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感到不解,不知道这男子又玩什么花样,但拉巴次仁却想到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对我们说,“看到没,他精神抖擞啦。”
我心说精神抖擞也该是发内自在的,不可能从肉体上有这么亢奋的表现吧?
这男子就这么抖了一会,又没来由的停了下来,还对着河里狠狠跳了进去。
我们本来没着急,想再观察一会,可一看这爷们都玩起投河了,再不过去管管,他这条命弄不好就交代到这了。
我们仨急忙奔出屋,向这名男子所在地冲了过去,而且为了抢时间,我还一下把左脸妖面戴上。
这么一来我速度提升不少,还把黎征他俩落下一大截,当先冲到目的地。
这男子本来会些水性,平时扑棱几下肯定能自行爬到岸边,但现在他抖个不停,根本就游不起来,甚至还以缓慢的势头往下沉。
我本来都想跳进去救他了,但看他又有了张牙舞爪胡的势头,心里犹豫上了,心说自己水性很一般,要贸然跳进去被这男子一乱扯,弄不好救人不成反倒被他弄死。
这么一耽误,黎征和拉巴次仁先后赶到,尤其拉巴次仁还盯着我看了一眼说,“宁天佑,合着你刚才跑这么积极就是为了过来瞧热闹?今天爷们露把脸,救这怪男子一命吧。”
说完他连衣服都不脱,对着河面跳了进去。
别看拉巴次仁身子重,但四肢有劲水性也佳,几个动作下就游到男子身边,还举起拳头就势要把这男子打晕,想一会施救起来图个方便。
可还没等他打,这男子就一翻白眼晕了过去,尤其少了扑腾,他整个人立刻沉到了水里去。
拉巴次仁一看急了,也顾不得抡拳头,伸手对这男子刚沉的水面一捞,又把他拽起来,接着就夹住他下巴想把他往岸边带。
但就在这时异变来了,落水者突然睁开眼睛,还双眼通红的疯狂嚎叫一声,对着拉巴次仁狠狠扑来。
拉巴次仁没防备,被他一下压住脑袋,而且他还使劲缠住拉巴次仁四肢。这么一弄,他俩瞬间都沉了进去。
我和黎征心急了,怕拉巴次仁出岔子,也顾不上脱衣服,只把妖宝宝丢在岸边就一同向河里跳去。
第十二卷 勾魂河童 4 急救
我不会踩水,只好借着游动的姿势让自己浮在水面上,而黎征身手要好上一些,双脚不停的倒腾的让半个身子都探在水上。
我俩一同四下打量着,试图找到拉巴次仁,可很遗憾的是,整个水面并没异常,尤其我还凑到他和男子落水的地方摸索一番,但并没摸出什么异常来。
我心里有些慌,真怕拉巴次仁出事,但同时也不断安慰自己,心说他可是个门巴勇士,不可能这么不顶用,被个落水者抓扯两下就毙命。
可就在这时,一股血水从河里冒了出来,这让我再也按耐不住,吼了一嗓子。黎征想的比我多,还劝道,“天佑,压住心性,河童很可能在我们周围。”
我一下冷静不少,甚至还对小晴小狸打个手势,它俩本来整齐的站在岸边看着我们,被我这么一召唤,小晴急忙缠在小狸脖子上,小狸又一飞冲天,在我和黎征头顶上绕起圈来。
有妖宝宝的保护,我放心不少,又跟黎征一起向血水里游去,摸索起来。
较真的说,这河有个好处,里面没什么水草,不然无疑加大我们救人的难度,而这么一摸之下,我拽到一个人的头发。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一提把他拉上来。
其实这时我都做好了心里准备,如果这是拉巴次仁或落水者,那我二话不说把他扛到岸边,如果是河童,那我绝对会叫妖宝宝下来对它发威。
可实际却稍微出乎了我的意料,这是那个落水者,但他却有点被毁容的味道,鼻子塌陷着,两股血不受节制的从鼻子里外留。
我冷不丁不习惯,甚至都有种把他在按回水里的冲动,但理智上却知道自己怎么做。我不满的哼了一声,又拖着他先向岸边游去。
倒不能说我不大度,如果真因为这男子而让拉巴次仁丢命,那我一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再丢到河里去。
但情况并没那么悲观,在我刚把男子拽上岸时,拉巴次仁也浮出了水面,长时间没呼吸让他刚浮出来就止不住的吸了几口氧气,黎征也不多说,对他打手势那意思先上岸再说。
夜晚的河水很冷,我们被湿衣服一沁特别难受,可为了及时救治这名落水男子,我们都硬挺着,还一同凑到他身边。
拉巴次仁和黎征有经验,他俩对男子检查一番后下了一个结论,这男子性命并无大碍,只是鼻梁骨塌了,等缓一阵后就要送到医院去治疗。
我们才来河远镇没几天,也没来得及多备一套衣服,而且现在大半夜的,想买身行头也不现实,我们哥仨只好就地把湿衣服脱下来,用手尽量拧干。
本来考虑到镇民都睡了,我们也没太多顾忌,脱得只剩一个裤头,毕竟这时候光着身子都比穿湿衣服好受。
可没想到那落水男子突然醒了,还直勾勾的坐了起来,尤其他那眼神正好望着拉巴次仁的裤头。
别看拉巴次仁平时逗着玩总嚷嚷着劫色,可真遇到被人这么盯着,也特别不习惯,还急忙捂着往后退了一步说,“你,要干什么?”
男子没说话,又古怪的扭着头冲我抛媚眼。我算是整个人都懵了,心说这爷们什么毛病?
但我回神也快,甚至打心里觉得他应该是受到了什么特殊攻击,这才有此异常举动,而我也想了一个笨法子,想用意念控制刺激他一下,或者说就是先把他意念控制住,随后再给他解除,用这个方法把他身上的特殊攻击挤跑。
刚才我把妖面摘了,倒是方便了自己能立刻施展控制术,我打了个哨声出去,轻松地把左眼能量递出去,不过这下出了岔子,这男子不仅没被我控制住,还突然间失心疯的抓起狂来。
尤其他怪吼一声后就扭头向拉巴次仁扑去。还在胡乱的撕扯下把拉巴次仁裤头拽了下来。
我不知道这落水男子是怎么想的,他盯着拉巴次仁下体竟又张嘴想往上咬。
本来拉巴次仁看我施展意念控制,觉得这男子不会有危险了,就把捂下体的手松开,还故意凑过来看热闹,可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
也就是拉巴次仁身手好反应快,不然换做别人,身子上肯定要少了一个零件。他一手扣住落水男子的脑门,还唾了一声骂道,“行嘛,小色狼敢打你爷爷的注意,你给我走着。”
这次拉巴次仁是真下狠手了,提起落水男子对着他脖颈狠狠打了一拳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这落水男子眼睛上翻,腿一软躺在地上。
黎征又凑过去看了看落水男子的伤势,建议道,“现在他情况不乐观,咱们快点穿衣服,把他送往医院,再慢一些的话他有生命危险。”
别看黎征没特意说,但我俩都明白,这男子出现危险绝不是落水造成的。
我们知道医院的位置,可离这比较远,为了能尽快赶去,我们仨不得不轮番背着落水男子跑步。
饶是如此,到了医院也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这时医院里都是值班医生,但他们很负责,一看有病人就急忙行动起来。
医生检查完给的建议是,患者要住院观察,还要打点滴,而这小子兜里只揣了一块钱,往不好听了说,挂个号都费劲,更别说住院了。
我们仨充了一把大头,成了这落水男子的家属,而在收款台交费时,还要问患者姓名,我当时还琢磨,给这男子起个什么名字妥当些,毕竟不能叫张三李四吧。
而拉巴次仁脑筋一转就有了想法,指着工作人员说,“他姓夏,叫夏哲藤。”
我一听这名就暗暗佩服他,心说这爷们太有才了,夏哲藤就是瞎折腾,也真符合落水男子刚才的举动。
就这样,我们陪着夏哲藤在一个病房里打起点滴来,我们仨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也都累了,一合计还是老套路,轮班守护,而且还是拉巴次仁守第一班岗。
我和黎征又去别的病床上躺着睡觉,但还没睡多久,拉巴次仁就嚷嚷让我俩快起来,说夏哲藤醒了。
我和黎征爬起来一看,夏哲藤又直勾勾的坐起来,甚至他这么一坐下,手背上的针头都有些拧,弄得点滴管里血液回起流来。
可他并不知道疼痛,反倒直勾勾的看着拉巴次仁,而拉巴次仁喊完我们就皱着眉盯着他看,还念叨一嘴,“你神神叨叨又看我干什么?”
夏哲藤嘻嘻傻笑起来,还把带枕头的手举了起来,不过他这么一举下,针头再也吃不住劲强行从他手背上脱落,一股小血流还从手背上冒了出来。
他对拉巴次仁说了一句话,当场把我们仨都弄得一愣,“呵呵,你是河童。”
拉巴次仁回过神后气得直搓鼻子,还哼了一句骂道,“妈了蛋的,老子长得很像河童么?再说有这么高这么壮的河童嘛?”
可夏哲藤根本不理会拉巴次仁的话,又有扑过去的冲动。拉巴次仁根本不会让他得逞,这就举起拳头准备着。
我看不下去了,心说要是由着夏哲藤再接着瞎折腾,他脸上可就再没什么好地方了。
我一把将夏哲藤抱住,还强行把他摁到床上,可这还没完,夏哲藤又哇哇叫起来。
现在是夜里,他这叫声太明显,要在这样下去,不出半分钟就能把医生护士全叫过来,其实我也不反对他这么叫唤,心说让医生护士过来瞧瞧也好,甚至在开点镇静药这类的。
可黎征却眉头紧锁,还招呼我俩把夏哲藤的嘴巴封住,又凑过去给他把脉。
别看黎征没借助什么医疗设备,但把脉很准,还很肯定的下了一个结论,指着夏哲藤说,“他疯了。”
拉巴次仁脸上留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反问一句,“不会是被我打的吧?那这爷们也太不抗打了。”
黎征摇摇头,倒不是他安慰拉巴次仁,而是就事论事的说,“你那拳头没打过他脑子,只能把他打死或打伤,还没那么大威力能把他打疯,要我看,他是中了什么怪毒,或者中了什么法术。”
我正想问黎征接下来怎么办,而他就提前出手,对着夏哲藤的脖子戳了一指。小哥这一指力道把握的刚刚好,让夏哲藤既没昏迷也没太清醒,处于一种半迷糊的状态。
接着他又扭头向门外看了看,跟我俩说,“天佑你给我打下手,我对夏哲藤通灵试试,拉巴次仁你守在门口,不要让医生护士以及外人进来。”
我俩应声点头,各自做好自己工作,黎征又从兜里掏出灵蛊,不过刚才一落水,这些灵蛊也被折腾的够呛,黎征挑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相对活泼的。
他对夏哲藤脑门一射,把灵蛊弄了进去,夏哲藤瞬间身子一抖,眼睛大张起来。
黎征念起咒语,又跟夏哲藤四目相对,随后小哥也好,夏哲藤也罢,他俩的眼睛来回古怪的转着。
我知道通灵术施展成功了,而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尤其打心里我还希望,通过这次通灵术,小哥能挖掘到更多的消息,甚至能把夏哲藤在河边见过的一幕幕全都搜索出来。
第十二卷 勾魂河童 5 居士的告诫
第五章 居士的告诫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我蜷在椅子里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而拉巴次仁则一直站在病房外,好在现在是夜间,这段时间内并没医生护士过来,不然他又要施展胡搅蛮缠的手段才能把来者打发走。
最后黎征回过神来,还显得很疲惫,瘫坐在一旁,我急着想知道结果,就追问了一嘴。可黎征只是对我苦笑一番,并没多说话。
我对他这表情琢磨不透,也不知道他是通完灵没发现线索还是通灵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岔子。
黎征打量着夏哲藤,突然又凑过去,迅速的扒起他衣服来。这动作显得有些粗暴,尤其夏哲藤还在迷迷糊糊中,根本没力反抗。
虽说我不理解黎征的意图,但我相信他这么做绝对有理由,而且自己也二话不说,走过去配合起来。
我们双手一起忙活,很快把夏哲藤脱了个精光,黎征把目光挪到他头顶,又从上往下检查起来,尤其他检查的还很细,就连隐蔽部位也没放过。
我也想继续帮他,但问题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做,只好站在一旁静静等待。拉巴次仁没离病房太远,这时趁空往里看了一眼,而就是这一眼,他嘿嘿笑了,也不再把门,大步走进来对黎征竖起大拇指说,“行,黎巫师,我那劫色的手段你全学会了。”
黎征知道拉巴次仁开玩笑,并没在意,等完完全全检查一遍后他叹了口气,这才跟我们解释起来,“就施术本身而言,刚才通灵施展的很成功,但问题是,这男子的脑子里很空,甚至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我尝试用不同手段去搜索也没发现丁点有用的信息。”
我这下明白黎征苦笑的意思,说白了,这次通灵术从实际效果看是失败了。我又指着夏哲藤**裸的身子问,“小哥,那扒他衣服干什么?你是要寻找伤口这类的痕迹么?”
“没错。”黎征肯定的回我,“我仔细检查一遍,发现这男子身上并无伤痕,这说明没有不明生物咬他,而昨晚在现场,天佑你的左眼并没出现异常,妖宝宝也都很安稳,这代表着当时并没特殊能量的出现,所以我能得出一个结论,这男子出现精神分裂的症状,跟传说中的河童无关。”
我细细品味黎征的话,还认可的点点头,但话说回来,之前黎征也说过,夏哲藤疯了这事也不是拉巴次仁弄得,再加上刚才他的结论,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夏哲藤有先天性精神障碍,昨晚纯属突然犯病。
我还被这想法说给他俩听,其实我满以为自己分析的有理,可没想到黎征却把我的想法给否了,他把夏哲藤脑袋往旁边轻轻一掰,指着夏哲藤脖颈上一个小肿块说,“你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