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俩这么一进一退的,我又走到草丛里了。九娘突然不逼迫我了,站直身子嘤笑一声。

我不认为她要放过我,这笑也太邪乎了。没等我反应过劲时,灌木丛里伸出两双手来。

它们要么抓我枪,要么拽我头发、抠我脖子的。

就说抓我枪的手,力道很大,而且指甲很长、很利,我跟它较劲都费劲,又被指甲使劲一挠,疼的受不了了。

我始终握着枪没放,却被它们一番拽扯,稀里糊涂的进了灌木丛,又稀里糊涂的下河了。

夜里的河水很凉,刺激的我身子一抖。在入河之后,这俩双手也都松开了,她们还一闪身,来到我的面前。

我认出来了,她俩是跟杀死老蛇和小黑的那两个女子,她俩又故技重施,想对我亲亲吻吻。

我可不想让她俩靠近,也很清楚被她们亲住脖子后,会有什么结果。

我现在握枪的手恢复自由了,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对着挡在我面前的女子的脸颊,狠狠抠了扳机。

砰一声响,这发子弹一下把她脑袋打穿了,也速度不减的把她身后的女子的脑袋也射透了。

这属于穿糖葫芦,她俩别说找我亲热了,当场就此毙命。

我松了口气,呼哧呼哧的站在河里大喘气,但枪声也刺激到九娘了。她也很在乎这两个村女的死。

她冲出灌木丛,站在河边冷冷看我。

她现在又弓着腰,对我呲牙咧嘴的。我模模糊糊看到她一口白牙了。

我纯属被潜意识一带,为了自保,举起枪对着她来了一发子弹。

先不说我这枪有没有准头,九娘在我一扣扳机的瞬间,就嗖的一下躲到旁边去了,还立刻跳到河里。

她水性很怪,让我想到老猫了,都是进到水里就不露面那种。

我望着河面,心里都有点一惊一乍得了。这么僵持一两秒钟,我觉得不是办法。

我心说自己还是先上岸吧,没了河水的掩护,自己也能多点优势。

我刚迈步,左腿碰到一个东西,它就在我近身呢,要不是我这么一动,根本碰不到它。

我以为九娘来了,吓得用枪指着这里。我不敢扣板机,它离我身子太近了,我怕这一发子弹,别把自己打伤了。

我稍微等了一会,发现左腿边没啥动静,我又腾出一只手,伸到河里摸了摸。

我确实抓住了一个人的头发,我压着性子,使劲往上提了提。

在刚出水一刹那,我看到是老蛇的脸,还有他缺块肉的脖颈。他死前很痛苦,所以一脸狰狞的表情也特别瘆人。

我没吓的喊出来,又把他送到水里去了。我四下打量着,一边堤防着九娘,一边继续往河边走。

但我真是走不出这河了,这次刚迈右脚,身后有人念叨一句,“哪跑啊?”

这声音娇滴滴的,明显是九娘。我跟受了惊的猫一样,想立刻转身,不过九娘一把扑了过来,抱在我背上。

她力气比之前那两个女子大多了,一下把我制住了,尤其我的位置也不好,想用枪打她都打不到。

九娘算是撒上欢了,对准我握枪的手抓了几下。我估计她懂穴位,一下摁住我麻筋了,我竟一时手一抖,把枪丢了。

大转轮很沉,掉到河里立刻下沉。九娘少了枪的威胁,又把注意力放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下去。

我就觉得后脖颈一阵剧痛。她倒没咬下一块肉,反倒使劲吮着,往死了吸血。

我想打也打不到,想逃也逃不了,局势变得尴尬起来。不过我不能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不然自己保准跟老蛇和小黑一样,死翘翘了。

我想到胸囊了,随意一摸,从里面拿出几个药袋来。我看也没看,就把药袋撕开,对着身后使劲洒。

一股股药粉全落在她脑袋上了。她脑袋本来就是湿的,药粉一遇水,很快起了反应。

我听到她脸上貌似有嗤嗤的声音,好像皮肉被烧了一样,九娘也痛苦的停止吸血,仰头惨叫。

我等的就是这种机会,在她最疼最松劲的一刹那,我猛地发力,挣脱出她的双手了。

我不敢回头看,也没那时间,又是淌水又是游泳的,最快的上了岸。

我很有自知之明,如果继续跟九娘肉搏,我纯属傻,还是回去跟姜绍炎他们汇合吧,至少他俩带着枪呢。

我撒开腿往村里跑,但刚到村口时,身后传来了一股烟花。

这烟花五颜六色很绚丽,也带着响儿呢,砰的一声。我心说糟了,这是警报吧?

这村里没男人,虽然都是所谓的弱女子,但她们全冲出来呲牙咧嘴的,我就算跟姜绍炎汇合了,有枪了,也变得棘手。

我暗自头疼怎么办,脚下没停着,依旧全力狂奔。

在刚进村,经过一个院子时,突然有个女子爬到墙头上。她哪还有村姑的样子?半蹲着,张个大嘴,露出里面的犬牙,更准确的说,像是一个野兽!

她嗷嗷叫唤,奔着我扑了过来。

我发现她弹跳能力可以嘛,隔了两米多远,竟稳稳的扑到我身子上来了。

我被她带的惯力一冲,一下摔倒在地,我在下,她在上。

她想咬我鼻子,我用手使劲掐着她脖子,她没法得逞,不过嘴依旧大张着,不肯闭合。

我看着她的嘴,也不知道咋想的,有种咧嘴跟她对咬的冲动,但还是放弃这个打算了。

她双手也没闲着,伸过来拽我两只手。她的指甲同样很长,抠的我难受。我纯属灵机一动,想到另一个招儿。

我腾出一只手,对着地面摸了摸,这里没有沙土,全是松软的泥土,我捂着泥土,对着她嘴里塞去。

她嘴巴真大,这一口没吃满,我又如法炮制,再喂了她一次。

她熬不住了,想想也是,泥土什么味,她能忍住才怪。

她拿出一副干呕的意思,使劲喷了一下。我真都怀疑她腮帮子咋这么有劲,一喷之下,一口泥土跟雾一样散出来。

我就觉得眼前一股黑烟,脸上全都是碎土屑了。

她不想让我抓土了,突然发力,挣脱我卡她脖子的手,奔我鼻子凑过来。

我第一反应是完了,自己的鼻子保不住了。但眼瞅着她咬上的时候,我又条件反射的来了劲头,对准她脑门狠狠磕了一下。

我这么样的脸碰脸,纯粹是硬对硬,虽然这么一来,自己也受伤,却总比没鼻子强。

我俩连续撞了好几下,最后女子晕乎了,往后退了退。我也没好过到哪去,一下瘫躺在地上。

看着天空,眼前全闪着小星星。

女子回劲比我快,稍微缓缓后又就势反扑,我想继续跟她死磕,却动也动不起来。

我看那女子都有点得意的笑了,视乎再说,我注定是她的猎物了。

我都不咋想了,也真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女子嘴下呢。她张大嘴了,要往下咬,但这当口,远处传来枪声。

这一枪太准了,打在女子的太阳穴上,来了个地地道道的贯穿伤。

女子一下死透了,一脑袋的血嗤嗤往外喷。我离她这么近,根本没法幸免。我纯粹被热血洗了把脸,也被这么一闹和一吓,来了精神头了。

我把她推开,哼哼呀呀的坐起来,扭头看着,村里有三个人正飞快的往我这边跑呢。

隔远看体型,我能认出来,是姜绍炎、铁驴和骆毅,刚才这一枪,最有可能是铁驴打的。

我有点纳闷,心说不对啊,姜绍炎跟铁驴不是肚子疼吗?还都疼成那德行了,咋这么快就恢复了呢?

第二十九章 尸国狼烟

九娘说过,孕女河的水只对处男有毒效。我有一个很大胆的反向推理,如果姜绍炎和铁驴不再是处男,那他俩身上的毒会不会就解了呢?

如果这是真的,我都难以想象,刚才在他俩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又或者说他俩在这么短时间内,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想在这方面较真了,主要他俩没事,那就好了。我抹了脸上的血,从地上站起来,我奔着他们踉跄的跑去,想跟他们汇合。但刚有一这举动,姜绍炎对我摆手,那意思别让我过去。

我本来挺不解,又往他们身后一看,全明白了。

他们身后陆陆续续跟着好多村女,初步估计,得有二三十人。我在原地等他们仨,甚至也抓紧时间,用注射器配了一些毒药出来。

他们赶来后,我们又奔着村外跑去。不过我们绝对遇到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倒霉事。九娘出现在眼前,挡住了我们去路。

她被我刚才乱七八糟药粉一洒脸,已经毁容了,没有原来那么娇美的相貌,脸上很多地方都起了水泡。

她有点暴怒了,半弓着身子,也不说人话,对我们咆哮着。

我们面对她,不得不停下来。我的意思,他们仨都带着枪,对九娘开几枪,把她解决掉得了。

我也这么跟姜绍炎说的,但姜绍炎对活擒九娘的兴趣更大,他把他用的大转轮交给我,还给我们仨下命令。

我们仨负责压制追兵就行了,擒九娘的活儿,交给他了。

随后姜绍炎主动往前迈了一步。我发现个奇怪的事,他微微弓着身子,竟跟九娘动作差不多,而且这时的他,脖颈上暴起的血管还没下去呢,同样有些狰狞。

他对着九娘咧嘴咆哮着,还抓紧机会,扑了过去。

他俩打斗的场面很壮观,都跟魁魅一样,速度很快,姜绍炎用手指当点穴,九娘用手爪子乱挠,这么斗在一起。

我本来挺担心姜绍炎的,怕他打不过这么妖气的九娘,但看到这,我改变主意了,觉得姜绍炎比九娘还妖气,我原来的担心显得多余了。

铁驴让我跟骆毅快准备,我没法置身事外的观战了,我们仨又都转身,举枪对着那些赶来的村女。

我还合计呢,自己这二百五的枪法,要是一会开枪了,能打中几个人?会不会太浪费子弹了。

铁驴也考虑到这一层面,他很直接,也很伤我心,竟一伸手把我枪抢走了。

他也不嫌大转轮沉,左右手各握一支,当了一把双枪将,而他也用师父的语气命令我,一会负责给枪装子弹就好了。

我们仨又稍等了一会,在那些村女又逼近一些后,铁驴和骆毅开火了。骆毅用的只是一般的警枪,不过他给铁驴的大转轮打打下手,也发挥出不小的威力。

他俩三支枪,几乎组成一个小火网了,大部分子弹都打中目标了,第一轮下去,倒在地上的,至少有十个妖气的村女。

我也搭把手,配合他俩迅速换弹,另外我趁空想起一件事,挺好奇的问铁驴,“之前在过流沙地带时,他怎么突然不会用fn2000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