶¥g啊a还没听说过谁家新娘的父亲迟到这种事呢。

爸爸·富雄,我们走吧。”

容于从昨天起就搬过来了,指挥着婚礼的筹备工作,今天也

是全凭她来调度。

她带着丈夫和父亲急急忙忙离开了。

静悄悄的房间里只剩下平介一个^了。他发了一会儿呆,慢

吞吞地站了起来

从确定日期那天到今天之间的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莲感

伤的工夫都没给他留。不过他也想明白了,当一个人要失去什么

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藻奈美已经25岁了。她现在一边在大学的附属医院里当助

社客

手,一边从事脑医学研究工作。平介曾担心她会因为一门心思搞

研究而错过婚龄,不过现在看来那完全是杞人比天。

现在他和藻紊美已经很少提起直子了。对于那次不可思议的

经历.她似乎有了和当时不同的想法。

上大学时,她有一次曾这样说过“其实我觉得邪就是取重

人格的种表现。由于受了事故的刺激,我体内产生了男种人

格,正是这人格把自己当成了妈蚂e过去发生的那些附体事件,

基本上都可以用这种理论来解释清楚。他们所说的知道了只有本

人才有可能知道的事,做到了原来做不到的事,这些都是很主观

的,根本不可靠。糟从小就直和妈妈在一起,所阻模仿起妈妈

来也算不上什么难事。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精神逐新向太人

发展,所以本来的人格就出现了,另一个人格也就消失丁。这种

合理吧々”

平介并没有反驳她的观点,只是默默地听着。他在心里想

如果藻奈姜

目口么对她自身也有好处

当然了,平介井不认为那单单是双重人格的问题。毕竟在

起生活了5年,他不会连她是不是真正的直子都判断不出来。

于是平介心想,看来归根到底,当时的直子只活在我个人

心里。

礼服下身的腰部有点儿紧了,平介边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一

边想,看来我也胖r。

打完领带后,平介又拉开衣柜下面的抽屉,从里面取出只

怀表。那是提川幸广的遗物。他之前就决定要在今天把它带到婚

礼上。

社窖

q是

上了发条之后,怀表却没有一点走动的迹象。贴在耳边听

没有任何声音。

他咂了咂嘴,心想怎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种情况a

他看了看闹钟,确认了下时甸·之后在脑子里计算了下

蚌,再做最后一次努力,拿过去看看吧。

弘介拿着怀表,急匆匆出了家、]。

去婚礼会场之前.先跑

盖就是在那里修好的。

因而禽获窟不是很远。他决定在

后睁大了眼睛

之前,怀表

“哎呀,这么说来今天要举行藻奈美的结婚仪式了,”浩三

问道。

一咦,您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的结婚戒指是在我这里做的呀。“

“哦,原来是选样啊a”

这是平介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这次准备婚礼,平介没有插过句嘴,藻奈美也没有来找他

商量过什么,所有事宜都是她自己一个人j长罗的a

平介将怀表递到浩三面前。虽说是个老行家,可他还是皱起

了眉头。

“这可有点儿困难,至少今天之内是不行了。”

“果然是这样啊,要是能早点儿发现就好了。”

社蜜

“莫非你要带着这个怀表去参加婚礼々”

“是啊,因为,这只怀表主人的儿子,就是藻奈美的新郎

听了平介的话,浩三撅起了嘴。

咽为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

办法,就请它这么坏着出席吧。”平介说道。

“是呀,婚礼结束后再拿过来吧,到时候一定给你修好。”

“耶就言为定了。”平介接过坏了的怀表。

“这么说来——”浩三说,“两边

“啊?”平介重复了一遍

么意思’”

浩三先是皱了皱眉头,之后舔了舔嘴唇。

“这个呀,本来藻奈美不让我说,不过我还是告诉你吧,因

为我觉得这也是件好事,”

叶P/厶事?这我可真的很想知道。”

,结婚戒指。一

“对啊。”

“藻奈美来我这儿定做戒指之事不假,不过,当时她还带来

了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

“是戒指。喏,就是你手上戴的耶只的另一只。”

平介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手。他无名指上戴着和直子结婚时的

戒指。这么说来,这只戒指也是在这个店里做的。

“你是说直子的戒指’”

“嗯a她把它拿来,说这次新打的结婚戒指中,新娘戴的那

枇窑

只想用它来改做。她说因为它是妈蚂的遗物。”

“用那只戒指 ”

平介的心猛地跳。之后,他的脉搏开始剧烈加快,全身部

热了起来。

他心里想着·这怎么可能f

“于是我当然就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我觉得好感动啊。只

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不能告诉你呢?藻奈美不

肯告诉我原因,只是要求我绝对不能跟爸爸说,甚至还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