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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小晴嗖的一下从我怀里奔了出去,一边龙啸着一边一圈一圈在三黑子身上打转,就好像盘着柱子的小龙一样。

而且三黑子还痛苦的直呻吟,嘴巴里噗噗的往外喷着血,当然这么一弄,他也没力气举着我,我自由落体的滚到地上。

我很想帮小晴忙,但也明白,自己这两下子根本就不够格儿,索性一咬牙,连爬带跑的躲到一旁。

小晴绕了足足好几分钟,直到它身上五色尽褪,变成一只纯白色的小蛇,才一转身又奔我而来,钻到衣怀里。

三黑子没好过到哪去,他那蓬蓬的头发趴了下来,眼中红色也尽去,整个人一下萎靡了不少,可他明显还不知道自己的状态出了问题,看着小晴放过自己,他忍不住狞笑起来。

正巧拉巴次仁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三黑子一咧嘴,拿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奔着拉巴次仁跑去,还爆喝一声打了一拳。

拉巴次仁体力消耗太大,眼看这拳打来却硬是没躲过去。一声闷响,这拳结结实实打在他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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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巴次仁惨叫一声,不过这绝对是精神层面的,随后他发现自己一点事都没有。三黑子也愣住了,还不敢相信的再次打了一拳出去,可他这第二拳还不如第一拳的威力大。

拉巴次仁嘿嘿乐了,还故意喊了一句,“我好怕哦。”接着猛地扣住三黑子脖子,把他举到眼前,“黑鬼,你药劲过了是不?该大爷伺候伺候你了吧?”

三黑子想逃但晚了,拉巴次仁一发力把他摁倒在地,接着又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左右开弓,先抽一顿大嘴巴,嘴里还嚷嚷着这是开胃菜。

黎征把事情看得仔细,先凑到我身边竖起大拇指赞了龙蛇一句,接着又带我过去拉架。

其实我巴不得拉巴次仁暴打三黑子一顿出气,可话说回来,就拉巴次仁这种打法,不说多了,五分之内,三黑子三魂七魄保准都会被散了。

我俩连劝带说的拉起拉巴次仁,但我们这举动还是晚了一句,三黑子整个人都迷茫起来,瞳孔还有散开的架势。

0117

黎征急忙给他把脉,又对我们摇摇头,那意思三黑子的死期到了。

拉巴次仁连连念叨说不是自己手狠,要怪只能怪三黑子不禁打,其实我明白这跟拉巴次仁没半点关系,三黑子异变这么久,尤其还超水平发挥的跟我们打斗,无形中就毁了自己身体。

等三黑子咽了最后一口气后,我们仨都狼狈的躺在地上,争取尽快恢复些体力。

这样过了一刻钟,黎征先坐起身,向远处走去,找到三黑子之前躺的那个“枕头”。

我也来了好奇劲,凑过去瞧,发现它还真是个枕头,不过是件青铜货,上面刻着一个裸怀美女,侧卧在一张床上,而这美女姿势比较怪,尤其头部故意前探着。

我联想一番,得了一个结论,问黎征这枕头是不是那所谓的睡美人呢?

黎征说有可能,尤其他还自行把脑袋抽过去,做了一个假睡的姿势。

我发现黎征把头放到枕头上后,他的双目正好跟睡美人的双目对视着,但黎征没敢多待,及时把头收了回来。

“明白了么?”他问我和拉巴次仁。

我俩都摇摇头,黎征又小心的把手放到枕头上用力压起来,还找了一块布,把这手的手背护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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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变化来了,睡美人眼睛嗤嗤喷出两股水来,都射到布上。

黎征又缩回手,把这布展开闻了闻说道,“这液体甜甜的、还有一股涩香味,应该是种很神奇的能激发潜力的药,也怪不得三黑子变得那么凶悍,有这种药刺激着,就算病猫也能变成老虎。”

而我联想下又想到一个疑问,指着睡美人说,“既然这药是激发潜力的,那巴图给咱们看的神经病又怎么解释?不是说他也是被睡美人弄出来的么?”

黎征没急着接话,反倒找到三黑子的背包,从里面拿出装着紫色液体的盒子,抽出那支紫色针说,“这才是让原来那个卧底变疯的真正原因。”

随后他又凑到睡美人边上,小心的推着注射器,挤出一点点紫色液体,对着睡美人的眼睛刺去。

就在针头即将接近睡美人眼睛的一刹那,一只小白肉虫子从眼睛中探出头来,还一下把紫色液体吸光。

我懂了,这虫子是种异妖,靠三黑子定期喂食紫色液体来维持生命,还能吐出一种激发人体潜力的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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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卧底变疯,三黑子变异都解开了谜底,可接头人和幽灵车的事,却仍是悬案一桩,不过我们也没继续浪费脑细胞,反倒就地找个干净地方歇息起来,先给疲倦的身子解解乏再说。

等第二天一早,我们草草吃了早餐,也说有点造化弄人的意思,本来我们仨是跟过来当小弟的,可现在三黑子他们都死了,我们却成了进入幽灵谷的主角。

黎征的想法,我们就沿着幽灵车的路反向走,只要把车留下的痕迹认准,就一定能找到老翁的老窝。

在认路这方面,我还真不怎么担心,毕竟有黎征他俩在,索性我就背着三黑子用过的背包,跟在他俩后面。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尤其弯也绕了很多,终于花了小半天时间,到了一个僻静的住宅区。

其实说这里是住宅区也不恰当,一大片瓦房,但看起来很多都是用来当仓库的。我们没敢冒然往里走,黎征让我俩在原地等着,他拎着胶皮棍先行进去查看。

虽说四周静悄悄的,但我心却不怎么平静,我合计着,要么这片瓦房区的人全死了,要么就有人埋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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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情况很乐观,黎征来回溜达两趟,也没弩箭或暗器打过来,他摆手把我们都唤过去,又带头挨个瓦房钻了起来。

我发现,这瓦房跟个百宝箱似的,什么东西都有,模具、赝品,甚至还有一些生了铜绿的刀币。光凭这些东西,我就知道,这里一定是老翁的窝。

等我们陆续逛完瓦房后,发现能碰到的不管是人或畜都死了,跟阿超他们死后的状态一模一样,不过却没发现有老人的存在。

我问黎征,“难不成老翁还活着,甚至已经逃出了幽灵谷?”

其实也不怪我这么问,既然老翁有这个外号,那他年纪一定不小了,不可能是个青年人。

黎征没急着回答,反倒指着一个很不起眼的草垛子说,“这里咱们还没搜,等看完再做结论。”

也真被黎征猜中了,我们扒拉几下草垛子,就发现一个人脚,等我们合力把他拉出来后,发现他一头白发,还保持着死前的一脸狰狞。

不排除他是老翁的可能,但令我想不透的是,他为何死在草垛子中,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么?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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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睡美人与幽灵车 18 剧变

我们都没急着说话,各自盯着这名男子看起来,反正我瞧了半天,除了觉得这名男子年轻时很俊俏以外,再没其他信息。

黎征和拉巴次仁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这男子的手上,他俩还一人一个的掰开男子手细瞧。

过了一会,黎征先开口说,“这是老翁没错。”拉巴次仁也点头迎合着。

我奇了,心说我才是相师好不好,看手也该是自己的拿手戏,尤其他俩这一弄更神乎,只是瞧手就把这人的身份给定下来了。

还没等黎征解释,拉巴次仁倒扯着男子手给我看,“他手上的茧子很多,而且从分布情况来看,是个早年长期握刀或木棒类东西的手,试想下,什么人平时能接触刀或木棒呢?**和军人握枪,食指上也有茧子,猎手射箭,中指和无名指的茧子也多,而这个人,没有上述特征,只可能是黑道的人。”

我点点头赞同拉巴次仁的分析,但又好奇的问,“凭他混黑道加上年纪大你就确定他是老翁了?”

黎征接话,“他一头白发,年纪少说在六十岁左右,可你再看看他的手背、手臂以及胸口,这人皮肤很嫩,很会保养。据我所知,做保养是很费钱的,尤其他还保养这么好,不是老翁的话,还有谁能有这个资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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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听着话一边摸着老翁的胸脯,也确定跟黎征强调的一样,他肉摸起来很滑,甚至跟二十岁小伙的皮肤比起来都毫不逊色。

我们又把注意力放在草垛上,我问他俩,对老翁钻草垛的事怎么看?

黎征反问我,“天佑,如果你想躲在草垛里避难,是头冲外还是脚冲外?”

我没犹豫的回答,“当然是头向外,这样发现危险还能及时做出反应,而且透气也方便,不然整个人栽进去,闷也能把自己闷死。”

黎征点头,又指着老翁,“可他却脚冲外,很明显不是在躲避什么,我没猜错的话,他钻草垛前就已经中了剧毒,还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这才不管不顾的钻到草垛里,去启动什么机关。”

为了验证黎征的话,我们把这草垛给拽散了,而就在最底下,我们发现了一根铁杆直通地下。

我围在铁杆旁边细看,我发现这铁杆是能活动的,底端还套着一个铁盘,上面标记着红色、绿色两个区域,目前铁杆正处在绿色区域里。

我琢磨着问,“绿色代表安全,红色代表危险,也就是说,只要把铁杆掰到红色区域,这里就会发生异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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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征嗯了一声,四下望着分析,“老翁的产业是非法的,他这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一旦政府过来查,一时间他又不能把产业转移的话,就会用机关把这里一切全都毁掉,这样会少很多对他不利的证据。”

其实打心里说,我真想知道这铁杆启动后会有什么后果,但一来这么做对我们也很危险,二来这里的东西都是证物,我们没权破坏。我又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我们草草的把草垛堆好,甚至拉巴次仁怕堆草垛时意外触动机关,还特意从裤子上撕下一截布条把铁杆固定。

我们就围坐在一旁歇息起来,顺便分析着老翁他们中毒的原因。

黎征先说了他的观点,“从症状来看,老翁这伙人跟阿超他们中的是同一种毒,都该是误食七星乌鳢导致的。可之前咱们在池塘捕鱼时,三黑子曾观察过乌鳢的肉色,我没过去帮忙,但也从旁瞧了几眼。

一般带毒的东西,肉色要么异常艳丽,要么颜色多变,可乌鳢肉没这方便特征,也就是说,乌鳢本身不带毒,它的毒都该是吃了某些毒物过度来的。

再从另一个角度看,老翁一伙人都是幽灵谷的原住‘居民’,乌鳢本身有没有毒他们比谁都清楚,却还能误食乌鳢中毒,这很说明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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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他的话往下想,猜测到一个可能,“小哥,你是说,这次老翁与三黑子的惨剧,都是人为的么?有人在池塘里下毒?”

黎征嗯了一声,随后又苦笑着摇摇头,说接下来的事他就想不明白了,老翁这伙人全死了,三黑子他们也全部身亡,整个谷里,活人就剩我们三,投毒的人在哪?总不能说这投毒的本来活的好好地想自杀,临死前想拉着一堆人垫背吧。

我也被他说得迷糊,甚至觉得凭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还不足把谜团解开。

我又建议他俩,既然幽灵谷的路线以及老翁窝点都被发现了,那就先找巴图把任务交了,至于其他事情,相信巴图日后会给我们答复的。

黎征说也只好如此了。

0015

随后我们三缓了乏,一同撤离此地。

本来我以为危险都过去了,可没想到我们刚走出没多远,远处就打出一个红色信号弹,而且这信号弹还打得很斜歪,大有在慌忙中发射出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