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要特地藏住长发呢?慎介脑海里掠过这个疑问。不过这个疑问也只是一闪即逝。一波接着一波涌上的快感浪潮,将慎介所有思绪横扫一空。
片刻过后,他感觉到无与伦比的高潮袭来,不由自主发出呻吟。全身上下剧烈摆动,将所有的欲望朝她的下体顶了进去。
意识瞬间混浊的感觉,在慎介全身奔驰,他射精了。他感觉到大量的精液进入女人体内。瑠璃子闭着双眼,弓起身躯。
慎介等着射精结束,她抬起头,俯视着慎介的脸。此时他又觉得这名女性长得和某人很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究竟是谁。
瑠璃子迅速拉回身体。慎介却全身倦怠乏力。身体不想马上动作。不过这是舒服的懒倦感。
她一离开慎介的身体,就顺手拿起自己的提包,把方才脱下的女性用假发塞进提包里面。
所以那也是假发啰——慎介回想起她初次到店里来时的情景。她的头发短到完全可以看到耳朵。接着下一次来时候的发型,也比最初来的时候稍微长了一些。
真是奇怪的女人,头发竟然变长了。
瑠璃子在他思考这些事时拾起内裤,然后绕过高跟鞋穿了上去。慎介看到以后也连忙拉起自己的内裤和裤子。
瑠璃子穿好内裤,把头发盘了上去。她真正的头发,长度到背部中央。
“再见。”她说完之后朝玄关走去。
“啊,等一下。”慎介叫住她。“再待一会儿吧。”
她转过头来,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啊,对了。我还没付鸡尾酒的钱。”她打开提包,从里面的钱包拿出一张一万元的钞票放在吧台上。“那么,晚安啰。”
慎介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算跑到她的身旁。她却伸出右手制止他。
“晚安。”她又说了一次,随即消失在门后。
慎介没办法追上去。他的双腿简直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动弹不得。她的气息完全消失后,他跌坐到椅子上。
方才发生的事有如做梦一般。莫非自己不经意地睡着了?那个叫做瑠璃子的女人实际上根本没有出现?但是他的下半身仍残留做爱之后的感觉,这正是刚才发生的事并非梦境的佐证。况且桌子上放着两个鸡尾酒杯,其中一杯还没喝过。
他把两只鸡尾酒杯放在托盘上,拿到吧台。身体仍然火热,头脑模糊不清。
慎介把店里收拾完毕之后,走出了店门。正当他要关上门的时候,他大吃一惊,有一支手机挂在门把上。
慎介伸手拿起手机。手指尖颤抖不已。
为什么这里会有手机——
他把脸靠近手机,屏气凝神的注视着。
手机散发出那个女人的气味。
18
门铃声响起时,慎介人还在被窝里。即便是平日,他也是睡到下午。更何况今天是店里休息的星期六,而且昨晚有客人过了营业时间还不离开,打烊的时间将近凌晨四点。他也没设定平日总是会设定的闹钟,如果没有人吵他,大概会睡到将近黄昏的时间。
门铃声响个不停。慎介虽然想置之不理,最后还是起床了。因为他很了解自己的性格,之后他必定会对是谁按的电铃耿耿于怀。
他拿起对讲机的话筒,“是谁?”质问声非常冷淡。
“啊……雨村先生,好久不见了。我是西麻布署的小塚。”话筒那端传来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很响亮。慎介记得自己听过这声音,脑海里浮现出瘦削的脸庞与锐利的眼神。
“小塚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可以开门吗?”大概是因为知道对方还认得自己,所以用字遣词突然亲切起来。
“啊,好。”
慎介心想,到底会是什么事呢?霎时他想到或许与成美有关。她发生什么事了吗?不过他随即否定,之前自己是向深川警局通报成美失踪,这件事应该与西麻布警局无关。
开门之前,慎介从门上的窥孔偷觑了外面一下,只看见肩膀宽阔的小塚刑警一个人。似乎没见到另一名先前与他一同前来的年轻刑警。
门锁开启了,门一打开之后,便见到小塚亲切地露齿而笑。
“哎呀,你好。很抱歉打扰到你休息。”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不算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之前那件事,有一些令人在意的地方。所以我想来问问你。”
“之前那件事情是指……”
“岸中的事。”刑警说完,指了一下慎介的头。“你的伤全都好了吗?绷带似乎都拆掉了。”
“算是吧。”慎介回答。“那个人怎么了吗?”
慎介一直对自己该怎么称呼岸中玲二感到很困扰。虽然把攻击自己的人叫做“岸中先生”很奇怪,可是对方又是那场车祸的受害者家属。
“嗯……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到里面谈。”刑警抚摸着下巴。
“啊,这样啊。那么请进。”
“你太太,不对,是你女友吧。她不在吗?”刑警一边脱鞋,一边张望着屋内。
“嗯,”慎介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道。“目前刚好不在。”
“啊,这样子啊。”小塚没有询问她不在的原因,大概也是不怎么关心吧。
慎介请他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然后把水倒进咖啡机,从冰箱拿出装着巴西产咖啡粉的罐子。
“咖啡可以吗?”慎介一边装滤纸一边问。
“不用那么费心了。”
“是我自己想喝。刚起床头脑不清楚。”
慎介暗暗讽刺自己被铃声吵醒的这件事,但刑警却全然没有反应。
“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我想,怎么说那个案件也算解决了吧。”慎介问道。
“我们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我们也很忙,想早点摆脱那个莫名其妙的案件,这是我们的真心话。”
“所以是有事让你们无法结案啰?”
“就是这么回事。”小塚把手伸进上衣口袋。慎介以为他要拿出警察手册,但他拿的却是香烟。“我可以抽吗?”
“请。”慎介把放在流理台上的烟灰缸摆到刑警面前。
“那个案件发生之后,听说你有轻微的记忆障碍,之后怎么样了呢?全部的事都想起来了吗?”刑警叼着香烟,边点火边问。
“没有,还说不上全部都想起来了,有很多事还是记不清楚。”
“这样啊。头部被殴打的后遗症竟然这么严重。”刑警点头表示理解,吐了一口烟。“那么关于岸中的记忆呢?你说在遭到攻击的当天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么在那一天之前,你从来都没见过他吗?”
“就我记得的部分没有。”
“是吗。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毫无改变吗?”刑警点了点头,然后又吸了一口烟。“那天晚上,你说你和岸中稍微聊了一下,是聊到有关酒的话题没错吧?”
“聊到爱尔兰奶油威士忌。”
“还有说到什么吗?”
“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吧。他稍微问了一下我的工作。问我有没有不开心的事情,如果有的话该怎么调整情绪之类的。”
“他没有提到自己的事吗?好比说住的房子,平时常去的地方等等。”
“对方几乎没提到自己的事。只说了蜜月旅行去夏威夷,在回程的飞机上喝了爱尔兰奶油威士忌而已。”
慎介从餐具橱拿出两个马克杯,排在咖啡机旁。咖啡机冒出蒸腾的热气。深棕色的液体,滴滴答答地滴进咖啡壶中。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还来问这件事?”慎介的声音隐含些许焦躁。
刑警伴随着烟雾叹了一口气。再次把手伸进上衣口袋,这次不是拿出香烟,而是一个小塑胶袋,塑胶袋内放着一把钥匙。
“我正在烦恼这玩意儿。”
“这是什么钥匙?”慎介把手伸向塑胶袋。但在他碰到塑胶袋前,刑警就迅速地拿了起来。
“这是岸中带在身上的钥匙。当初发现尸体时,钥匙放在他的裤袋里。”
“那是他家里的钥匙吧。”
“正确来说。一共有两把钥匙。一把就如你所说是他家的钥匙。可是,这把钥匙却不知道是哪里的,你曾经看过吗?”
“请让我看一下。”
慎介伸出手之后,小塚连同塑胶袋把钥匙放在他的手掌上。
那枝黄铜色钥匙已经有点褪色。不过打磨一下或许会发出金色光芒。钥匙前部分呈现扁长方形,表面有数个凸起。
“看起来不像仓库或汽车的钥匙。”
“我们也曾经猜过,或许可能是他工作室的钥匙,不过那里却没有相符的锁头。这一定是哪个地方的门钥。而且只有高级独栋房屋或大楼会使用。”
“和我家的钥匙完全不同呢。”慎介把钥匙归还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