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急,就近找颗老树爬上去,趁着一时安全施展逆转乾坤术,等自己身手敏捷起来后再跳下树,跟狼过两手。
刚开始我真打不过一只狼,尤其发现,黎村附近的狼都异常的凶狠,按我的理解,弱一点的狼肯定被拉巴次仁这帮猎手杀绝了,能留下的,都是狼中勇士。
我也不死扛,打不过就跑,凭着脚底抹油的功夫,逃出野狼致命的追击,等回家琢磨一番后,第二天回来再继续尝试。
随着打斗经验的不断积累,我越发觉得巴图的话没错,练出来的功夫,花架子太多,往往不如从生死经历中悟出来的实用,而且打斗时用铁爪撕扯,威力上绝对比拳脚还要厉害。
这一天,我又施展起逆转乾坤术,追着一只试图逃跑的大狼,我与这狼见面好几次了,甚至也交过几回手,这狼打不过我但记住了我的模样,只要远远见到我过来,它就条件反射般的扭头就逃。
可我看它一逃心里却很郁闷,心说自己也不杀它,就是过两手,难道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么?
我有一股倔脾气,它逃我就追,追上了就跟它撕扯几下,反正这么停停跑跑的一弄,我追出去挺远,甚至都出了这片老林。
这老林较真的说也是一个界限,出了这里就等于出了黎村的范围,我对整个大峡谷的地理不是特了解,也不想自己胡乱瞎闯,看着那头仍在逃跑的大狼,我一时间冷静下来,扭头想钻回林子再找目标。
但就在这时异变来了。
在我俩上空,一直盘旋着一只大雕。这雕展翅至少有两米的宽度,还不时鸣叫几声,隐隐露出它威猛的气势。
按说这种山雕,就算饿大劲了想觅食,也只该对山羊或者小牛感兴趣,不该把主意打在狼身上,毕竟狼也是种凶暴的动物,它冒然攻击狼,弄不好也会受伤。
但这只山雕很怪,看着逃出去的大狼,它猛地俯冲下来,还用爪子狠狠对准狼头抓了过去。
大狼不会这么轻易就擒,而且被我追了好一通后它也憋了一肚子火,借机跟山雕搏斗起来。
我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发现,甚至雕与狼的搏斗在平时很难看到,我没了走进林子的想法,隔远当起观众来。
山雕仗着雄壮,渐渐占了上风,拿出喙和爪子使劲撕扯着大狼,而大狼在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最终死在山雕爪下。
我看的忍不住叹了一句,而且凭刚才这一幕,我也学了几个实用的招数,心说自己今天回家后,一定要好好参悟下。
山雕落在狼尸上,一喙一喙的啄着享用起来,我一看没什么意思了,就想退去。
可就在我一转身时,山雕却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还鸣叫一声后,冲了过来。
我本来没注意那么多,但这一声雕鸣却让我心口猛缩一下。
我吓得急忙转身,不过反应还是慢了半拍,等回过神时,山雕已经扑到自己身边。
它仍用起了杀狼的招数,对准我脑袋平推出双爪,想一下将我头抓的粉碎。我不可能任由这种惨剧发生,慌乱间举起铁爪,跟它来了一次硬碰硬。
但我的铁爪跟它的硬爪没个比,一下就被它推出去挺远,甚至在这种强大冲击力的作用下,我双手还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山雕一点事都没有,还一点不迟疑的又发起第二波攻击。
它扇着翅膀,把双爪往前推出去更远,甚至还把喙探了出来,大有双管齐下之意,让我防不胜防。
我瞬间傻了眼,自己双手还在抖着,能不能抗住它双爪还是个问题,更别说这次又多个喙的攻击了。
我也不拖沓,拿出老传统,本着打不过就逃的理念,一扭身往林子里钻。
其实我的出发点没错,自己跑进林子不受什么影响,但这雕就不行了,它展翅后在林中根本施展不开。
可我算盘打得不错,却忽略了小晴,这妖宝宝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突然间在胸套里扭动起来,还猛然间钻出去,对着山雕弹射出去。
按说雕见到龙蛇后,肯定会害怕,甚至都会产生怯意返身逃开,但眼前这只山雕却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拿出一副凶残架势对小晴狠狠啄了过去。
小晴适当调整身子,险之又险的避过这致命一击,缠在山雕身上,随后也不客气,一边龙啸着,一边快速绕着圈,对山雕进行攻击。
在如此强烈攻击下,山雕身上羽毛哗哗往下落,我看的都觉得疼,但它不仅没惨叫,反倒在地上乱蹦,试图把小晴甩下来。
这一妖一雕斗在一起,足足过了五分钟,山雕终于挨不住,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不过死前它还不时蹬着爪,大有不甘的架势。
我看的异常吃惊,觉得这山雕的行为太不正常了,等过了一会,确认这山雕已经死了后,我小心凑过去查看。
而这一看之下我发现,山雕左爪上挂着一只小通牌,上面用藏语写了一个名字。
我把这铜牌扯了下来,放在手里把玩,心里却猜测起来,心说难不成这雕不是野生的,而是驱兽部落的宠物么?
第165节
第八卷 妖面显灵 02 兽宠横行
我没在这只山雕身旁停留多久,趁着天色还早,揣好铜牌返身往黎村赶,心说到底这只山雕有什么古怪,到时只要把铜牌给黎征瞧瞧,一切谜团就会解开。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时间段黎征家还很热闹。
我刚进村,就发现黎征家门口聚了一堆人,他们都穿着猎户装,还都就地坐在地上,围着黎征说着话。
凭个个一脸严肃样,我知道他们的谈话不像在聊家常,肯定是商量着重要事。
看我到来,黎征隔远打个手势,那意思让我过去也听一耳朵。
我没犹豫,跑过去随便找个地方挤着坐了下去。
巴尼玛对我一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又继续他们聊得话题说,“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展下去,咱们应该找人做代表,去他们那里理论一下,并要求他们赔偿咱们的牲口。”
其他猎手都附和着,而黎征没急着表态,却扭头问我,“天佑,知道我们在谈论什么么?”
要换做一般人,光凭巴尼玛一句话,还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我联系着自己刚才的经历,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来,“驱兽部落走失了一批兽宠,正危害着咱们村里的牲口。”
这一下他们都愣住了,尤其拉巴次仁,忍不住念叨一句,“宁天佑,我发现你行嘛,这一天天在林子里瞎溜达与野兽为伍,脑子竟能还变得这么聪明了?”
我没想跟拉巴次仁斗嘴,反倒一摸兜,把铜牌拿出来给他们瞧,还大致说了遭遇。
他们变得一脸严肃,巴尼玛也一掏兜,拿出两个小铜牌来。我瞧着那俩铜牌,发现跟自己手中这块很像,但上面藏语却不一样。
我来回指着这三个铜牌,问黎征,“小哥,上面藏语什么意思?刻得是驱兽师的名字么?”
黎征摇摇头强调道,“不是驱兽师的名字,而是代表着一个小村落的意思,我以前说过,驱兽部落是一个大的部落群,里面有各个不同的小村,每个小村里训练的兽宠也不一样。早些年,驱兽部落人口不多时,兽牌都是拿玉佩做的,上面精雕细刻着野兽图案,下面写着驱兽师的名字,而近些年驱兽部落的人口增加太多,玉佩使用不起,就都改成了铜牌,而且上面写得内容也由个人名字变成了村落名。”
我明白的点点头,拉巴次仁听着却反倒叹了口气,念叨道,“什么东西都架不住人多,看来还是咱们黎村好,这么点人口,均摊的资源还是很丰富的。”
我暗中瞪了他一眼,觉得这爷们说话明显口不对心,他可是一直希望家族人口旺盛的,看着驱兽部落这么繁荣,心里多少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
黎征也没理会拉巴次仁的叹息,反倒沉思起来,片刻后拿定主意,“这样吧,兽牌都交由我保管,我收拾一下后就连夜启程,去这两个遗失兽宠的村落跟他们的负责人说说这事。”
巴尼玛他们都连连赞同,毕竟谈话这种事,我们这边也要去个有分量的人才行,而黎征作为黎村巫师,办这件事正好。
既然事定下来了,巴尼玛这些猎手都陆续起身告辞,而我和拉巴次仁却没动身,等其他人走光后,我俩望着黎征一使眼色。
我们哥仨在一起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早就相互间心有灵犀。
黎征也没多说用不着的,只强调今晚吃完饭就动身,现在先各自收拾一下,毕竟按脚程算,走失兽宠的两个驱兽村落离我们这儿都不近,光走路就得耗上三两天。
我们不是怕吃苦的人,在这方面没纠结,散伙后各自准备起来。
这次只是去谈判,我并没意识到会有什么危险,只带着小晴,又换了一双新靴子就算完活。他俩想的跟我差不多,黎征带着小狸,而拉巴次仁呢,也给自己做了个胸套,把天镜放了进去,还背着他那把铁弓。
在刚一入夜,我们就悄悄离开黎村急行军起来,一路平安,两天后的夜里,我们赶到最近那个驱兽村落。
按黎征解释,这个村落里的兽宠是雕,而攻击我的那个山雕就该是从这村里走失的。
我本以为这个时间,驱兽村落的人都该睡下了,可没想到村子里还挺热闹,隔远一望,一片灯火通明的架势,尤其村门口,还有两个勇士站岗。
这两个勇士斜披着一件兽皮大衣,左面小臂上带着一个古怪的皮套,左肩膀上披着一个怪异的肩甲,我分析这两个怪东西应该是给雕准备的,让兽宠能落在他们胳膊或肩膀上休息。
不过话说回来,光凭这两件怪东西,我就觉得驱雕勇士不是那么好当的,就说攻击我那个山雕,体重可不轻巧,要是落在一个人身上,这人没个好体质、好身板的话,保准能被兽宠当场压趴下。
这两个勇士并没带兽宠,各自拿着一个长矛板正的站着,看着我们到来,他们警惕起来。
黎征当先露出笑容,对着勇士挥挥手,嘴里叽里咕噜说起话来。
拉巴次仁趁空给我翻译,黎征说咱们并没恶意,想找村里的负责人说几件事情,希望两位勇士能进去传报一声。
我点点头,暗中赞小哥一句,心说他这话说的得体,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再加上他那副善意的笑容,这两个勇士该不会为难我们。
可实际却与我预料的截然相反,两个勇士根本不理会黎征,其中一个还一摆手,带着怒意回话。
黎征和拉巴次仁听得都一皱眉,拉巴次仁还继续翻译说,“这勇士说不认识咱们,让咱们快滚。”
我一下来了火气,还忍不住指着那个刚说过话的勇士喊道,“你牛什么,仗着自己会训飞鸟就了不起?知道什么叫男人不,长胸毛了么你?”
其实我没以为这两个勇士能听懂汉语,而且我刚才这一番话里面也还微微带着调侃的意思。但没想到那个勇士听我说完后就冷笑起来,还一扯胸口,露出里面大把的胸毛,接着用一口略有生疏的汉语反问我,“你看我是不是男人?”
我一下愣了神,冷不丁没反应过来,那勇士又换上一副厌恶的表情,用汉语再次强调起来,“你们发什么呆,快点扭头滚,别惹火了我赶你们,到时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拉巴次仁唾了一口,一咧嘴,往前走了几步,啪啪拍着背在背上的铁弓说,“瘦爷们,别在那给脸不要,我们客客气气的,你却唧唧歪歪的,惹火了本大爷,小心我用铁弓把你们村里兽宠全射绝。”
在驱兽部落里,兽宠可是很神圣的东西,甚至较深的说,有时都比驱兽师的命还值钱,拉巴次仁当面贬低兽宠,一下就把这两个勇士的火气撩拨起来。
这下两个勇士不再多说,操起长矛向他冲来。
我本想凑过去帮忙,毕竟现在天黑,少了日光照射天镜用不上,拉巴次仁要想斗胜这两个勇士,就得拿身手来比试一番。
可拉巴次仁却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强调道,“谁也别过来,看我宝贝的厉害。”
我看他说完就摸向胸套,一时间很不理解,不知道这爷们搞什么鬼。
可拉巴次仁却不再多解释,反倒用实际行动给我答疑。
他一手拿出天镜,一手又拿出一个迷你手电来,这种手电也是当时很流行的一个款式,也就半个手掌那么大,里面装着两节五号电池,虽说外形小巧,但光线一点不比手电筒差多少。
拉巴次仁举起天镜,又把手电打开对着镜面照去。突然间一道亮光从天镜里反射出来,先后打在这两个勇士的身上。
两个勇士不知道天镜的厉害,一点没防备的中了招,都腿一软倒在地上。
拉巴次仁嘿嘿一笑,急忙把天镜和手电收了起来,不过这时他还不忘扯开袍子,露了一下胸口。
他的体毛更重,不客气的说都跟猩猩有一拼了,他就点着自己胸口,大声说道,“看到没,咱爷们这才叫胸毛呢,这也是男子的标志。”
我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拉巴次仁怎么还有心调侃呢。我没理他,又对黎征使个眼色,随后我俩一同向倒地的两个勇士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