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文化战士(上)

他们一代又一代的人不停的努力着,默默的奋斗着,不是“寻龙朋友圈”的人很少有人知道有这么个组织存在。

这样一个组织的存在是极为有必要的。

试想一下:

一个被誉为龙的传人的民族,如果不知晓龙的来源,岂不是让全世界的人笑掉大牙?

在过去就有人说中国文化也就有个二千年,没有所谓的五千年的文明。

可是,殷墟的发现,让他们沉默了。

有人说,中国人不是什么龙的传人,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龙?

作为一名中国人,我们自然是不服气,于是华夏龙文化研究会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了。

虽然华夏龙文化研究会这个机构正式成立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但关于龙文化的研究却产生在战火连天的民国时期。

民国时期,关于龙文化的研究只是极少数人在运作,力量微薄,成绩有限,又加上大环境不好,导致许多人中断了研究,也有很多重要的资料在战火中丢失,这不得不说是一大损失。

建国之后,研究龙文化的人慢慢形成了一个“寻龙文化朋友圈”,这个圈子慢慢的扩大,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正式筹建“华夏龙文化研究会”,九十年代末机构才正式成立,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这项伟大的事业当中。

会内成员身份复杂,考古学者、大学教授、民间学者、历史专家、科学家、企业家、探险家、阴阳先生、少数民族巫师后人等等皆有。

这个组织的成员足迹几乎遍及全世界,只要和龙沾边的所有线索、所有地方他们都不放过。

他们飞天入地无所不能,他们能文能巫能武,很是牛气。

这一群人,如同那些默默在乡间行走的调查民族文化的学者,如同那些战斗在黑暗的地下进行考古发掘的学者,如同默默耕耘在讲台上的那些不被利益诱、惑的教师们,都是中国文化的传承者,都是现代文明的传承者,都是中华的脊梁,都是战斗在文化教育战线上的“文化战士”,他们值得我们尊敬!

因为,只有一个尊重知识、文化、教育的民族,才无坚不摧。

因为,只有文化的不断进步,我们的后代才会越来越幸福。

正因为有了他们,我们才能够敞开胸怀,自信的登上世界文化舞台,才能更好的迎接更加美好的下一个一百年,下一个文明大时代。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连自己国家文化都不爱的人,怎么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由此及彼,一个不尊重本民族文化的国家又怎么能得到全世界的认可?

许多有先见之明的人,早已看到这一点,所以他们默默的战斗在文化战线上,等待着中华民族这个“文明大时代”的到来,为这个大时代做前期的积淀工作。

他们从不计较个人的得失,但是很少有人去关注他们,因为大部分人关注的往往是那些台前的,那些被荧光灯照耀着的人,反而忽略了那些幕后的工作者们。

我们要找的这位华夏龙文化研究会的成员,就是这样一位默默工作在文化战线上的人,说起这个人来,也有点小来头。

据周子兴介绍,此人的母亲是鄂伦春族人是一名萨满巫师,父亲是汉族人,乃双民族血统之人,他跟父亲姓,姓程名义方。

据说此人在出生之后没多久就成了孤儿,是被一个单身猎人抚养长大的。

由于内心的恋母情节作怪,他深深的爱上了萨满巫术,辩证的吸收了萨满文化里面有用的知识并通过不断的吸收中西方医术,成为了一名高明医生,最神奇的是是他拥有一手“昏迷巫术”。

当年辽宁营口坠龙事件引起了华夏大地各方关注,年仅十岁的程义方前去当围观群众的时候,有幸认识了做“龙文化研究”的蔡先生,然后就被唾沫横飞的蔡先生描绘的寻龙事业吸引,从而加入了这项伟大的事业中,一做就是一辈子。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华夏龙文化研究会开始筹建的时候,他更是东奔西走又是找钱又是找人,立下了汗马功劳,是“寻龙事业”奠基人之一。

他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照理说,这样一个迟暮老人,早应该退居幕后享清福,但是他不,他说人活到老就要干到老,事业是一辈子的事情,文化传承是一辈子的事情,只有彻底的闭上眼才能停下奋斗的步伐。

他还说,总要死之前为子孙后代留点什么。

他还说,总要在死之前不给自己留遗憾。

他还说,母亲用乳、汁抚养了他,祖国用文化滋养了他,他就要为中华变得越来越好而奋斗终生。

他还说…

虽然他老当益壮,但协会是不同意他冲锋陷阵的,哪怕拿个手术刀都不让,他没办法,只好退居幕后,成为了华夏龙文化研究会东北区名誉上的负责人。

虽然退居幕后,他还是热心的关注着寻龙事业的发展,更是悉心带出了一个徒弟,现在寻龙战队医疗队的队长即那位未谋面的“梅山水师”就是他的亲传弟子,但却是副队长,而队长这个位置就永远空了下来,永远留给了程义方。

这不是按资排辈,这是对龙文化研究奠基者的一种尊重,是对有贡献之人的尊重,也是对他高超医术的尊重,更是对他那种年老却不服老的精神的尊重。

可以这么说,华夏龙文化研究会是一个“老中青”(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三结合的团体机构,正因如此,这个团体才拥有了三大特点,一个是超强耐性,一个是超强智识性,一个是青春热血性。

超强耐性具有持久性,可以拉长线跑长跑,超强智识性让人有逻辑、有条理、有判断力、有概括力,可使得事业有条不紊的向前发展,青春热血性让人充满干劲,可使事业长期保鲜,使人保持着十二分的热情,而这三大特点,恰恰是干好所有事业必不可少的三大支柱,所以华夏龙文化研究会才从无到有,然后从点成面发展成了全国性质的文化研究机构,且组织机构严密,分工明确,冲锋陷阵的、幕后指挥的、后勤保障的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我们去程老队长那里之前,周子兴先跟他挂了个电话通了个气,简单说了一下庄羽的情况。

程老队长得知我们请他治病,竟然高兴的不得了,说自己终于又可以大展身手了。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个老队长不仅热心,而且极为热爱工作。

他闲居在乡下,我们一路打听赶到他居住的村子的时候,已是从渤海出来之后的第四天上午,如果不是白日夜里的赶路,估计一周也到不了他家。

那个村子很偏僻,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除了逢年过节孩子回家探亲的时候,很少有车辆到来,所以我们雇的车辆还未进入村子,就被蹲点的程老队长发现了,然后坐在车里的我们就看到了一个老年人一手老烟杆,一手提个马扎子,健步如飞迎上来的情景。

周子兴在每年一度的华夏龙研究会年度会员大会上见过程老队长几次,所以当后者迎上来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急忙让司机停下了车子,随后开了车门跳了下去,一路小跑就迎了上去。

当我下了车的时候,周子兴手提小马扎和程老队长快步向我们走来。

程老队长得很普通,细细的眉毛,圆圆的脸蛋,稀疏的头发,平凡无奇。

岁月似乎吸干了他身体内的水分,脸上没有什么光泽,皮肤也干巴巴的,精瘦精瘦,目光柔和,但他腰板挺的笔直,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起来很是硬朗,估计再活个二十年没什么问题。

我大跨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程老队长的手道,可见着您老了,这次可就有劳您帮助了。

程老队长稍微打量了我一眼,见我没有笑意,脸上还带着忧愁,眉毛一翘,小眼一瞪,射出精光,劈头盖脸的叫道,你这熊孩子,拉着个驴脸给谁看呢?不就爱人暂时“沉睡”过去了吗?又不是死了!用得着这么悲伤吗?

没想到程老队长不仅自来熟,而且是火爆脾气的家伙,见面就训人,这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我顿时不知如何作答,挤出了个比鬼哭还难看的笑容。

程老队长道,年纪轻轻的要保持朝阳一般的活力和火山喷发一般的火力才是,可不能这么忧郁,要知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上帝给你困难,你应该感谢他,因为所有的困难会使你变得更为强大。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又道,莫说你的爱人没死,就是人死了咱也照样有办法将她给弄活了。

我听了这话,心中忧愁似乎被吸尘机给瞬间吸光似的,兴奋不已,大眼一瞪,激动的叫道,真的吗?

程老队长嘎嘎笑道,我从不口出狂言。

我说,死了如何将之弄活?

他笑道,简单的很,克隆一个!

听了这话,我的脸顿时又拉了下来,盯着程老队长道,我的老队长,您就别开玩笑了。

他看了我一眼道,我这不是开玩笑,而是让你鼓起勇气来,我刚才感受了一下你的气息,发现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太好,你要是这么持续悲伤下去的话,会得抑郁症。

他说到这里,眉头皱了皱,问我道,你母亲有没有人得过抑郁症?

听了这话,我那张表情不善的脸又变了一变,变成了震惊之色,心道,我母亲得抑郁症去世的事情是我心里的秘密,谁都没告诉过,他为什么刚见到我就把我这个内心最深处的秘密看穿了?

想到这里,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道,程老神医,您是怎么知道的?

却不知程老队长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鉴于有人询问华夏龙文化研究会真实性问题,在此特别说明一下,书中的华夏龙文化研究会,并非特指哪一个组织,寓意为中国所有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的“实干”的文化团体机构,文化战士指的是那些“实干”的文字工作者们,至于那些瞎胡闹的不在此列,所以切勿百度对号入座!)

第二章 文化战士(下)

或许是我的悲伤让她感受到了,或许她不希望我沉寂在悲痛之中,又或许她不甘心就那么离开我,所以她体内才产生了一丁点的精神力量,而这点精神力量才使得她重新拥有了不死的心跳,也使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虽是如此,但我不知道这“不死心跳”到底能跳多久,万一明天就不跳了呢?就算能跳一辈子,就算她如植物人那样一辈子沉睡下去,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守护她多久,因为,未来的路不可预测,说不定哪天我就完蛋了呢?如果我完蛋了,谁来替我守护她呢?

所以我依然不高兴。

而这个不高兴就使得我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场不太好,能看出我的忧郁不算水平,因为连一条狗都能嗅出我身上那股不太妙的气场。

这个是得到验证的,在路上停车就餐的时候,一条狗看了我一眼,我看了它一眼,然后那条狗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但是如果一个人通过跟我握握手,就能推出我母亲得过抑郁症,这就太神了。

所以当程义方说出那个话的时候,我内心就燃起了希望,觉得庄羽肯定有救了,于是就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松开我的手道,跟我回家说。

我点点头,转身钻入车内将庄羽从抱下来,等曹有为跟司机结了账之后,一行人就跟着程老队长进了村子。

村子虽然偏远,却也被现代经济和文明的春风普照到了,这里的房子红砖青瓦甚是气派。

一路行走,走了没一袋烟的功夫,我们来到了村后。

当程老队长将我们带到他居住的那个孤零零的住房面前的时候,我沉默了。

这个为了协会工作了一辈子的人,老年之时竟然住在一个老式的房子里。

这个房子是老式土坯房子,没有院墙,哦,不对,有院墙,那是一圈篱笆墙。

这种“土坯房子篱笆墙”的民居风格,是过去经济不发达时候的东北典型民居。

不光东北如此,就是在我们山东地区,经济不发达的时候那也是茅草盖顶,土坯院墙。

当我沉默的时候,一条黄狗汪汪叫着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黄狗如程老队长似的,长得挺瘦的,但浑身上下散发着旺盛的气息。

程老队长看着大黄狗就乐了,指着它骂道,你个狗娃子,一上午跑哪去了,让你去迎个客人,你这倒好,跑个没影,还得我老汉亲自出马。

大黄狗跑到程老队长跟前撒娇似的蹭了蹭他的裤管子,抬头汪汪叫了一声,意思好似在说,人家就去玩了一下下嘛,就去追了追兔子嘛,不过不好意思,没追上,你看把我累的,都吐舌头啦。

程老队长摸了摸狗头,微微一笑,从兜里摸出五块钱,蹲下身子让大黄狗含着,笑着摸了摸狗头,然后道,狗娃子肚子饿了吧,自个去买火腿肠吃吧,我要招待客人咯。

大黄狗激动的摇了摇尾巴,晃了晃脑袋,含着人民币撒丫子就跑了,理都没理我们,当真是一个见钱眼开,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啊!

程老队长慈爱的目送大黄狗拐了弯,这才招呼我们道,寒舍简陋,莫见笑。

我说,你为协会工作了一辈子,协会就不管你?让你住在这样简陋的破房子里?一个不照顾好自己队员的团队,怎么干好事业?

曹有为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看趁我们几个在这里,就把你这房子给推倒了重盖一栋吧,保准漂漂亮亮的。

他没等程老队长开口又指了指秦承运道,知道吗?这位是款爷。不宰白不宰。

秦承运嘿嘿一笑道,如果你拆了程老队长的房子,估计他老人家要直接拆了你的骨头,这房子比他的命还金贵。

我哦了一声道,不是协会不管,而是他不愿住在高楼大厦里?

秦承运道,你们不知道,我可听说过,这房子是程老队长父母留下的房子,里面充满了神秘的萨满气息,据说是通灵之屋,有着神秘莫测的精神力量。而程老队长就是住在这房子感应着祖先的气息,修炼自己精神力量的。

他说到这里一顿道,咱们协会创办人的退休金都很高,所以你不用担心程老队长的生活问题。像咱们这样一个团体,制度是相当健全的,说白了跟一个小型的“伊甸园社会”一般,大家有时候据理争论谁也不服谁,说不定还会找地方打上一架,但是吵归吵打归打,完事之后照样互帮互助,为了共同的目标前进,协会不管他,我们这些协会会员也会管,再说了,我们协会有专门的“寻龙基金”,一方面为了老战士过上安定的晚年生活,另一方面为了对战死的战士抚恤,为了给他们的后代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我点点头,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几人说着话,就走进了院子,院子左侧有一高大的桦树,右侧有一天棚遮挡起来的灶台,显得有点空荡。

三间房子很老,老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反正就是老得不能再老就对了。

房子的窗子是木窗,窗户纸到处破洞,如不知道的肯定认为自己走进了一座废弃的荒院,如果没有周围的大瓦房,这里倒是一处拍摄深夜幽灵的好地方。

房子的堂屋也就有三十来平方,七、八人一进入,顿时就满满当当的了。

周子兴和秦承运将担架放了下来,还没等程老队长为庄羽检查,他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他说了声稍等,就走出堂屋去院子里接电话去了。

我们趁这个功夫打量着这个堂屋。

屋子里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桃红供桌和一张发黑的饭桌,凳子都没几个。

供桌上方挂着一和年轻的女子“上刀梯”的手绘图,这是一种“萨满巫师资格认证仪式”,也就是说,只有完成上刀梯的仪式你才能有资格说你是萨满巫师。

除此之外,在墙的一个角落有一个壁龛,壁龛中有一个神偶,估计是萨满巫师祭祀的神灵,我们也叫不上名字。

我闲的无聊,就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图画,可能是年龄太大的缘故,发黄了,上面的图案也模糊不堪,但依稀可辨那个上刀梯的女子长得挺丰腴,挺野性。

周子兴见我看得仔细,小声对我说,图画上面那个人是程老队长的母亲(以下简称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