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水一喷,孙大鹏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邪着眼球看了看钟鬼灵,“鬼啊…”

“鬼?什么鬼!?”钟鬼灵赶忙给孙大鹏灌了一口水。

“你找的那个导游…是个鬼啊…”孙大鹏哼哼唧唧道,5ccc.NET“咱们完啦…咱们完…”说着,这小子竟然抽抽嗒嗒的哭起来了。

“魏笑彤呢!?我问你她人呢!?”钟鬼灵也郁闷了,心说那个张国忠大爷怎么说也是茅山教的掌教,看言谈举止应该不是省油的灯,怎么收了这么个窝囊徒弟?当初江玲弄出来那个恶煞,跟自我看书斋己脸对脸站着,当时虽说也心虚,但也没吓到哭的份上啊…

“鬼啊…”孙大鹏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之中,面对钟鬼灵的问话毫无反应。

“你***…”钟鬼灵干脆抡圆了胳膊一个大耳5Ccc光打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这孙大鹏嘴角瞬时见了血,“我***替你师傅教育教育你!”

“啊!!”挨了这么一下,孙大鹏似乎清醒了不少,“你打俺干啥!?”

“废话!看你现在这个德性!魏笑彤人呢!?”钟鬼灵蹲下身子用手电四处乱照,边照边喊魏笑彤的名字,可四周除了回声之外没有任何动静。

5ccc.NET“对了!魏大妹子!”孙大鹏也顾不得脸肿了,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把自己大量了一通,“咦?怪了,俺竟然没死…”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钟鬼灵差点被气乐了,“什么鬼不鬼的?魏笑彤呢?”

“我的娘啊!我说钟大兄弟,你找的那个导游,那是个啥玩艺!?”孙大鹏书斋似乎惊魂未定,“我从来没见过那玩艺!那他娘的不是一般东西啊!我就记得那玩艺掐着我脖子,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导游!?坏了…”一听导游的事,钟鬼灵心里一惊,看来白天那个导游段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看着这几个人神秘兮兮的非要进这人迹罕至的木拐子,动了贼心眼,一直在后边偷偷跟踪来着,怪不得魏笑彤会听见有人说话呢,没准就是那个段忠,没准一个人没胆跟踪,还找了帮手,万一……“坏了!!”一想到这,钟鬼灵就跟疯了一样,用手电四外照着又狂吼了两声魏笑彤的名字没反应后,干脆一把拽出了青锋5ccc.neT剑,锵的一声便把剑戳到了地里,只有把胳膊往剑刃上一蹭,一股鲜血立即顺着剑刃流到了地上。“把胳膊给我!快!”也不管孙大鹏同意与否,钟鬼灵一把扯过了孙大鹏的胳膊,往剑的另一刃也蹭了一下,“哎…哎哟…钟兄弟,你…你这是要干啥…?”

“‘混元車’会不会弄?”钟鬼灵捂着伤口,抬头看了看孙大鹏。

“混…钟大兄弟,咱还是从长计议吧,咱个俩弄那行子会出人命的…”一听‘混元車’三个字,孙大鹏浑身上下顿时一激灵,连忙摆手。

“混元車”,是一种始于东晋的比较“生猛”的阵局,“学名”叫“混元书斋三十六金刚局”,

是东晋时期一个名曰“李家道”的小道派发明的,其原理是利用属阳的材料以一煞物为原点往外画螺旋,一般由三十六个人来执行,每人画一道,一个圆点三十六圈螺旋,其作用是5ccc.neT以煞物为原点形成一个大的阴气蜗旋,方圆几十亩内的几乎所有冤孽皆可被此蜗旋吸纳至煞物处,说白了,这个阵法就是一个龙卷风原理的“吸尘器”,方圆N十几万平米内的冤孽都会在很短5ccc.neT的时间内被吸到一个点上,到时候是超度还是什么别的,就看施法者的打算了。

东晋时期道术发展水平相对有限,想超度或封禁魂魄的话,首要的条件一定要知道名字才可以5Ccc招到魂魄,但是有很多地方有恶鬼作祟,谁也不知道作祟的冤孽生前叫什么名字,也就没法做到一对一的施法,那时的法事,大部分是以“避”为主,就是画个符把冤孽吓跑,实在赶上来5ccc.neT头大的吓不跑,那就人跑,总而言之,施法者如果不知道冤孽生前的名字,想找到冤孽单打独斗正面较量很难,就像买彩票一样,用句现代的话,得“看人品”,有时候摆好法台等上个七天七夜冤孽也不出来,可等到施法者刚走,那东西便又出来作祟。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这个李家道派索性发明了这么一个一刀切的方法,只要什么地方有冤孽作祟,一律用这个“混元車”解决,把方圆几十亩地上的冤孽都圈到一块开个全体大会,不管是作祟的恶鬼还是普通魂魄5ccc.NeT,统统集中起来封之禁之,虽说危险性比较大,但在当时而言可谓是除“人跑”之外最有效的方法了。

虽说这李家道的初衷是好的,但这种“撒绝户网”式的方法还是遭到了很多来自“圈里”的非议:这种方法不5ccc.neT管是恶鬼还是普通魂魄一律照单全收,其间不乏一些可以正常投胎的魂魄,甚至有的时候碰上畜牲作祟,一些施法者也会盲目的用“混元車”解决问题,不但治不了冤孽,反而容易错封一些正常的魂魄,或者祸及施法者本人,甚我看至把一些本来安分守己的魂魄“逼上梁山”成为恶鬼祸害四方,所以有很多道门中人认为这种方法“有为天道、祸及四方”,甚至后来有一些偏激的圈里人直接把“李家道”打成了“邪教”,最终导致李家道不得不将这“混元車”明禁。

但就像黄色电影一样,任何5ccc.NET违禁的东西一旦流传出来,官方的“明令禁止”是不可能阻断其私下传播的,这“混元車”也是一样,像钟鬼灵和陆孝直这样“有恃无恐”的人便没少用这种省时省力的方法解决问题,以往条件充分的情况下,二人也是用兽血或朱砂之类的材料5Ccc,但眼下材料有限且环境特殊情况紧急,也只能受点罪用自己的血了。

此时此刻,钟鬼灵虽然明知身上的“十世哀煞”已经不在了,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且罗盘失灵的地下溶洞里,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把那个所谓的“鬼导游”招出来,虽然此时只有两个人而不是三十六个,但属阳的材料用的可是真材实料的“人血”,煞物更我看书斋是千古宝刃“青锋剑”,这个“混元車”要是布起来,作用比古代那些“猪血鸡血+杂刃”的“三十六人混元車”也小不了多少。

“听着,从这再往里走十几米,七章七余就都没有了,冤孽进不去,我身上本来有个十世的恶煞,也因为这个从我身上出去了,我怀疑那个导游段忠跟踪咱们下了洞,所以那个十世的恶煞很可能在他身上,咱们把它招回来,恶煞只要看见我,立即就会离开段忠的身子回到我身上,不会有危险…”钟鬼灵一边围着宝剑绕圈,一边尽量简短的向孙大鹏解释。

“你…你可说准了…”看钟鬼灵一幅下定决心的表情,孙大鹏也战战兢兢的围着5ccc。net青锋剑饶起了圈,不一会,滴滴嗒嗒的血迹围着宝刃已经绕了大概三四圈。

“停!”钟鬼灵一摆手,兹拉一书斋声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裹住了伤口,“你退后!5ccc。net”说罢,只见钟鬼灵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之后用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在两道“血螺旋”之间哗啦一甩,只感觉这本来没有任何空气流动的溶洞中顺时刮起了一阵阴风…

一秒、两秒…钟鬼灵和孙大鹏各有个的5Ccc迎敌姿势,最多也就是几秒的功夫,只见一团黑影也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佝偻着直奔孙大鹏就扑了过去,干脆连看都没看钟鬼灵。

“我靠…没错…就是他…”虽说不敢肯定这东西是不是自己身上我看的哀煞,但可以肯定是个恶煞级别的玩意,就连钟鬼灵也吓了一激灵,只见来者黑脸白牙,除了嘴以外几乎看不见五官,在白色的手电光下更是格外的渗人,从来者的衣着上可以断定此人就是白天的那个导游段忠,但模样却彻底变了,说实在的,对于恶煞这东西,钟鬼灵虽说见过,但都是开慧眼见的,这东西冲到活人身上发彪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没想到被冲身的人连长相都会变,这一点和其他冤孽5ccc。net冲身绝对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啊…”虽说早有准备,但因为速度太快,孙大鹏还是没躲开这一扑,“钟…你不是说…没危险…”短短几秒钟功夫,孙大鹏已经白眼上翻准备二次昏迷了…

  

卷一 五彩玉坠 第三部 镇道之宝 第八十九章 镇道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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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要找的人是我啊…!”钟鬼灵也没想到这哥们上来先找孙大鹏,本来是寻思着这个十世哀煞看见自己火气消了就能老老实实的回来呢,此时此刻这一幕,弄得钟鬼灵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大鹏你坚持一下…”说罢从地上拔出了青锋剑,照着段忠的后背就是一剑。

要说这一剑,钟鬼灵并未下死手,仅仅是虚晃一招,用粘着童子眉(童子眉即童子血)的剑刃在段忠后背上划了道小口子,为的也只是吸引这恶煞的注意力,暂时保全孙大鹏。只听段忠挨剑后一声惨叫,两只手立即松开了孙大鹏的脖子,即便是松开了,看得出来这孙大鹏也是被掐了个半死,躺在地上两眼上翻,眼看着一行白沫从嘴里吐了出来。

“大鹏…”钟鬼灵把剑横在了胸前,一只脚一个劲的踹孙大鹏,而这恶煞尝过了青锋剑的利害,一时间只是和钟鬼灵对峙,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快起来!”钟鬼灵又踹了两脚,只见孙大鹏晃晃悠悠的坐起了身子,嘴角的白沫还没流干净。看孙大鹏似乎清醒了,钟鬼灵冷不丁抡圆了胳膊一剑砍向段忠的脖子,凭这一剑的力道和速度,要说换成正常人,脑袋无论如何就搬了家了,不过此时此刻的段忠可不是人,钟鬼灵刚一抬手的时候,这东西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对手的意图,当青锋剑砍过来的时候,两腿一蹬地呼的一下往后跳了两三米,只见剑尖擦着段忠的脖子划了过去,差那么一两毫米就硬是没砍着,就好像事先计算好了一样。

“有种来抓我!”钟鬼灵兹啦一下扯下了包伤口的布条,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又沁出了一丝殷红,“大鹏,我拖住这东西,你赶紧去找魏笑彤,应该不会太远!”

“你…你可加小心…”看钟鬼灵的举动,孙大鹏也明白,这是故意在“漏阳”。

所谓“漏阳”,就是指人的阳气泄露,小到呼吸虚恭、大到外伤出血,都称之为“漏阳”。怨孽之所以会袭击人,并不是因为喜欢杀人,而是大部分怨孽从“生理”上就排斥阳气,认为带有阳气的东西会威胁自身的安全,如果不让怨孽察觉到阳气,那么即使与其面对面都是安全的。所有“漏阳”的方式之中,出血是最严重的一种,在阴气重的地方,怨孽不易察觉人的存在,但如果像钟鬼灵这样故意暴露外伤的话,怨孽便会像警犬一样很轻松的找到其所在,想甩都甩不掉。

正说着话,只见段忠嗷的一声便扑向钟鬼灵,速度之快跟好莱坞的某些魔幻电影差不多,钟鬼灵虽说早有准备,但对对方的突然启动也是有点措手不及,赶忙收回了胳膊,手腕往上一翻,横剑变利剑,剑尖直指段忠的面门,以段忠这种不亚于汽车碰撞试验的速度与力量,这一下要撞在剑尖上估计就得来个串糖葫芦,钟鬼灵的胳膊没准也得脱臼,而就在段忠距离剑尖还有一尺来远的时候,只见其两腿一蹬,原地跳起两米多高,躲开宝剑嗷嗷叫着便扑向了过来。

“我日…”等钟鬼灵反应过来,一双利爪已经伸到眼前了,与对付孙大鹏不同的是,此次这段忠的双手似乎是想把钟鬼灵眼珠子扣出来,岔着手指直奔面门而不是脖子。

“完蛋…”钟鬼灵两眼一闭,“妈的,对那个二百五孙大鹏,掐掐脖子就完事了,对我是抠眼珠子,都是生人,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这是钟鬼灵记忆里最后的思维活动…

模模糊糊的张开眼,只见四周翠绿成荫,草木间隐隐有一丝雾气,似曾相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哪。“这是阴曹地府么?”钟鬼灵的脑袋里第一反应是自己已经挂了,下意识的身手摸了摸眼睛,完好无损,“我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看来已经有人给我超度过了…”钟鬼灵脑袋里一片混乱,模模糊糊只记得恶煞的爪子离自己的眼睛还有零点零零一公分。

正在这时候,一张人脸忽然出现在自己正上方,定睛一看,是魏笑彤。

“怎…怎么是你…”钟鬼灵差点哭出来,“也罢,投胎也有个伴…”

“呸!”魏笑彤先是一愣,之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没死投屁胎,我还想问问你,昨天晚上你是怎么弄的呢…”

“啊!”一听这话,钟鬼灵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知道死了,而魏笑彤认为没死,这显然是没人替她超度啊…

“哟?醒啦?”此时钟鬼灵的上方多了一张脸——孙大鹏,“钟大兄弟,昨天晚上你太猛了,把那俩东西追的满街跑啊…教教我咋弄的?”

“俩东西?”钟鬼灵一愣,挣扎着想坐起来,刚一用力,胳膊上立即传来一阵疼痛,卷起袖子一看,原来是昨天的伤口,此时已经化脓了,“我靠,果真没死!太NB了!”

发现自己确实还活着且毫发无损,钟鬼灵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虽说还有点头晕,但已经顾不得了。

“昨天晚上的事,你不知道?”孙大鹏似乎有点意外,“你抡着宝剑追那东西,我都追不上啊,那玩艺一开始那么厉害,让你这一追把裤子都跑开了裆了,等我追上,那东西已经被你吓得扔下那个段忠的身子跑没影了,为了追你我也迷路了,正发愁呢,忽然又蹦出一个来,也是冲我来啊,不过好歹我也是茅山派的弟子,我拔出我派传世宝刃就与那东西开打,边打边退,最后不知不觉又退到绳子那了,这时候你又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了,又把那第二个玩艺吓跑了,然后就晕了,还是我把你弄上来的,累得我出了一身白毛汗啊…”孙大鹏可算是碰上说书的机会了,一通白话把钟鬼灵说了个莫名其妙,“对了,那第二个蹦出来的,也是老熟人!你猜是谁?”

“罗壮壮?”钟鬼灵微微一笑。

“聪明!”孙大鹏点了点头,“这两个王八蛋,我第一眼见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觉着咱来这是寻宝哩!偷偷摸摸他娘的跟下来添乱!”

“嘿嘿…依我看,幸亏他俩跟下来,否则咱们几个之间就不定谁倒霉了…”说到这,钟鬼灵似乎已经明白了个大概齐。

“你走以后,我把他弄醒了…”魏笑彤指了指孙大鹏,“但他刚醒,那东西便窜了出来,不理我,直接掐他脖子,我只能想办法把那东西引走,那东西开始还追我,可追了一段就没了,等我再想回去,却发现已经迷路了,结果我摸着黑走,发现了另一条绳子,可能是段忠进洞时留下的,就顺着那条绳子走到了洞口,又顺着咱们的绳子往里走,正好赶上大鹏背着你出来…”

“看吧,是我把你背出来的…”孙大鹏此时还不忘表功。

“废话,不是我们俩救你,你哪有背我的机会?”钟鬼灵瞟了一眼孙大鹏,“怪了,那东西怎么专门找你呢?”

“我怀疑,是这个…”魏笑彤把拂掌玉递给了钟鬼灵,“那东西很可能是奔这个去的!也许,当年唐飞留下这个给我婆婆的原因,就是为了对付洞里的东西…”

“容我想想…”钟鬼灵接过玉,眉头紧皱,“照这么说的话,段忠身上的东西应该不是我身上的哀煞…嗯…我明白了…”

按钟鬼灵的推理,自己弄那个“混元車”,不但把段忠引了过来,也把离自己而去的十世哀煞引了回来,段忠出现的时候,十世哀煞实际上已经回到了自己身上,而段忠身上的东西,完全就是洞里本来就有的,而那两块拂掌玉,实际上就是解决洞里那东西的专用法器。

当洞中的恶煞借着段忠的身子想取自己性命的时候,身上的十世哀煞自然不能答应,于是一场恶煞对恶煞之间的战争就此打响了,结果当然是十世哀煞获胜。按钟鬼灵的推测,洞里的东西有可能能力一般,在一般环境下也就算个“工薪阶层”,但洞中的强大阴气无疑会增强那东西的能力,所以才会呈现出“恶煞”级的外表,而且一般的法器在这种强大的阴气中威力也会打折扣,所以会显得比较难对付,而自己身上这东西虽说这么多年来怨气有所衰减,但在如此环境中也是如鱼得水,毕竟是正宗的恶煞,这十世的怨气,绝非是个怨孽就能相提并论的,把那东西追的满街跑也算是情理之中…

“对了,段忠和罗壮壮呢?”钟鬼灵忽然想起了这俩活宝。

“底下…”孙大鹏指了指脚下,“没工夫顾他们俩了…都他娘自找的,命好的话自己上来吧,绳子都给他们留着呢…”

“对了…你自己往里走,看见什么了?那个铁盒子哪来的?”看来魏笑彤已经看过钟鬼灵的背包了。

“放在一个石台子上,有点像…有点像乐团指挥前边的那种放乐谱的台子…”钟鬼灵道,“当时盒子里还有本册子,上边的字我看不懂,拿回去看看张前辈认不认识,我觉得册子可能是袁绍一放的,应该是出于某种纪念意义,想必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对了,咱得赶紧找个医院,我和大鹏得打破伤风针,破伤风这东西我小时候得过,那罪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三天后,天津小站。

拿着钟鬼灵带回来的铁盒和牛皮册子,张国忠沉默了许久,之后冷不丁站起了身子,向着南边深深的鞠了一躬。

“张前辈,您能看懂上边的字?”钟鬼灵一愣,对张国忠的举动似乎有些不理解。

“这上面的字叫‘殄文’…”张国忠叹了口气,“日本人为了制造原子弹,在中国采集了一批矿石样本,而唐海琼让这批矿石样本永远的留在了中国…”

“哦?”钟鬼灵也是一愣,“这么说写这个册子的,不是袁绍一而是唐海琼?”

“嗯!”张国忠点了点头,“而且,所谓的镇道之宝,其实就是这个…”只见张国忠把牛皮册子翻倒了最后一页,所谓的“殄文”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篇…

  

卷一 五彩玉坠 第三部 镇道之宝 第九十章 道门最大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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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面写的什么?”钟鬼灵皱着眉头看了看册子上的“殄文”,貌似不老少的,“镇道之宝怎么这么多?难道说把说明书也附上了?”

“‘愆子续牍’的典故你应该知道吧?”张国忠看了看钟鬼灵。

“知道哦,后来那个续写《天干全书》的徐瞎子,传说就是裴怀岭投胎转世,《天干全书》中涉及到‘子午阵’的那几页被删掉了,传说删掉的内容也秘密存放在正一的祖**,难道…”说到这,钟鬼灵不禁看了看册子上的“殄文”,“难道这上面就是《天干全书》缺失的那几页?难道前面那些图标就是‘子午阵’的阵图?”

“不全是…”张国忠微微一笑,“子午阵的阵图,的确在这个铁盒子里,但却不是‘几页纸’!”张国忠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了窗边,“你听说过‘怨玉’么?”

“没有…”钟鬼灵摇头。

“我也没听说过…”张国忠微微一笑,把钟鬼灵和魏笑彤笑了个莫名其妙…

“子午阵”的发明者裴怀岭,生活在大明景泰年间,也就是公元1450年前后,而徐瞎子续写《天干全书》的时间是大明崇祯年间,中间隔了近二百年,也就是说,裴怀岭通过子午阵转世,虽说达到了“保留记忆”的目的,却没能像那个财主卢敬一样在短时间内投胎,在道门***里,人人知道徐瞎子续写《天干全书》时修正了子午阵的一些BUG,却没人知道究竟修正了什么,实际上,徐瞎子所修正的正是投胎的时间问题。

在“愆子续牍”的典故中,财主卢敬死的时候随身佩带了一块玉佩,当初裴怀岭也曾注意过这块玉佩,但却并未加以详究,而当其投胎为徐瞎子,发现自己的投胎时间跨度竟达二百年之久,便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卢敬所佩带的“玉”上。

“卢敬那块玉,是‘怨玉’?”钟鬼灵问道。

“没错!”张国忠道,“徐瞎子找到了卢敬短时间投胎的秘密,就是因为身上那块玉是怨玉!”

按牛皮册子上的记述,铁盒子里装的所谓的“镇道之宝”,实际上就是一块不折不扣的上等“怨玉”。这种玉有着其它玉石所不具备的特性,便是可以快速消除魂魄所带的阴气,但却不会消除魂魄中负责“生前记忆”那部分的阴气。其实,所有玉器都有中和魂魄阴气的作用,玉的种类不同,效果也不一样,按现代科学解释的话,玉石都带有辐射(这也是为什么这块怨玉会被放在铁盒之中的原因),不同种类的玉石,辐射的波长也会有细微的差别,而“怨玉”的波长则正好可以中和除魂魄“记忆部分”之外其它部分的阴气,借助这种特性再加上“子午阵”的阴阳布局,才能100%复原当年那个财主卢敬带着记忆在短时间内投胎的过程。

然而,“怨玉”在自然界中并非比比皆是,铁盒子中的这块怨玉,便是徐瞎子穷其毕生精力,游历大江南北所找到的唯一一块,也许还有些许“怨玉”散落民间,被当作普通玉石做成了工艺品,但经过“认证”的却只此一块。

“游历大江南北?”钟鬼灵一愣,“据我所知,徐霞客也是明末的人,也有旅游的爱好,这个徐瞎子,跟徐霞客…”

“子午阵的阵法早应该被销毁,之所以留到现在,全是沾了那块怨玉的光…”听钟鬼灵一提徐霞客,张国忠也是一愣,但却未置可否,“正一当时的掌教张髯尘甚是反对子午阵,甚至觉得那是邪阵,有辱门风,所以在徐瞎子完成《天干全书》之后,当即下了法旨将书中有关子午阵的部分全部撕毁焚尽,在这块怨玉现世之前,子午阵唯一的阵图只存在于徐瞎子的脑袋里而已。后来徐瞎子找到了这块怨玉,并将阵法琢于其上,将玉交于祖**之后便失踪了,掌教张髯尘虽说反对子午阵,却着实舍不得销毁这块宝玉,所以这阵法便随着宝玉传了下来,只不过一直被正一列为最高机密而已…”

世界上,唯一高于学术探索的,便是人们的观念和舆论,就好比克隆技术,有的科学家提出克隆人,立即招致骂声一片,理由是有为人伦,“子午阵”也一样,让人死后带着记忆投胎,别说是在古代,就算放在现代也是难以让人接受的,这也是正一教将此阵法列为禁阵的原因,但科学家们不可能因为有人反对,就放弃克隆这种最高尖端的生物学技术,修道者也是一样,不论子午阵阵法的复杂性还是怨玉这种东西的稀缺性,称其为符箓派阵法乃至整个道门的最高尖端阵法都绝不为过,记录在《天干全书》上的“子午阵”阵图虽然已经被销毁了,但这个刻着“子午阵”的怨玉却一直被正一祖**保存了下来,且秘密永远都只有掌教和极少数可靠的弟子知道。

“实际上,你们拿的那块看着很普通的拂掌玉,也是怨玉,就是从铁盒子里那块大块的怨玉上切下来的…”张国忠点了支烟,又坐在了沙发上…

按牛皮册子上的记述,裴怀岭也就是后世的徐瞎子发明的子午阵,只是此种阵法的雏形,复杂透顶且并不实用,就好比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一样,重几百吨,耗电量堪比炼钢厂,而其性能却还不如今天的电子表,但是对于整个道教而言,这种阵法的意义却已经超越其效用本身了,一直以来,关于投胎后的记忆问题一直是道术的盲区,而子午阵的出现,则等同于打开了记忆这个未知领域的大门,让后世能人有了具体的研究方向。包括唐海琼也就是唐飞交给魏婆婆的那块玉佩,实际上就是袁绍一本人在子午阵的基础之上加以研究的结果:徐瞎子版的子午阵,主要以阵为主,玉为辅,对于整个阵局而言,玉只不过是一个施法的硬件,其作用也仅局限于缩短投胎时间,而当这种阵法传到袁绍一这代时,玉已经变成了阵法的载体,借助玉石本身的阴阳特性,袁绍一干脆将“子午阵”也做成了拂掌玉,以前必须人工施布的复杂阵法被一次性刻在了玉上,一劳永逸,服务器直接改笔记本,性能虽然降低了,便携性与简易性却是从前所不可比拟的。

大概从1941年开始,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的秘密行动便屡遭失败,与此同时,茅山、正一两派各有一个弟子失踪,说是死了却招不到魂魄,袁绍一遂怀疑两派中有人叛变,尤其是正一道的失踪弟子苗至古,此人本是袁绍一十分信任的弟子,也知道这块怨玉的秘密,如果叛变者真的是苗至古,怨玉的秘密让日本人知道这可是大事,在当时而言,日本本土研习中原道术的能人也正经不在少数,倘若日本人得到了怨玉,拿来****诸如山本五十六、大角岑生这些阵亡高官都不是没可能,倘若果真是这样,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为保险起见,袁绍一遂通过唐海琼的关系,秘密将这块怨玉交给了一贯独来独往的贺掌石暂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