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爱上了倪可,可就像倪可也在隐藏自己的感情一样,他们都不敢面对和承认。但此刻,这封信把他们内心的伪装全部撕毁了,展露出真实的心意。

马文紧紧捏着这封信,心急如焚,她转身望向周毅,瞪着他说:“倪可中午就把信给了你,你为什么现在才给我?怎么不跟我打个电话?”

周毅苦着脸说:“倪可再三请求,让我不要跟你打电话,我也不知道这封信的内容要不要紧…老板,她信里跟你说了什么?”

马文烦躁不已,懒得回答,他拿着信,走出店门。

中午还在这里, 也许,他还没有走远,或者还没得及走。马文暗拊。对了,倪可并不知道,我知道她住在森林里。也许我现在去找她,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马文快步朝前方的道路走去,几乎是一路小跑,那天晚上,他悄悄的跟踪倪可,记下了她回家的路线。到了,就是这里!那晚,倪可就是在这一段

公路上,忽然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道,走进黑暗的森林。现在马文走着跟她完全一样的路线。

现在是下午4点,马文看了一眼手表,这片原始森林茂密,宽广----这么大一片地方,该上哪儿去找呢?如果天黑了,还没有找到倪可,而自己又迷了路…

马文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最后决定不管这么多了!他不能失去倪可,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必须尝试着找他!

现在是九月,初秋,森林的地上积满枯黄的树叶,踩在上面哗哗作响,马文不知道倪可住在何处,只能凭运气在森林里乱转,他越往深处走,就越是安静,最后只听得自己的脚步声,一开始,他还基本上能辨别位置,但在这林中转了四十多分钟后,已是晕头转向。这片森林的景致不管走到哪里都一模一样,所到之处完全没有任何辨识度和特征。马文丝毫不怀疑,任何人深入这片林子都会迷路----就像他现在的情况一样,焦急万分又无计可施。

往任何方向走,都有可能是错误,但是又必须往前走,因为停在原地更不是办法,这种状况简直叫人抓狂。

马文再次看手表——已经六点半了——不知不觉,他已经在这片密林里耗了一个半小时,现在天色越来越晚,马文更加心慌了。如果到了晚上都还没能找到倪可的住所,或者走出这篇森林,该怎么办?到了夜里,着鬼一般的

密林里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失踪的三个人,神经绷紧了——老天,他们不会就是在这片林子里遇害的吧?

现在,她又急又饿,加上疲劳和恐惧,感到一阵阵发晕。不行,我不能晕倒在这里,我必须,坚持找下去。

马文拖着疲惫的脚步,茅屋目标的继续行走。现在,他后悔的不是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冒失的走入这片密林。而是这么久了,他居然忘了给倪可配一个手机,这样的话,就能直接打电话联系她了。该死,我怎么练这个都没想到…

不过,他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信号,如果倪可在这片森林的话,就算有手机也找不到她。

马文的嗓子都快要冒烟了,肚子也饿的直叫。他的脚已经磨起了水泡,每走一步都痛得钻心,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来,他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这时天也完全黑了,倪可真的住在这篇森林里吗?他几乎要绝望了。

然后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之光——前面不远处,似乎有微弱的灯光!天如果没黑,他也许还发现不了这一丝微弱的灯光。

这里真的有房子!是倪可的住所吗?马文燃起了希望,他忘了脚下的疼痛和近乎虚脱的疲惫,快步想着灯光的方向走去。

感谢上帝,真的有一所木房子!微弱的灯光正是从这间小木屋的窗子里透出来的。马文激动万分,他凭直觉感觉道,倪可就在里面。

“倪可,倪可!”马文站在门前,猛烈地捶门,“你在里面吗?”

木门被快速的拉开了,倪可站在马文面前,张口结舌,惊讶不已,“马文哥,你怎么找到…”

没等她说完,马文一下将倪可拥在怀中,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太好了,你还没走,我终于找到你了。”

倪可的眼泪更是像决堤的洪水那样从她的眼里倾泻而出,他们紧紧抱在一起,许久都没有分开,似乎暂时抛开和忘记了一切。

但倪可很快回到了现实,她一下从马文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神色惊惶的说道:“马文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但我能再次见你一面,就已经非常满足了,请你…尽快离开这里吧!”

马文难以置信的望着倪可,“我在这森林里瞎转了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你竟然让我马上离开?为什么?”

倪可显得有些心慌意乱,“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总之,请你快走吧!”

马文难过的说,“倪可,我饿的头昏眼花,喉咙也干得说不出话来了,我的脚磨出了水泡,况且,我实在迷路中瞎转到这里来的,你现在叫我走,是想让我死在这片黑暗的森林里吗?”

“不,不…马文哥”倪可再次抱住马文,哭着说,“你进来吧,我给你弄点水和食物,然后,我会陪你走出这片森林,但是,你答应我,一定要尽快离开。”

马文虽不明就里,但此刻只能先答应下来,“好的,倪可,让我进去坐一会儿吧,不然我真的要晕倒了。”

倪可让马文进入小木屋,她朝漆黑的森林张望了几眼,将门关拢,锁上。

这间林中小屋的简陋程度,令马文感到震惊而心酸——破旧的小木床,低矮发霉的木头柜子,角落里的几个塑料盆子和桶——构成了这间小木屋的全部。

马文坐在那张小木床上,悲哀的问道:“倪可,你这两个月来,就一直住在这种地方?”

倪可从角落的一个口袋里拿了一瓶狂犬随和一罐午餐肉过来,就是在

店里买的,她把食物和水递给马文,说道:“是的,别管这些了,快

吃吧。”

“还要吗?”倪可站起来,准备再去拿些食物,马文拉住了她,“不用了,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倪可,你,陪我坐一会儿吧。”

“不行,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马文站起来,注视着倪可的双眼,“告诉我,为什么?”

倪可显得焦躁不安,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你的女儿呢?”马文进一步问道,“你不是告诉我,你有个女儿吗?”

“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就是你让我立刻离开的原因?”

倪可紧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但等于是默认了。

马文轻轻按住倪可的双肩,柔声说道;“倪可,我到这里来找你,不是来向你告别的,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一定有什么难处,只是因为我们当时还不够信任和熟悉,所以你不肯告诉我,但现在,你通过那封信让我知道了你的心意,而我也要告诉你,我也喜欢你,甚至,不可救药的爱上你,跟你有关的所有事,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分担,所以,请不要再对我有所隐藏,敞开心扉告诉我你的苦衷,让我帮助你,好吗?”

倪可深深的望着马文,几乎被他申请的告白打动了,但他的眼神又迅速黯淡下来,“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但是,你并不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有多可怕,如果你看到了我的女儿,就会知道我们为什么必须躲在这森林里,也会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或者任何人见到她,马文哥,我的遭遇和苦恼,不是

一般人能够接受的。”

“那就让我试着接受吧。”马文平和的说,“为了你,我能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相信我。”

倪可踌躇片刻,痛苦地摇头道:“不,我求你了,你还是走吧。马文哥,我很感谢你愿意帮我,但我只希望给你留下好的回忆,我不想让你。。”

话刚刚说到这里,外面传来一种用某种硬物撞击门的声音。

倪可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她攸的瞪大了眼睛。“我女儿回来了!”

她惊惶的对马文说:“快走吧,马文哥,我送你回去!”

马文感觉到倪可已经慌乱的失去判断力了,他说到:“我们现在出去,不是也会碰到你女儿吗?”

“啊,是的,那么,我们从这扇窗子翻出去。”

“倪可,”马文按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我哪儿也不去,我已经打定主意了,我要见你的女儿,我要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

倪可和马文对视了一分钟。外面那不寻常的敲门声越发密集了。她终于妥协了,说道:“好吧,马文哥,这是你的选择,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完,她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将门闩拉开,打开木门。

马文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她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

昏暗的煤油灯下,倪可的女儿以一种半爬行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马文的目光刚毅接触到女儿,双眼立即瞪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脖子后面的汗毛树立起来,他这才发现,刚才做的所有心里准备在这巨大的视觉冲击面前,都毫无意义。他起先还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一切状况,现在才知道这想法有多么幼稚可笑。面对这个怪物,令他呼吸骤停,就像被眼镜蛇顶住的青蛙一样动弹不得。

我的天哪,这就是倪可的女儿? 这…是人吗??http://www.kongbugushi.com/

准确地说,趴在马文面前的,是一个像蜥蜴一样丑陋可怕的怪物。她浑身的皮粗糙而布满褐色的颗粒,看上去就像壁虎的皮肤那样恶心。

她的嘴大的延伸到了耳根,从里面一伸一缩地吐出分成两个小叉子的舌头,和人类有些接近的是她有些头发,手和腿比爬行类动物略长,身上套着一件脏兮兮的衣服。

现在,这怪物站了起来,竟然比马文还要高出一截。她嘶嘶地吐着红信子,向马文靠拢过去。

“啊......啊......”马文吓得连连后退,用眼神向倪可求救。倪可大喝一声:“梦女,停下!”

蜥蜴人停住脚步,再次趴在地上。马文看到了她身后的尾巴,一甩一甩地摆动着,既恶心又恐怖。

倪可走到“女儿”面前,指着马文对她说:“这是妈妈的朋友,是非常重要的人。你记住他的样子,不能伤害他,听懂了吗?”

蜥蜴人点着头,目光凝视着马文,让马文感到不寒而栗。

“好了,回你的”房间“去吧。”倪可拉开旁边小黑屋的木栅栏——这“房间”

看上去应该是间储物室。蜥蜴人钻进去后,倪可用一把铁锁把木栏锁上了。她转过身来,悲哀的望着马文:“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女儿。”

马文似乎还没从巨大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他张口结舌的愣了好半响,终于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到木床上,一只手扶着额头。“我的天哪......”

“对不起,马文哥,把你吓到了。”倪可说,“我告诉过你,这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事情。”

马文望着倪可,难以置信的摇着头说:“倪可,这个......我是说,她

真是你的女儿?这怎么可能?”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自己无数遍,这个丑陋畸形的怪物,怎么会是我的女儿?”倪可无比悲伤的说,“但事实是,她就是我的女儿,不管我多么不愿承认,她就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马文知道问出这个问题可能又会对倪可造成伤害,但他没法不这样问;“她的,父亲是谁?”

倪可沉默了许久,闭着眼睛说,“我不知道。”

马文不知道还如何理解,他小心的问道;“你是被。。”

倪可痛苦地摇着头,泪水溢出眼眶;“马文哥,我不想说这件事,我曾经讲给我的家人和朋友听,但他们没有一个相信我,他们都以为我是瞎编的,是为自己开脱,我不想让你也这样看我。”

马文把倪可拉到自己的身边,一起坐在床沿,他挽着倪可的肩膀,握住她的手,对她说:“倪可,我已经见到了你的女儿,我相信你一定有着某种不寻常的经历,所以你尽管把事情经过告诉我,我绝对不会怀疑的。”

倪可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马文说:“我知道,让你回忆这些事,可能非常痛苦,但我真的很想帮你,我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找到解决的办法,倪可,你不能一辈子带着这样一个女儿,躲在深山老林生活,你要想办法改变现状。”

马文的话终于说动了倪可,她抬起头来,望着马文,微微点头:“好吧,马文哥,我就把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你。”

马文郑重的点了下头,拥目光给予倪可鼓励。

倪可仰面向上,深呼吸一口,开始叙述往事:“我是A市潜阳县的人,那是一个偏僻贫穷的小地方,在我生命的前十五年,我和一般的女孩没什么不同,

在县里的学校读书,过着普通的生活。十五岁那年,我读初三,当时,我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男生,他也喜欢我,但那个懵懵懂懂的年龄,我们不可能像成年人那样谈恋爱,只是经常一起上学,放学,到学校后面的山上去玩。

有一次,我们俩在一个星期天,又到山上去玩,我们在山坡上烤土豆和香肠吃,非常开心,可惜下午五代南的时候,突然变了天,晴朗的天空骤然下起倾盆大雨,天色也变得昏暗无比。我们赶紧下山,可能走的急了一些,加上下雨让山路变得很滑,我一不留神,脚踩空了,从一个小山坡上摔了下来,我的头撞到一颗树上,昏了过去。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时那个男孩拍打着我的脸把我叫醒的,他见我终于醒了,松了一大口气,我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是头和胳膊摔伤了,

青了一大块,其他地方有些擦伤,还好没什么大碍,那男孩要背我下山,我就让他背了,心里很温暖。

我们家其实就在山脚下不远处,是老式的平房,他把我送到家,老实的对我父母说,我们俩上山去玩,忽然下起雨来,我在下山时摔了下去,我父母本来很生气,

但是见他把我背了回来,也不好发火,就叫他自己回去了,伞都没给他一把。

回到家,我一直有些精神恍惚,昏昏欲吐,可能是因为淋了雨,头部又受了伤的原因,母亲帮我洗了个澡,又帮我在伤口上擦了药,这时父亲发现,我发烧了,本来他们是要带我上医院的,但是天色晚了,加上外面瓢泼大雨,所以只是给我喂了退烧药,让我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休息。

我睡在床上,头和身上的擦伤隐隐作痛,加上发烧,头晕,想吐,十分难受,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昏沉沉的睡去。”

讲到这里,倪可停了下来。马文望着她说:“怎么了?”

倪可打了个冷噤,脸色发白,“其实我刚才讲的这些,可能都不是特别的重要,接下来发生的事,才是整个事情中最恐怖,最不可思议的部分。”

马文看出来,倪可显然对下面的这段回忆十分恐惧,她此刻浑身颤抖,身体发冷,仿佛当天的事情重现在了眼前。

马文搂着倪可,给他温暖和力量。“别害怕,慢慢说。”

有马文在身边,倪可才能回到当初那个夜晚,“我记得。我睡得迷迷糊糊,父母进来过几次,摸我的额头,看我有没有退烧,好像母亲又给我喂了一次药。后来时间晚了,他们也回房休息,而我又再次睡去......这次睡着后。

我做了一个梦。”

“梦?”马文问道,“什么梦?”

倪可紧闭着双眼,神情痛苦,“一个非常可怕的梦......,一只巨大的蜥蜴压在我的身上,用它的舌头舔我得脸,我的身体十分燥热,而且有种异样的感觉,因为是在梦中,我无法挣扎和反抗,只能任由那只蜥蜴摆弄......”

他剧烈颤抖着,那只蜥蜴的脸,我现在都忘不了......不管是梦还是现实,那都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恐怖的画面。”

马文想起来,在自己的宠物店中,倪可在玻璃箱里看到的那就是一只体型较大的葛式蜥蜴。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倪可会表现出那种恶心和恐惧的感觉了。

她所说的这种恐怖经历,就算只是听说,也让人毛骨悚然。

倪可哆嗦着,继续说道:“虽然我当时发着高烧,但这个噩梦留给我印象仍然十分清晰。我在梦中祈求着赶快醒来。而当我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之后呢,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烧退了,也许是退烧药终于起了作用。但我的头还是有些痛,所以父母给我请了两天病假。两天之后,我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回到学校上课。

之后一段日子,跟以前一样,但后来,我渐渐发现身体有些异常。

但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直到几个月后,我的肚子明显地大了起来。父母才引起重视。他们带我到医院去检查,得出的结果是一个晴天霹雳——我竟然......怀孕了。”

倪可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啜泣起来。马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有将她紧拥在怀中。

倪可哭泣了一阵,流着泪继续说道;“我父母以为,我跟班上的某个男生发生了关系,才有了这个孩子,他们首先联想到得,当然就是那天送我回来的那个男孩,他们骂我,打我,甚至是逼问一般的要我说出实情,我哭着告诉他们,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们不相信我,以为我不敢承认,于是,

他们找到了那个男生家里。

那男生的父母暴跳如雷,不是责怪自己的孩子,而是怒斥我爸妈栽赃给他们的儿子,他们相信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他们闹得很厉害,导致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那男生的父母挡着我父母的面和所有人的面辱骂我,说我诬陷

他们的儿子,还恶毒的诅咒,说我会生下一个怪胎。”

倪可说道这里,马文忍不住打断道:“那个男生没有站出来帮你澄清吗?”

倪可痛苦地摇着头,“他也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你没有吧做梦的事情告诉他?”

倪可咬着嘴唇,“其实,我告诉过他,但我看的出来,他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怀疑,却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这种事情的确让让人难以置信。马文暗拊,问道,那后来呢?

“气急败坏的父母把我送到医院,让我引产,但医生说,孩子已经七个月多大了,医院不能做引产手术,这意味着,我只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父亲简直气的丧失理智了,他认为,不管这个孩子是我和谁生的,

哪都是一个孽种,而且我丢尽了他的脸,为了脸面,他不再承认我是他的女儿,把怀有七个月身孕的我赶出家门,叫我在外面自生自灭。”

倪可讲到这里,已经泪水满襟了,她所受到的伤害正从她身上四溢出来,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来说,这实在是太残忍了,不管她到底有没有犯错,这种指责和惩罚都太过分了。 马文忿忿不平的想。

然而事情讲到这里,倪可已经无法停止了,“于是,我就这样挺着大肚子,拿着母亲给我的仅有的两千元钱,漂泊到异乡。怀孕到第十个月的时候,我在一个小乡村的私人诊所里,生下了这个孩子,但是当接生的医生把孩子抱给我看时,我的

心彻底凉了,那个女人的诅咒应验了,我竟然生下一个半人半蜥蜴的怪胎。”

倪可再也将不下去了,她扑在马文怀里,泣不成声,马文心里也很难过,说:

“难怪你给她取名叫梦女,她就像是因为那个梦而诞生的一样”

“没错,”倪可悲叹道,“可惜,这么美的一个名字,主人却是这幅模样。”

“其实,当时你剩下这个畸形的孩子,完全可以不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