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墓宄?这么说这里真的是古墓?莫非是秦始皇的墓?”随着屋里“蛟褫”的增加,秦戈开始和众人一起退向墙角的石床。

“如果有这东西,恐怕不是秦始皇的墓,没准是某个王爷的墓…”张国忠脸上也见了汗了,退了没几步便上了石床,此时已经没有路可退了。“怎办…?”刚布完阵的时候,张国忠还挺高兴的,心想可算能逃出这个鬼地方了,但没想到铁锁尸是不动了,却引来一堆更头大的,最要命的,还是被堵在死胡同里了…

“爸…”张毅城也傻了,小心翼翼的跟着张国忠一块退到了石床上,这时孙亭和艾尔逊也跟着上来了,随着大手刘最后一蹿跳上石床,只听床下隐隐的发出啪拉一声响。

“大家听见什么没有?”张国忠以为自己听差了,“我好像听见石头落地的声音

…就是从咱们脚底下发出来的…”

“好像是…”看来孙亭也听见了。

“大家站好别掉下去…”张国忠稳了稳身子,铆足了劲在石床上原地起跳,随着张国忠的双脚扑的一声落下,只听石床下又传出来好几下“啪啦啦”的声音。

“有…有密道…!”老刘头和孙亭几乎异口同声,几乎与此同时开始半跪半趴的开始检查床沿,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床板实际上是一整块的大青石板凿出来的,大概有十几厘米厚,床底座则是用青石砖垒起来的,砖与砖之间貌似有粘合剂,但也腐蚀得差不多了,缝隙很深而且有的地方已经能透亮了,用手电顺着缝隙透亮的地方照进去,只见里边黑咕隆咚好像是空心的。

“早发现就好了…”老刘头开始后悔刚才光顾着拿古货而忘了观察一下这张床了,此刻即便知道床下有密道了,但四处都是“虬褫”,下地有危险这是其一,更要命的就是,这整块青石床板少说一吨重,即便有大手刘在也很难搬动啊…

“这里的石砖好像被人动过…!”孙亭忽然喊道,“好像这里下去过人!而后又把石砖从里面放回去的…”

听孙亭这么一喊,张国忠立即趴到床沿上,一看床下的几块大青石果然是参差不齐。“这里…!”张国忠喊了一声,开始用胳膊使劲的往里推青石砖,这一推不要紧,险些把腰闪了,只感觉这青石砖丝毫没有什么份量,与其体积绝对不成正比。

“怎么这么轻…?”张国忠也顾不得抱怨了,跟孙亭使了个眼色,两人开始趴在床上用手挨个试验床下的石砖,不一会,七八块“轻”石砖被捅下了“密道”,床底座上立即出现了一个足够一个人钻进去的大窟窿,“大家快下去,我断后!”张国忠站起身来,一把把张毅城腰里别的“天律”匕首抽了出来,噌的一下跳到地上。周围的“虬褫”正在缓缓的爬向石床,张国忠这一下地,呼啦一下又把张国忠包围了。

“爸…!”张毅城腿都软了,“你…你行吗?”

“赶紧下去…!”张国忠用天律割破了胳膊,噌的一下插在了地上,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枚铜钱在地上摆起了小七关。

床上,艾尔逊身先士卒,从床下的窟窿里钻进了暗道,其次是孙亭、秦戈、张毅城、大手刘和老刘头。看着众人都钻下密道了,张国忠赶忙将最后一枚铜钱摆在了天律匕首的旁边。之后自己一收气,一步迈上了石床,只见四周的“虬褫”呼啦一下围向了小七关。虽说这小七关加上插在中间的煞器,本是对付恶鬼用的(去巴山时,老刘头曾用这种方法吸引“千魂魈”),但“虬褫”这种东西很接近恶鬼,从理论上讲应该也有些效果,虽说弄之前心里没底,但此时看来确实有些效果。

“拜拜了您呐…”虽说有点舍不得天律匕首,但此刻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最后看了天律一眼,张国忠憋了口气也蹑手蹑脚钻下了密道。

刚一下密道,张国忠便看见了刚才被捅进来的“轻”石砖,只见这几块石砖原来是“空心”的,面朝外“凹”朝里砌在床下的,整个密道只有一米二三高,六十公分左右宽,跟电影《地道战》里面的地道差不多甚至更窄一点,整条密道的修凿质量与外边的密室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绝不像是这个“磔池”的配套工程,倒很像是修“磔池”的工人偷着挖的逃生通道,打开手电,张国忠发现密道多多少少有些斜坡,往前二十几米的地方是老刘头的屁股。

“国忠,快点!跟上!”老刘头发现后边有手电光,知道是张国忠下来了。

“来了…”张国忠开始以最快速度往里走,有的时候,时不时的会看见秘道壁上有一些古文,但实在是看不清,也没时间仔细研究了…

也不知走了多远,张国忠只感觉密道越来越陡,而这时最前面的艾尔逊忽然站住了,“别停啊…快走…!”老刘头喊道。

“少爷,你看这个…”就在这时,艾尔逊好像把什么东西递给了身后的孙亭,接过东西,孙亭“这…这…这…”的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干脆又把东西递给了后边的秦戈。“把这个给你爸爸…”秦戈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脸上微微一笑,又把东西递给了张毅城。

“快走啊…!”老刘头不耐烦了,刚要大喊,忽然大手刘一回身递了一把匕首给自己,接过匕首,这向来波澜不惊的老刘头差点当场精神错乱,只见这匕首黑糊糊的仿佛被火烧过一样,匕首把上隐隐的刻着两个篆字“问天”。

接过匕首,张国忠也精神失常了,但此时此刻也没时间想太多,把“问天”插在腰里便开始继续往前钻,刚走没两步,老刘头忽然又停下了,“师兄?怎么了?”张国忠问。

“你知道那把匕首为啥插在这不?”老刘头道。

“唉呀师兄,这件事咱们出去再讨论吧!‘天律’不是什么太厉害的东西,扛不了几分钟!”张国忠真想不通老刘头怎么在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思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你看这个…”老刘头低头从土里扒拉出了一枚铜钱递给了张国忠,“你干的啥,他就干的啥…”

接过铜钱,张国忠仔细看了看,“乾隆通宝…”看来有人也在这里摆过小七关

大概又走了三四分钟,众人转过一个小弯后,艾尔逊又不走了,“前面是水!”回过身,艾尔逊的声音似乎有些绝望…

“水…?”张国忠虽说纳闷,但密道太窄也挤不过去,“什么水?”

“就是一汪水!好像挺深的,通哪也不知道…”艾尔逊捡了一个小石块扔到水里,从石块入水的声音判断,水好像确实很深。

就在这时候,身后隐隐的又传来了一阵沙沙声,听得几个人立即就是一阵心惊胆战。“下去!应该能出去!”张国忠道,“写诗的那个人就是从这出去的…!”

【注解】宄:读音“鬼”,有盗窃者之意,墓宄的意思就是盗窃王墓。在古代,尤其是葬地风水学范畴中,“陵”、“墓”、“冢”与“坟”是有分别的;帝室墓为“陵”,将相墓为“墓”或“冢”,只有老百姓的墓才称之为“坟”。其间的风水选择、规模与占地面积、棺椁、墓主尸身都有区别。

不死传说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三十三章 谜雾团团

水潭的直径只有井口粗细,如果潜下去没有出口的话,回个身都很困难,但听着一阵阵刺耳的沙沙声,艾尔逊也没得选择了,往腰里系了根绳子,和孙亭约定了以拽三下绳子为下水暗号后,憋住一口气顺着水潭便钻了下去。

这时张国忠掂量着手里的问天,干脆回身用在密道中用着把失而复得的宝刃又布了一个“小七关”,自己则往前两步凑到了老刘头跟前,抽出巨阙拉开了架势。

就在这时,孙亭手里的绳子噔噔噔的动了三下,“有出口!”孙亭兴奋道,“大家快下!”说罢也头朝下扎进了水潭。

秦戈此时正在看洞壁上刻的古文,听得孙亭这么一喊,也下了水,张毅城本来有点心虚,但刚才那些火腿肠一样的玩艺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没辙,憋了口气一个猛子也下水了,等到老刘头也扎下水潭后,离艾尔逊下水的时间已经过了三分钟了,但那沙沙的响声却一直是干打雷不下雨,那些“蛟褫”似乎并没有逼近的意思,好像一直在密道内某个地方原地打转,“莫非除了这个小七关之外,这密道里还有其它的东西能吸引那些东西?”看见“蛟褫”并没上前,张国忠也是有点财迷心窍,干脆把布“小七关”用的“问天”又拔了回来,“水属阴,能盖阳气,那些东西肯定不会追下水的…”喘了口气自我安慰了一下,张国忠一个猛子也扎下了水潭。

下水后,张国忠才发现,这个水潭虽然入口小,但里边却有点喇叭口的意思,没游多远便愈发宽敞,水质虽说有些浑浊,但比起那个水下祭坛的水质可是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在军用手电的亮光下,能见度大概有七八米,甚至能看到游在老刘头前面的大手刘。

大概游了一分钟左右,张国忠有点憋不住了,毕竟下水前的密道中氧气含量本身就不高,“他娘的!那个艾尔逊怎么做的侦察工作?这么游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张国忠边游边骂,就在自己这么一走神的时候,忽然发现前边的老刘头没有了,又游了几米用手电仔细一照,原来在前面有一道岩壁,下面有个不起眼的小洞,大小跟小山洞里那个盗洞差不多,“莫非都从这进去了?”张国忠打起手电本能的往四周照了照,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从这里钻进去了?”张国忠打着手电回身又照了照,不照还好,这一照差点把魂吓掉了,只见一大片的“蛟褫”正如同《动物世界》里演的那些深海鱼群一样密密麻麻的游向自己。只不过这些“蛟褫”的水下功夫好像并不怎么样,游泳的速度比起真正的“鱼”可是差了不少,甚至还不如“人”。

“怎么…他娘的追下来了…”张国忠也顾不得找人了,三下两下便游进了岩壁上的小洞。

由于洞比较窄,所以进洞后就不能“游”了,必须用两只手扒着洞壁往前蹭,刚蹭了没几下,便发现艾尔逊迎面正游了过来,“快回去!!”张国忠拼命的做动作打手势,而艾尔逊却闹不明白怎么回事,看见张国忠对面呲牙咧嘴地比划,倒显得挺纳闷,把个张国忠差点气死,最后直到有两三条“蛟褫”也游进洞了,艾尔逊才大惊失色,身体像蚕蛹一样蠕动了半天,之后用双手嘭的一下抓住了强国忠的胳膊。

“他娘的你抓我干嘛!!?”张国忠急得干脆在水下开喊了,可这一句话还没喊完,只感觉身体就好像坐火箭一样,噌的一下被艾尔逊拽了过去,还没等闹明白怎么回事,艾尔逊的双手忽然又松开自己,一阵混浊之中,只感觉一只大手像钳子一样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自己拽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