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纯属拿笛子一较长短,但我这边的优势还有铁驴。铁驴很累,整个脑袋跟个血葫芦一样,不过他还是挣扎的爬起来,对着苗族汉子扑了过去。

他的意图也很明显,干扰苗族汉子,为我制造机会,看能不能让我反倒控制绿光。

铁驴是助跑几步扑过去的,苗族汉子不得已,又用起腿攻,而且还是转了一下身子,借着这股螺旋劲把腿踢出去的。

铁驴身子不太灵活了,实打实挨了这一下子。他很倒霉,再次被苗族汉子踢的飞扑到地上。

我看苗族汉子还有要踩铁驴的意思,我实在支援不上,索性一边吹笛子一边往旁边走了走。

我这种肢体语言给苗族汉子一个信号,我俩单挑。

苗族汉子是个很高傲的人,他抽空瞥了铁驴一眼,觉得这胖子也真没啥威胁了,他就接受了我的建议。

我俩走出少说十米的距离,在离魔鼎和铁驴都较远的一个空地上,我俩再次站定。那些绿光也有感应的跟了过来,在我俩之间的空间徘徊着。

苗族汉子吹笛的功夫不错,尤其还有后手。他突然停止吹笛,对着笛子迅速喷了一口舌血。

我怀疑他的血也有啥说道,反正接下来的对阵,他的优势增大了不少,那些绿光又往我这边压了一大截。

我心头压力剧增,其实我也想过,自己要不要也咬破舌头,对着笛子喷两口血。但我不敢冒险,因为吹笛时,舌头非常有用,我怕舌头受伤,反倒让自己吹不了笛子了。

我心里火急火燎,琢磨着有啥对策能把场子找回来,这时一直倒地不动弹的铁驴突然有举动了。

我一直觉得驴哥是个很实在的人,但有时候,实在人耍起滑来,更容易让对手中招。

铁驴坐直了身子不说,还把手里一个小圆东西对准苗族汉子丢了过去。

这东西飞行速度很快,我冷不丁认不出这是啥,但它带着一股烟,我立刻想到手雷了。

刚才我和铁驴还商量炸鼎呢,他一定是在那时候把一颗手雷藏到身上了,而且他撇手雷有一手,经常拉完引线后等个三五秒再撇。按他话来说,这样撇过去就能爆炸,让对手措手不及。

我怕这手雷爆炸后别把我波及到,我也顾不上吹笛了,赶紧返身一个大扑。

我这么落地有点狠,尤其差点把脸蹭到地表上,但我不在乎,又用双手把脑袋护住了。

哄得一声响,苗族汉子的笛声停止了。我也感觉到一股气流从我身上方冲过。我松开双手,猜测苗族汉子被炸死了。

我想扭头看看,没等有这举动呢,从天上落下一个东西,还吧嗒一下糊在我脑顶上了。

我用手一把将它扯下来,等定睛一看,我肯定苗族汉子死透了。

这是苗族汉子的一块连着长发的头皮,我估计手雷一定是落在苗族汉子脸前炸开的,不然它威力不可能把苗族汉子的身体弄的四分五裂。

我松了口气,也因为强敌被灭,心里没压力下反倒来了一股劲,我一翻身迅速坐起来。

但我忽略了那些绿光,它们没我和苗族汉子笛声刺激,都变成没组织没纪律性的“游民”。

它们四下飘着,有的往苗族汉子的尸体上冲去,似乎想要饱餐一顿,有的奔向我和铁驴了。

我怕我俩最后反被绿光祸害了,也不敢松懈,急忙再次吹起笛子。

真的是险之又险,有几个绿光都快冲到铁驴面前了。被笛声一干扰又都停了下来。

铁驴望着这些绿光,脸上表情很复杂,有恐怖也有不畏生死的样子。

光凭笛声,我只能稳住绿光,却不知道怎么引导它们冲回魔鼎里。但我一琢磨,又有一个笨法子。

我一点点往魔鼎那里靠去,又对铁驴使眼色,那意思让他也过来。

铁驴微微点头,拿出咬牙的样儿,爬起来要跟我汇合。

等我俩都站在魔鼎旁边后,我一手举着笛子,腾出另一只手来。我还把五根手指张开,送到铁驴嘴边。

铁驴明白我的最终想法了,他对着魔鼎里望了望,又拿出一种不心甘情愿的样儿,张嘴先对我食指裹了上去。

他那一排牙挺利的,我突然觉得心里一颤,他就把我手指头咬破了。

他使劲裹了一小会儿,等吸出足够的血以后,又对着魔鼎里噗了一口。

第一口血喷进去时没啥效果,但随着铁驴这么喷了七八口以后,那些绿光感觉到我毒血的存在了。

它们陆续往魔鼎里飞,铁驴又蹲在黑盖子旁等待着。

在这些绿光全飞回时,铁驴一发力,吆喝着把黑盖子举起来,并将它狠狠扣在魔鼎之上。

这样绿光的威胁彻底解除了,我俩都松了口气。

我俩又把枪捡了回来,还蹲在魔鼎边上,我吹笛子弄得腮帮子很疼,就特意揉了揉,但我发现,铁驴也这样。

我心说他不就裹了点我的血吗,至于腮帮子疼么?

我没在这问题上跟铁驴较真,一转话题问他,“接下来咋办?”

我想的是,这魔鼎是个好东西,要是我们能把它抢回去,以后对我们的用处也会非常大。

铁驴不是我,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没回答我,默默把我俩带的手雷都收集在一起了。

我看他还招呼我一起站起来,想再把黑盖子打开。我算明白了,心说这败家爷们,他是想把这个鼎爷爷也炸了啊?

第四十四章 撤退

我想跟铁驴说几句话,让他放弃炸鼎的打算,谁知道他握着三枚手雷,把其中一枚的引线拉开了。

我看着他手里嗤嗤冒着烟,一时间愣了。

这代表着手雷在七秒钟后就爆炸了。我心里纠结这可咋办的好,也想过要不要让铁驴把手雷撇到空地上去。

这期间铁驴又催促我几句,让我快把魔鼎黑盖子挪开。

我看他意志那么坚定,又顺带想到另一个问题,这魔鼎这么大的个头,我们要想把它弄走也是个问题。

别说现在就有我俩了,就算再来两个壮汉,我们合力把它扛出去都费劲。

没时间让我多想,我没法子只能按照铁驴说的做。铁驴腾出一只手,我俩一起把黑盖子弄出一个缝隙。

铁驴把三个手雷都丢了进去,之后我俩都转身往外跑,相继扑到地上。

我没把脑袋抱得太死,趁空偷偷瞧着。又过了几秒钟,突然间魔鼎狠狠抖动一下,那黑盖子还嗖的一下向天上飞去。

鼎里的绿光都被炸死了,不过它们身上的绿光在死前一刹那,却让鼎口出现了一股绿色气柱,这让人觉得异常诡异。

魔鼎很结实,并没因为这次爆破而被炸成两半,不过也有一些零件飞了出来,其中有一个还落在我身边。

我盯着零件,原本看的不太清楚。我又壮着胆子爬过去,把零件捡了起来。

我发现这竟是一个类似电路板的东西,而且上面还带着密密麻麻的小线圈。这让我立刻联想起电磁感应了。

我冒出一个想法,心说魔鼎之所以神奇,难道是说它本身是一个很先进的科技产物么?利用电磁转换或者说白了,类似电磁波的东西来激发鼎内虫子变异么?

我并没掌握到更多的线索,也不能立刻把这结论咬准。

等爆炸沉底结束后,我和铁驴先后站了起来,铁驴的脑瓜子上又往下冒血了,不知道是不是会刚才爆炸气流波及到了,不过并没大碍。

没等我俩商量接下来咋办呢,这片空地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竟突然冒出一股烟来。

这烟很怪,别看是夜里,烟中却带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还有种直冲云霄的意思。

我本来心里一惊,心说不好,有陷阱。但又一合计,除了亮烟意外,并没别的怪异出来了,这更像是一种报警。

就这烟飘起的高度,肯定会让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能看到,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有虫奴赶过来了。

我和铁驴还有枪,倒是能跟虫奴一较长短,但铁驴的意思,魔鼎被灭了,苗族汉子也被弄死了,这欢乐谷也没啥太重要的了,我俩见好就收,赶紧逃吧。

我也觉得这是正途,我俩辨个方向,嗖嗖的撤退了。

别看我和铁驴体力有点亏空,但撤退就跟去食堂一样,这是很“振奋”人心的一件事。

我俩潜意识发挥作用了,给我们身体上注入一股劲儿。

撤退的第一刻钟,我们没遇到啥意外,但渐渐地,我们发现一个正赶过来的虫奴。

他也发现我俩了,拿出一副狰狞样儿,对着我俩冲了过来。

铁驴是真不给虫奴贴近我们的机会,他举枪对着虫奴来了一枪,嗤的一声过后,虫奴倒在血泊中。

说实话,我看到这一幕有点于心不忍,因为这毕竟也是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而且接下来我们又跑一会儿后,有个树下有动静,有个大约十三四岁年纪的孩子从树下一闪身出来了。

他身子还特别单薄,拿着一副恐慌的眼神望着我俩,甚至忍不住往树上靠了靠。

铁驴又要举枪,想把这孩子打死,我是真忍不住了。

我心说这孩子年纪小,很可能是老毒从人贩子手里抢来的,我们别对他那么残忍。

在铁驴即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我把他拦住了,也说了我的看法。铁驴犹豫几秒钟,最后把枪放下了。

我俩没停留,很快把孩子抛在身后。但这孩子竟是装的,知道我们不杀他,他反倒来劲了。

在树后面还藏着一个筐,孩子偷偷把筐拿出来。打开盖子后,又用笛子把里面的飞虫召唤出来了。

这飞虫狠毒,都是有半个指头那么长的黄马蜂。这马蜂也是变异的,屁股上的蜂针还特别大。

我和铁驴听到身后有嗡嗡声传来,都扭头看了看,但都被这朵追击我们的黄云吓住了。

铁驴骂了句卧槽,又跟我说,“让你仁义,惹祸了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铁驴再次举枪,虽然我们跟孩子的距离挺远了,但铁驴嗤嗤打了两枪出去,第二枪准确的射到孩子的嘴中。

孩子一下没毙命,疼的哇哇哭,倒在地上死前挣扎着。

黄马蜂也因为没了笛声变得漫无目的了。我俩算是趁空逃过了一劫,而且我心里还突然有个意识。做任务有时和战争很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再往下的路上,我们没遇到虫奴了,我俩来到欢乐谷的边缘。我发现驴哥的认路本领挺强的。他还带着我找到了那两辆山地车。

有自行车总比跑步要强,我俩先后上了车,玩命的蹬起来。

铁驴还趁空给我鼓劲,问一句,“徒弟,你知道蒋介石是怎么逃到台湾的么?”

我有点莫名其妙,心说他突然问这个干吗?再说蒋介石怎么逃的,跟现在的我们有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