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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提示下,我仍然是一筹莫展,只能茫然地望着他。

陈思达叹出口气:“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他盯着我的眼睛说:“千秋,听好了,最后这情况,才是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除了费云涵之外,还有另外的两个人,他们身上也发生了同样的怪事。也就是说,另外那两个作家笔下所写的,是和费云涵有着相同经历的两个人。”

(11)

我愣住了,陈思达说的这种情况,我确实没有想到。我之前一直以为这种怪事只可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现在他提出这种大胆的设想,我意识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你是说,还有另外两个人也跟费云涵一样,会在反光物中看到自己的脸变成了一个上吊女人的脸,而安玟和渔歌那两个作者得知了这个题材后,将其改编为小说,所以才会和我的撞车?”我怀疑地问道,“这可能吗?会不会太玄乎了?”

陈思达将指尖合拢竖起,顶住下巴。“我只能说,这是一种可能性,但说到玄乎——假如我们相信费云涵说的话,那就等于是相信了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超出科学范畴的怪事——那么,这种事情既然能在一个人身上发生,为什么不能在多个人身上发生呢?”

我缄口不语。陈思达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值得特别注意的问题——这三本题材相同的书,都是在近期出版的。想想看,费云涵说他出现这种情况已经二十多年了,但他是最近才来罩你,告诉你这件事的。而另外那两个有着相同状况的人,会不会也是如此?为什么他们三个人都是在近期才将这件事说出来呢?这其中必有原因!”

我转动着眼珠,想到了费云涵对我说过的一些话。“对了,费云涵说,这种情况是从今年年初开始才变得严重的。而且,他认为那张恐怖的脸在向他传达某种信息,或者说在暗示着什么…”

“他认为是在暗示什么?”陈思达迫切地问,“他有没有告诉你?”

我想起了费云涵当时表现出来的绝望的神色。“他认为…那张脸在暗示他自杀。”

陈思达身子朝后仰了一下,相识倒吸了口凉气。随即,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内踱了几步,然后停住:“这件事,狮子啊是太蹊跷,太不可思议了。我隐隐有种感觉——这件事的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思达俯下身来盯着我说:“而且,可能正如费云涵预感的那样——这件事是某种危险的象征。”

我和陈思达对视着,好一阵后,我说出内心的真实感受:“你…把我吓着了。”

“没什么好怕的。”陈思达向我宣布,“千秋,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一个人面对这件事了,我会陪你一起将这件事差个水落石出!”

我惊讶地问:“你不用工作吗?”

“这个星期不用。和我预约好的一个富商临时有事到国外去了,等于放了我一个假”

“你为什么想要调查这件事?”

陈思达双眼发亮,闪出兴奋和期待的光芒。“这件事太让我感兴趣了,彻底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非常想知道我的诸多猜测是不是正确的;另外,作为你的朋友,我也很想帮你浓情此时,洗清你所受的委屈。”

我向他投去感谢的一瞥,随即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陈思达是个思维清晰、做事业极具条理性的人。“首先当然是验证我说的‘第三种可能性’是否真是如此。”

“怎么验证?”

他想了一下。“为了表示慎重,我们最好是青紫去拜访那两个作者。”

“什么!你要我去找安玟。”我大声叫道,“我看到她只会想撕烂她的嘴!”

陈思达考虑到了我了抵触情绪:“那好吧,我们去找那个叫渔歌的作者。”

我有些不太情愿。“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作为心理学专家,陈思达从我的态度中读出了我的顾虑。他蹲在我勉强,对我说:“千秋,你知道弄清楚这件事对你有多重要。所以,现在不是放不下面子的时候。你必须有所行动,才能洗清委屈!难道你希望大众一直这样对你误解下去吗?”

他的话像一根尖针,直接刺到我内心深处,是我清醒地意识到我该怎么做了。我对他点头道:“是的,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查渔歌的住址。”

这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我现在电脑上查到了渔歌的那本《诡脸》的出版信息,知道了是哪家出版时在跟他合作。然后,我打电话给罗敏,摆脱他帮我向那家出版社大厅渔歌的联系方式和住址。罗敏跟出版社的人都比较熟悉。果然,不出一会儿她就回了电话过来,告诉我渔歌的手机号和具体住址。我用笔记录下来。

现在,我一刻也不想耽搁了。我感谢陈思达让我重新振作起来,再次充满了干劲。我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澡,简单地化了下妆,再换上一套轻质套装——精神面貌焕然一新。陈思达向我投来赞赏和鼓励的目光。然后,我们俩直奔机场,前往渔歌所在的南方小城。

(12)

飞机飞行了将近三个小时,于下午五点抵达T市。出了机场,我们决定立刻前往渔歌的住所。

“先打他的手机联系一下吧。”陈思达说。

“出来之前我就跟他打过一次电话,但是他的手机好像欠费停机了。”

“再打一次试试”

我从皮包里摸出手机,照罗敏给我的那个号码打过去,但系统仍然提醒我该手机已欠费停机。我冲陈思达摇了摇头。

“罗敏提供的这个号码是渔歌的吗?她不会搞错了吧?”陈思达皱着眉头说。

“不知道。”我说,“现在只能祈祷她提供的住址是对的。”

陈思达耸了下肩膀。“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我们在机场附近的一家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招了辆的士。我把皮包里那张记录地址的字条拿出来,念给司机听。

这趟车坐了五十多分钟,到达目的地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下车后,我们发现置身在城市边缘的贫民区——低矮破旧的老式楼房,脏乱、随处堆放垃圾的狭窄街道,昏黄幽暗的路灯——这里很明显是社会底层的聚聚所。

陈思达皱着眉头说:“千秋,你确定是这里吗?”

“反正我是没有搞错。”我对照着字条上写的地址说,“罗敏有没有搞错,我就不知道了。”

“他在那栋楼?”

“我看看…27号四栋二单元,就是这里。”我指着面前一幢黑黢黢的楼房说。

陈思达吐了口气,好像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来都来了,只能上去看看了。”

我们沿着黑暗的楼梯走上三楼,我说:“就是这里了,301。”

陈思达敲了敲门。

许久,无理财传出一声有气无力的询问:“谁?”

我们俩对视一眼,有点不在的该怎么样回答。陈思达问道:“请问是作家渔歌的家吗?”

几秒钟后,门打开了,我们看到一张三十岁左右,去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脸。这个男人穿着发皱的衬衣和松垮垮的裤子,一脸的倦容,打量着我们的双眼空洞无神,好像什么都没看见,整个人显得无比憔悴、颓废。他的这种状态让我想起了之前的自己。我一瞬间判断出,这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你是写《诡脸》这部小说的渔歌吗?”我问道。

“是我。你们是…”http://www.kongbugushi.com/

我望了一眼陈思达,然后实话相告:“我是写《反光》的千秋。”

渔歌骤然瞪大了眼睛,他盯着哦我看了一阵,惊讶地说;“啊…真的是你,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在杂志上看过你的照片呢。”

我的收在胸前绕着圈。“我们…能进去谈吗?”

渔歌看了一眼陈思达。陈思达立刻说道:“我是千秋的朋友,跟她一起来拜访你的。”

渔歌意味深长地忘了我们几秒,好像猜到了我们的来意。“好的,请进吧。”

这个家——如果这能算是一个家的话——实在是太简陋了、太寒酸了。只有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屋子,然后就是厨房和厕所。单人床、破沙发、书桌和椅子以及其他一些杂物一齐拥挤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房间里连电视和电脑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一件稍微像样点儿的家具。但是屋内有很多书——桌子上、床上,甚至地上都堆满了书,还有很多手写的稿子。这个房子主人的喜好和职业,可谓是一目了然。我看到那本《诡脸》旧房子啊他的床头上。

我们静默了一会儿。渔歌似乎在等着我们说话——是我们来找他的。我心中有很多疑问,但坐在他面前,竟一时不知该怎样开口。

最后还是渔歌先开了口:“千秋大作家,你到我这里来,是因为‘抄袭风波’的事吧?”

既然他直接说到了主题上,我也没必要绕圈子了。“是的。”

“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他似笑非笑地哼了以上。“你想问我有没有抄袭你的作品?”

“不,我知道你没有抄我的。”我直言相告。

他那无精打采的眼睛稍微睁开了一些。“哦?你怎么能肯定?”

“你没有机会抄到我的作品。”我望着他,“就像我也没有机会抄到你的一样。”

我和他对视了十秒钟以上。

“没错,确实是这样。”

“但我们的作品还是雷同了。”

“是的。”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你觉得呢?”他反问道。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希望和你一起寻找答案。”

“寻找答案…”他仰面苦笑,“恐怕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为什么这样说?”我纳闷地问。

渔歌双手一摊。“正如你们看到的那样,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穷作家。我一贫如洗,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有问题。我的手机已经欠费停机了;房租拖欠了三个月,房东天天催着我滚蛋;我今天吃的唯一一顿饭就是中午的一碗面,而明天吃什么,我还得动动脑筋才行。千秋大作家,我们这种人过的日子是你难以想象的。就像‘抄袭风波’对我的打击一样,你分本无法理解这是多么巨大和致命的打击。”

“不,我理解。”我说,“这件事对我同样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我相信。”他说,“但不同的是,你是早就成名的大作家,拥有固定的读者群。就算这件事对你形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但一段时间后,一还可以用下一本新书来挽回一切。但我就不痛了——作为一个首次出书的新人,就发生了这种情况,没有任何出版社还会愿意跟我合作。所以我说,这次的时间对我来说是致命的。不管我能不能找到那个‘答案’,我都没有机会再来一次了。”

“你何必如此悲观呢?”我劝慰道,“只要我们能证实自己没有抄袭,就能扭转现在的不利局面。”

“没错,但我恐怕没有时间和金钱来支撑我坚持到那一天了,”他绝望地说,“你们这些衣食无忧的人根本无法想象我的生活境况有多么艰苦。”

我和陈思达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渔歌说到这里,好像有些收不住势了,任由悲哀的情绪向外流溢。“本来,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但为了追逐心中的梦想,为了展现我的才华,我毅然辞职,开始专职写作。以前写的一些文章,都没能引起太多的关注,以至于我一直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但我没有放弃,我深信总有一天,我会写出一部惊世之作…终于,我等到了,我寻找到了《诡脸》这个绝好的题材…”

他本来絮叨地叙述着关于自己的往事,突然一下说到了重点上!我和陈思达都为之一振,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这个故事,是我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好的一个小说题材!我写出故事简介和一部分羊羔,将它们发给一家出版公司,编辑很快就联系了我,说非常欣赏这个故事的构思,打算出版此书,并承诺会大力宣传!我当时欣喜万分,认为出人头地的机会终于来了。

“当时,我其实已是身无分文,但为了完成这本书,我向几个难兄难弟东拼西凑地借了一些钱,然后就天天窝在屋里,潜心写作。为的就是看到书出版后给我带来的名誉和收益…但是,出版之后不到一个星期,我就听到编辑告诉我,这本书陷入到抄袭风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