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有。我想,没有。我比他后上,想不起来我曾经插过棒。”

他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这事很重要吗?”

“也许如此,先生。我想作这么一个假设,你与阿巴思诺特上校坐着谈话的时候,你们的包房朝过道的门是开的吧?”

麦克昆点点头。

“可以的话,想请你告诉我,从火车离开文科夫戚以后直到你们分手回房睡觉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有人经过过道?”

麦克昆皱了皱眉头。

“我想,有一次列车员走过。”他说,“从餐车那边来的。还有一次,有个女人经过过道从另一个方向来的,向餐车那去。”

“哪个女人?”

“说不上。事实上,没留意。你是知道的,我跟阿巴思诺特上校辩论得正热烈,偶然看到一个空鲜红丝料衣服的人从门口过去。我没看,反正也不会看清这个人的脸的。你是知道的,我的房间正对着餐车的一头,所以这个女人沿着过道向餐车走去,势必是背朝着我的。”

波洛点点头。

“我想,她是去盥洗室吧?”

“我想,是这样。”

“她回来时你看见了?”

“没有。既然你提起这事,我才这么说。虽然我没见过她回来,可是她总得要回来的呀。”

“还有一个问题,麦克昆先生,你是用烟斗的吧?”

“不,我不用烟斗。”

波洛停了一会。

“我看,暂且就谈这些吧。我想现在就见见雷切特先生的佣人。顺便问一句,你跟他出外旅行时都是坐头等车吗?”

“他坐二等车,我常坐头等车──这要看雷切特先生隔壁房间里有没有空。他把大部分的行李存放在我的房里,这样,唤我或找东西就方便多了。这次头等车铺位全卖了,只有他一个人预购到一张。”

“这我知道,谢谢你,麦克昆先生。”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案

第二部

第三章 男佣人

美国人走后,紧跟着进来的是一个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英国人。早在头天,波洛就注意到他了。他毕恭毕敬地站着。波洛示意他坐下。

“据我所知,你是雷切特先生的佣人吧?”

“是的,先生。”

“叫什么名字?”

“爱德华·亨利·马斯特曼。”

“几岁了?”

“三十九。”

“家庭地址?”

“克拉肯威尔,弗里大街二十一号。”

“你的主人被人杀害了,你可听到这消息?”

“听到了,这实在太意外了。”

“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后一次见到雷切特先生是什么时候?”

佣人想了一会。

“先生,很可能是昨晚九点以后,兴许还迟些。”

“你说,当时你在做什么?”

“跟往常一样,我到雷切特先生那儿,侍候他。”

“你的确切职责是什么?”

“把他的衣服折好,或者挂起来,先生。把他的假牙入入水中,再看看睡觉前他还需要些什么?”

“他的举动是不是跟往常一样?”

佣人想了一会。

“可不是吗,先生。我想,他当时心挺烦呢。”

“怎么个烦法?”

“他在念一封信。他问是不是我拿到他的房里去。自然罗,我跟他说,我没干过这种事。可他还是把我骂了一通,尽找我的碴儿。”

“这不反常吗?”

“不,先生。他是个爱发脾气的人──我说过,要是什么使他烦,他就是那个模样。”

“你的主人服过安眠药吗?”

康斯坦丁大夫把身子稍稍往前凑了凑。

“先生,坐火车外出旅行时,他总爱吃些安眠药。他说,要不就睡不着觉。”

“你可知道,他习惯服什么样的安眠药?”

“先生,真的,我可说不上。瓶子里并没有药名,只写上‘安眠药,睡前服’几个字。”

“昨晚他服过?”

“喝过,先生。我把药水倒进杯里,放在镜台上,好让他喝。”

“你亲眼看见他喝的?”

“没有,先生。”

“后来呢?”

“我问他还有什么事没有?问雷切特先生第二天早上我什么时候过去,他说,不按铃就不必来。”

“过去都是这样吗?”

“是的,先生。常常这样。他要起床,常常按铃把列车员唤去,再打发他来叫我。”

“他是爱早起呢,还是起得晚?”

“先生,这要看他的高兴了。有时候他起来吃早饭,有时候一直睡到吃中饭。”

“如此说来,整个上午没人叫你,你也就不以为怪了?”

“是的,先生。”

“你的主人有仇敌,你可知道?”

“知道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