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美抱着脑袋。“怎么会是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高仓说道,“就算罪犯的目标是你,这也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个脑袋疯掉的家伙吧。”

  “可是……”说到这里,风美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高仓应了一声“请进”。

  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探头进来的是绯田宏昌。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爸爸……你怎么来了?”风美睁大了眼睛。

  “我非常担心你,听说你接受了警方的问询,是这样吗?”

  风美的脸上浮现出悲伤的神情。

  “他们问我知不知道那起事故是谁干的?还说,这说不准就是冲我来的。”

  绯田板起脸。“果然是这样……”

  “果然?”风美立刻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爸爸你早就知道恐吓信的事了吧。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是啊,所以我才问你坐的那辆巴士是不是提前盘算好的。”

  “我要是不把日程表填得那么详细就好了,要是不把几点出发什么的都写上就好了。都怪我,还把无辜的人卷了进来。”风美痛苦地扭了扭身体。

  “哎呀,我不是说了嘛,这根本不是你的错。”高仓痛苦地说道,“让你详细填写日程表的人是我。我也有责任。”

  绯田一脸沉痛地坐了下来。

  柚木看着他,不禁浮现出了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大家都认为,那个名叫上条的男人被卷进事故当中只是一个偶然,就连警察也是这么看的。但是,真是这样的吗?

  他回忆起了自己前往绯田上班的那家健身俱乐部时的情景。难道,绯田和上条见过面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绯田为什么对此事只字不提?

——以下为手打章节——

  

13

  

  汗水不断的往下流,先是鬓角和脸颊,然后是脖子。全身的体温都在升高。虽然他拼命的滑着,但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自己正在前进。轮滑滑雪和真正的滑雪果然有着天壤之别。滑雪杖的前端不断的刺着雪面,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这种声音让他心烦意乱。

  

  他觉得呼吸困难,筋疲力尽。尽管是在雪上滑行,却热得要命。令人头昏眼花的雪面让他十分不快,太阳镜一点儿也不管用。但他知道,要是把它摘掉,自己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这种运动到底哪里有趣?鸟越伸吾一边蹬着雪,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他也想练阿尔卑斯滑雪。来到这里后,伸吾第一次亲眼看到绯田风美等阿尔卑斯滑雪选手的滑行。当然了,伸吾看到的只是他们流畅的滑雪身姿,他觉得这个项目很酷。

  

  “动作真帅啊。”伸吾不禁憧憬了起来,要是自己也练阿尔卑斯滑雪的话,朋友们肯定会羡慕自己,没准儿还能交到女朋友呢。

  

  但是,伸吾的项目却是并不吸引眼球的长距离滑雪。这项运动缺乏速度感,大多数时间都得靠自己的力气向前蹬,几乎没有什么滑行可言。就算熬到下坡,他也不可能像阿尔卑斯滑雪那样使用板刃顺畅的一冲而下唯一能做的只是迈着碎步一点一点的往下蹭。

  

  教练对伸吾说:“等你习惯之后,就会懂得欣赏周围的景色。”但伸吾却一点儿也体会不到那种情趣。不管走到哪里,周围的景色都是那个样子,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四周总是一片雪白,只有白桦林排列的方向多少有点儿变化。

  

  这条比赛线路上,有一个可以左右比赛成绩的陡坡。下坡还好,可惜这里全是上坡。那个教练简直就是一个虐待狂。

  

  伸吾喘着粗气爬上陡坡,一个身穿蓝色防寒衣的人映入眼帘。他就是那个疑似虐待狂的教练——贝冢。伸吾心想,他刚才还在酒店门口计时,想必是抄近道过来的吧。但这个坡真的很陡,就算穿着雪鞋都很难攀爬。伸吾真想对他说上一句“您辛苦了”。

  

  “很好,很好,就是这个节奏。加大摆动幅度!冲过终点之前,不要松劲儿,使劲儿蹬!”贝冢双手捧着扩音大喇叭大声怒吼道。

  

  “就算不用那个东西我也能听见的。”伸吾累得连牢骚都懒得发了。

  

  从贝冢面前通过之后,伸吾继续向前滑行。与其说是滑行,不如说是攀登。第一次碰到这个坡的时候,伸吾几乎打算中途放弃了。他心想,到底要滑到哪里才是尽头啊。

  

  前方出现了一棵颇为眼熟的粗壮的白桦树。伸吾不禁松了口气,他知道,滑过那棵树,便是一个平缓的下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