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次仁刚从地上爬起来,正站起身活动筋骨,看到黎征

面临危险,他不犹豫的大喝一声,跑来支援。

虽说这爷们没了猎刀,但在天镜协助下,身上力道并没丧失,他大喊着让黎征快躲,接着就飞起双腿对驴头踹了过去。

黎征玩了一手配合,没急着躲,一直等到拉巴次仁将至时才急忙往旁边一扑。

这时怪驴刚双眼“复明”,一时间没准备,被拉巴次仁踢个正着。

这冲击力可不小,这头大驴硬是扛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而我这时左眼能量消失,身上又充满了力量。

虽然跟左脸妖面的协助相比,自己现在的身手不算什么,但我没管太多,吆喝一声向驴肚子奔去。

我就一个目的,趁野驴没缓过劲来,自己赶紧把妖面抢回来。

我扣住妖面不撒手,甚至还使劲左右拧了拧,最终妖面上粘着胶丝被我拽下来。

这时候也别说嫌脏不嫌脏了,我急忙又把妖面扣在脸上,而这么一耽误,怪驴发现了我,还扭头对我张着血盆大口咬过来。

说实话,从我去了雅鲁藏布后,虽说经历了不少妖鬼事件,但也没有一次面对多这么恐怖的大嘴。

在魔宫面对鬼花时,确实被它扣在脑袋上吸过,可不管怎么说,鬼花没牙,望着这带着牙套的驴嘴,我潜意识下作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我仗着铁爪坚固,一伸手对驴嘴掰去。我的想法是就算掰不开嘴也要趁机用铁爪抓扯两下,让它受点伤。

可怪驴的咬合力太强大了,我的算计再次失败,它一下把我双手死死咬住,甚至能感觉出来,铁爪正在慢慢变形。

这下我吓住了,怕自己再不及时抽手会落下残疾。

我使劲往后仰,把全身的力道都作用在铁爪之上,尤其到最后我还伸出一条腿对着驴脸踩了过去。

黎征和拉巴次仁也意识到我处境不妙,一同走到我身后,抱着我出力。

这场面看起来有点怪,就好像我们仨在跟怪驴拔河一样。

也好在黎征和拉巴次仁过来帮忙,在我们集中力道的作用下,我双手终于脱困,但铁爪却留在怪驴嘴里。

怪驴显得很不甘心,似乎没让我受伤对它来说是个失误一样,它也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闷头冲了上来。

我们仨算栽了跟头,被野驴一阵左冲右撞,全都踉跄的摔到地上,拉巴次仁独自向左边甩去,而我和黎征都摔在了右边,尤其赶巧的是,我俩最后还摔到一块去了,我倒在了黎征怀里。

怪驴拿不定注意,左看看右瞧瞧,看样是在想接下来对谁下手。

而买买提替它下了决定,这汉子也真倔,刚从地上爬起来就从箭袋里摸出一把铁箭,还在助跑之下对着驴屁股戳了过去。

买买提这一手玩的漂亮,他把箭戳上去的同时,人就从侧面跑开。怪驴吃疼,虽然猛地蹬了几下后蹄,但并没伤到买买提。

怪驴气得扭头对买买提猛追,而买买提就拼着身子使劲跑。

我知道买买提是个勇士,但身手未必比黎征强,黎征刚才没跑多久就被怪驴追上,买买提故技重施肯定落不下好。

我急忙从黎征怀里爬出来,想过去帮忙,虽说自己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但过去总比不过去强。

可就在我坐起来时,黎征猛地向我手抓去,还紧紧的握住。

我不知道他弄这举动要干什么,猛地一愣,扭头不解的看着他。

黎征没急着回答我,反倒低头沉思小片刻,甚至期间还不住变姿势,用不同的方法握住我手。

本来我没感觉到什么,但最后当他双手握着我双手时,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

我们两人的妖面竟都诡异的抖动起来。

第十卷 湖冢鬼母 17 双面合一

第十七章 双面合一

这一对天陨妖面是从驱兽长老那里得到的,在我们跟长老打斗时,他就又是左妖面又是右妖面的施展过其威力,而之后我和黎征得到妖面时也研究了过一段时间。

但万万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妖面不仅能拆开用,还能合二为一变成一个整体。

其实这道理想想倒是挺简单,毕竟它俩本就是一个陨石上分下来的,只是我们一时疏忽或者都被单个妖面的威力震慑住了,这才没发现它更神奇之处。

我被黎征握着手,明显体验到有股若有若无的能量能他手心传过来,而我自己体内也同样有股气乱串着,既有向他身子里冲的意思,又有保护自己不让外界能量进来的苗头。

我一时间很不习惯,就想保持心态把这股气硬生生压下去。

黎征一定有跟我类似的感觉,尤其他还看的明白,急忙对我提醒,“天佑,不要消极,试着把你身体内的能量传递过来。”

其实对我哥俩来说,我们各自体内都有能量,就看谁肯“牺牲”能把能量过度给别人,我带的是左脸妖面,心说如果小哥把他能量传递给自己,那自己逆转乾坤的能力绝对能提高,但这种提高法能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还拉着黎征跟怪驴叫板么?到时候黎征跑不动,弄得自己这身手也施展不开。

而我把能量过给黎征就不同了,右脸妖面的威力在于驱兽或使对手身子疼痛,如果这威力能加强弄不好黎征的驱兽术就能对怪驴生效。

想到这我不再犹豫,在心境带动下,引导着体内能量向黎征身子里过度。

其实要换做一般人,冷不丁做能量引导,弄不好都不掌握不到法子,但我一直对意念控制有研究,在此基础上很快完成了这看似艰巨的任务。

我没感觉错,就在自己把能量往黎征体内灌输时,一股微弱的气流从我俩周围形成,甚至隐隐有围着我们转圈的趋势。

这下全妥当了,我又急着对黎征催促,让他快点动手。

这时的买买提很惨,被怪驴逼在一个角落里,他想试着突围,但怪驴很机灵,根本不给他逃亡机会,尤其怪驴还一点点往前靠,时不时咧个大嘴。依我看再用不上一分钟,买买提就得被驴咬到。

黎征哼了一声,拉着我站起身,指着怪驴喔喔叫唤起来。

这次有了效果,怪驴没来由的哆嗦上,就好像有个无形的手把它身子禁锢了一般。黎征乘胜追击,又喔喔几句后就丢出一句话,“畜生,给我老实的趴下。”

怪驴强撑片刻,甚至四肢时而弯时而直的挣扎着,但最后它后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怪驴气得驴叫起来,还拼命扭着身子,想重新站起。我看的一皱眉,虽说现在的情景很明显是黎征得手了,但驱兽威力还有些不足,而且较真的说,这驴也只是坐着。

拉巴次仁和买买提先后跟我们汇合,拉巴次仁还把猎刀捡了回来,对着上面哈一口气,一脸狰狞的说,“你们等着,我趁机把驴头剁下来去。”

可还没等他行动,我就急忙把他劝住了,还多解释道,“让小哥练练手,这可是跟妖面磨合的一个好机会。”

怪驴察觉到不妙,倔强的用前蹄爬着,一点点向我们靠近。

我发现两个妖面的威力都作用在黎征身上后,他一时间有些吃不消,甚至脑门上还冒出大颗汗珠来。

现在黎征和怪驴打起了持久战,我怕这么熬下去,小哥迟早会被憋出病来,而且我俩手握着手,能量传递的也慢。

我突发奇想,心说妖面都戴在我俩脑袋上,如果我俩把头贴一块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让妖面的威力增加呢?

而且真要出现威力增加的情况也对黎征有好处,虽说冷不丁加强能量会让他更不好受,但快刀斩乱麻,要能立刻解除战斗,他也能少受很多罪。

我给黎征提个醒,又缓缓向他身后走去,用自己脸慢慢靠向他后脑勺。

我还一边靠一边跟黎征示意,一旦他受不了就跟我说,自己会第一时间把头缩回去。

跟我猜的一样,在我们贴的越来越近的同时,能量传递就越强,黎征时不时疼得哼哼一声,但咬牙挺着下还能守得住。

最后在我紧紧贴上去时,我俩周围的气流动荡起来,我还时不时感受到一股风吹过。

黎征吆喝一声,又点了怪驴大叫坐下。这下怪驴听话了,还噗通一声应声倒地。

拉巴次仁在旁瞧着热闹,看到怪驴这德行后他嘿嘿笑起来,还故意往前凑了一步,也不管驴能不能看懂,就自顾自的表演起来,“看到没,咱爷们的腿脚好,不像某些畜生站不起来,你看看,我还能大跳呢,哎对,就是大跳。”

怪驴望着拉巴次仁不满的惨叫,可它也只是惨叫而已,最后突然间,怪驴脑袋猛向地面一砸就再无动静。

拉巴次仁本来看怪驴上了脾气,乐得嘻嘻哈哈还跳的来劲,但冷不丁遇到这变故他又愣了,还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们问,“这驴脾气这么大,竟然能被我气死?”

我和买买提没发表看法,黎征注意着怪驴鼻子,发现一点猫腻,还解释道,“都看看,这怪驴鼻子里流出了白色絮状液体,要我没猜错的话,这该是它的脑浆。”

我听得有点迷糊,还反问一句,“小哥,驱兽术只是控制它的身体,怎么能让它脑浆崩裂而亡呢?”

黎征摇头说,“驱兽术是没这个本事,但这怪驴事前一定被鬼母做过手脚,或许是下了蛊或者是被喂食了毒药,在妖面能量加强,驱兽术威力加大后,蛊或毒药的危害也被激发出来,而这才是致它身死的关键原因。”

这下我懂了,虽说自己很好奇,想看看这蛊或毒药到底什么样,可现在没那时间对驴脑进行解剖,甚至我们也顾不上过多休息,缓缓体力后就拾起武器继续往里深入。

现在来看,我们的武器装备所剩无几,我的铁爪不能用了,被怪驴咬变形后,我怎么戴也戴不上去,那把铁弓也坏了,甚至整个弓把都变了形,想用它射箭根本就没准度,也只有拉巴次仁的猎刀还能行。

但我信心却一点没失,毕竟跟怪驴打斗后,我们意外发现了妖面的另一个威力,我合计着用双面合一的办法,绝对能给鬼母造成致命的打击,甚至乐观的看,弄不好他会被妖面能量硬生生折磨死。

越往里走,地上插着的火把数量越少,我们怕一会出现没火把的情况,就提前备货,从过往地面上拽起几个火把握在手里。

我发现假小狸很气人,没多久它又从远处出现,尤其看它那一身绿油油的颜色时,我就止不住的反胃。假小狸又挑衅般的望着我们,做着那经典的抻面动作,等我们接近以后,它就假装被我们吓住,吱吱怪叫的扭身就逃。

我可没认为它能这么好心,会把我们平安的带到鬼母面前,心说接下来的路上一定有敌人埋伏着。

我们故意压下速度,步步为营的走起来,可这么一直走了很久,远处出现一个小型坟墓。

假小狸就落在坟墓上,等我们被坟墓吸引注意时它闷声展翅飞走了。

这坟墓很怪,按我印象里,尸骨都该埋在坟里才对,可眼前这个,尸骨就在坟墓外面,而且还是并排坐了三个。

中间和右面的尸骨都披着一件兽皮披风,还只剩一把骨头,或许死前它们服用了某些药物,这才导致白骨没散架反倒保持成一个人形。而左面的尸骨离它俩比较远,一看是刚死的样子,皮肉都没烂,还是个干瘪的老头。

我们都被这异常弄得摸不到头脑,拉巴次仁突然嘿嘿笑了一声,别看他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按他所想,这三个尸骨中间那个肯定是鬼母,两边的就是鬼母的姘头。

可我知道真实情况远不止如此,黎征招呼我们过去细瞧瞧再说。

我们四个态度一样,凑过去后都把注意力先盯在中间尸骨上,它

我们四个态度一样,凑过去后都把注意力先盯在中间尸骨上,它头皮还在,能看出细黑的头发,光凭这点,我觉得它死前年纪不大,可黎征想法却跟我相反,还特意指着尸骨黑头发说,“这人或许是上一任的鬼母,他一直在用什么药物刺激体质,试图返老还童,而在药物刺激下,他的头发真的没有变白。”

随后他又小心的从尸骨上抽出一段骨头来,一截截掰碎,用手捏着细细品味,我倒不认为小哥是在虐尸,心说他一定是用一种法子检测这尸骨的年纪。

黎征没说他是怎么品出来的,但最后的结论是,这尸骨的年纪果然很大。

至于右面那尸骨,黎征指着它骨盆下了结论,说这是个女子的尸骨,甚至还生过至少三个孩子。

我不知道他这结论又凭什么依据得出来的,但之前在义荣县时,有次跟周成海胡侃,他也说起过这事,好像女子骨盆与男子稍有不同,甚至生完孩子的妇女,骨盆也会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