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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後,沈君茹按照往常上班的时间走进了办公大楼,一切与平日无异。只是门口的保安一改往日的懒散,像打了鸡血似的盯著每一个进来的人。对楼里绝大多数人来说,今天又是枯燥无聊的一个工作日,只有极少的几人知道,今天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日子,稍有差池,会有很多很多的人丧命,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他们在地上室的仓库里紧张的等待著事情的发展。胖子大口大口的吃著洋芋片,蓝心琳在活动身体,戚天行和白洁默默的坐在一边,每个人以自己的方式放松紧张的心情。
沈君茹走进市场推广部,黄馨和岳孜然刚到不久,黄馨正在补妆,岳孜然在打扫卫生。
沈君茹装做不经意的随口问道,“安菲菲怎麽还没来,要迟到了。”
岳孜然惊异的说道,“安菲菲一向是很准时的,只有几次因为身体不舒服迟到过,她会不会生病了?”
“生病了好。”黄馨阴阳怪气的说道,“病死了更好,每天看著她的苦瓜脸,我脸上多了好多皱纹。”
沈君茹皱了下眉头,岳孜然看著沈君茹问道,“沈姐,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没事吧。”
“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休息不好,昨天晚上又受了凉,有点感冒。”沈君茹早就想好了藉口,顺利遮掩过去。
“每天超负荷工作,不生病才怪呢,岳孜然你怎麽就没注意到我的气色也不好啊。”黄馨的话也为沈君茹做了掩护,这两天她和安菲菲想尽了办法把岳孜然拉到他的阵营里对付另一个。
岳孜然笑著说道,“你用的化妆品太好了,根本就看不出来。”
黄馨听了很开心,炫耀的说道,“这套CD的化妆品是我一个朋友从国外带回来,国内有钱也买不到。”
沈君茹心里鄙视黄馨,这个女人就是个狐狸精,她会是煞吗?岳孜然也有些奇怪,她说话比之前圆滑多了,之前的她是不会刻意讨好任何人的,是长大了还是被煞俯身了?她装做有些生气的说道,“等安菲菲来了叫她来先到我办公室。”
黄馨不会放掉任何一个落进下石的机会,“安菲菲她认为自己多读了两年书,又得到老板的赏识,早就不将沈姐放在眼里了。”沈君茹强忍著冲过去扇她两个耳光的冲动,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黄馨看到沈君茹脸色难看,以为她的话起到了作用,洋洋得意的向岳孜然使了一个眼色。
坐在办公桌前,沈君茹无心工作,到底谁是煞,是黄馨还是岳孜然?她心里的天枰倾向黄馨。在地下仓库,一名保安敲响了仓库的大门。蓝心琳开门一看是保安,问道,“谁让你来这的,被人发现怎麽办,让犯人跑了你负责啊。”
保安不安的说道,“是队长让我来的,我们有个重要的情况要报告,你让我们留意的张牧野没有来上班,他会不会畏罪潜逃了?”
“他有没有罪要员警说了才算,你快回去吧,不要引起别人怀疑。”
“是!”蓝心琳确定保安离开没有引起别人注意,轻轻的关上了大门。
“张牧野没来!”听到保安带来的消息,胖子一下就站了起来。戚天行和白洁也坐立难安,煞一直以女性姿态出现,它曾经企图得到戚天行的身体,同样它也可以俯身在男人身上。张牧野像一片绿叶陪衬在众多美女身边,毫不引人注意。之所有让保安留意他,只是想让他帮助找出谁是煞。他要真是煞,整个计画就成了一个可笑的玩笑,此刻他会在一个无人找到的地方养伤,割掉安菲菲的头根本就不是为了掩盖她的身份,是一个恶意的报复。
“怎麽办,怎麽办?”胖子烦躁不安的绕著仓库不停转圈。
白洁喊道,“死胖子,你别转了行吗,你转的我头都晕了。”
“我是在想办法呢,要是让煞跑掉了就前功尽弃了。”
蓝心琳率先冷静下来,分析道,“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把我们计画进行下去,如果张牧野是煞,一夜的时间足够他藏好了。万一他不是煞,我们去找他放过了真的煞,岂不是错上加错!”
戚天行说道,“我同意你的话,叫沈姐把她们带下来吧,大家做好准备,先确定她们两个是不是煞。”
沈君茹的手机响了一声,这是大家约定好的信号。沈君茹深吸一口气,对著镜子笑了笑,使面部表情看上去更真实。准备好後,沈君茹走出办公室对两人说道,“仓库来了一批新货,让我们拿上来研究一下市场推广策略。”
黄馨极不情愿的说道,“这种体力活也要我们做,不是有搬运工吗,要是刮花了我的指甲怎麽办,我昨天晚上才做的。”
沈君茹在心里认定她是煞,说道,“东西不是很多,我们一人拿一点就搬上来了。多运动下身体是有好处的。”
岳孜然拉著黄馨的手说道,“就三个纸箱子,弄不花你的指甲的。你看沈姐身体不舒服都去了,你好意思不去。”黄馨无奈说道,“别拉了,我去。”走了两步又说道,“岳孜然你力气不小啊,拉的我手都有点疼,我以前怎麽就没发现呢。”
沈君茹走在最前面,她不想让两人看到她的脸色,一想到黄馨会同煞一起被打的魂飞魄散,她的心里就有些难过,黄馨是不讨人喜欢,相处的时间长了,感情还是有的。
说话间三人就走到了仓库门口,沈君茹因为有些激动,两次没打开库门。黄馨将沈君茹拉开,“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我来吧。”她两下就打开库门,三人走了进去。黄馨又抱怨道,“仓库真脏也没人打扫,货放哪了,拿上走吧。”
“根本就没有货。”早就埋伏好的四人从藏身处站起来,将三人围在中间,胖子和蓝心琳关上库门,守在门边。沈君茹几步跑到白洁身边,白洁的匕首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特别吓人。
“你们要干什麽?”看到每人脸上都挂著一层冰霜,傻瓜也看出情况不妙了,黄馨惊恐不安的喊道。岳孜然紧紧抱著黄馨,就快吓哭了,惊恐的喊道,“沈姐,我是小岳啊,你们都认识我的。”
蓝心琳冷冷的说道,“我们要干什麽,你们两人之中有一个人心里十分清楚,鬼心被我们用业火烧了,安菲菲的尸体我们也找到了,快点把头交出来,今天你是跑不掉了。”
“安菲菲死了!”黄馨吃惊的喊道。
岳孜然哭著喊道,“你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你们吓到我了。”
沈君茹冷哼了一声,“黄馨,就在半小时前你还说她死了更好,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再三强调的嘱咐。”
黄馨分辨道,“我说的全是气话,怎麽能当真呢。”
戚天行也觉得黄馨可疑,问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再诅咒死亡,你怎麽还会咒安菲菲病死呢?”
“事情过去很长时间了,我忘记了,真的!”黄馨越急越说不清楚,“我真的是忘记了!”
胖子拿出非人罗盘,指针一动不动。胖子傻了,他满心期待罗盘能大展神威找出煞,事实却是无情的。指针不动有两个可能,一是煞和人的灵魂融合快要成功了,罗盘感应不到煞的存在。二是煞是张牧野,他不在指针怎麽会动。
“我们有的是时间,你装做不明白,我就把事实的经过讲给你听。”蓝心琳玩起了心理战,她详细的讲起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目的是让煞产生一种错觉,她们已经掌握了线索知道煞是谁,只是还不能肯定。
蓝心琳讲完,黄馨喊道,“黄金色的纽扣是从方悦身上掉下来的,是我把它藏了起来,於巧巧出事後我心里害怕,我就把黄金纽扣藏到了白洁的身上。我不知道它是心种,我只是一时贪心,昨天晚上我在张牧野家,安菲菲不是我杀的,他能证明。”
越说嫌疑越大,胖子讥笑的说道,“你倒是真会找证人,别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张牧野就没来上班。刚才我们还怀疑他是煞,现在这种可能已经排除了,你就是煞,张牧野可能也被你杀了。”
黄馨说道,“他只是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给他打电话,他会告诉你们的。”
“我来打吧。”沈君茹拨通了张牧野的电话,无人接听,打他家的电话,同样没有人接。
“这下你没话说了吧。”戚天行、蓝心琳和胖子缓步向黄馨逼近。
只有白洁没有动,直觉告诉她黄馨说的全是真的,煞喜欢躲在暗处,不想引人注意,黄馨总是想尽办法成为众人的焦点,希望时刻有人注意她,并且从未改变过。煞是不会俯身在她身上的。她也捕捉到了一个细节,在沈君茹打电话时岳孜然将身体转向了胖子,右退後退了小半步,前脚掌著地,是起跑前的准备动作。
见众人围向黄馨,还在哭泣的岳孜然嘴角一弯,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发现白洁在看她,哭的更大声了。白洁向她走去。
黄馨有口难辨,被抓住肯定难逃一死,她拼死一搏,向库门冲去。蓝心琳早有准备,纵身一跃将她扑倒在地,胖子也跑去将黄馨死死按住,库门没人守了。
白洁离岳孜然尚有五米的距离,她突然止住了哭泣,转过头对白洁诡异的一笑,向库门跑去。白洁明白坏了,大喊道,“小心岳孜然,她才是煞。”
胖子和蓝心琳正爬在地上按著黄馨,岳孜然大步跃过两人。说时迟,那时快,员警出身的蓝心琳反应力本就非常人能及,再加上龙龟力量的强化,在电光火石间做出了反应,右脚向前一扫,正中岳孜然右脚。岳孜然柔弱的体质怎麽能承受的了蓝心琳在紧急情况下的一击,骨头碎裂的清脆声让众人倒吸了两口冷气。
岳孜然摔倒在地,逃跑变成不可能了,右脚肿的像足球。蓝心琳一脚将她右脚的骨头踢成了粉碎,剧痛让她眼泪直流,经过很长的时间她早就忘记了痛是一种什麽感觉。沈君茹看她可怜的样子於心不忍,说道,“岳孜然怎麽可能是煞呢,她和我一样,是你们去了後才下到古墓里的。”
沈君茹的话提醒了岳孜然,撕心裂肺的喊道,“我不是煞,我只是太害怕了才跑的,真的。”
“她是煞!”一个阴狠男声从门外传来。众人一楞,一个绿衣男子穿门而过,他的左手拖著一个吓坏了的男人,正是张牧野。“他昨晚确实和黄馨在一起。”白衣人松开手,张牧野紧紧抱住了黄馨。
看著绿衣人的俊美的样貌,白洁想起在她梦中,无尽的火焰中出现的蚩尤,两人有六成相像。戚天行也奇怪的盯著绿衣人,初次见面却觉得和他十分熟悉,上辈子两人也许是兄弟。
“尤赤!”岳孜然恶恨恨的念出了绿衣人的名字,她的面容因愤怒极度扭曲,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人听了牙痒。岳孜然的身体迅速发生了变化,光滑的皮肤萎缩干扁变成了青灰色,面部的肌肉开始腐烂,黄色的尸水不停的滴在地面上,双眼变成了血红,血水不断的流出来。“你为什麽要那样的对我们?你说过你爱我们的,我们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为了你甚至放弃了我们的族人,你却用最可怕的方法折磨我们,为什麽?”声音也发生了变化,像是很多人同时开口。
“凭你们也配爱我,在我眼中,你们和一只蚂蚁,一棵野草没有区别。”尤赤轻蔑的一笑,“我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你们失去了利用价值自然就要死,我又不能让你们白死,浪费了你们一身充足的灵力。你们的顽强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要是让我早点知道,或许当年我会让你们知道的更多一些。可惜现在晚了。你又要死了,相信我,这次是真的,彻底的死。”说到爱时,尤赤的眼睛看向了白洁,白洁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奇特感觉。
尤赤把人命当做草芥的态度让所有感到很不满,胖子正要破口大骂,才发现身体无法动了,连眨一下眼皮都做不道。绿衣人似乎有读心术,他轻声说道,“我说话时不喜欢别人插嘴,我将附近的空间全部封闭了,委屈大家一下。”
煞明白尤赤从不说大话,二千年前对他心存恐惧,二千年後依然没有改变,为了不让恐惧流露出来,它疯狂大笑後说道,“我是煞,你杀不了我的,没人能杀死煞。”
尤赤等煞笑完後,用手一指白洁,说道,“我是杀不了你,可她能?”
“她?”煞不相信的看著白洁,“她是有些力量,或许她能伤的了我,可她杀不了我。”
尤赤开心的一笑,“我说能,她就能。”他的手指动了几下,破空从白洁手心中冒出,她无法控制身体,她握著匕首一步步走向煞。
煞歇斯底里的狂叫,“不可能,除非她是……”
“谁要你多嘴!“尤赤恼怒的一挥手,白洁的身体飞射出去,手中匕首正中煞的心口。
“都结束了,我谢谢大家。”尤赤向众人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戚天行一眼,穿出库门消失了,大家身体才能动了。
白洁抽出匕首,煞的身体在地上剧烈的翻滚,众人不敢靠近,停下来後对著白洁喷出了浓密的黑烟,白洁躲避不及,黑烟从她的眼鼻口耳中钻入了她的身体,白洁向後摔倒在地上。突发的变故将众人吓了一跳,戚天行的心脏就快停跳了,抱住白洁哭叫著她的名字。过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白洁疑惑的问道,“你们怎麽了,哭什麽。”
戚天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滴眼泪正滚出眼皮,瞬间止住了哭泣,“你没事吧?”
“没事。”白洁只记得黑烟喷到眼前,“不就是被喷了一下吗,你们太紧张了。”没人能做出合理的解释,戚天行以眼神提醒众人不要再说了,大家知趣的转移了话题。
“我该怎麽办啊?”蓝心琳愁眉苦脸的说道,“你们看岳孜然的尸体,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不会是刚死的人,我该怎麽向上级解释?”
“我们看好你哦!”众人走出仓库。留下蓝心琳一人处理现场。
尾声
尾声
蓝心琳带著员警在岳孜然的家中找到了安菲菲的头颅,而岳孜然诡异的尸体她又推到了神秘黑衣人身上,声称他们使用了一种类似化尸水的东西,上级被气的半死,偏又无可奈何,案件被写入高度机密被永久封存。
沈君茹辞去了工作独自旅游去了,在公司里她总会想起几个姑娘的欢声笑语。
黄馨痛改前非,一个月後嫁给了张牧野,做起了贤妻良母,结婚不久两人就出国了。
罗老鬼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胖子将断指随身携带,只要一醒过来就能看到他。胖子和薛乐儿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回到学校见到薛乐儿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区别在那神经粗大的胖子说不出来。
白洁和戚天行幸福的在一起,白洁吸入的煞气没有发作的迹象,戚天行就快要将这事忘记了。
众人聚在一起时会提到尤赤,他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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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了,偶爱你们`~`
序
夜,静的吓人。
月亮像是被水洗过,微弱的月光只能让人看清身前一米左右的情况。月下是一片群山峻岭,长满了高低不同的绿色植被。在树影下,夜行孤狼的眼睛散发著吓人的幽光,一个女人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孤狼的嘴角流出口水,干瘪的肚子在不停的蠕动。但它迟迟不敢动,从未有过的恐惧让它战胜了野兽的本能。
在密林中有一间规模宏大的古刹,年代久远到没人记得它建造的年代,同样也没人能说的清楚它为什麽会盖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大山深处。五层高的佛塔,三层楼高的大雄宝殿,五六十间的厢房都在诉述著它昔日的辉煌。如今它以破败不堪,处处透著萧索的气息。外围的红墙经过岁月的洗礼布满了斑驳的痕迹,墙头上长著三两棵枯黄的野草,在山风中左右摇摆。院门两旁牌匾只剩下一块,上面的金漆早就掉干净了,字迹也模糊不清。寺院中长满了杂草,房屋布满了破洞,四处漏风,阴冷山风从的缝隙里吹进来呜呜作响,像是女人呜咽的哭声。又像是人撕心裂肺的叫声。这样的景致让人不由的联想到传说中的鬼寺兰若寺,胆再大的也不敢独自留在寺院中。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独自站在寺院中,大声的呼喊道,“刘可、小薇、大飞,你们在哪呢?快点出来吧,别玩了,吓到我了。”颤抖的声音在寺院中回荡。等了几分锺无人回答,她向前迈出了一小步,去寻找她的朋友。
脚踩在荒芜的土地上,沙沙的声响是唯一的声音。四周的空气沈重起来,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心跳的越来越剧烈,她产生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仿佛正有无数双眼睛看著她。凉飕飕的感觉从背部蔓延到整个身体,冷汗瞬间湿透了整个後背。
呼……啊……从寺院某个角落传来奇怪的声音,她沈重的呼吸声在飕飕的风声中显得急促,头皮一阵发麻,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汗水不断的从额头低落。“我真的害怕,你们出来吧。”
回答她的只有呜咽的风声。
对她来说,此刻的每一分锺都有一个世纪般漫长。过了十多分锺之後,勇气点点滴滴的在她的心里汇聚,她终於鼓足了勇气去寻找夥伴。她找过院落中每一个地方,没有发现夥伴的踪影,扭头望向漆黑一团的屋舍,黑暗像是一团抹不开的墨汁。
她缓步走到屋门口,向里张望,黑漆漆一团看不清楚。她从衣兜里摸出打火机,打著之後走了进去,也许是因为呼吸的原因,火苗忽小忽大,光线摇晃也是忽明忽暗。空旷的房屋之只有她一个人,地板上的影子拉的好长。房间里摆设很简单,只有五六张东倒西歪的椅子。房间的空间很大,整个人在里面觉得异常渺小,木制横梁和青灰色的瓦片高悬在头顶上。莫名的恐惧正在心头盘旋而成,恐惧像是一枚游走在她体内的钢针,随时有可能会刺破她的心脏。
房屋一侧有一张虚掩的门,她站到了门口,四周的声音一片寂静,打火机因为长时间的使用而微微有点烫手。
突然,火苗灭了。
她手忙脚乱的试著打著打火机,火石磨擦引起的点点火花在黑暗中显得很亮,她感到一股冰冷的呼吸吹在她颈部裸露的肌肤上。猛地转身回头,什麽也没有。
火苗终於又著了,她微一抬头,视线透过那一扇虚掩住的门,门缝中的一只眼睛一下子跳入眼帘,突出的眼睛里没有了眼珠,只留下灰白色的眼球。
她猛然奔跑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出门外,身旁的景物不段的向两旁退去,黑暗中她的奔跑声那麽急促,一切的景象仿佛在扭曲和重叠。
呼……身後传出奇怪的声音,有东西从屋里追了出来,她不敢回头去看,只有拼命的跑。冲出寺院之後,她不认得道路,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树枝挂破了她的衣服,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直到迈不动步她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追她的东西似乎没有追来,因为她听不到呼呼的怪声。她还来不及庆幸,呼吸突然停顿,周围的空气好象一下子被抽掉了,全身渐渐湿透,就好像被突然扔进了水里。身体渐渐缺氧,冰冷的气息从全身各处向心脏蔓延,意识开始涣散,她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倒在了地上。
呼……有东西离开了她的身体。
(20鲜币)第一章t 空欢喜
时至初夏,白天气温的最高温度已经突破了三十度,毒辣的阳光烤著大地,人们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天地间仿佛一个巨大的熔炉,连风都是热的。只要一走出屋门,热浪扑面而来,全身上下的毛孔同时喷涌著汗水,走上几步,衣衫就被汗水打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躲在树荫中的虫儿不停的鸣叫,更让人心中平添了几分焦躁。
戚天行讨厌夏天,因为夏天的高温让他汗流成河,更主要的是要勤洗衣服,一天不洗,衣物就会散发出难闻的怪味。戚天行又很喜欢夏天,因为美女们在夏天会穿著清凉的衣服,会让他鼻腔充血口水直流。
此时戚天行正躲在女生宿舍楼前的树荫中,手里拿了两瓶冰镇可乐,正在等白洁一起去教室。下午是本星期最後一节课,上完之後,美妙的周末就来临了,戚天行心中早有盘算,以避暑的借口把白洁带到宾馆,然後嘿嘿……戚天行的喉结上下动了几下,吞咽掉口中并不存在的口水,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正派点,刚才他从他面前过去两名女生的眼中看到了强烈的鄙视,白洁就快出来了,被她看到少不了又是一顿狠揍。她打人不疼,可掐人的手法日渐成熟,她会用指甲捏住你身上薄薄的一层肉,然後三百六十度旋转,剧疼的会让你跳起来。
白洁缓缓走出了宿舍楼,逆光之下戚天行看到一个女孩有著如雪般白洁肌肤和红润的双颊,乌黑的秀发高高的扎成了一个马尾,大大的眼睛闪著顽皮光芒,以及一个小巧的鼻子的正笑著向他走来。再往下看,身材修长而结实,尤其是细腰和丰臀,还有那高耸的胸部,给人造成了极大的视差效果。戚天行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白洁是一天比一天漂亮了,并不是戚天行被爱迷了双眼,班上同学都说,白洁无时无刻不在变漂亮,只要两天不见她,再看到她就不敢认了。目前青涩的脸蛋略显稚嫩,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到不了毕业,白洁就会长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他并不担心白洁会离开他,在共同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後,他相信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将两人分来。
发现戚天行盯著她的胸看,白洁脸上迅速涌上一层红晕,娇嗔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戚天行连忙用可乐瓶子挡住自己的眼睛,嘴里求饶道,“我不敢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
白洁从戚天行的手中夺过可乐,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惬意的打了一个嗝,双指弯曲呈鹰爪状,在戚天行的眼前晃了晃,笑著说道,“念在你今日表现不错,在本姑娘口渴时及时奉上冰镇可乐,就饶过你一次,如敢再犯,扣出你的眼珠子。”白洁觉得威慑力还不够,想了一下,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恶狠狠的说道,“如敢再犯,砍下来喂狗。”
白洁并没有明说要砍的是什麽,戚天行心中很清楚,立刻护住自己的要害,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再犯了,再犯老天爷打雷劈我。”见白洁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又小声补偿道,“偷看的不算。”
“你敢。”声音再小也没逃过白洁的耳朵,她抬起一脚,正中戚天行屁股。不等白洁第二脚踢来,戚天行撒腿就跑。白洁大喊,“你给我站住。”戚天行可不傻,他要是真的站住了,等待著他的会是白洁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戚天行回头做了一个鬼脸,“你追我来呀。”
白洁真的追了上去,没跑几步两人就出了一身汗。戚天行猛的停下转身张开双臂,白洁正好撞入他的怀中。她紧紧的抱住白洁,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周末出去旅游吧,就你和我两个人,我们也过一下甜蜜的二人世界。”
“哦。”白洁恩了一声表示同意,她当然知道戚天行打的什麽鬼主意,脸颊发烫,她将头深深埋在戚天行怀中,听到了戚天行剧烈的心跳声,她羞涩的笑著,全身雪白的肌肤因为欲望变成了粉红色,双眼中的意乱情迷让戚天行欲火大盛。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她的身上直钻入戚天行的鼻子,令戚天行不禁心猿意马,一发不可收拾。戚天行轻轻吻上了她的红唇,双唇接触的那一瞬间,天地见仿佛没有了任何声音,回荡在耳边只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仿佛一股电流通过了自己的身体,直达灵魂的深处,电的大脑一阵酥麻,全身每一个细胞都为之愉悦不已。白洁身体一下有些僵硬,稍有缓和之後,她热烈的回应著,全身在微微颤抖。
“太浪漫了,太精彩了,姐妹们鼓掌!”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像是一记惊雷,两人迅速的分开,三个女孩正笑嘻嘻的看著两人,看的两人很不自在。
三个女孩是白洁的室友,领头的女孩脚做苏蕊,按年龄排是宿舍里的大姐,父母是某地高官,为人活泼开朗,擅长交际,大一没读完就在学生会里当了一个不小的官,下次学生会换届,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十拿九稳就是她的。在她左边的是马湘茹,书香门第出生,是班上的优等生,带著一副红框眼镜,藏在镜片後面的眼睛闪烁著智慧的光芒,脸上总是带著淡淡的笑意,做事不急不燥,具有读书人特有气质,看到她戚天行总会想到温文尔雅四个字。背地里戚天行也同班上的男生议论过,她的身材和她的头脑不相上下,也有傲人的资本。在苏蕊右边的叫水柔,是宿舍里最小的姐妹,大家都叫她水儿,出生於江南水乡,性格就像是江南的水,温柔中带著刚毅,在不知不觉中磨平了水中石头的棱角。
白洁羞红了脸,将半个身子藏在戚天行身後,握紧粉拳不停的捶打戚天行的後背。戚天行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有心得,之前坏他好事的总是胖子,稍有不同的是这次换成了三个女孩。再来他的脸皮虽比不上胖子,比白洁还是厚的很多。他嘿嘿笑了两声,厚颜无耻的说道,“你们也去上课吗?真巧!”
苏蕊笑骂道,“尽说些废话,我们是一个班的,而你们站在通往教室的必经之路上,这也算是巧合的话,课多的时候我们一天要巧合上三四次,人生也有太多的巧合了吧。
马湘茹似笑非笑的说道,“油嘴滑舌,花言巧语,鼓舌如簧,你就是靠这些本事把我们的大美女骗到手的吧。”
戚天行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我帅到海枯石烂,酷到天崩地裂,走到街道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我还用骗她,你问问她,是她哭著喊著非我不嫁的,我想甩还甩不掉,真是麻烦。”白洁听了也不说话,用行动代替了她的回答,一记九阴白骨爪,疼的戚天行一跳好远。
一直没说话的水儿笑了,笑的很诡异很意味深长,戚天行有种落进了圈套中的感觉。
果然,苏蕊说道,“既然他都这麽说了,白洁你就别理他了,让他反省反省,周末学生会有个活动,湘茹和水儿都去,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白洁心知戚天行是在开玩笑,她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应戚天行周末和他出去了。”
戚天行也听明白了,她们要白洁周末和他们出去,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有些气愤的说道,“你们太过分了吧,把我老婆拐走了我怎麽办?”
马湘茹说道,“是你把白洁从我们身边拐走才对,白洁每天都陪你,都快把姐妹们给忘掉了,我们就让她陪我们两天,难道不行麽?”她的话说的白洁有些不好意思了,确实是整日和戚天行在一起,除了睡觉很少回宿舍,也很少参加宿舍的集体活动了。
戚天行争辩道,“可是她先答应我了,君子一言既出,四马难追。让她下星期再陪你们出去玩吧。”
马湘茹开心的笑了,笑声清脆悦耳,“白洁是女的,又不是君子。孔子也说了,为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我们自然有反悔的权利。”
苏蕊也说道,“下星期社团就没活动了,你等到下星期不行吗?白洁,你要是不去就太不给我面子了,我是活动的策划人之一。”
“这……”戚天行无话可说,他就是再多张两张嘴,也说不过面前的三个女生,他只能用无比幽怨的眼神望著白洁,希望她不要改变主意。
白洁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问道,“带上戚天行一起去不行吗?”
“不行。”苏蕊断然拒绝,“就缺三个人。再说了,我们可不想看你们亲亲我我的样子,诚信刺激我们没有男朋友吗?”
水儿强硬的说道,“白洁,姐妹们在这边,他在那边,你跟谁走就站在谁的旁边。”
白洁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了姐妹的身边,歉意的对戚天行说道,“我很长时间没跟她们出去玩了,下星期我再和你出去吧。”
“好耶!”三个女生开心的跳了起来,戚天行则欲哭无泪。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四人快步向教室走去。
戚天行也没问活动的内容是什麽,要去哪里去做什麽。此刻他脑子里想的是该如何一个人渡过无聊的周末。去找胖子?不行,自从罗老鬼在两个星期前从沈睡中醒来,胖子就跟随他学习秘巫的术法去了,稍有空闲时间也和薛乐儿在一起,他可不想去破坏两人甜蜜的二人世界。去找蓝心依?貌似也不行,最近失踪案件有所增加,领导让她去调查这类案件,厚厚的卷宗看的她头都大了,为了寻找线索忙的焦头烂额,还是不要去打搅她的好。李娜还在旅行当中,茫然不知归期。想了一圈,戚天行发现,离开白洁之後,他的活动空间下的可怜,大概他只能坐在电脑前消磨两天的漫长时间了。此时他还不知道,白洁的这次活动危机四伏,同时也埋下了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等他後悔时一切已经晚了。
白洁看他一节课闷闷不乐,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心胸要宽广一些,我是去参加活动,又不是和人私奔,两天就回来了。你就当是为了我,先委屈一下你。”
“好吧,周末和我电脑过好了。”戚天行只能答应了,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改变的地步。白洁要是不去,她的姐妹肯定会很不高兴,以後说不定会发展成什麽样,站在白洁的角度想想戚天行就明白了。
“你真好!”白洁见四周无人注意他们两人,快速的在戚天行的脸上亲了一下。
下课後,白洁和她的姐妹们去准备社团活动了,戚天行无所事事的在学校里散步,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间书屋的门口。买本书也可以消磨时间,走到恐怖小说的书柜下,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醒目位置的署名白夜的《鬼龙龟传说》,抽出来翻了几页,就是根据他们的经历改编的。戚天行觉得有些奇怪,韩媚兰说书出版了会送他们的,为什麽至今没有收道,难道是把他们忘记了?再看看其他的小说,索然无味,精彩程度与他经历的相差甚远。正要离开时一本《中国神化故事》吸引了他的注意。翻开一页,讲的正是刑天反叛天帝的故事,看到结尾,书中的故事与他了解的大不相同。书中的刑天被砍头後以乳为眼,以肚脐为口,得到大禹治水的息壤,又得盘古创世神光的照拂,化身为魔,潜入天庭盗走天帝战甲,炼化成天魔战甲,最後虽被天帝的浩然正气所伤,但他的一滴精血附在天魔战甲上,时刻等待著机会复活。
这个故事引起了戚天行对这本书的兴趣,立刻付账走人,回到宿舍开始从头阅读,一口气读完已经是深夜三点多锺。闭上眼睛,书里的故事像是电影浮现在他的眼前,直到他睡著了。
(12鲜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