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旭一坐上车,她开心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了,充实的物质生活满足的了她需求却安慰不了她寂寞的心理,她现在比任何时刻都需要亲情友情的关怀。戚天行和白洁陪她两天,回家去了,可她的家在那?经常只有她一个人的家还算家吗?

出租车停下之後,司徒旭拿著大包小包的东西了了车,低著头没走几步,她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她很有礼貌的说道,“对不起,请您原谅。”被她撞的人并没有理会,站在原地没动,司徒旭一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惊恐的喊道,“怎麽会是你?”扔下东西转身就跑,还拨通了戚天行的手机。

没跑几步,司徒旭只觉脖子後面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很快传来麻痹的感觉,意识也开始涣散,摔倒在地上,动不了了。被撞的人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关了司徒旭的手机,把司徒旭买的东西都收在一起,将司徒旭抱上一辆轿车,开著车扬长而去。

戚天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听到手机响了两声,拿出来已经挂了,看是司徒旭打过来的,回拨过去已经关机。戚天行也没多想,说了句,“小丫头又搞什麽。”将手机装了回去。

回家之後,家人也没追问戚天行两天没回家干了什麽,一切都像平常一样。父母偶尔会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戚天行也装的没事人一样,身上的伤势也没有被家人发现。白洁的情况也并没有戚天行想的严重,她的父母比较明事理,对白洁脸上的伤也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埋怨了戚天行几句,怪他没有把宝贝女儿给照顾好。因为伤口是被利器划伤的,也并不是很深,过几天就好了,也不回留下伤疤。

在戚、白二人尽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司徒旭悠悠转醒,鼻腔里尽是呛人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她被牢牢的绑在一根柱子上,无法判断身处何处,身边是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里面炮制著各种人体器官。司徒旭大声咒骂道,“你个猪狗不如的禽兽,我知道你在这,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我要是你就省点力气,要不接下来的几天你可怎麽办啊。”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手里拿著一个大号的广口瓶。“你不是要找你姐姐的尸体吗,你好好看看你身边的一切,每一件都是从你姐姐身上取下来的,还有这个。”黑衣人将广口瓶放到了司徒旭的眼前,里面装著一颗人头,司徒小衫的人头。

司徒旭双目赤红的咆哮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要现在不杀你,我一定回杀了你的。”看到姐姐的头颅,司徒旭就快疯了。

“哈哈……”黑衣人仰天大笑,“我暂时是不会杀了你的,等我抓住了其他的两个,我让你们三个一起给我儿子陪葬。”说完,疯狂的大笑著离去。司徒旭明白他说的其他两人是谁,可他儿子又是怎麽回事?

两天之後,戚天行和白洁终於发觉事情的不对劲了,司徒旭电话一直关机,家里也没有人。她要是出门或者有事,一定会给两人打电话的。戚天行和白洁坐在司徒旭的家门口,猜测司徒旭到底出了什麽事?

戚天行的手机响了,是老院长打来的。戚天行很有礼貌的问候道,“您老的身体恢复的怎麽样?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好多了……好多了……”

戚天行从老院长的语调中听出紧张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

老院长有些为难的说道“你们走了之後,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看到九命猫後,眉毛都拧成了一根了,他们研究了两天,什麽也没查出来,就将九命猫的尸体放在了我们医院的太平间,我们刚发现九命猫的尸体不见了。”

戚天行大惊失色,“怎麽会这样,什麽时候发生的事情。”

“是几分锺前发现的,这还只是一个小问题,我们还有更大的发现。”

戚天行急道,“有话您能不能一下说完,您想急死我啊。”

“钱医生的血型特别的特殊,是少见的AB阴性血型,十分的罕见。之前我为了以放万一,规定他一年必须献两次血。你们走後我就做了个试验,把九命猫的血液与钱医生的血液做了DNA对比分析,结果也是刚出来,发现两者的遗传物质相似度不到百分之八十。”

戚天行听的一头雾水,没听明白,白洁听明白了解释道,“老院长的意思是九命猫并不是钱医生,可能是钱医生的儿子。”

老院长补偿道,“因为快过年了,在钱医生家发现的尸体警察还没处理,放在我们医院,我刚查过了,那具尸体并不是钱医生。”

钱医生还活著!戚天行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司徒旭搞不好就落在变态的钱医生的手中,处境十分危险。“您在医院等著我,我们马上就到。”放下电话,戚天行和白洁赶往医院,想要从老院长处得到更详细的资料。

到了老院长办公室,从老院长的手中接过厚厚的文件,戚天行翻看完之後叹道,“钱医生还真是厉害,我们被他玩的团团转。”

老院长也叹道,“我还真是小看了这小子,之前我只认为他人品有些问题,想不到他彻头彻尾的是一个刽子手。”

白洁说道,“你们就别再赞那个变态了,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找到司徒旭,她失踪最少有两天的时间了,再找不到她就危险了。我们还是讨论下钱医生最可能的藏身地点。”

讨论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钱医生可能藏身的地点不外乎就几处,太平间下的暗室、钱医生的家、司徒旭的家。戚天行和白洁立刻出动,花了半天的时间,详细的排查了三个地方,一无所获,两人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老院长的办公室。

老院长活了一大把的年纪,一眼就看出两人受挫,为了给两人打气,老院长说道,“年轻人不要灰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们不能放弃,司徒旭一定正在某个地方等我们去救她呢,没有看到结果我们就不能放弃。”

戚天行很失落,心里空落落的,抵著头说道,“今天是第三天了,司徒旭可能已经已经遇害了,钱医生也潜逃的国外去了。”

老院长以责备的说道,“小夥子,你年纪轻轻的就这麽丧气,你让我怎麽说你好,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有希望才有美好的明天。”老院长的话如当头棒喝,将戚天行敲醒。戚天行深吸两口气,重拾信心。

看到戚天行的表现,白洁的内心很复杂,多是酸涩的味道,还是出谋划策,“我们应该把案件从头到喂梳理一遍,也许我们有所遗漏,缺失的正是关键的问题,找出来就能找到司徒旭。”

戚天行边想边嘟囔道,“从头查起,从源头查起,可源头在那?”

白洁说道,“司徒小衫被杀算不算源头。”

老院长摇头说道,“应该不算,第一个被杀的是我的内科主任,他才算的上是源头。”

戚天行问道,“我记得您说过你是因为怀疑钱医生在做不法勾当,才派内科主任去调查的,您怀疑他什麽?”

老院长说道,“我发现钱医生对刚死的或者是将要死的病人非常感兴趣,经常出没於停尸房,解剖室和样本间,我怀疑他盗卖人体器官,就让人去调查他。”

白洁随口问道,“这三个地方可以藏人吗?”

老院长想了一下说道,“停尸房和解剖室经常有人使用,样本间倒是可以,里面放的全是人体器官标本,被杀的内科医生就有样本间的钥匙。样本间是在离太平间不远的那栋小仓库。”

白洁很有把握的说道,“钱医生很有可能就藏在样本间里?”

“为什麽?”老院长问道。

白洁分析道,“今天是司徒旭失踪的第三天,钱医生杀她的话早就杀了。可他没这麽做,用意就很明显了,他要用司徒旭做诱饵引诱我们上钩,然後一网打尽。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他要找一个即合适她藏身,又和案子有联系我们能找到的地方,样本间正合适。”

戚天行喊道,“那还等什麽,我们快走吧。”

老院长却拦住了两人,“都说是险境了,谁知道钱医生设计好了等著你们呢,你们还要去。”

戚天行急道,“我们不去不行啊,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

白洁也说道,“戚天行的话不错,我们不去的话司徒旭死定了,我们要去的话司徒旭还有一线生机。老院长您也别担心,我们要是进去半小时还没出来,就说明钱医生就在里面,您就打电话报警。”

“只能如此了。”老院长让开道路,目送两人离去。

两人跑到样本间门口,向站在远处眺望的老院长挥挥手,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後,戚天行试探的用力一推大门,门开了。从样本间里流出的空气带著呛人的福尔马林味道,白洁轻轻的捂住了鼻子,两人一前一後的走进了样本间。

仓库式的设计让样本间的采光并不是很好,房屋内光线昏暗,屋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子,里面装著心、肝、肺、肠子、死掉的胎儿等各种标本。白洁看的一阵阵的恶心,忙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从窗口射入的阳光,穿过福尔马林溶液後投下黄色的斑驳。越往里走,标本越多,两人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味道,对随处可见的标本也有了一定的抵抗力。可见到各种千奇百怪的人体病变组织之後,两人还是脚底发软,几乎吐了出来。

再往里走,两人远远的看到房中一根柱子上绑了一个人,她的身旁摆满了泡制的人体器官,快跑过去一瞧,正是司徒旭,不知死活。戚天行试了一下,还有呼吸,轻声呼唤道,“司徒旭,司徒旭,是我,我和你白洁姐姐救你来了。”两人解开司徒旭的捆绑,白洁将她搂在怀中,司徒旭悠悠转醒。原来她只是三天没有吃东西,又滴水未尽,又饿又渴,昏睡了过去。

司徒旭睁开眼睛,看到戚天行,虚弱的说道,“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钱医生还活著,他就在这里,被他发现你们就走不了了。”

白洁看到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司徒旭,满腔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恶狠狠的说道,“我们正找他呢,还怕他不来呢,一切都该有个了解了。”

“哈哈……”一个人穿著黑袍大笑的走了出来,戚天行看去这人身高一迷七五左右,长的很斯文,双鬓已有了白发,这人正是大家几日来朝思暮想的钱医生。

钱医生狂笑之後,用阴狠的目光盯著三人,说道,“小姑娘,我喜欢你的性格。本来你我是无冤无仇,可你们非要趟这浑水,又杀了我最爱的儿子,我们就要好好算算了。”

戚天行站起来喝斥道,“你个禽兽不如的畜牲,你居然把自己的儿子炼成九命猫,你还好意思说你爱儿子!”

钱医生面无表情的说道,“钱仔天生畸形,我要是不管的话,他会在人们歧视的目光中渡过他悲惨的一生,我只不过是给他另一种人生罢了。”钱医生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夥子,你也不要太激动,这里是不洁之地,空气之中又有污秽之气,我在房间之中还下了镇咒,你手上的佛宝虽然强大,可在这房子里已毫无作用,想要活命的最好不要惹我生气。”说完,钱医生示威似的伸出了双手,他的手上带了一副特殊的手套,手套前端全是锋利的手术刀。

戚天行的面色微微一变,他手上的佛宝本来就是时灵时不灵的东西,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只要拖到老院长报警,钱医生就完蛋了,他只是心中担心白洁受到伤害。

白洁左手慢慢向背後摸去,匕首就插在腰际,嘴里说道,“看来我们是跑不了了,在我们死之前能把真相告诉我们吗?也好让我死的瞑目。”

钱医生得意的说道,“我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说吧,你们想知道什麽?”

白洁说道,“我想知道你和黄巧音的关系。”

戚天行说道,“我想知道太平间下面的暗室是怎麽回事?”

司徒旭虚弱的说道,“我想知道你为什麽要杀人,为什麽要杀我姐姐。”

“呵呵,”钱医生笑了两声,“你们的问题真多,我就从头讲给你们听吧。”戚、白二人闻言大喜,正中下怀。

钱医生的第一句话就让三人瞪大了眼睛。“黄巧音是我的奶奶,是合阁教的一名造畜者,因为一个很久远的历史问题,合阁教和造畜者的关系很紧张,上世纪三十年代,教中发生了变故,我奶奶受重伤流落到此地。心灰意冷的奶奶决定退出合阁教,做一名普通的人。起初奶奶的生活平淡但快乐,有了家人的关怀,有了未婚夫爱情的滋润,奶奶觉得她很幸福。就在这时秦公子出现了,他打乱了奶奶的生活。奶奶嫁入秦家不久,起初夫妻也算恩爱,可秦公子是个花花公子,怎麽能安下心来,不久又开始拈花惹草。奶奶一气之下在老医院修了祭坛,驱使猫儿毁了秦公子相好的容貌。秦公子假装回心转意,背地里却安排人撞死了奶奶的未婚夫,要不是奶奶当时有了身孕,也难逃一死。谁想几个月後奶奶生下的孩子却是一个畸形,身型像是一只猫。秦家诬蔑奶奶是猫妖,要将奶奶烧死。奶奶抱著才出生的父亲连夜逃了出来,藏身在太平间下的暗室之中。等奶奶身体恢复之後,就踏平了秦家。在以後的日子里奶奶就和父亲躲在暗室之中相依为命。奶奶活了七十多岁,我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在我成人後,父亲很快也离开了我。我虽然继承了家传的造畜驱使动物的本事,却无用武之地。一天,合阁教的人找到我,希望我重回教中,为大业出一份力,我想了一下就答应了。他们要我提供鲜活的人体器官,对我也不是什麽难事。过了一段时间之後,被内科医生发现,我只能杀了他。为了更有效率,我拉谢护士下水,骗她说贩卖人体器官可以挣到大钱,她个蠢货竟然相信了。没想到过了几天又出了意外,我们在取器官时被司徒小衫撞破,我只有杀了她灭口。杀了司徒小衫之後,谢护士要退出,女人真是没有大脑,我怎麽回放过她呢。杀了谢护士之後,我又顺手杀了我家的黄脸婆,谁让她经常骂钱仔。之後发生的事你们也都清楚了吧,我就不讲了吧,再讲警察就要来了,你们心里那点小主意我早就猜到了,也不妨告诉你们,这房子下面是庞大的防空洞,就算被警察包围,杀了你们之後我依然可以从容离开。”

戚天行的小主意被识破了,见钱医生缓步走来,戚天行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和钱医生拼命。白洁从後背掏出了匕首。钱医生见到匕首脸色大变,大声问道,“你是什麽人,阴兵‘盈虚’怎麽会在你手上。合阁教为了大业……”钱医生的话还没说完,一颗石子打在了他的左手之上,在不远处的戚天行三人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钱医生的左手像死蛇似的无力垂著,剧疼让他的眼泪像泉水一样喷了出来。

三人望去,不知何时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房子里,袍子遮住了他的脸面,看身型是个女人,黑衣人恶狠狠的说道,“畜灵,你不知天高地厚,荒母的大计你也敢泄露。”

钱医生看了黑衣人两眼,对自己的下场已经十分清楚了,冷笑了两声之後悲凉的说道,“大意了,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啊!”

黑衣人向前走了几步说道,“畜灵你放心去吧,这三个小子我会替你解决的,你们能聚在一起也是缘分,黄泉路上做个伴,也不会觉得孤单。”黑衣人绕过钱医生,走到戚天行三人面前。

黑衣人一靠近,戚天行三人同时打了个冷颤,黑衣人身上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三人严阵以待,黑衣人比钱医生更难对付。黑衣人笑了几声说道,“你们确实有点实力,过个十几年也许有和我一战的能力,可此刻在我眼中就像是蚂蚁,我劝你们还是放弃无谓的抵抗,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三人不为所动,黑衣人有些恼怒,戚、白二人感觉到十分危险的气息,真正的生死关头两人的身体微微的颤抖,手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黑衣人突然动了,速度快的不可思议,三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黑衣人的每个动作,但是他们的身体来不及做任何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像一阵风冲了进来,抬手射出一个东西。黑衣人竟然来不及躲避,被打了飞了出去。人影又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白洁和司徒旭瞪大了眼睛,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看到黑衣人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吐了一口鲜血,这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戚天行的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虽然他没看见刚才冲进来救他们的人脸面,但是那人的身影他十分的熟悉,似乎是他的爷爷。

黑衣人站了起来,他已经没有再战的能力,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要了他的小命,他要马上离开这里。“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後会有期。”三人见黑衣人受伤要走,心中虽有不甘,可又没有把握把他留下,又怕他於钱医生联手,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离开。

钱医生也不说话,以恶毒的眼神目送黑衣人走出标本间之後,转过头向三人走来,他要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到三人身上。

见钱医生越走越近,戚天行几次忍不住要冲上去,都被白洁死死的拉住。钱医生走到离三人不足三米的距离时,司徒旭喊了一声闪开,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怀中的一个大玻璃瓶扔了出去,正好砸在钱医生的头上。玻璃碴子四处飞溅,钱医生被砸倒在地,有玻璃碴子进入到他的左眼中,疼的他在地上打滚,却喊不出声音来,鲜血从眼皮间流出。等他能睁开右眼,看到的是睁著学红色眼睛瞪著他的司徒小衫人头。原来情急之下,司徒旭将抱在怀中装姐姐的人头的瓶子扔了出去。

警车的声音由远集近,戚天行跑去捡起了打伤黑衣人的东西,竟然是一颗骰子,并且样式大小和奶奶家麻将中的一模一样。戚、白二人并不想和警察打交道,跑了出去。躲在远处观看,钱医生很快被押了出来,等待他的是应有的惩罚,司徒旭则就近送进了老医院进行救治。

尾声

四天过去了,司徒旭的身体恢复如初了,现在她成了本市人人皆知的小英雄。为姐姐报仇,智擒变态杀人犯的故事在街头巷尾随处可闻。其中只字未提戚天行和白洁,不过他两了没时间关注这些,有时间还不如多在一起待会,不过戚天行还是有点郁闷,没了胖子那个大灯泡,多了司徒旭这个小尾巴。成天到晚的粘著白洁,白洁也没有办法。

三十的晚上,三个人在各自家吃了年夜饭後跑出来疯了一夜,最後跑到司徒旭家喝了两瓶红酒。在白洁去厕所的时候,司徒旭趴在戚天行身上,用十分媚惑的声音在戚天行的耳边说“戚天行哥哥,我喜欢你。”一句话就把戚天行的酒劲吓没了,一把推开司徒旭坐在一边。司徒旭还想再缠上戚天行,白洁从厕所出来了。

白洁一下就看出了刚才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麽,什麽也没做,只是轻轻的坐在戚天行身边。气氛一时无比尴尬。“我们睡觉吧。”戚天行率先打破了沈默,“明天都还要回家走亲戚吧,挺晚的了,都休息吧。”

司徒旭很快恢复了正常,拉起白洁,“白洁姐我们去床上睡,让他睡沙发。”

戚天行躺在沙发上,还能听到隔壁两个女生打闹的声音,脑子里全是司徒旭刚才说的那句话,我该怎麽办?这个问题真不知道该怎麽解决。不知道什麽时候,戚天行睡著了,一个女生轻轻的走过来,给戚天行身上盖了条毯子。

过年在奶奶家打麻将的时候,他留心发现家中麻将换了新的骰子。他几次张口想问爷爷,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要说爷爷拿一枚骰子能将黑衣人打伤,戚天行自己都不会相信。这事戚天行都没有对白洁说,把他深深的藏在自己心底。在戚天行眼中,爷爷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又要去学校了,两人走的时候司徒旭也来送了。戚天行看著司徒旭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火车开动的时候,戚天行从司徒旭盯著自己的眼中看到了晶莹的泪光。白洁大度的就当什麽也没看见。坐在一边等火车开动。

火车缓缓向前开进,在前方还有什麽样的险阻等著两人呢?

楔子

夜凉如水,月光翻飞如蝶。

今夜是十五,洁白的满月像一个圆盘挂在空中,将银辉散满大地。月光下是寂寥的大地,山川湖泊,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无不沐浴在月光之中。

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夜行的野兽特别的兴奋,发出阵阵的叫声,一群夜鸟被叫声惊醒,拍打著翅膀飞向夜空,在地面上投下巨大的身影。

林间是漆黑一团,偶尔传来一些虫鸣或是风吹草动的声音。猫头鹰站在树枝上,阴著眼睛盯著不远处的湖泊,它似乎知道将有事要发生。

午夜时分,圆月升到了天空正中,月光下湖面泛起一层耀眼的银波,宛如流动的光华,树林之中飞禽走兽闹的更加欢畅,像是在参加一场盛大的狂欢舞会。

风云突变,湖面的一角,月光失去了色彩,湖面的月光不见了,水面之下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物体将月光吸了进去。片刻之後,湖面掀起了层层巨浪,湖水猛烈的拍打著岸边,发出骇人的巨响。

庞然大物逐渐浮出水面,远远看去,是一个乌龟形状的东西,只是大的吓人。巨龟通体黝黑,湖水平静之後,巨龟竟然浮在了水面之上。世界一下安静下来,飞禽走兽全藏了起来。

静,死静!静的吓人!

巨龟昂起头颅盯著空中的明月,口中爆发出巨大的吼声,山川湖泊为之一震,林间的动物爬在地上瑟瑟发抖,眼中尽是恐惧。巨龟的吼声带著悲凉和不甘渐传渐远,有灵性的动物听到吼声黯然泪下。

湖边停了一艘待修理的小渔船,船主被响动惊醒,从船中探出头来,看到湖面上的巨龟,发出恐惧的叫声。

巨龟扭头看到了船主,发出愤怒的吼声,向船主冲来。

跑!拼命的跑!

此刻船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命!

但终於,船主再也迈不动一步,一头栽倒在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五六分钟过去了,什麽都没有发生,船主小心的翻过身来四下张望,没有异常。船主长出一口气,艰难的站了起来。

突然,巨龟毫无徵兆的出现在他面前。船主的面容因恐惧而变的扭曲,惨叫一声之後,船主被黑影掩没,黑影离开之後,船主也没了影踪,人间蒸发了!

巨龟又回到了湖面,享受著月光。

黎明时分,巨龟缓缓的沉入了水中,一切都像是未发生,只有小渔船孤零零的停在水边,等待它的主人归来。

在神秘的黑暗空间,一个黑袍人悠閒的坐在怪异的摇椅上,在其身後不远处,另一名黑衣人跪在地上,惊恐不安。

很长时间之後,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大汗淋漓,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突然惊奇的发现了她,语气惊异的问道,「媚姬,你不是走了麽?怎麽还跪在地上。你任务完成的很好,快回去养伤吧。」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小心的说道,「荒母,是您让我留下的。」黑衣人的声音非常好听,如山涧流淌的泉水叮咚悦耳。

被称做荒母的黑衣人认真的想了一下,歉意的说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刚说过的话就忘记了,媚姬你不会怪我吧。」

「媚姬不敢。」荒母是条老狐狸,是不是真的忘记只有荒母自己知道,借媚姬两个胆,她也不敢追问。

荒母说道,「畜灵的事情你办的很好,解除了我的心头大患。你的伤还没好,我又有新的任务给你,你不会怪我吧。」

「愿为荒母肝脑涂地。」

「那好,你的新任务就是去三人身边卧底,三人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报告。」

「媚姬明白!」

被称做媚姬的黑衣人离去之後,坐在摇椅上的黑衣人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第一章 新的开始

火车在飞速的行驶,戚天行望向窗外的原野,不见了白色的冰雪,取而代之满眼全是绿色。

再过几个小时,又要回到处处是鬼故事的学校,心中有期待也有恐惧,期待的是又会有新的冒险,恐惧的是担心白洁会受到伤害,因为白洁的分量在他的心中越来越重。

在对面睡觉的白洁翻了个身,戚天行看著熟睡的白洁,发自内心的笑了。

白洁正在做梦,在梦中她头发偏右挽@,插以小梳,颈项处戴一个银项圈,另挂一条银鍊垂及胸前。扎著刺绣素花腰带,外穿窄袖大襟衣,穿百褶裙,前面搭缟素围腰,刹是好看,衣服上锈的尽是奇怪的图案,她从未见过。

夕阳西下,她站在一棵古树下,碎发飞舞,衣角飘逸,回首时,手拂过发梢,美得一塌糊涂。在她的身後是一个村落,带著奇异的民族气息,随处可见鬼怪的雕像。

依山傍水的吊脚楼、斑斑驳驳的木板墙和失去光泽的门扉,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放著一只巨大的麻袋,胀鼓鼓的不知放了些什麽。村中间一条用青石板铺成的狭长而弯曲的老街,街面上是光溜溜的石板路,都告诉人们它们年代的久远。

几名中年男子赤露著精壮的上身,手持短剑在一边警戒,赤著沾著泥土的粗糙的脚,在乾燥的土地上走著,短剑的样式和破空无异。

妇女们将头发绾成了髻,坐在房门前閒话家常。几个衣服有些污迹的孩子正围在一起,口中念著一些从他们长辈的口中流传下来的童谣:「九州一笼统,幽冥鬼最强。炎黄两小狗,早晚会完蛋。」

孩子的声音天真无邪,又是脆脆嫩嫩的,笑声更是无忧无虑,听著他们口中念著的调儿,白洁莫名的开心。

站在人群中间的是个穿著破旧衣裳的老叟,花白头发,满脸皴皱,手中拿著一根有些班驳铁锈的烟杆,正笑咪咪地看著白洁,一笑,就露出了一口黑牙,白洁对老叟有莫名的亲切感。

画面一转,眼前的景象变成了夜晚,村落变成了废墟,火光猩红,遍布苍穹。白洁在村前蜷缩成一团,只看见无尽火焰,#黑暗红。

尸体焦臭,熏烟四溢。白洁捂住嘴,拼命抑制住反胃感。视野中的景色,都因高温而不断扭曲——这里是地狱!白洁的眼中全是泪水,她却不知为何伤心。

火光渐隐处,一个身影走过来,颀长秀美,乍眼看去,似自火中而出。浅绿衣裳,粹白轻纱。赤黑发丝轻盈飞扬,如蝶一般连翩起舞,妖媚窈娆,优雅脱俗。

白洁依然无法克制住身体的瑟缩,将头埋入膝盖中,仅留下一双眼睛,惊惶地看著他。绿衣人轻轻一抬手,眼中闪过一丝阴骘,手中多了一把利刃。

「蚩尤,住手吧,我们造的杀孽太重,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就放过她吧。」

从火中又走出一人,一身肌肉夸张的隆起,其中蕴藏著开天辟地的力量,大汉手中拿著一把巨斧,正有血水顺著斧刃滴在地上,白洁不敢抬头看大汉的模样,更让她惊奇的是,面前妖娆的男人居然叫做蚩尤,神话故事中大名鼎鼎的蚩尤。

蚩尤笑了,笑容如泉水般清澈,「你怕什麽,业力都算在上面那位身上,我们的仇不报了吗?」

壮汉拖住蚩尤,粗声道,「我们灭了她全族,再大的仇也报了,一个小丫头再厉害也掀不起风浪来,我们回去吧。」

蚩尤回头一笑,两人翩然而去。白洁站在残垣断壁前,看著满目疮痍,满腔的怒火就快将她烧化。

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倒在地上的尸体散发出一阵浓密的黑气,在空中凝聚成团,风吹不散,最後竟化成一颗狰狞的黑色骷髅头,在空中盘旋两圈之後,猛的钻进了白洁的身体,白洁吓了一跳,挣扎著从梦中醒过来。

戚天行早已察觉白洁有异,知道她在做噩梦,准备好纸巾。白洁醒来,戚天行递过纸巾说道,「做噩梦了吧,咱们两个还真是般配,回家的路上我做噩梦,回学校的路上你做噩梦,擦擦汗吧。」

白洁接过纸巾,握紧粉拳轻搥戚天行,娇嗔道,「谁和你般配,你少白日做梦了,就你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我怎麽会看上你个丑八怪。」

戚天行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好,你不和我般配我找司徒旭去,我们两个肯定般配。」

「你说什麽?有胆你就再说一遍!」白洁怒气冲天,脸颊充血变的赤红,美目中燃烧著熊熊怒火。

她激烈的反应让戚天行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大了,白洁是真的生气了。戚天行连忙道歉说道,「你别生气,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白洁面无表情的盯著戚天行看了几秒钟,也不说话,将头扭向另一边。戚天行真的慌了,使尽了浑身解数逗白洁说话,白洁也不理睬,戚天行也不说话了,眼珠子乱转在思考对策。

胸中的怒火宣泄出去之後,白洁其实不再生戚天行的气,脑中想的是刚才她做的梦,最近并没有看过神话故事,怎麽会梦到蚩尤和可怕的壮汉屠杀民众?还有梦中的一些花纹雕塑她从未见过,怎麽会在梦中出现?

梦境很真实,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梦中的情感也让她不安,她对虚无缥缈、不能确定是否真实存在的蚩尤和那名可怕壮汉充满了恨意,将两人千刀万剐也不能解恨,那份感觉甚至延续到现实的她心里。

「呱呱。」

两声蛤蟆叫打断了白洁的思考,火车正在行驶之中,哪来的蛤蟆?白洁扭头一看,戚天行正对著她嘴巴一鼓一鼓的在装蛤蟆,整个车厢人的目光全被蛤蟆的叫声吸引到两人身上。

戚天行怪声怪调的说道,「我就是癞蛤蟆,我就是癞蛤蟆,你和一只癞蛤蟆生什麽气,难道你也是一只癞蛤蟆?」

白洁笑著捶打著戚天行,「去你的,你才是一只癞蛤蟆呢。」

戚天行松了一口气,白洁笑了表示不再生他气了。

终於过去了,白洁生气真的吓人,戚天行心中一再的告诫自己,以後不能再开类似的玩笑了,再有一次,天知道白洁还会原谅他不?

车上的乘客看明白了是一对小情侣在闹矛盾,会心一笑将视线移开,回忆起自己恋爱时的种种。

三个小时之後,火车在逐渐的减速,戚天行拿著行李等在车厢门口,心中止不住的感叹,鬼学校我又回来了!

下车之後,白洁问道,「你说胖子会来接我们吗?我发简讯问他,他说打死他都不来。」

「肯定会!我也给他发了简讯,虽然没说让他来接,可我告诉他,我带了五斤正宗的酱牛肉,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来的。」

两人没走多远,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手里拿了一袋洋芋片,正焦急的四处张望。看到戚、白两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力的挥挥手。戚天行笑著说道,「你看,胖子来了吧。」

白洁小声说道,「死猪,就知道吃,早晚吃死他。」

胖子几步冲到两个人面前,张开双臂给戚天行一个结实的拥抱,口里喊道,「可想死我了!」

戚天行觉得像是被一只熊给抱住了,勒的他喘不过气来,口里忙道,「快放手,快点,我就要被你给勒死了。」

胖子这才松开了手,嘿嘿傻笑了两声。

拥抱过戚天行之後,胖子转向白洁,「小美女,你好吗?两个多月没见,有没有想你的胖哥哥?」

白洁被胖子气的直翻白眼,胖子硕大的体形让她想起了梦中手持巨斧的大汉。胖子不在意白洁不理他,转过身去,热情的接过戚天行的背包,咽了咽口水问道,「你给我带什麽好吃的?」

白洁脱口而出,「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再吃下去没有女孩会喜欢你,你就等著做一辈子光棍吧。」

胖子并不在意,笑著说道,「一个人就一个人呗,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还不会被人呼来喝去的当猴耍。」

白洁本来还有点担心话说的重了,伤到胖子,胖子的回答却让她彻底无语了。

戚天行揶揄道,「胖子你不是说打死也不来接我们吗,你怎麽来了?」

胖子想了想说道,「打死我也来,打不死我就来,就凭咱们过命的交情,下雨打伞,下刀子顶钢板,腿打折了,我爬著都得来接你。」

戚天行也无语了,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他需要重新认识胖子了。

「别愣著了,我们快走吧,我肚子饿了!你们也饿了吧?回学校吃东西去吧。」

听了胖子的话,戚、白二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当天夜里,戚天行躺在宿舍床上,望著熟悉的天花板,闭上眼睛之前,脑中想的只有一个问题,又要开始了吗?

白洁躺在床上就没多想,很快就进入了梦中,在梦中,她又到了小村的一间房中,明媚阳光从深蓝色的窗幔边沿微微透了进来,在地面洒上了一条金色的光斑。拨开窗户,屋後的院子,繁花缤纷,芳草如茵。

梅花花瓣在空中盘旋回转,碧池的水平静得似一块无瑕美玉,水池很大,周围的假山倒映水面,不时几只红色的蜻蜓点水拂过,在上面划过一道道如碧鍊一般的涟漪。她看著水面上蜉蝣跳跃。

转眼间一切都变成了炼狱,被火红的火焰焚烧殆尽。

白洁挣扎著从梦中醒来,她想不明白,为什麽又会做这样的梦。

半小时之後,白洁又睡著了,这次睡的踏实,没再做梦。

学校生活开始了,每天按部就班的吃饭、上课、睡觉、再吃饭、上课、睡觉,如此循环让戚天行感到无聊,在心中暗暗期盼有诡异事件发生,有案可查。

至於白洁这边,过了在学校的第一晚後,她再也没有做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日中午吃完饭,下午没课,戚天行和白洁在教学楼前面的草地上晒太阳,春乏秋困,春日的太阳晒的人懒洋洋的,白洁坐在草地上,戚天行躺在草地上枕著白洁的腿。白洁亲腻的轻轻抚摩著戚天行的头发,戚天行闭著眼睛在享受。

当然,胖子这个超级无敌霹雳大灯泡也是少不了的,他正在不远处打著呼噜睡的香呢,全然不顾他的呼噜声引来不少人异样的目光。

「我们是不是该给胖子介绍个女朋友了?」白洁轻轻的说。

「你怎麽有这麽个想法?」戚天行觉得白洁的想法太有挑战性了,以胖子喜爱灵异事件的这点看来,保证不出两天就把小女孩吓跑了,碰到个胆小的,说不定还会被吓成神经病。

「我觉得胖子很孤单的。」

「孤单?」戚天行有点意外。

「难道你没发现胖子除了我们两个之外就没有朋友了?我们不和他在一起时,他会感到寂寞的。」

还是女孩子心细,戚天行他就从没想到过。

「要是有合适的,你就给他介绍个吧。」戚天行觉得有点对不起兄弟了,他怎麽就没发现呢?

两人就把为胖子找女朋友的事定下来了。

夜寂然,晚香玉芬芳。星光月光如洒在林间,世界彷佛沐浴著一片柔和的白。

三人走在月色下的学校路上,白洁气呼呼的盯著胖子,毫不客气的说道,「死胖子,采儿是我给你介绍的第十八个了,难不成你想找个女明星或者是女模特?」

胖子居然害羞了,小声的说道,「白洁,采儿长的是不错,可她的胆子太小,和我在一起会吓著她的。」

白洁被气的抓狂,无奈的说道,「乾脆给你找个女鬼吧,你们晚上抱在一起看《七夜怪谈》。」

戚天行微笑的看著两人,友情爱情他全有了,他知足了。

「救命啊!」从学校一条僻静的小路,传来一个女生微弱的呼救声。

出事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向小路跑去,在小路中段,他们看到一个女生在被一群野狗野猫袭击,狗咬猫抓的,女孩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小,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抵御猫狗的攻击。

戚天行迅速做出决定,「白洁你在这等,我和胖子过去。」

胖子从路旁的树上掰下两根粗大的树枝,几下折光枝叶做出棒子,递给戚天行一根,两人大叫一声冲了过去。学校里的野猫野狗虽不怕人,可胆子很小,平日遇到大叫一声或者是用力的跺下脚,就会被吓的没命的跑。

出乎两人预料的是,这时野猫野狗的胆子却大了很多,不但没有逃跑还组织了反击,配合的井然有序,时不时还会偷袭,弄的戚天行和胖子手忙脚乱的自顾不暇,别说救人了,过些时间,两人也会被发疯的猫狗撕成碎片。

「来人啊,救命!」白洁在远处看到二人不支,自己也帮不上忙,奋力大叫起来。白洁高亢的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大显神威,招来了学校的保安,十多人一起才赶走了野猫野狗群,戚天行和胖子的衣服成了布条,像面条似的挂在身上。

最先受到攻击的女孩已经伤痕累累,黑暗中看不清楚女孩的样貌,只听到女孩的声音,她冲著胖子和戚天行说了声「谢谢你们」,就晕了过去。

众人还没弄明白情况,胖子背起地上的女孩就往医院去。满身的脂肪丝毫不影响胖子的速度,戚天行和白洁在後面拼命的追,却怎麽也追不上。

戚天行气喘吁吁的说道,「重色轻友的死胖子,背个女孩跑的比兔子还快,我鄙视你个死胖子。」

白洁只顾跑步,没法说话。

到了医院,胖子看著女孩被推进了急诊室,三人直到确定女生没事了才离开了医院。戚天行想看清楚女孩的样貌,但碍於有白洁在旁边,没敢仔细看,偷偷的看了两眼,虽然脸上有不少的伤痕,依然遮盖不住女生的美丽。

眼圆嘴红,玲珑娇小,双眉如柳,桃花美目,与白洁相比各有千秋却毫不逊色,两人从胖子的眼中看到了奇特的闪烁。

第二日的课程有些无聊,老师讲的也不好,戚天行被白洁硬拖著来到教室的,老师讲的内容比摇篮曲的催眠效果还好,戚天行听了五分钟,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坚持了半小时後,还是倒在了睡魔的魔力下,看戚天行睡的香,白洁也就没叫醒他。

白洁专心的记著笔记,无意中目光扫过教室门口,门外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晃动,仔细一看,是胖子,看样子像是有事,白洁推了推戚天行。

「怎麽?下课了吗?」戚天行猛的站起来,收拾好桌面上的课本就往外走,走了几步才察觉到不对,教室里静的出奇,全班人瞪著大眼睛看著他,老师也用杀人的目光盯著他不放,戚天行从老师的眼神中看出了几个字:「你给我小心著点」。

对老师歉意的鞠了躬,他慌忙退回座位坐下。

戚天行抱怨道,「你怎麽不拉著我点啊?」

白洁强忍著不笑出来说道,「还说呢,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冲出去了,真迅速啊!」

戚天行不好意思了,连忙转移话题,「叫醒我什麽事啊?」

「你看教室门口。」

戚天行顺著白洁的指示,看到胖子在门口鬼鬼祟祟向教室里张望,他奇道,「通常这个时间他是在睡觉的,跑到咱们教室门口做什麽?」

白洁道,「我就是觉得奇怪才叫醒你的,胖子有点反常啊。」

戚、白二人商量了下,课上的一点意思没有,相对而言,还是胖子的反常举动更有吸引力。两人趁老师转身板书,从教室後门遛了出去,悄悄的走到胖子身後,轻轻在胖子肩膀上拍一下,号称胆量比饭量大的胖子吓的跳了起来。

两人仔细的观察胖子,事情果然不简单,胖子是个不讲究衣著打扮的人,但今天明显的就看出来是花心思收拾了。注意到戚天行和白洁上下打量著他,胖子的脸一下红了。

戚天行觉得更有意思了,「胖子,什麽事啊?」

「这个……嗯……这个……」胖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胖子是想叫我们一起去看望昨晚你救的女孩吧。」冰雪聪明的白洁早就看穿了胖子的心思。

「我当多大的事呢,走吧。」

胖子终於对灵异事件以外的东西感兴趣了,戚天行有点高兴也有点担心,女孩长的漂亮,追的男孩自然少不了,她会看上胖子麽?老天保佑千万别让胖子第一次动凡心就给个重创。

三人从教学楼里出来,往校医院去了。

他们来到女孩的病房,女孩却不见了。胖子的精神立马萎靡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戚天行不愿意看到胖子难过,正好一个护士路过,他拉住护士问道,「住这间病房的女孩去哪了?」这才从护士口中得知女孩换了病房。

来到女孩病房的门口,胖子扭捏起来不愿意进去,问戚天行,「你说我进去说什麽啊?」

戚天行无奈了,对胖子来说,女孩似乎比鬼怪更可怕,「我能知道你想说什麽啊,你怎麽想的就怎麽说?」

胖子还在那犹豫不决中,这时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从房中传出:「你好,是你们吗?请进啊!」

戚天行听的全身骨头都酥了,看来女孩是没事了,声音比昨天更迷人。三人进了病房,戚天行的视线从女孩身上扫过,眼睛就不想挪开了。

女孩的眼神像是一汪春水,胳膊露在外面白皙如莲藕,一处处伤口缀在白皙的皮肤上,似红梅花瓣落於白雪,令人心惊。白洁被戚天行的表现气的火冒三丈,在他的腰上猛掐了两把,戚天行才回过神来。

女孩落落大方,一点不见外,柔声说道:「是你们救了我吧,谢谢你们,我叫薛乐儿,很高兴认识你们,咱们交个朋友吧。」

互相介绍了之後,四个人很快熟识起来,胖子刚开始还腼腆,但薛乐儿对胖子却大有好感,没多久的工夫,两人打的火热,将戚天行和白洁晾在一边。到了午饭时间,胖子不愿离开,坚持要留在医院里陪薛乐儿。

走出医院,白洁对戚天行说:「不知为什麽,我对薛乐儿的感觉不太对……」

「不对?哪里不对?是不是你嫉妒人家比你漂亮啊?」戚天行开玩笑的说道。

「去你的,把我当成什麽人了,只不过我说不出她的问题在哪,就是直觉告诉我她有问题……」

「我们去吃饭吧?」戚天行心想,你不嫉妒?那刚才还掐我那麽狠……

白洁明白没有证据,谁也不会相信她的猜测,也就不再开口。

走在吃饭的路上,两人注意到学校里的野猫野狗一只也不见了,往常到了吃饭时间,它们是成群结队的出现。早上听说校方对学生遇袭事件特别的重视,难道是学校把野猫野狗处理了,居然没有一只漏网?

其实小动物也挺可怜的,戚天行特别喜欢狗,一直想养一只,但没有机会。到了大学,条件有了,可一看学校里随处可见的流浪狗,戚天行就打消了念头。

四天後,吃饭时,白洁问戚天行,「你不觉得最近我们的生活中少了点什麽?」

「少什麽了?没有吧?少了东西我会没发觉?你不会是说的是校园里的野猫野狗吧?」戚天行往嘴里塞了块馒头。

白洁差点被戚天行的话噎到,「我没事关心它们做什麽?我说的是人,你不觉得我们身边少了个人吗?」

「你说胖子啊。」戚天行才想起有三四天没见到胖子了,恰在这时,他收到了一条胖子发来的简讯,戚天行看後说道,「人真禁不起念叨,你刚说几天没见胖子了,胖子就叫我们下午去玩呢。」

到了约定的时间地点,戚天行远远看到惊喜的一幕,胖子拉著薛乐儿的手一起来的,白洁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几天没见面,胖子整个人变了,精神抖擞,满面春风的拉著薛乐儿的手,一脸的幸福。薛乐儿是个南方女孩,娇小秀气,在胖子身边做小鸟依人状。用戚天行过去的话说,是美女与野兽了。

薛乐儿成了焦点,小脸一红,挣脱了胖子的大手,跑到白洁身边,拉起了白洁的手。

胖子和薛乐儿的关系正式公开了。白洁对薛乐儿的感觉不好,也不好直接表露出来。

下午四人在附近游览一番,分手时,白洁与薛乐儿好的像是亲姐妹。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表面上看起来亲密无间,背地里斗的你死我活,戚天行和胖子两个缺心眼的男人,自然看不出在笑脸下,两个女人深深的戒备著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