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正在林子穿梭,现在树上伪装成树叶的蛾子少了,更多的都是毛毛虫,就是那些蛾子幼虫,我发现黑带二尾舟蛾的幼虫长得很难看,有一张鬼脸,尾巴还分了叉,像挂了两根黑线头似的,而且很明显,这种怪尾巴就是它们洒毒水的武器。

毫无征兆的,我左眼胀痛起来,甚至在难受的刺激下,我还忍不住揉了揉。黎征留意到我的古怪,出言询问。

我把异常说给他听,甚至还跟拉巴次仁和鬼面强调,马上可能有危险发生。

我们聚在一起,打量着四周环境,其实左眼胀痛在之前就有过两次,一次是在王朝家楼下睡棚子时,一次是在旅店住宿,我和黎征一致认为,导致这种情况是因为有高人在周围施术。

这次在死亡之谷又出现这种状况,我合计这神秘高人,甚至极有可能是王朝,即将现身了。

但还没等高人出现,蛾子幼虫倒奇怪的扭动起来。

ps;(黑带二尾舟蛾幼虫在我家这也叫斗鸡龙,长得很难看,大家看书知道就可以,别去百度找图片了。)

第九卷 冰封女尸的诅咒 18酸雨

现在林子里没风,但这些蛾子幼虫一动,整个林子的树叶都诡异的舞动起来,这么一衬托下,就好像有支无形的手在作怪一样,说不出的诡异与恐怖。

我看这情形哪还不明白,高人对这些幼虫发了信号,让它们即将对我们展开进攻。要细论起来,我们不怕大型猛兽,哪怕此时遇到犀牛或大象,凭着树木的遮挡,我们都能化险为夷,但就怕这种小型昆虫,密密麻麻一片,想对付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现在时间紧迫,为了能逃过劫难,鬼面也不客气了,直接对我们下命令式的说道,“大家把伞打开,组成一个阵势。”

别看他说的含糊,但我们仨明白他的意思,还默契的配合起来,鬼面把伞举在上方,我们仨则往他身上一靠,用伞把我们围起来,这么一来,我们膝盖以上的地方就全被伞包的严严实实。

鬼面又接着说,“我喊口号,咱们一同走,死亡之谷的范围是个柱形,只要横着走,很快就能撤出去。”

我们都应声点头。

可这些蛾子幼虫一看我们要逃,即刻发起了进攻,争先甩起了尾巴,把两个小黑线大幅度的摇摆起来。

一股股毒汁从里面喷射而出,还漫天而降,就像突然下起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只是这小雨较真的说跟酸雨没什么区别。

我能听到伞面上传出的轻微啪啪声,心里还不断庆幸着,心说亏得鬼面让带伞,不然这场劫难保准能让我们吃大亏,甚至就此毁容或丢命。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种走法很费劲,毕竟为了保持阵型,速度提不上去,走了一刻钟,却还在死亡地带晃悠。

而且现在遇到的幼虫也变得狡猾,有些个头大的幼虫竟从树枝上落下来,爬在伞面上。

鬼面撑的伞面首当其冲,黏上幼虫最多,不得已下,他不得不把伞转起来,借着螺旋的力道把一些虫子甩出去,而我们仨伞面上落得虫子少,也没费那个事,趁空用手指隔着弹起来。

我指力不大,弹得效果很一般,拉巴次仁身子还虚,跟我一个德行,但黎征就显得很厉害了,只要对他弹中的幼虫,全都横着飞出去挺远,砸到地上后摊开身子晕过去。

我心里暗暗着急,心说这么下去可不行,一个人再怎么强悍,力道也是有限的,等我们为了摆脱伞面虫子把力气使光后,要是连撑伞都费劲那就糟了。

黎征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他一摸裤带从上面拿出几袋药粉来,分发给我们说,“趁空把药粉往伞面上洒,这药粉虽说对咱们毒性小,但对小小虫子来说,却是致命的。”

我们都说了声好,还立刻行动起来。

不能说我抠门,那次在追击猎头部落遇到白颈地龙时,黎征就用药粉对付过地龙,但就因为药粉量不够最后不得不舍弃计划,这次依我看蛾子幼虫的数量不比地龙差哪去,药粉也该省着用才是上策。

我单手挤了挤,只弄出一个小口来,接着一点点的把药粉往伞面上洒。黎征说的一点都没错,只要沾到药粉的幼虫,都会拼命扭着身子,还一失足掉下去狠狠摔在地上,当然要是正巧落在我们脚边的,我们都毫不留情的踩上一脚,也算变相发泄一下心中闷气。

我自顾自洒药粉洒的来劲,可身旁的拉巴次仁却念叨一嘴,“咦?这药粉怎么这么少,这么快就没了?”

我心里挺无奈,心说这爷们到哪都这么败家,一点不懂得珍惜。可令我更加无奈的事立刻发生了。

拉巴次仁一扭头看我手里药粉还剩这么多,嘿嘿一乐,嘴上还说,“宁天佑,一看你就不会干这活,来来来,我帮你。”

我心说我用他帮个什么劲,再说这洒药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在他嘴里倒成了一个技术工种了呢?但我这一分神被他钻了空子,他一把将药粉带抢过去,不客气的都洒在自己那伞面上。

我有种欲哭无泪的心里,而拉巴次仁也明白他自己这么做不地道,却跟我强调,“我现在是病人,需要照顾。”

这么一来,就拉巴次仁的伞面上虫子最少,而我和鬼面的伞面上虫子最多。

或许是蛾子幼虫尝到了药粉的厉害,它们又改变策略,全都往地上落,等停稳身子后就甩着尾巴,把毒汁往我们腿上喷。

这下“玩笑”开大了,我们穿着裤子没多久就都湿了,而且一股股麻痒感直往我心里钻,甚至好几次我差点忍不住想蹲下身痛快的在腿上挠一通。

但黎征和鬼面一同给我们打气,我们硬是凭着一种执着的毅力,走出死亡之谷。

一远离这些虫子,我们都把伞一撇,撕起裤腿来。

细算起来,我们就小腿难受,受伤不算特严重。

等露出小腿后,我们四个还互相对比下,我和拉巴次仁还好说,我俩肤色黑不怎么明显,但黎征和鬼面的腿就不行了,红的厉害。

鬼面对药理懂得多,但他没随身带药的习惯,这时看着自己双腿直皱眉,而黎征则一摸腰带,抓出一把白色粉末,对我们打手势说,“这是止痒药,虽然解不了蚁酸的毒,但能让咱们好受一些。”

我们就地坐下来,各自上着药,而我一边上药还一边打量四周,左眼胀痛感还在,只是轻了很多,尤其经过这么一会的适应,这种疼劲还能忍住了。

可就是我这四下一看,发现一个怪异。有一个小脑袋从土里钻了出来,看它有点像老鼠,更有点像刺猬。

我挺奇怪,指着小脑袋喊大家看,黎征和鬼面都认出这小脑袋是什么,黎征还强调一嘴,“不用担心,这是穿山甲,对人没攻击性的。”

我点点头,打心里还合计着,这种怪地方也就打洞的动物还能有生存的机会吧。

可这穿山甲接下来的举动都让我们大吃一惊。我以前在电视里见过穿山甲,身上是长着鳞片没错,但都是很顺畅的趴着的,不像眼前这种,鳞片都立了起来。

拉巴次仁一直警惕的看着穿山甲,趁空问一嘴,“黎征,你说这穿山甲咋这德行,难道刚才在地底下咬到电线了?这身鳞甲的怪样是被电出来的?”

黎征皱着眉没回话,很明显他也被这现象弄懵了。

穿山甲不再客气,突然缩成个球,对着我们滚过来。而它这么一缩可好,弄得这球成了一个地道的刺球。

我们顾不上坐着,一同起身躲避。鬼面还在躲避的同时射了一针出去,他这针力道不弱,可打在穿山甲身上却一点也没刺进去。

穿山甲又停下来,恶狠狠的望着我们咬准方位,缩成刺球再次发起攻击。

我被它这举动弄得挺烦,心说它没事不在地下好好待着,非爬出来跟我们较什么劲呢,但往深了想我也能隐隐猜出来,穿山甲的出现一定跟高人有关系。

拉巴次仁趁空把伞捡起来,别看他身子虚,但骨子里那股斗劲还在,嚷嚷着让他来,要用伞顶的刺刀给穿山甲弄个透心凉。

鬼面却另有手段,对拉巴次仁一摆手说,“这次你歇着,看我踢皮球。”

我一时间没弄懂他说的踢皮球是什么意思,而鬼面也没再解释就动手了,他奔穿山甲跑去,还抓住机会狠狠踢了一脚出去。

我本来看的一惊,但在他鞋与穿山甲撞在一起的瞬间却传来一种金属声,这让我一下释然,心说这哥们的鞋里肯定藏着铁片。

这下穿山甲吃了大亏,还被鬼面踢来的力道弄得横飞了出去,而且在它松展身子前,真跟个球似的。

拉巴次仁嘿嘿笑起来,还对鬼面竖起大拇指赞道,“爷们,国足要都有你这两下子就好了。”

鬼面也嘿嘿笑了,不过还没等他回话,我们又遇到攻击。

这次攻击是无形的,我左眼胀痛感瞬间加大,黎征他们仨表现出来的却是突然来了一下困意。

黎征和鬼面没大碍,强挺着熬过去就好了,而拉巴次仁就不行了,笑着笑着突然迷迷糊糊的坐到地上。

这还没完,我和黎征刚跑过去把拉巴次仁拉起来后,远处地表又钻出十多只穿山甲,看样即刻又要用滚刺球的方式对我们发起进攻。

鬼面不敢再踢球了,一来穿山甲数量太多,他根本顾不过来,二来刚才那股困意很明显是高人所为,要是鬼面在踢的瞬间来了困意,弄不好踢球不成反倒被穿山甲刺伤。

黎征望着周围树木,现在出了死亡之谷,这些树上落得蛾虫很少,他就建议道,“咱们爬树躲避一下再说。”

我们都是爬树高手,不犹豫的各找树爬起来,而黎征念着拉巴次仁身体弱,就跟他爬了一棵树,算是有个照应。

而穿山甲呢,则看似悠闲的爬到树下,盯着我们耗起来。

我心说这可不行,我们爬树费力气,跟它们耗不起,我就对其他人说,“想办法把这些穿山甲快点解决吧。”

第九卷 冰封女尸的诅咒 19高手现

我见过别人打枪,就说那位还俗道士金成子,他打步枪时都是先瞄准再开枪,甚至这也是打枪的一个基本要领,可鬼面却把这观点彻底打破了。

在我看来,他打枪完全凭感觉,拿出枪后先是盯住一只穿山甲,等举枪后直接射击,根本就没瞄准的说法。

但他打出的子弹却很有准头,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三只穿山甲头部中弹,全都一点挣扎都没有的直挺挺死在地上。

其他穿山甲也不笨,吓得顾不上围堵我们,都四下乱窜的逃命。鬼面没打算就此收手,举枪的手跟穿山甲同步移动起来,来了一手打“移动靶”。

又开了两枪后,树下只剩一只穿山甲了,但这只穿山甲比较滑头,把身子缩成球就地滚起来。

鬼面嘿嘿冷笑一声,念叨道,“这就想逃过我的手心么?”

光凭刚才他的几枪,我绝对对他有信心,甚至都拿出看戏的态度等着这只穿山甲毙命,可就当鬼面即将开枪的一刹那,出现了意外。

我左眼疼得厉害,鬼面也忍不住哼了一声,一脸倦意,有昏睡的架势,但他咬牙强挺过来,只是手枪却被一个疏忽丢下树。

我发现这事很怪,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没有,只有鬼面有这反应,我心说弄不好刚才高人只针对鬼面施了法。

鬼面想从树上下去,把枪拾起来,这时远处出现一个身影,还对我们狞笑着大声说,“几位朋友,别来无恙嘛。”

我隔远望去,听他这话我能感觉出来,这是我们的老熟人,可看清这人长相后,我瞬间诧异了,甚至都没想到,这熟人竟会是他,那个卖假太岁给我们的老头。

我一时间脑袋陷入混乱之中,心说这老头不是被鬼面弄得胳膊脱臼绑在床上了么?怎么还能自行脱困来到这里?

我想到一个可能,以为这老头就是高人,但立刻又把这不靠谱的想法给否了,毕竟老头真是高人的话,那他不可能在那晚被我们虐的那么惨。

黎征倒是看的明白,还出言跟我们强调,“这老头是高人的随从,他一定是过来带我们去见高人的。”

老头隔远喊话,“你们爬树干什么?都下来吧,我爷爷要见你们,而且……太岁就在我爷爷手中。”

我正想下树,但听他一说爷爷,失神下手差点打滑。这老头说自己有五十多岁,要这么往下算,他爷爷得多大?弄不好都得近百岁了,这即将入土的老头竟看不破红尘,还出来惹祸,我真心理解不透。

而且我心里又冒出个新疑问来,王朝到底是不是高人?又在哪呢?

其实我们四个都是一头雾水,但到现在这时候了也没急着问什么,都下树集合在一起。

老头离老远就停下身,一摆手那意思让我们跟他走,随后又一扭头当先带起路来。

我们四个互相嘱托小心后捡起伞和手枪随着他赶路。

他带路时间可挺长,期间我们也观察着周围环境,怕这老头事先埋了机关阴我们,但没有异常,老头还生怕我们跑了,不住鼓劲说,马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