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周围哪有适合歇脚的地方,我俩四处看看后就都吹吹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我们这屁股还没做热呢,巴图就逃命般的从小楼里飞奔出来,而且这次出来的可不止他一个,后面还跟着一头小鬼面龙。
不过当它刚一出门就被冻得哀叫一声,随后摆着尾巴又跑了回去。
我和古力都没料到有这情况发生,我俩瞪着巴图看。
巴图直喘粗气,摆手说这小楼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他进去后就觉得不对劲,尤其他还没走上两步就遇到一大群挤着取暖的鬼面龙,也亏得他腿脚好跑的快,不然保准成为这群可怜龙的点心。
别看巴图三言两语就把这事说完,但我知道刚才的凶险程度有多严重,我和古力自认还没巴图那两下子,也没敢替着巴图再去探路。
巴图围着这三层楼转上两圈,随后他想了一个不能称之为坏的坏招,他就地找几个石头,对着窗户撇了过去。
这楼的窗户都是纸糊的,不禁打,几石头下去,就成了一个四面漏风的地方。
巴图觉得还不过瘾,他甚至左右看着还不时咒骂一句,“这鬼地方怎么没风呢。”
而我和古力也都领悟了巴图的用意,甚至我俩还举一反三的拿石头把整个三个楼层的窗户都砸破,反正本来看着挺不错的楼被我们三一折腾,瞬间就成了一个地道的危楼。
这期间也从里面传出鬼面龙的刺耳的吼声,不过好在现在的温度是鬼面龙的克星,它们还是偏向于稍微暖和的地方,这才没追出来找我们麻烦。
我们没敢莽撞,一直又等了足足一刻钟。
这次我们没让巴图率先探路,反而三人一同向楼里走去,我心说这都冻了这么久了,就算鬼面龙的皮再厚,那也早该被冻个透心凉了。
不过情况并没我想的那么乐观,楼里的鬼面龙没冬眠,但也都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跟喝醉了没多大区别。
我拿着钩镰枪试着对一个鬼面龙捅捅。
本来我想的是如果被我这么捅这龙都没反应,那我们也就能放下心了,可没想到我枪刚递过去,这龙就吼了一声向我扑来。
不过它也真够掉链子的,刚起身没扑到一半的距离就噗通一声又无力的摔在地上,我被吓得够呛,但我也意识到了,这楼里的妖龙对我们够不上什么威胁。
我们随后先在第一层楼里展开了排查,反正柜子抽屉这类的地方我们一个也没放过,不过忙活了一通,尤其这么冷的环境下我们都忙出一身热汗却仍是一无所获。
我们不死心,又向第二层楼走去。
估计这三层楼是鬼面龙的一个窝点,也不知道楼梯被多少鬼面龙上上下下的爬过,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都沿着楼梯边往上去,生怕哪个梯子不结实一脚踩空摔下去。
而这第二层楼除了躺着几个鬼面龙外就空空如也,一个摆设的家具都没有,我们看也没看就向三层走去。
这时我心里都多少有些动摇,我心说要是三层也跟二层一个德行,那我们今天可就真的白来了,不过刚上三层,我一下就看到了那枚令牌。
只是这令牌所在的地方挺操蛋,被一个鬼面龙半咬在嘴边。
我心说这鬼面龙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这令牌既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你咬它干什么?尤其这鬼面龙体型大,看样抗寒能力比它同类要强,现在别看是趴着,但眼睛却一点迷糊的样子都没有,一脸警惕的看着我们。
我们三没敢轻局妄动,都聚在楼梯口低声商量怎么办?
我和古力的意思一样,既然现在只需对付这么一个半死半活的妖龙,我们哥三辛苦些一同上手把它宰了算了。
但巴图却否定了我们,他说用不着这么费事,尤其我们三手里的三杆枪也都是几百年前的古董,无论从质量和锋利程度上看都不是理想的猎杀工具。
随后巴图一掏兜拿出一个小瓶子来。这小瓶子我有印象,在换卒服时我见巴图特意把它放到兜里的,当时巴图还拿出了那瓶蝇蛆,只是为了图省事,巴图没把蝇蛆带着。
我好奇指着这瓶问了一句。
巴图没急着解释,反而拧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丸。
“建军,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离魂’的药么?”
我点点头示意记得。
巴图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那意思让我们看场戏,随后就把这粒药丸对着鬼面龙撇了过去。
这药丸骨溜溜的直滚到鬼面龙的嘴边,可鬼面龙却仍是瞪着我们反对这药丸理都不理。
我拉了巴图一下又对药丸努努嘴,那意思鬼面龙不吃,你让我们看什么戏?
古力嘴里也轻喊了一声遗憾,甚至他还实在的请命想去主动把药丸塞到妖龙嘴里。
巴图根本不理我们,反而拿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自行看着。
我和古力互视一下,也都乖乖闭上了嘴巴,我觉得巴图肯定还有后手,这喂药的事也用不上我俩操心。
那药丸没多久就自行化开了,没想到藏在它里面的竟然是个金色肉虫子,尤其在现在这种昏暗的条件下,这虫子身上还能自行散发着弱弱亮光。
按说这怪异的虫子也该引起鬼面龙的注意,可好就好在刚才药丸滚在鬼面龙的嘴边,现在金虫所在位置正好是鬼面龙视线内的一个盲区,饶是这妖龙警惕着,但还是没发现这金虫的存在。
金虫先是在地上拱了一阵,等活动开身子后它就探头探脑四下看了看,接着它突然一缩身子,把自己像个小炮弹似的射入了鬼面龙的嘴里。
鬼面龙咬着令牌,上下牙没合拢,这也给了金虫的可乘之机。
刚才金虫的一系列举动都在巴图意料之中,可我和古力却被吓得不轻,我心说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恐怖虫子的存在呢?也该说巴图心地不错,要是他走上邪道出去为非作歹,凭这金虫就肯定能扰的社会上下不得安宁,而古力更是一脸不自然的往外靠了靠,看样他对巴图兜里那一瓶子金虫是有所顾虑了。
不久后,鬼面龙的身子就有了变化,或者更恰当的说,它身子没了变化才对。
整个一头龙,像被石化一般,眼睛别看还瞪着我们,但就跟死不瞑目差不多,而它身子看着也有了僵硬的趋势。
巴图放心的先走了出去,甚至他还对我俩摆手催促着,可我还是那态度,心说不管这龙看着有多放心还是试探一下妥当些。
我这就想拿枪往它身上捅捅,可巴图没给我机会,他一脚对准鬼面龙的脑袋上踢了过去。
巴图这脚的力道不小,这鬼面龙除了头上多了一个脚印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对巴图竖了个大拇指,那意思这下没问题了。
随后我们就蹲下身,研究着怎么把这第五面令牌从妖口中取出来。
第二十章 牌令
我本以为鬼面龙被弄得假死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拿个令牌还不轻而易举?
但这事还真就弄岔了,我们三一同蹲在鬼面龙嘴上,使劲掰的、用力拉的费了半天功,鬼面龙的嘴动都没动一下。
倒不是说我们三废物,一来鬼面龙的牙太锋利,就跟小刀子似的,我们把手指插在它牙缝隙之中很难找到借力点,二来这鬼面龙的颚真有劲,我们三的力道在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巴图一抹脸上汗珠哼了一声,随后就拿出军刺对着鬼面龙的大嘴使劲戳起来。
可他戳了好半天,除了给这妖龙剔剔牙外就一点成效都没有。
巴图气得把军刺丢在地上,随后也一屁股坐在地上闷头想起招来。
古力对我使个眼色,又指了指钩镰枪的枪杆,那意思是想拿枪杆当撬棍把鬼面龙的嘴给撬开。
我摇摇头心说这招还是免了吧,这钩镰枪别看保存挺好但也经历了百余年甚至好几百年的历史,它那枪杆早就没了当初的质量,要用它十有八九会喀吧一声折在鬼面龙嘴里,还不如那军刺呢。
巴图这次也遇到了难题,他琢磨半天也没动静,这时窗外却隐隐传来一阵笑声。
那凄凉悲哀的死神笑声。
我当场就懵了,毕竟上次听这笑声时还伴随着第六人吹得笛音,这次冷不丁之下我还以为第六人没死又回来了呢。
不过我很快也缓过神来,心里也明白了这笑声和笛音不是一回事,明显发出笑声的还有它因。
巴图皱着眉走到窗边,顺着声源扭头看去。
也说这次笑声奇怪,它响起不久后我明显听到身旁这已经被离魂的鬼面龙嘴里发出吭吭的响声。
“怎么回事?”我吓得吼了一句并不由得向一旁靠了靠。
巴图像是想明白什么的一转身回答,“快,咱们把令牌拿出来撤,这笑声好像是一种标记,它一响鬼面龙就要苏醒了。”
我急忙应了一声随后又要伸手掰鬼面龙的嘴。
可巴图显然着急异常,他蹲下身对我们说句一起来后,就率先拽着令牌往外扯。
我看的心里有些犹豫,心说这令牌被鬼面龙咬的死死的,要是这么强行的扯出来那上面的字迹肯定被划坏,我们找这令牌的目的就是为了上面的内容,这么做不纯属吃力不讨好么?
而巴图看着我犹豫,他还提高声调,“建军,别想那么多了,先把令牌抢过来再说,就算上面内容损坏了咱们回去慢慢研究就是了。”
我一琢磨也是这道理,随后我和古力也给巴图打起了下手。
干扯令牌也不是个省事的活儿,尤其到后来,巴图把脚都踩在鬼面龙脑袋上借力。
反正最后令牌拿出来时明显都有些拉长,甚至它下半部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我们也来不及看它上面写的什么内容,各自拾起武器扭头往楼梯处跑。
可我们还是晚了一步,这小楼里温度本来就比外界略高一下,而那死神的微笑明显是海底城升温前的一个警告,经刚才这么一耽误,楼梯下的鬼面龙有很多都睁开了眼睛,甚至有个别块头大的鬼面龙都已经站起身来。
巴图当机立断,指着窗户说,“跳下去。”
他倒是痛快,而且还真有那身手,助跑之下一闪身就跳了出去,接着借着一个漂亮的前滚翻把落地时的加速度卸去了大半。
等他站起身后又对着我和古力连连摆手,“快跳。”
我和古力都挺犹豫,我右腿带伤,古力太胖,我俩从三层楼高的地方跳下去确实很冒险。
不过我看着窗外躺在路边的鬼面龙也都多少睁开了眼睛,我知道再不跳我们真就成了妖龙醒后的点心了,我一咬牙飞扑了出去。
其实这时我都做好再次伤残的打算了,可没想到巴图真悍,及时接住了我,尤其是他在抱我的瞬间还带着我一起滚到了地上,虽说我俩弄得一身狼狈,但却没有发生丁点的悲剧。
“古力!”巴图站起身又催促道。
古力哼哼几声,我算看出来了,这胖子现在胆怯了,而且他还故意磨了一会洋工,把我们落在屋里的军刺、钩镰枪率先撇了出来。
其实这也真不怪古力胆怯,在他跳出窗外的一刹那,我光看他那大肉球的样儿心里就不由得猛跳一下。
巴图还想用刚才的办法帮古力,那他刚接到古力就不得不脱手,看样古力的力道也让他吃不消。
咚的一声,古力肚皮朝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可没想到他这身肥肉很有弹性,竟然还神奇的又让他反弹离地半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