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抓的一头捅进墙壁中，没伸多远，就碰到了什么东西。
用力戳了几下，戳不动，我将雪糕棍抽了出来，一股浓郁的尸臭扩散开来。雪糕棍子上还带着一点衣服纤维。
把雪糕棍装在证物袋中，严肃的对雷正龙说道：“这次麻烦大了，可能有案中案！找人把墙砸开吧！”
“墙里有尸体？”雷正龙也闻到了尸臭味。
我点点头，还有些话没说出来，墙上的这道裂缝是新的。可能是因为火烧和水浇，再加上消防队的高压水枪造成的。而根源就是这场大火，似乎是凶手有意让我们发现的。如果没有大火，我们根本就不会检查墙壁。
雷正龙立刻就行动，从邻居家中借来锤子，带着两个壮汉，几下就将墙墙壁砸开，一具已经白骨化的骷髅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过去扫一眼，从喉咙里冒出两个字——谋杀！
尸体喉咙位置的骨头上有清晰的划痕，是被割喉而死的。并且死者的年龄不超过二十岁，女性！
“看来要好好的查一下这个院子。”从死者身上的衣着看，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年。
“交给我吧！”雷正龙带着兄弟们把院子彻底翻了一遍，结果就是大家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一共十一具尸体，死者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有着明显的虐杀特征。
这些尸体肯定和被害的夫妻有关系，根据邻居讲述，他们住在这里有十多年了。
巧合？
我不相信巧合，这一定是报应，有人故意这么做的。我似乎找到犯罪动机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疑云不散
雷正龙盯着地上的尸骨，再也轻松不起来。对我说道：“你说会不是内杠？”
“呃……只能说有这话可能吧。”内杠一般发生在涉及经济利益的案子，像是盗窃或者是抢劫案。在各种犯罪中，连环杀手是最相对讲义气的，很少出现会把同伙给干掉情况。大概连环杀手也需要一种认同感！
雷正龙叹口气说道：“只想破个大案，没想到步子迈得有点大，结果扯着……”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故意哼了一声打断他。周围围观的群主太多了，让他们听到太毁警察的形象了。
“我去向上级报告吧！”雷正龙拿着手机到僻静的角落打电话。南区警局的新局长还没分配下来，一些日常的管理工作都由市局负责。并且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必须要通知*oss。
现场就剩下我一人，我站在尸体旁，春天的阳光照着我，我却一点都不觉得的暖和，眼前的惨景有如地狱一般，阴森恐怖。
在我面前的这十一句尸体，有两具还穿着校服。可能是高中生，凶手专门挑选少年下手，毫无人性。
雷正龙拿着手机走回来说道：“这下乐子大了，*oss要亲自赶来。”
“那就干活吧！”我对雷正龙说道：“在他们身上找找，说不定会有线索。”
“我也来？”
“难道等*oss来了，你想让他看到你在一边悠闲的抽烟？”
雷正龙很无奈的带上手套，和我一起在尸体上翻找起来。
这些尸体都经过处理，时间又过了很久，尸臭味淡了很多。尸体上的一些特点引起我的注意。手法太过专业了！这和之前黑暗圣殿有关的案子很相似。
等到*oss来，我和雷正龙基本上把尸体都翻过了。找到一些校徽之类的小玩意。可以帮助刑警快速的确定嫌疑人的身份。
其中最让人揪心的是孩子写给家人的一封信，信纸上血迹斑斑。孩子的父母经常吵架，所以他就离家出走。信还没有让父母看到，他已经遇害了。
我和雷正龙一起看完了信，默然不语。如果凶手就是那一对夫妻的话，我也想狠狠的收拾他们。
“你们看什么呢？”*oss来了。
“您自己看吧！”我把信递给了他。
*oss认真的把信看了一遍，又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雷正龙说道：“先摸排被害人的身份，确定人际关系，找出可疑人员。目前的线索有限，只能从先从这些方面入手。”
我说道：“我会尽快完成尸检，有线索会立即报告。”
*oss点点头说道：“这是我市今年第一大案，就交给你们了，给我办好了。”
“没问题！”我和雷正龙一起说道。
*oss走到门口，又停下来问道：“你们说这两人是连环杀手，这事干了很多次了，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
我说道：“这类凶手于一般的杀人凶手不同，他们杀人动机不明，和被害人不认识。现在社会人口流动量又大，所以不容易察觉。连环杀手本身又具有一定的伪装性。”
“刘法医，你说的太官方了。”*oss转过头看看着我说道：“我想听你说真话。”
我毫不留情面的说道：“是警方工作的失职，凶手有着明确的目标，我们警方竟然没有察觉。如果不是这一场大火，他们可能永远被埋于水泥中！”
雷正龙踩了我一脚，看我不停，又拉了我好几下。
*oss听了我的话，脸色难看到极点，这不怪我，是他非要让我说的。
我不说话，雷正龙不说话，*oss只是盯着我，气愤有点尴尬。
沉默了大概五分钟，*oss说道：“小石，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怨气。所以这次给你们个机会，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
看着*oss走远，我说道：“这个案子就发生在我们的辖区里，不就是我们的负责的么？”
雷正龙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特案大案命案，一般都是由市局牵头组成专案组督办。这么大的案子交给我们，压力有点大。”
我拍拍雷正龙说道：“我看好你，你一定能办到的！”
*oss把十一命案交给我们，结果就是南区警局倾巢出动，才把十一具尸体拉回南区警局。
小夕早就在门口等着，她已经知道案情有多严重。
我从车上下来，看着雷正龙他们把尸体一具一具的运到地下一层。
除了这么大的案子，小乔却没有出现，我还有点不太适应。
尸体都运完了，雷正龙对我说道：“这么多的尸体，你能忙的过来么？”
“你给我准好食物就行，我会在最快的时间里给你验尸报告！”
雷正龙说道：“我不是在催你，作为朋友，我担心你的身体。”
“放心吧，都习惯了！”我向二号法医室里走去。
到了地下一层一看，尸体就摆在走廊里。只在中间留出了一条小路。
小夕在不久前还在为没有案子查而苦恼，结果就多了这么多的尸体。
“这是什么情况？”小夕第一此间到这种大场面，刚才人多还不觉得，等到就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有点害怕了。
“你要的大案子来了，好好干吧！”总共有十三具尸体，有点不太吉利。
“那这个……这个……怎么分？”
“焦尸两具，我们一人一具。干尸我六具你五句。这是案中案，认真一点！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吧，时间紧迫。”
我看小夕不说话，向二号法医室走去。
“等等！”小夕叫住了我。“那个……我……”
“有什么问题？”
小夕犹豫了两秒钟说道：“这几天闲着无聊，我做了一点调查。”
“调查？什么调查？”
小夕小声说道：“我没事的时候把爆炸案现场收集回来的物证都进行了采样分析。”
“哦，那你有发现？”
小夕点头说道：“在废墟的样本中，有很多血迹，都是属于乔局长、张副队长和市局领导的。”
“这些我都知道，你说重点好么？”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小夕有点紧张的说道：“我不知道这对不对，我想既然有血迹，就一定会有尸块！但是我却没有发现乔局长的尸块。”
“你是怎么调查的？尸块都已经交给家属火葬了。”我觉得有些奇怪，小夕到底是怎么调查的。
“我用了很多种方法，爆炸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大块的尸块并不多。并且乔局长的尸块很快就被家人认领了。剩下的在认领前，我都做了dna分析，属于张副队长和市局领导。”
小夕说道这里，我都没发觉有问题。只是我想到一个疑点。乔夫人第一个去认领了尸体，她是怎么认定尸块就属于乔局长的呢？
我催促道：“直接说重点好么！”
小夕说道：“虽然乔局长的尸块没了，但是我有照片。根据三位被害人穿的的衣服碎片会粘在碎肉上。我发觉被带走的乔局长的尸块中有一部分根本就不属于他。”
“那还剩下一部分呢？”我追问道。
“因为实在太无聊了，我把剩下的部分做了拼接，虽然不是很准确，但有七成把握……”
“行了，你不用说下去了。这话也不要再对别人说了！马上开始信的工作吧。”有血液而没有尸块，那就有一个可能，乔局长说不定还活着！
第二百九十九章 又见黑色信封
我本来是不打算和小夕谈论这个问题的，就当作是什么都没听见。可是转念一想，这个问题可大可小，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小夕的下场……
必须要和她说清楚，我转身走到小夕面前，面色严峻。
“啊，我……我又……犯错了？”小夕感觉到我的气势不太一样。
我意识到自己的有太紧张，稍微舒缓一下情绪说道：“你才参加工作，有些情况还不清楚，乔局长这事牵扯太大，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你也不要再和别人提起。”
“可是……这……”小夕想要辩解，但是我没给她机会。
我抢着说道：“我知道这和你在学校学的内容不符，但是现实残酷。等到合适的机会，你可以把你的发现说出来。”
“那是什么时候？”小夕追问道。
“安全的时候！开始工作吧！”我转身向二号法医室走去。
小夕未必肯听我的，每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你只能通过自己的影响改变一个人。不可能让一个独立的意识完全听命于你。
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如果小夕在这个时候说出乔局长可能没死，对南区警局来说，又是一次重击。
我并不觉得意外，其实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始终就没有相信乔局长死了。
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证据。小夕给我提供了证据。但是这个调查的过程需要秘密的进行。我隐约的猜到乔局长和黑暗圣殿的关系不一般。
我走到二号法医室门口，打开房门，我知道小夕在身后瞪着我。她在心里怎么看我也不重要，我不在意。
门开的一瞬间，我觉得有些可笑。在刚来南区警局的时候，杜凡又是怎么看我的？
世事无常，时时无常。
看着工作台上的女死者，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心情，准备开始工作。
我打开换气扇，戴上护目镜，口罩和橡胶手套。在进行解剖前，先对体表伤进行检定。
尸体烧伤的并不是很严重，轻度烧伤，烧伤面积没有超过百分之五十。
在放大镜下，我仔细观察尸体表面的伤痕，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在死亡她经受过长时间的殴打，我能看出有拳头、木棍留下的痕迹，还有一些我说不出的伤痕，类似是椅子腿。
用手一捏，下面的骨头断裂。如果她不死，一定会很疼，凶手下手相当狠毒。
检查了所有的伤口后，我对烧伤的位置感到有些奇怪。
我检查了消防队员的口供，根据他们的描述，发现尸体倒在烧断的横梁下，横梁并不粗。如果被害人保持侧卧的姿势，烧伤的位置以左边胳膊为主，最多到达肩膀的位置。但是我发觉死者肩膀位置烧伤很严重。头发都被烧焦了。
这引起我的注意，说明被害人的姿势可能变动过。
拿起放大镜，我在头皮中找到木炭，皮下还有出血点，说明被害人的脑袋被烧毁的横梁砸过。
也就是说，女死者之前并不是这个姿势，是烧断的衡量改变了被害人的姿势。凶手可能计算失误，没有将横梁考虑进去。
那死者究竟是什么姿势？
人死亡后会发生尸僵，尸体逐步僵硬，达到一定时间后，又会逐渐软化，然后再次僵硬。
根据尸僵的程度，我能推算出一被害人的姿势。最后推算出被害人是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双手合什，类似于忏悔的姿势。
这个姿势能说明很多的问题，凶手是知情人，他知道这对夫妻在做什么。只不过他没有报警，而决定自己出手，干掉这对杀人狂魔。
我似乎找到犯罪动机了，再加上虐杀的手段，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外面某个被害人的家人。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谁会注意到这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