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一直坐在谢俪对面不言不语地看着她,他根本不是来办案的。他只想一直看着谢俪,看着这个酷似程然的女孩子,脑海里想着的全是他跟程然的一点一滴。刚认识程然的时候,他请程然去看电影,看的什么电影他已经忘记了,因为他时不时看看身边的女孩子,心思根本不在电影上。看完电影,两人走出影院,程然突然说道:“以后我们看电影时,只买一张票就行了。”“为什么?”程然嫣然一笑:“你一直在看我,又没看电影,凭什么要把钱给电影院呢?”想到这些往事,左佑不禁微微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甜蜜,以致于谢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彭大宇连忙用胳膊撞了撞左佑,左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正襟危坐,语重心长地说道:“程……谢老师,请你一定配合我们的工作。你跟陶波的事情,我们会为你保密的,但是你一定要把实情告诉我们,否则对你很不利的。”

谢俪谨慎地看了看左佑,内心深处,她是信任这个男人的,因为他跟自己一样,都在忍受着痛苦。她微微地点点头。

“你认识陶波是吗?”

“嗯。”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嗯……大概是十天前吧。”

“十天前,你们在一起干什么?”

谢俪回忆着十天前的往事,神色突然紧张起来,呼吸也急促了。

耳边响起了阵阵诅咒、臭骂的声音。

“臭婊子,不要再来烦我……”

“你一定要搞得我家破人亡吗?”

“再不走,我打死你……”

“滚,我根本不认识你……”

……

“不,不,我不知道,”谢俪惊恐地说道。

左佑和彭大宇奇怪地看着谢俪,不知道这个美丽的女人为什么突然如此紧张。

彭大宇问道:“昨天晚上十点钟左右,你在哪里?”

“在家。”

“做什么?”

“看小说。”

“什么小说?”

“《东周列国志》。”

“有谁证明?”

“没有。你们怀疑我吗?”

“是,”彭大宇逼视着谢俪的眼睛说道,“因为目前只有你最有杀人动机。”

“不,不,不是我,”谢俪惊慌失措地看着彭大宇,然后又看看左佑,眼神里满是哀怜和无助,“是,是,是……”

“是谁?”

“它……它……不,不,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谢俪缩着肩膀,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战战兢兢地说道:“我被监视着。”

左佑一听,马上看看四周,这是一间很小的办公室,只有一扇门一扇窗户,门窗外并没有人。

“谢老师,你放心,没人敢监视你。”

“不,不,不,敢的,敢的。”

彭大宇说道:“可是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啊!”

谢俪鬼鬼祟祟地看了看门外,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它们会隐形的,我们看不见它们,但是它们能看见我们,听见我们。”

“他们?他们是谁?”

“不,不,我不能说,它们太可怕了。”

左佑看着谢俪说道:“谢老师,请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你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

“你真的会保护我吗?”

“我会!”

“它们……它们是两条龙……”

“龙?”

“是。昨天晚上,它们跑到我家窗外吓唬我,还把窗外的树枝压断了。今天早晨我上班时,它们又拦住我,说它们是龙王,要来斩奸除恶。”

“你的意思是说,陶波是被龙王杀的?”

“是啊,因为龙王要来斩奸除恶。”

左佑惋惜地看着谢俪,心里涌起一股怜惜。

她跟陶波的不伦之恋对她伤害太大了吧?以致于精神出现问题了。

世间本是苦海,众生都在痛苦的泥淖中挣扎。

左佑又想起了老婆,她到底去哪儿了?难道跟别人跑了吗?

左佑痛苦至极,他赶紧点上一支烟缓解焦躁的情绪,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在谢俪面前嚎啕大哭。

正文 11,心理分析

丁飞对警察的突然来访不觉得怎么惊讶,半年来,时不时有警察上门了解情况,就因为他接诊了一个精神病人。那人虐待了她女朋友,但由于是精神病,不需负刑事责任,但必须在家人的看护下接受治疗。他选择了丁飞,从此警察成了阳光心理咨询室的常客。

“邹金宇最近还那样,没有明显好转,但是已经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了,”还没等警察开口,丁飞便连珠炮地说道,这让来访的左佑和彭大宇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彭大宇笑道:“你是丁医生吧?”

“是。”

“我们来问一个人的病情。”

“我不是都说了吗?”

“可……谁是邹金宇?”

“你们不是来问邹金宇病情的?”

“不是。”

“那你们问谁的?”

“你有个病人叫谢俪是吧?”

“不,我没有病人。在我眼里,没有一个人是病人,他们都是我的顾客。”

“好吧,你有个顾客是不是叫谢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