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一次就算,还有,不要告诉方蕾。就说你去找你一个朋友。”我道。

“可是……”李洋道:“你总的给点线索吧,就让我这么去?”

“没有任何线索,只能靠大侦探你了。”我给他带高帽子:“××县离这里很近的,一天来回就够了。”

“好吧好吧。”李洋刚拿出了钱包,我已经一把拉住他往门外拖。

“你总的让我刷牙洗脸吧?”李洋无奈的道。

“那你就快点。”我几乎是用踢的把他踹向洗手间,这时候,却听见似乎有人在往这里飞快的奔来。

“林逍,林逍?”

是方蕾的声音,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了?”我看着方蕾着急的奔了过来,似乎有什么事情?

“又死了一个。”方蕾看着我和李洋,道:“是个女学生,死在存放体育用品的楼房里。”

庄静?一定是庄静!

我强自镇定,方蕾和李洋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又死了一个!

“怎么回事?怎么又死了一个?”李洋担心的道:“这学校怎么老死人?”

“加上倪队长,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可是凶手是谁?于波不是已经自杀了吗?”方蕾也担心起来,道:“真希望可以早点抓住凶手!”

凶手?我苦笑了一下,他们怎么会知道,间接杀死这两个人的凶手其实就是我?而我现在却是有苦难言,手中唯一的希望恐怕就是那个圆片了。

“我想警方会抓到凶手的。”我说完,轻轻推了推李洋,示意他尽快去办我交代的事情。虽然他非常不情愿,但是最终还是出了门。

“他去哪里?”方蕾问我。

“去找个朋友,今天的会他不去了,我去。”说完,我从方蕾手里接过早点,方蕾似乎想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却感觉到她从背后突然抱紧了我,把她的脸轻轻地贴在了我的背上。我一怔,然后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小手,也没有说话。无法看见她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到似乎有湿湿的东西贴到了我的衣服上。

她哭了?

“林逍……”方蕾默默地念着我的名字,我握住她的手更紧了。

“别离开我。”方蕾道。

“不会,不会离开你的。”我以一种非常轻的声音回答,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可是她抱住我的手臂更紧了,我能体会到她心里的彷徨。

彷徨?我何尝不彷徨不害怕?我害怕再也不能看见她真正的样子,我害怕我会遗忘她。人的感情如此脆弱,怎么经的起如此多的折磨?

这几天我的反常一定吓到她了吧?

我转过身,紧紧抱住了她,无论她的脸变成什么样子,她的灵魂始终没有变。我爱的是她的灵魂,而不是她的脸,我一再告戒着自己,像是催眠……

※※※

人虽然在报告会议上,但是我的心却始终在琢磨着这个红色花纹的圆片,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仿佛就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符号或者是小孩的涂鸦。我把圆片仔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甚至还尝试把它扳开来或者揭开来。但是这个小小的圆片里似乎毫无机关可言,几乎是一张纸的厚薄,怎么可能藏有什么精妙的机关?我还把它放到阳光、水、甚至火里!没有任何反应。难道这只是苏乔的一个嘲弄?

不对,如果只是一个嘲弄那似乎太小儿科了,说不定真的有机关!可是……它在哪里?

混蛋!我懊恼地把圆片捏在了手心里,毫无进展,仿佛什么东西都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浑浑噩噩地开完了上半部分的会议,我走出会议室想休息一下,却无意中看见自修教室里趴坐在桌子上的娟子,她的肩膀在不停的抽动。她怎么了?在哭?

我悄悄地走过去,拍了拍娟子的肩膀,问:“娟子吗?你怎么了?”

“呜~~~!学长!”娟子抬起了头,满脸的泪水,脸也非常地憔悴,“学长……庄……庄静死了!她是我……我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有点愧疚地安慰着娟子,却看见了她手上拿的一个奇怪的小东西,再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木质的陀螺。

“这是……?”我好奇的问。

“这是……这是陀螺。”娟子一边抽泣一边道:“是我第一次碰到庄静的时候她送给我的!她的家乡人人都会玩这个。她说只要一看到它就可以想到故乡这对它很重要,所以就送给了我,因为我也对她很重要!可现在……”

“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庄静一定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么难过!”我摸了摸娟子的头。

娟子没有答话,只是轻轻地拿着陀螺的头旋转了一下,立刻,陀螺就在桌子上扑地一下转了起来。

突然,我注意到了陀螺的表面,原先似乎什么都没有的陀螺表面此时竟变出了一个个螺旋,就好像是理发店外面的红蓝旋转灯一样!真是奇怪,明明刚才什么都没有的!

“上面怎么有花纹了?”我问。

“庄静说陀螺表面一般不会有非常漂亮的花纹,因为一转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可是如果你在上面刻一些看似很单调的东西的话,转起来反而会因为旋转和视觉效果的原因而变换出一些意想不到的花纹!”娟子回答。

意想不到的花纹?我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陀螺,花纹?花纹?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打破我堵塞的思维,这么多天来少有的清晰异常的思路在我脑子里闪过,眼前陀螺的花纹越来越大,越来越醒目!

腾的一下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出了教室。

陀螺!旋转!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圆片的花纹看似毫无头绪,可是如果把它旋转起来哪?想到这里,我连接下去的会议都无心开了。飞一般的回到招待所。

一回到招待所,我连忙用纸把圆片上的花纹复印到了纸上,然后用硬纸板和牙签做了一个最简易的陀螺,然后把复印好的纸贴在了陀螺上。

旋转!花纹似乎并没有变,可是当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我逐渐看到纸上的花纹居然开始渐渐不见了,变成了空白一片,然后……

出现了……

北斗七星?

七个圆点出现在旋转着的纸上,它们排列的方法分明就是天上北斗七星!

可是……这又是什么意思?圆片上的秘密就是北斗七星?这北斗七星的排列根本就不能算什么秘密!可是既然这是旋转以后才出现的图案,那应该不会是巧合,这一定有其内在的涵义!

北斗七星?秘密?

第五十三章 傩舞

还缺一步!我苦恼地躺倒在床上,圆片上的秘密似乎已经揭开了,可是这圆片上的图案又难倒了我!这什么意思?

没有头绪的我想的连头都涨了,站起身,我想去外面散步透透气。

走到外面,周围的学生们似乎都忧心冲冲的样子,当然了,连死了这么多人当然会有所顾虑!这个学校仿佛成了一幕幕杀人的连环场,透着一丝丝的诡异和不安。

“学长!”娟子在我背后叫我。

“怎么了?”我回头问。

“你刚才突然跑出去没事吧?”娟子问,她的眼睛还红红的,看来刚哭完。

“没什么事?”我看着这个热心的女孩子,又想起了庄静,她一定也是一样喜欢关心别人吧!可我,却选择了牺牲她!留住了我要的人,这就是人自私的本性,不可原谅。

“你这是去哪里?”我问。

“回寝室整理些东西,警察应该已经搜索完毕了。我想回去帮庄静收拾一下遗物,好让她父母过来拿回去。”娟子回答。

“需要我帮忙吗?”我问。

“恩……”娟子沉吟了一下,最后微笑的点了点头。

和娟子回到寝室,发现她们寝室居然只有她和庄静两个人的东西,一个四个人住的寝室只住了两个人?

“庄静其实人不错,可是她太内向了。”娟子一边关门一边道:“内向到没有人愿意做她的朋友,只有我愿意和她一起住,做她的朋友。”

“那你怎么愿意”我笑着问。

“因为我爸爸是精神病院的医生啊!”娟子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道:“我爸爸经常告诉我,人内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内向而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任何倾诉的对象!那才是最可怕的!往往许多精神病人就是因为没有得到心灵上的排解闷在心里而闷出病来。所以我从小就喜欢和性格内向的人交朋友,因为只要我能成为他们的朋友,就等于让他们有倾诉的对象。可以帮他们得到一些发泄,这不是很好吗?”

“真是个好孩子。”我像哥哥般摸了摸她的头,原来现在的孩子并不是全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只是他们表达的方式有时很特别,有时很含蓄,你不知道而已。

“可惜,现在没有用了。人都死了。”娟子伤感地整理着桌子上的东西,我连忙上前帮忙。似乎庄静生前非常喜欢设计衣服,桌子上摆满了许多关于时尚的杂志,还有一些是关于服装设计的书籍。

“你整理这些干什么”我看见娟子居然从垃圾筒里把里面的纸一张一张地重新拿了出来,铺平放到桌上。

“这些都是她前几天晚上设计不称心的草稿,她都扔掉了。虽然我一直不知道她在画些什么,可是我觉得这些都是她的遗物,应该留下来。她经常为这些东西茶不思饭不想的。留下来吧都!”娟子把纸铺放在桌子上,有些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虽然有些草稿上已经被庄静划过叉但是我还是看出来这些设计的衣服明显不是时装,而是……古装!她喜欢设计古装?

“娟子,庄静平时都喜欢设计些什么衣服?”我问。

“她?时装啊!还有一些cosplay的衣服。”娟子回答。

“Cosplay?”这是什么东西?

“cosplay就是模仿日本动画片里的人物,庄静经常帮学校的动漫社团设计一些动画片里出现过的衣服和饰品。”娟子回答。

“那就是古装喽?”我问。

“恩……应该不是吧!”娟子皱了皱眉,回答:“不过有些cosplay的衣服的确很像古装的。”

日本动画片里的人物?不过这些图纸上的衣服分明就非常像汉朝时期古人穿的衣服,应该不会是日本人的衣服吧!

还有这个面具!非常奇怪!我看着其中一张纸上的面具,很熟悉!在哪里看过?

在哪里……?

我努力回想着……总觉得这张面具似乎在记忆中曾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可是具体在哪里?是为了什么?想不起来了……?

记忆,仿佛是被冰冻在冰层下的河流,需要破冰而出!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

这不是以前小时候在家乡看到过的吗?在家乡每年的祭祀活动上!

是叫……什么……?

傩……傩舞?

是,是傩舞时候那些人的面具!

虽然还有一些变换,但是基本上相同。

傩舞是我们家乡传统的一种祭祀祖先时用的仪式,类似舞蹈,又类似一种戏剧演出,据说有非常久远的历史了。也就是用钟馗来进行驱鬼,一般会有一人带上类似草稿上的面具扮做钟馗,还有四人也分别带不同的面具扮做钟馗的四方大将。然后以一种叫做“禹步”的步法来跳舞。非常复杂,但也是每年我们家乡固有的一道节目!

奇怪!傩舞几乎很少被一般人所了解,庄静又是怎么会知道的?而且显然这傩舞用的面具是用来配这古装的。因为我看到其中一张草稿上画着一个穿着一身古装的人戴着面具。不过仍然觉得好奇怪。

因为在我的记忆中那些跳傩舞的人根本穿的不是这样的古装衣服,而是钟馗常穿红色官服,又叫是判官服。

而这身古装看起来似乎更加的华贵,更加的复杂……更加的……女人味?女人味!我终于知道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了!这草稿上的古装分明就是设计给女人穿的,而我记忆中跳傩舞的人从来就是男性,他们穿的衣服自然是男装!

女人跳傩舞?这在我们家乡从来没有过,而且也是不被允许的。傩舞从来都是男人的专利!女人甚至连摸傩舞用的道具的权力都没有!

而现在,庄静居然设计了女装来跳傩舞?是她不了解风俗还是故意而为?

“学长,学长!”娟子突然在我耳边叫,把我吓了一跳。

“什么事?”我忙问。

“是你有什么事?看着这些草稿都发呆了。”娟子道。

“哦……”我支吾着,脑子里还想着这奇怪的古装。

古装!那么也就是说不是现在随便一个地方就可以买到的衣服了?

“对了娟子,通常庄静设计完这些衣服就结束了吗?只设计不做出来?”我问。

“当然要做出来。动漫社团的人还穿着它们去比赛过哪!”娟子骄傲的道。

“那怎么做出来的?”我忙问。

“是找一个老裁缝去特意订做的,庄静所有需要做出来的衣服都是在他那里订的。”娟子回答。

“你认识那个老裁缝吗?可以带我去吗?”如果说庄静这么在乎这套衣服的话肯定会找人去做出来。况且庄静在临死前似乎非常在意这个设计,甚至连娟子都不让看。可见这套衣服非常重要,而且我总觉得庄静和赵醒的那个约会也许就和这套衣服有关。

“你去那里干什么?”娟子好奇的问。

“恩……”我脑子转的飞快,立刻找到了一个理由:“既然庄静生前这么在乎这套衣服,而且她又这么喜欢自己设计衣服。不如我们就照她这个草稿去做一件,让她在葬礼出殡的时候穿着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娟子立刻赞成,拉起我的手,道:“我们现在就去找老郝师傅!”

※※※

郝师傅开的裁缝店居然是在他自己的家里。不过现在现成的衣服满大街都是,自己找裁缝做衣服的人是越来越少。裁缝店的生意自然大不如前。

走进郝师傅的家,缝纫机就有三四台,到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料和纸。郝师傅是个满头白发的苍老老头,似乎连眼睛都被皱纹给压没了。但是那双手却保养的出奇的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双已经六十几岁老人的手。

“呵呵,我可是靠手吃饭,当然要保养了好一点的。”郝师傅似乎看到我留意到他的手,笑眯眯的道。

“郝师傅,我想让您帮个忙。”娟子把草稿拿给了郝师傅,道:“能不能造这个样子做件衣服?”

“这件啊?”郝师傅接过草稿看了看,道:“这不是庄静,庄丫头设计的吗?”

“您知道?”我问。

“当然了,前几天她就拿过来了,还让我帮她做好了哪!”郝师傅回答。

“做好了?那衣服哪?”娟子问。

“衣服不是被她自己拿回去了吗?”郝师傅问:“怎么庄丫头没来?”

“庄静她……”娟子刚想说什么,我立刻拉住了她,抢先道:“庄静她有事就没来。而且我们是瞒着她来的。”

对于一个已经花甲的老人来说,一个年轻鲜活生命的突然结束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怕他承受不起,从他的口气来看,他是如此的疼爱着庄静。

娟子似乎了解到了我的意思,只看了看我,没有再说话。

“瞒着她干什么?”郝师傅笑着问。

“哦,这样的。庄静很喜欢那套衣服,可是因为是帮别人做的,不是她自己的。我们看她这么喜欢,就想悄悄帮她再做一套,让她开心。这设计图还是我们拿她的草稿的哪!”我开始发觉我撒谎已经不需要草稿了。

“这样啊!你们真是好人,庄丫头有你们当朋友真是有福气!”郝师傅一边感慨着一边转身拿出了一件图纸,道:“不要用草稿了,完整的设计稿我留了一份。”

完整的设计稿?太好了!

我忙接了过来,只见图纸上是一个迈着奇怪步伐的女子,带着类似傩舞的面具,一身非常漂亮的古装。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这一身的女装,我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一幅描画傩舞场面的画。

因为傩舞采用的步伐是“禹步”,相传大禹在治水的时候其中一条腿受了伤,使得他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迈步走,而是要一拐拐的走路。可人们并不因为他的残疾而歧视他,反而更加感谢他治水的功劳。就把这种步伐逐渐演变成一种特有的走路姿势,把它运用在趋鬼祈福的仪式上去了。而傩舞,恰恰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趋鬼祈福的巫术仪式。所以,我一眼就看出图纸上的这个女子,就是在用禹步来跳傩舞。

“你很喜欢这个设计?”郝师傅在一旁突然问。

“啊……?是……是啊!”我忙点头。

“那就拿去吧!”郝师傅道。

“可是你不是还的用它做衣服吗?”我忙问。

“哈哈哈~~!没有关系,只要一份设计图被我仔细看过一遍以后就不会忘,更何况还是我已经做过一套的哪?”郝师傅骄傲的道。

“那庄静的尺寸?”娟子有点为难。

“这也不用了,庄丫头我可熟悉了。我只要一眼就能估摸出一个人的衣服尺寸的!”郝师傅笑着道。

“那谢谢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来拿?”娟子问。

“三天以后吧,三天以后就完工了。”郝师傅道。

“那好,我们走了。三天以后再来。”

告别了郝师傅,我一路都在端详着那张设计图,究竟是谁告诉庄静傩舞的哪?我相信庄静本人应该不知道的,那么告诉他的人又是谁?一定是也非常了解傩舞的人。难道是我家乡的人?

老姐?不……不会的!我记得以前有傩舞祭祀的时候她从来不去,她什么热闹都要凑,可就是偏偏全村最热闹的傩舞祭祀的时候安静的异常,从来不去看,也不去理会。甚至连我去看都要生气!通常傩舞用的东西都会放在村里的祭庙里平时不会被人看到,那么说老姐应该没见过傩舞用的东西几次,她应该不太了解。而告诉庄静的人显然对傩舞很熟悉,那应该不是老姐。

那么就是其他家乡的人?可他们一向对傩舞祭祀非常敬重,连小孩子去摸一下傩舞用的道具都要呵斥。又怎么会故意改掉傩舞人的性别和衣服?他们对这些道具简直如神明般供奉,断然不会去更改它。这样的更改简直可以说是一种亵渎。

那也许就是曾经来我们村看过傩舞祭祀的外村人?可就算是外村人,又何必去更改傩舞人的性别?没有必要啊?

真是一团乱!我抓了抓头发,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比早上的北斗七星更加复杂难理解。

第五十四章 地图

揣着这张设计稿纸我和娟子回到了学校,娟子说有些事就先走了,剩下我一个人一边慢慢走着,一边仔细的研究着设计图。

“同学,请问一下!”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中年妇女。

“什么事?”我问,看来她把我当作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这个学校,我想找教师办公楼,请问怎么走?”中年妇女不好意思的问。

我笑了笑,这个学校的确挺大的,而且林木又多,头一回来的人难免回晕头转向找不着北。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一块树立在身旁的巨大地图牌,这种大型地图牌在校园里很容易找到。

我道:“您看这地图上都标的很清楚。”

“可……可我看不懂地图!”中年妇女尴尬的道。

看来女人都是没有方向感的,我指着地图道:“您看,你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到第二个路口左转,然后再顺着路一直走就到了!”

“哦,真谢谢了!再见。”中年妇女向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可脑子里却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怎么回事……怎么了……?

我觉得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仿佛是陷入泥沼,想要挣脱……不行……什么东西堵住了……什么……?

招待所……恶鬼山庄……?

老教学楼……孤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