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取朕的鞭子来!”景文帝除了在面对?叶朔的时候,其余时间从来没有打过儿子,更何况二皇子如今的处境与叶朔大有不同。

  一时间,满朝文武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皇帝教?子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家事,再者,文官多为何相?尚书令等人一派,何相?背后?是六皇子,六皇子没有授意的情?况下,他们也?乐得假装没看到,不愿意参与其中?。

  至于武官那边,大皇子本就不喜二皇子做派,看他倒霉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儿会替他求情??

  很?快,王自?全取来了鞭子,王自?全听命办事,自?然是即刻将鞭子呈上。

  纵使知道七皇子是故意的,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二皇子更是觉得废太子的过于脆弱,换做是他,哪怕是爬,也?必然要重新爬到更高的位置上,让看他笑话的那些人,一个一个,不得好死!

  但有些事情?,只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知道其中?艰难。

  太子在意脸面,难道二皇子就真的不在意脸面了吗?

  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在文武百官面前,即使后?面自?己登上大宝,恐怕亦无法心无芥蒂的面对?他们。

  更何况,这么多兄弟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呢!

  饶是二皇子,亦是有些控制不住:“父皇,您就饶儿子这一次吧!”

  二皇子平生第一次求饶,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景文帝自?然做不到心中?毫无波澜。

  但是很?快,景文帝心中?的那丝犹疑便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

  要知道,当初的太子可是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二皇子当初让人偷换那封信的时候,又是何其的残忍?

  如此下作跟狠毒的儿子,不要也?罢。

  见景文帝犹豫,二皇子心中?不免生出希冀来,然而?他尚且来不及高兴,下一瞬,就听到了鞭子的呼啸声?。

  只差一点,鞭子就甩到二皇子的脸上了。

  要知道打人不打脸,对?于皇子来说?尤甚,而?景文帝此举,无疑是心中?恨极。但凡鞭子真落到二皇子脸上,二皇子必然会破相?,破了相?的皇子,可就做不了皇帝了。

  不等二皇子做出反应,景文帝手里?的鞭子就“唰唰唰”的落到了他身上。

  “这一鞭,是打你欺上瞒下。”

  “这一鞭,是打你不悌兄弟。”

  “这一鞭,打你私自?篡改朕意,罪同谋逆!”

  今日他改了自?己给?太子的家信,到了来日,他是不是还要篡改诏书?

  “唰唰唰”、“唰唰唰”,鞭子呼啸的声?音不绝于耳,没一会儿的功夫,二皇子身上就皮开肉绽。

  二皇子本欲惨叫出声?来让景文帝怜悯,但无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到底是做不来这样的事。

  胸口那里?熟悉的闷痛感最终迫使景文帝不得不停下,他喘着气,看着眼前的二儿子。

  二皇子以为对?他的惩罚便到此为止了,熟不知,在景文帝的心里?头,短短半炷香的功夫,如今已然是有了决断。

  景文帝自?然知道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而?正?是因为知道,景文帝才越发不想让他得逞。

  既然他也?想要那个位置,那自?己不妨,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在二皇子惊恐的目光下,景文帝的声?音极尽冷漠跟残忍。

  “传朕旨意,二皇子不孝不悌,构陷储君,私自?篡改朕意,恐有谋逆不臣之心,为人狭隘阴狠,实?在是不堪大用,自?即日起,废除他皇子身份,贬为庶人,三日之内,逐出京去,永生永世不得踏进上京半步,皇家玉牒上头,亦除其姓名。”

  景文帝顿了顿,随即又坚定了起来。

  “朕,只当没他这个儿子!”

  当初太子如何,如今二皇子便如何,只不过二皇子挨的骂还要更狠一些,景文帝居然连不让二皇子做自?己儿子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二皇子的脸色彻底白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只听景文帝又道:“淑妃教?子无方,纵容其子,自?即刻起降为小仪。”

  若非还有个五皇子,只降为小仪怕是都不能够,景文帝必定将其一撸到底。

  能有这样一个结局,已经是景文帝看在淑妃伺候多年的份上了。

  如今太子妃已经带着太子众多子嗣跟妾室前往梁州去了,二皇子的妻妾子嗣,又如何还能够继续留在这里??

  再然后?,景文帝又说?出了就连七皇子都感觉到震惊的话。

  “另,撤去二皇子嫡长子爵位,将二皇子一众妻妾子嗣一道,逐出京去!”

  若当真如此,不光是二皇子,就连二皇子的后?代都要永远的沦为庶民,永远的被逐出了大周的权力中?心。

  这对?于二皇子来说?,简直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

  老虎尚且不忍对?自?己的孩子动?手,即便是二皇子,对?自?己的孩子亦有舔犊之情?跟怜爱之心。

  直到此刻,二皇子才算是彻底明白,父皇他,究竟有多么的无情?。

  父皇对?太子的深厚感情?二皇子早就知晓,此刻他接受不了的是,自?己原来是这样的无关紧要。

  只能说?太子死在了最好的年纪里?,景文帝尚未对?他彻底失望。

  二皇子看到景文帝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时,一颗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二皇子不得已,只能不顾脸面的给?自?己的儿子求情?:“父皇,您怎么罚我都没关系,只是琅儿他们是无辜的啊父皇!”

  当初景文帝便是如此对?待太子的,只是当时的时候有叶朔在一旁拼命求情?,最后?才叫景文帝收回成命,而?如今的二皇子有什么?他的亲兄弟,五皇子纵使把头磕破了也?没有用。

  二皇子越是这样,景文帝心里?头的情?绪就越是翻涌不息:“你对?你的儿子这样的好,当初对?太子下手的时候,怎么就不能多想想朕呢?”

  他失子会痛,难道自?己失子就不痛了吗?

  若是没有二皇子从中?作梗,太子他也?未必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那可是寄托了自?己全部希望的太子啊!

  自?己亦曾费尽心机,为他筹谋。

  想到这里?,景文帝只觉得痛彻心扉,一颗心也?逐渐冷硬了下来:“来人,将叶赫之拖出去!”

  当侍卫将二皇子架起的时候,二皇子终于克制不住,问了一句:“父皇,你可曾有将我们这些人,当成是你自?己的儿子?你可曾有一丝一毫,将我们放在心上过?”

  事已至此,到底是如了七皇子所愿,二皇子也?再没了什么顾忌。

  没了皇子的身份跟爵位,是生是死,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纵使是九皇弟,你对?他又有几分真心?可有对?太子的一成?我倒是想知道,若是九皇弟知道,是否会为父皇的偏心而?感到伤心。”

  原本在下头装死的老镇国公闻言,动?作不由?得微微一顿。

  二皇子又看向一旁的大皇子:“大哥,你且再得意吧,你以为自?己的下场能比我好到哪儿去?我且等着,你跟我一样,日薄西山的那天!”

  二皇子就只提醒到这里?,多的他不愿意多说?。

  二皇子自?己做不了皇帝,便也?不会想看到旁人做皇帝,尤其是大皇子。

  斗吧斗吧,到最后?斗的越厉害越好!

  大皇子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惊疑不定,然而?二皇子见状,却是无端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眼中?更是带着得逞一般的得意。

  大皇子顿时脸色铁青。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老二还是不肯老实?,依旧是四处挑拨。

  但大皇子同样也?知道,老二不会这么无的放矢,他肯定是知道什么才对?。

  一旁景文帝的脸色亦是一变再变,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二儿子竟然会知道这么多。

  二皇子突然的爆发,使得景文帝有些措手不及,景文帝本不欲要二皇子性命,纵使他心里?头再气,仍旧没有动?过此念。

  能够对?长成的儿子下手的皇帝,终究只是少数。

  只是二皇子如今这个态度,却像是一门心思在求死。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二皇子自?知被赶出上京之后?,七皇子必不会给?自?己活路,与其死在七皇子手里?,不如死在景文帝的手上。

  二皇子欲逼景文帝亲手杀子。

  哪怕他们这些人命贱,不如太子金贵,大不了用命来填,总该够了吧?

  就是不知道,父皇他,究竟还有几个儿子可以杀。

第202章 干脆

  “大?哥啊大?哥, 你与我,又有什么分?别呢?”亦或许,大?皇子?甚至都还不如自己。

  二皇子?很快就被侍卫们给带了下去, 但他刚刚说过的话, 以及意味深长的眼神,却叫大?皇子?心中十分?的不安。

  “有关于二皇子?一事,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对比起他, 景文帝倒是冷静的多。

  二皇子?手里头一没兵权,二非嫡出,影响没有那么多, 替他说话的人自然是寥寥。

  这还是五皇子?生平头一回, 尝到?绝望的滋味,眼前的这一张张面孔,一个个兄弟,冷漠的可怕。

  不管二皇子?对他人如何,对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却是没得说,众人落水那日,哪怕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将?五皇子?从水里捞起来。

  其他人都可以对二皇子?不假辞色, 甚至是万分?鄙夷,但五皇子?不可以。

  然而五皇子?越是痛苦,七皇子?就越是痛快,想必淑妃, 不, 如今的卢小仪就更?是感受深刻。

  这么多年他们母子?三?人欠自己的, 总归是要还回来的。

  见不远处的七皇子?一派轻松,五皇子?心中恨意昭然, 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景文帝仿佛被提醒了一般,也顺着五皇子?的视线看?了过去。

  还是那句话,二皇子?固然不干净,可自己这个儿子?就真的如此大?公无私,全然没有私心吗?

  打着正义旗号实则为自己谋私利者,亦让人觉得不齿。

  这么多年七皇子?跟二皇子?还有五皇子?厮混在一起,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如今骤然间捅了二皇子?一刀子?,景文帝对他的印象同样一落千丈。

  景文帝这样的身份,最是忌讳兄弟阋墙的事情发生。

  七皇子?心头一紧,但最终还是没有退缩。

  纵使跟在二皇子?五皇子?身后,自己亦是没有出头之日,都是一样的结果,自己何不干脆一些?

  七皇子?只恨当?年的自己不够干脆,竟然天真的以为只要一味的忍让,只要自己足够听话,便能让他母亲过上好日子?。

  可实际却是,自己越是谨小慎微,旁人就越是不将?自己当?回事。谁会在意一条不咬人的猪狗呢?

  再瞧瞧现在,他们都开始害怕了不是?

  刨除父皇的厌烦,这一刻,七皇子?只觉得痛快极了。

  这算什么,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没了二皇子?,剩下这两个七皇子?必定?让他们在自己手中再翻不起风浪来!

  “退朝。”

  定?定?的看?了几个儿子?一眼,景文帝缓缓闭上了眼睛。

  众位大?臣鱼贯而出,等到?了外头的时候,见六皇子?路过,七皇子?顿了顿,最终低声?的说了一句:“多谢。”

  六皇子?好似没有听到?一样,脚步停也未停。

  有的时候,人不光要有实力,实力跟手段,缺一不可。

  六皇子?从不做主动?伤人的事,他就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他就只是查出了几个不忠于父皇的人而已,至于名单泄露出去,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见对方?似乎并没有跟自己更?进一步打交道的打算,七皇子?一怔,继而明白过来之后,心中苦笑。

  只怕是过了今天,自己的名声?也都臭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七皇子?才?重新收拾好了心情,然后自己一个人往后宫里头走。

  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想必卢小仪已经听说这件事,也已经收到?了圣旨了吧。

  七皇子?还等着瞧卢小仪的笑话呢。

  等七皇子?到?的时候,正好赶上王公公来传旨。

  毕竟是三?妃之一的淑妃,王自全自当?亲自到?场。

  惊闻此噩耗,原本正在有一搭没一搭染着蔻丹的淑妃猛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王、王公公,你是否传错了旨意?”

  然而这圣旨明晃晃在眼前摆着,却是做不得假。

  正一品的淑妃乃是一宫之主,从五品的小仪却只不过是后宫里头一个不起眼的女?人罢了,自然再住不了这么华丽的宫殿。

  王自全硬下心肠,道:“娘娘,您请吧。”

  淑妃随后才?反应过来:“二皇子?呢?二皇子?如今在何处?本宫要见他!”

  然而二皇子?如今遭到?圣上厌弃,更?是被贬为庶人,谁又有这个胆子?呢?

  王自全叹气:“娘娘,宫中的规矩您是知道的,就莫再为难奴才?了。”

  三?日之后二皇子?以及一干妻妾便会被赶出上京,永生永世不得回,如无意外,淑妃她…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二皇子?的面了。

  母子?一场整整三?十六年,一朝变故,便是骨肉分?离。

  当?淑妃看?到?罪魁祸首七皇子?站在那里的时候,整个人都疯了。

  “本宫杀了你!”

  但淑妃怎么会是正值壮年的七皇子?的对手?

  七皇子?轻轻一转,轻易便躲开了。

  痛吧痛吧,当?年他母亲去世之后淑妃不准在自己宫里头停灵,以至于他母亲草草下葬的时候他亦是如此。

  风水轮流转,淑妃合该有此一遭!

  待欣赏够了,七皇子?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另一边。

  二皇子?以为自己回到?府上之后,景文帝那里很快就会让人赐毒酒、白绫匕首等物过来。

  然而他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被强制驱逐出上京,亦没有等到?那些人的到?来。

  想说便去说,想告便去告吧,他以为他自己能翻天了不成?

  比偏心更?可怕的,还有冷漠跟漠视。

  父皇他,就连赐死自己都觉得不屑,这叫二皇子?如何能够不发疯?

  他们跟太?子?,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啊!为何会如此,父皇他不公啊!!!

  甚至不需要七皇子?动?手,二皇子?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而在下朝之后,景文帝漫无目的,等他回神的时候,眼前出现的,竟是太?子?的东宫。

  太?子?在这处宫殿里头住了三?十五年,自己则在里头住了三?十年,父子?两人大?半的回忆,都留在了这里。

  “这处地方?是承祚当?年最喜欢待的。”小的时候的太?子?,甚至还会在晚上,拿着沾了水的毛笔,在墙上勾画竹影与树影。

  “这处小池塘,也是太?子?最喜欢的。”

  更?甚至里头的鱼,都是太?子?十岁那年被封为太?子?的时候,景文帝亲自命人挑的。

  东宫的鱼,跟他寝殿门口池塘里的鱼,甚至都是同一批进贡的。

  这些鱼如今都周而复始生了好几茬了,却再也没有人在空闲的时候,时不时的喂养它们了。

  原本门庭若市的东宫,如今早已人去楼空,唯余满眼的萧条。

  恍惚间,景文帝仿佛看?到?太?子?正站在阳光底下,静静的看?向这里,景文帝忍不住快走了两步,待走近了,才?发现只是错觉。

  景文帝不明白,他们父子?之间,为何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呢?

  景文帝五十多岁,已经不再年轻了,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开始觉得力不从心。

  或许自己可能真的是老了。

  一旁的太?监宫人见圣上捂住了心口,吓得立马就要喊太?医,但最终景文帝冲他们摆了摆手,过了半天自己缓过来了。

  当?身边的人刚走的时候,或许还没有那么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发现,身体周遭,竟就这样开始四处漏风。

  一直在东宫院子?里头的石凳上坐到?天黑,景文帝才?离开,随后,景文帝命人彻底封宫。

  不论他再来多少次,再等多久,太?子?也都不会回来了。

  九皇子?府上——

  当?听到?书信确为二皇子?更?改之后,叶朔整个人如遭雷击,脱力般的跌坐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他当?时明明是一片好心,觉得便宜爹跟太?子?之间把话说开了就好了,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提议,竟会成为压死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朔缓缓闭上了眼睛。

  “是我的错。”

  一旁的姚芷想要安慰,却不知该从何安慰起,她想说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但心里头却清楚,他亦是沾了因的。

  姚芷能做的,也就只有在他痛苦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罢了。

  “这件事…更?多的还是你二哥的问题。”姚芷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叶朔并未否认。

  太?子?之死,若按责任分?,他占其二,太?子?占二,二皇子?占三?,便宜爹占三?,他们这些人,每一个都有责任。

  叶朔怎么也没想到?,便宜爹送信,中途竟都能被人调换。

  就在叶朔痛苦欲裂的时候,下一个消息更?是让他也跟着打起了精神。不是别的,正是二皇子?最后那一声?声?质问,便宜爹对自己可曾有过真心。

  挑拨离间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问题早在十几年前问,叶朔必定?毫不犹豫的选零,便宜爹对他有个狗屁的情谊。

  但是现在…叶朔觉得自己还是问清楚比较好,省得麻烦。

  而二皇子?的一席话,不止让大?皇子?惊疑不定?,更?让叶朔跟景文帝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起来。

  谁都知道这话不能放在心上,但谁也都不可避免,会将?这话放在心上。

  叶朔很快就被景文帝传旨召进了宫,不管便宜爹是什么意思?,反正此举倒是正中叶朔下怀。

  叶朔知道太?子?自绝跟自己有关,景文帝也总是每每想起自己小儿子?的提议。

  景文帝明知道他是好意,更?知道小儿子?对太?子?的感情,得知此事之后,他也十分?的痛苦,但景文帝总是忍不住会去想。

  可在失去了太?子?之后,其他皇子?又是那副样子?,景文帝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景文帝并不知道,那东西叫害怕。

  景文帝更?会忍不住去想,小儿子?究竟是如何看?待他二哥的那番话,他是否也如二皇子?一般,觉得自己偏心,是否会因此而心生芥蒂,最终变成二皇子?那样。

  种?种?情绪的冲击下,景文帝心里头一片乱麻,就连他的表情也跟着时冷时热,细看?之下有些吓人。

  就在景文帝犹豫着如何试探的时候,叶朔那边就已经直截了当?、干脆利索的问了出来。

  “爹,若爱分?十分?,你对儿子?有几分??”

第203章 三分

  景文帝张了张嘴, 似是要说话,叶朔忙道:“爹,我是认真的, 你莫要糊弄我。”

  在叶朔目光的注视下, 没一会儿的功夫景文帝就恼了:“你一个皇子,整天把爱爱爱的挂在嘴边, 像什么样子!”

  他难道都不觉得羞人吗?

  景文帝有些恼羞成怒。

  叶朔见状, 心里头反而有了底,趁此机会,他步步紧逼:“儿子不管, 无论如何, 爹你今天都得给儿子一个交代?不可。”

  景文帝身为皇帝虽说算不上那种几?百年上千年都难得一见的千古一帝,但数遍历史,亦能够跻身上游了。这方?面他有经验,但在感情方?面,十个景文帝都比不过一个叶朔。

  便宜爹不知道怎么给别人当爹,但叶朔可是太?知道怎么给人当儿子了。

  但景文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将“爱”这个字说出口?

  古人讲究含蓄,其中皇帝尤甚。他这一辈子,都没跟任何一个人提过这个字, 哪怕是元后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