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秦爷,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老刘头一脸坏笑,“怎么说,你也是个活物啊!”
“不论如何,刘先生,请接受我一拜。”说着秦戈就呲牙咧嘴地要鞠躬。
“快别,别,秦爷,万万使不得,不用这样…”老刘头虽说假模假式地阻拦,但这个躬还是半推半就地让秦戈鞠了,脸上的褶子顿时美得又成了一条线了…
“张掌教,你不用难过,我知道你已尽力…”秦戈叹气道,“天下宝贝不止传国玺一件,我前不久跟你说的,孙启林先生想见你的事,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听到这句话,张国忠的眼珠子顿时瞪圆了,还没等老刘头提醒,自己先把话茬子堵死了,“秦先生,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本事确实有限,不想再做没把握的事了,而且最近总是离家在外,拖欠妻儿老小很多,希望你能理解…”
“既然这样,那我不勉强…”秦戈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的龙潭,一阵感慨。
几个人在山下的卫生院象征性地上了点药(开始大伙还是对这家卫生院蛮有期望的,但是进了门诊室后,发现大夫穿着做饭的围裙就直奔酒精瓶子,便决定打道回府了),而后直返兴隆县城。回到旅社,张国忠第一件事便是把一大打子港币塞给李瑞雪,足有八千多块。“李师傅,这次对不住你了,这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张,张大哥,这,这是啥钱…?”李瑞雪拿着港币左看右看,没见过。
“这是港币,大概能换八九千块钱吧,去银行就能换,我身上实在是没有人民币了。”张国忠也很无奈,为了到香港花着方便,出门身上带着的大多是王子豪留下的港币现金,当初回国并没有想到还有雾灵山这档子事。此时要不是老刘头身上还有点人民币,在兴隆这种尚不发达的地方,恐怕连个烧饼都买不了。
“八九千块…”李瑞雪赶忙点了一下,虽说不认识港币,但阿拉伯数字可是认得的,这一打子钱,光一千一张的就有五六张,还有不少五百一张的,一万都多了。“哎呀,张大哥,你,你这是…俺无功不受禄啊!…”李瑞雪已经美得找不着北了,虽说当时在山里后悔得不得了,但此时白花花的银子攥在手里,心里还是乐开了花,虽说玩命吧,但玩一次命就成万元户了,这种飞来横财,死了都值。
“李老弟,钱是给你了,但是咱们这次碰到的这些个事,你可得守口如瓶啊!”老刘头眯缝着眼道,“你可不能说出去!”
“一定一定!!俺李瑞雪对天起誓,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叫俺车压马踩,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永不超生…”李瑞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一发誓,把自己知道的形容倒霉的词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行了行了,李师傅,我们信你。”张国忠也挺不好意思的,虽说这个李瑞雪帮的基本上都是倒忙吧…
回到北京,宋宽做东,几个人在全聚德烤鸭店吃了顿地道的北京烤鸭,雾灵山这几天的折腾,让几个人都馋坏了,除了秦戈外,张国忠、老刘头和宋宽是狼吞虎咽,把片鸭子的师傅都看傻了,心说这几位不会是刚从大西北回来的吧。
互相留了地址后,张国忠和老刘头告别了秦戈和宋宽,包了一辆出租车回天津。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张国忠临走时把赵昆成父亲的瓶子留给了宋宽,希望他能找人秘密鉴定一下瓶子里的黏液到底是什么东西。
“宋先生,这是我弟弟单位的电话,要是结果出来了,你打这个电话让他转达我就行了。”张国忠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宋宽,“对了,有机会的话,来天津玩,我做东。”
“张掌教,我们会再见面的,我相信!”宋宽依依不舍的握着张国忠的手,“结果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张掌教,后会有期!”秦戈一抱拳,“我一样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
“别,别,后会千万别有期!”老刘头上了车,“秦爷,你可千万要保重啊!”老刘头时刻不忘挖苦讽刺,“你要在中国的医院看病,可没有单位给你报销!”
雾灵山,距离龙潭二十五公里外的一处小瀑布旁边,省地质队下属的勘测分队正收拾帐篷准备继续赶路。
“哎,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冯笑宇大学毕业时间不长,还在地质局实习,这是第一次进山考察,对于山里的奇声怪响总是大惊小怪,把队里的所有人都搞得紧张兮兮的。
“小冯,我说你别老疑神疑鬼的行不?这大白天的,别自己吓唬自己…”队长罗立文不耐烦地背起设备,“你看人家小安,收拾东西比你这大老爷们都利索!”
安琪是勘测队的“队花”,但凡有可能,罗队长总喜欢野外勘测时带上她,并把“布置工作”这种光荣任务交给她处理,只要是安琪下发的工作任务,不管多苦多累多危险,所有人都会屁颠屁颠地去执行,半点怨言都没有。
“不不,罗队,我刚才真的听见扑通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进水里了,很奇怪
…”冯笑宇仍然一个劲儿地往小瀑布方向瞅。
“赶紧走赶紧走!”罗立文急了,“咱们是勘测队,又不是刑警队!就算有人放枪,跟咱也没啥关系,赶紧走!”
“小冯,我刚到队里时和你一样,疑神疑鬼的,习惯了就好了…”安琪此时也凑上来,“快走吧,今天一天,咱得走三十里山路呢!”
美女发话,冯笑宇也没辙了,扛起设备,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大队人马往深山里走去。
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六十九章 洞彻殄文
回天津的路上,老刘头反复看着这把从赵昆成父亲尸首上找来的短剑,一个劲儿的嘬牙花子感叹,“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啊!”
“师兄,这是啥剑?”张国忠对古物不是特别了解。
“我告诉你,你可别惊着…”老刘头咳了一下嗓子,把嘴凑到张国忠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啊!?”张国忠喊了一声,吓得司机一脚急刹,“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司机师傅,没事,没事,您继续开,我们自己的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国忠挺不好意思的,一个劲陪好话。
汽车继续行驶,抚摸着这把剑,张国忠顺着老刘头的手指,在剑柄一处极不明显的地方看到两个磨损严重的篆字,第二个字字形太复杂且因磨损严重,已经看不清楚了,但隐隐约约能看清第一个字:“巨”。
“是不是真家伙我不敢保证,但赵昆成他爹既然敢拿着这东西硬闯十八冥丁,我看假不了。”老刘头用手捻着两撮稀稀拉拉的胡子,“用起来感觉如何?”
“嗯!嗯!那洞底下全是水,阴气重得很,对付那个圭鬼,问天用着一般,但这家伙好像挺管用!”张国忠分析,赵明川为了在不是聚阴池的地方制造出聚阴池的效果,而故意在密室中放了一层水,这样的话,一般的煞刃,十把有九把会失效,由此看来,赵昆成父亲拿着这么一把厉害的家伙进山,就是专门为了对付那个“圭鬼”用的。
“这么说,欧冶子铸那几把剑,都是真的?好像没传说中那么精雕细琢啊!”张国忠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剑刃,立即感到一股细微的疼痛,抬手一看,已经割破了,“看着不快,摸着还真他娘的快…”
汽车继续疾驰,虽说传国玺弄丢了,但本着“没鱼虾也行”的心理,张国忠觉得也值了,他手里这把剑不是别的,正是传说中的宝刃──巨阙剑,用句时髦的话,这是欧冶子的“旗舰产品”(如果不是赝品的话)。
回到天津,张国忠第一件事就是把雾灵山龙潭密室以及周围的地形画了个草图。包括自己发现的两个十八冥丁的埋葬地以及溪水中那个瓶子的位置,这赵明川弄的这个十八冥丁虽说属于旁门左道,但却有很多东西值得思考与借鉴,如果把这东西弄明白了,以后再碰上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也不必每每以命相赌了。
经过与老刘头核实,已知的冥丁葬地大概有五处,其中两处是自己已经发现的,一处是溪水下面埋瓶子的地方,暂列疑似,一处是老刘头发现的。还有一处,暂列在李瑞雪逃跑的路线上。虽说十八冥丁的位置仅大概划定了五个,但在图上这么一看,大概的排布与后晋藏宝洞的堑龙阵十分类似。
“师兄,你说这个十八冥丁是不是根据堑龙阵来的?”张国忠道。
“很有可能…”老刘头铺开当时后晋的藏宝图,开始对比堑龙阵每个镇台周围的山势,发现相似的地方很多。
正在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李二丫开门一看,是张国义。
“哥,今天下午有个人打电话找你,怎么打到我那去了?”张国义一脸奇怪。
“是不是北京的?”张国忠问。
“对,说什么结果出来,让我告诉你。”
“他怎么说?”张国忠翻箱倒柜找出一张存折,“国义,这个你拿着,回头取出来跟爸妈分分,这事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