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在线阅读:405 阴灵附体
TXT下载地址:夜不语作品集,夜不语诡秘档案txt下载,一个笔名叫“夜不语”的神秘人物写的恐怖推理小说《夜不语诡秘档案》系列,目前连载到第六部夜不语诡秘档案604,夜不语605。一个与诡异同行的名为夜不语的走读学生,因和杨俊飞签下协议而游走在各个城镇的人,个人癖性自大,自恋,对爱情不负责任却大受文内女性的喜欢,是个博学,聪明,深藏不露的人。此文众多角色疑点较多,夜不语身边可谓藏龙卧虎:陆平和第三个不明势力的出现,陈老爷子的存在的深藏的危机,都增添了文章的恐怖意味。
序——写於圣诞前最近很爱看僵尸电影,其实自己一直都对此类赤裸血腥电影很有爱。当然,我内心对人类也有爱,不变态。
好吧,不说电影的事,来说说圣诞节前夜吧。昨天没有雪,所以有点小失望。坐在书房里一边赶稿,一边看著不远处的大学校园零零星星的点亮了孔明灯。
已经七点十五了,天早已经黑尽。橘红色的孔明灯摇摇摆摆的升上天空,在风中颤抖著。有人说对著流星许愿是为了瞬间而逝的美丽。那,对著孔明灯祈愿,是为了什麼呢?想不通,所以就许了两个小愿望——希望世界和平,我能中彩票。
七点二十分了,开了空调的家里很温暖。我关了文档来到窗前向外望。三三两两的情侣们手挽著手陆续出门,他们是去庆祝这个舶来的节日吗?
没有雪的平安夜,貌似始终少了些甚麼。
妻和妹妹出去逛街了,还没回来。刚好我能抽空平静的思考些东西。例如晚饭吃什麼?晚上该干嘛?自己要不要先去洗个澡?车子该拿去保养了,钱钱又要没有了!社区要缴停车费了,靠,抢人的贵!
不知什麼时候起,脑袋里就只剩下了琐碎。有时候真的觉得很累,不知道长大后的自己究竟想要干什麼!梦想,还剩什麼!
我有过梦想吗?或许有吧,只是现在已经全部忘却了。生活足够令人遗忘一切重要以及不重要的东西。没人能够例外!就一如
我现在本应该赶稿的,却无视截稿日的来临而莫名其妙、脑袋秀逗的在写这篇序。
突然想起多年以前的圣诞节,那年我在北京,居庸关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我在爬长城,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每爬一阶就往下看一眼。那年,我终究没有爬到顶。
圣诞节必听的那首歌叫什麼?记不起名字了,我在电脑上随便播了一首音乐——《Silent Night》。
《铃儿响叮当》什麼的太浮云,我不想听。
好吧,我也没继续说居庸关那回事儿的兴致了。赶稿去,赶稿去,再不赶稿真的不能按时交搞了!虽然我基本上还真没有按时交稿过…
说实话,这篇日志我究竟想要写什麼啊!靠,浮云,浮云!
下次还是写些有层次感的,外带深层点的东西当这本书的序吧,否则序言这玩意儿,就快要变成罗嗦的代名词了。
好吧,从下一句开始装深沉。
说起来,最近很难再登上鲜网,也没办法到会客室去坐一坐,实在很惭愧。
前几天有一封信送到了我的邮箱,是一位在大陆看盗版的读者写来的,他说我的小说骗字数越来越明显。他的信写得很不堪,具体说了哪些肮脏的词语我也就不一一阐述了。不过这封信让我愣了很久,有些摸不到头脑。
骗字数这行为怎麼就跟我扯上关系了呢?
我的文字通常都是出书的,并没有在网络上以字数计算价格。出版社不会因为我多写几个字而多付我钱,而要求每本小说大概多少个字是恒定的,但通常我的每本小说都远远的超过了规定的字数,超出的字数也远远大於了书中摘录的知识性文字。
而每本书,我还会抽空用额外的字数认真的写序。
天地良心,我写书很慢,两个月才一本,每个故事都经过大量的调查和取材。自己也并非全职作家,工作之余,修修改改下,平均一天只能写一千多字,这也是我的极限了。
我尽量的保持著自己小说的特色。
诚然,《夜不语》因为创作跨时太长,有著很多瑕疵和硬伤;因为前期充足的准备,每一本书中肯定会有大量的知识性文字,这是无法避免的,毕竟每一个故事都会涉及到许多的面和点,如果硬要不解释的话,本书也进行不下去了。
阅读是一种乐趣,也是一种汲取知识的过程。虽然销量算不上高,但我依然不愿意自己写的东西沦落到垃圾小说的层面,读完后,脑袋里就完全忘记了,空空的什麼都不剩。
读过《夜不语》的都应该清楚,就算很久后,书的剧情都忘了,书的人物忘记了,或许就连书的册名也忘记了,可其中的某一点知识,还是会残留在脑海中。这就是我想要达到的效果。毕竟我写的书,还是给读者留下了些许东西,兴许在某一天,那位读者就会用上。
我不是爱讲大道理的人,但我一直这样坚信著。
如果真要照著那封信的主人所说,省略掉知识部分,也就是丢掉他所谓的「凑字数」的地方。我举个例子,例如《地狱阴蜂》中某一段,我把介绍蜜蜂的文字统统一笔带过,打个括号,让读者自己去查。然后我又该怎麼解释蜜蜂的异变呢?我又该怎麼让读者通顺的知道周家的蜜蜂和大多数蜜蜂品种不同呢?有多少人知道一般养蜂人用的是哪种蜜蜂,又有多少人真的有兴趣特意跑去自己查?
这样敷衍的小说,真的还会有人愿意去读吗?
纸质的书捧在手里的感觉远远不是在萤幕上看电子文档能够比拟的,书本的触感能让内心安定下来,书本的墨香能让人一页接著一页的耐心读下去。而电子文档,滑鼠的滚轮一滑动,略显枯燥的部分就滑走了,一本书读完,脑子里真的还能剩下些什麼吗?
除了急躁,剩不了多少东西吧!
哈哈,当然,我也完全不是因为从那封信里知道这位写信的仁兄有看盗版还乱喷的嫌疑而在指责他是人渣;也根本没说过那位仁兄真要看不下去就请争点气,不要在网上读盗版,有脾气买本正版,丢到我脸上再骂我,谢谢。自己都在看盗贴的人没资格指责我的写作风格!
真的!我的心胸一点都不狭窄!(啧啧)
就这样,圣诞快乐。
By 夜不语
一个人疑似被鬼缠上了怎麼办?很简单,两个方式。
一是找心理医生,寻求科学的援助。二是去寺庙或者请大师驱鬼。
寺庙和科学都没用怎麼办?很好,那就剩下两条路了。第一,证明世界上真的有鬼,自己确是真的被鬼缠住。第二,默默等待,看自己是患了精神病,还是思维正常。
至於代价,无非是死亡而已。
可谁又真的能承受这世界上有鬼呢?这是个科学的时代,科学能够解释大部分的东西,一切不能为科学所解释的地方,有的人称为伪科学,有的人称为科学驳论。
虚幻和真实,有时不过是一纸之隔而已,但是那层纸在大多数情况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捅破,正如美国电影《The Exorcist》中的情节那样,就连梵蒂冈也无法确认恶鬼的存在。
二十一世纪,是个缺乏信仰的年代,上帝以及佛祖在科学理论中渐渐失去了信徒,教皇也公开承认了有外星人的可能性。
这是一个科学大爆炸的年代,科学赢了大多数的信仰。
那麼,鬼,作为人类一直惧怕了几千年的神秘物,真的存在吗?
我不知道,也很迷惑。
通过这个故事,我希望能寻求到答案。
引子一
人的眼睛和耳朵,并不一定会在恋爱的时候欺骗自己。眼睛会看错,耳朵会听错,於是人就失去了固有的判断能力。
林晓薇觉得,自己的眼睛自从那天开始就出了问题,耳朵会听到莫须有的声音,就连嗅觉,最近也开始不正常起来。
已经很晚了,凌晨两点,夜鸟都忍不住打瞌睡的时段,手机铃声却唐突的响了起来。林晓薇从被子中探出头,用惺忪的睡眼看了看萤幕,闪烁的萤幕上并没有来电人的姓名,甚至没有电话号码。
又是骚扰电话吧!她如是想著,躺下继续睡。可没过多久,手机铃又再次催命般的响起,依然是那个没有号码的人打来的。
林晓薇继续无视,电话铃声就一直响,一直响,闹得她睡意全无。於是她气恼的接起手机,用很不温柔的语气「喂」了一声。
手机那头只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朦朦胧胧的,似乎在哭,哭得很厉害。
「是谁?」她皱了下眉头。
「呜,呜,呜…」
女人继续哭著,哭得声音都哽咽了,可是却始终没有说话。
林晓薇突然觉得那哭声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是自己熟人的恶作剧吗?她没好气的又问:「你到底是谁?」
「晓薇,呜呜,我好辛苦。」音筒中那女声很凄苦。
「小静,你是小静?」林晓薇总算响起了那声音的主人,是钱静,自己的闺中密友,「怎麼你哭得那麼厉害,谁欺负你了?」
「很多人都欺负我。」钱静的哭腔更重了,「我的脖子不舒服,脑袋直不起来。他们都在欺负我,晓薇,你过来陪我吧。」
「谁欺负你了?」林晓薇觉得好有的话有些阴森可怕。
「你!就是你!」钱静猛地吼叫起来,尖锐的声音刺得她几乎耳鸣,「如果不是你,我才不会到又冷又潮湿的地方。如果那天你拉我走了,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陪我!过来陪我!」
林晓薇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将手机丢到地上。睡迷糊的大脑完全清醒了,她骇然的看著安静躺在地毯上的手机,感觉整个房间诡异得毛骨悚然。
钱静,自己最要好的死党,不是在几天前跳楼死了吗?她亲眼看到的,就掉在自己不远处,好友的血溅了她一身。
今晚的电话,究竟是谁打来的?鬼吗?
林晓薇颤颤骇骇的从被窝里出来,伸出哆嗦得厉害的手将手机拿了回来,迅速的将来电记录调出,却根本找不到一分钟前的通话记录。
根本没有人给自己打过电话,那刚才的情况是什麼?睡迷糊了,在做梦?
秋风不断的刮著,吹拂著不远处的窗帘。暗淡的月光从外照射进来,映得乱舞的窗帘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怪,悚人的很。
林晓薇觉得全身发冷,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便下床走过去,顺手将不知何时敞开的窗户关上。就在这时,窗外猛地闪过一道红色的光影,有红色的物体隐隐约约在飘忽不定的晃悠著。
她揉了揉眼睛,只见那东西依然晃个不停,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林晓薇不知道是因为月光的原因,还是视网膜产生了幻觉,於是好奇的贴到窗户前仔细的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立刻吓得她几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寒意不断的从外界传递过来,就连紧闭的窗户都难以隔绝那丝丝的寒气。林晓薇觉得自己呼出的气息都蒙上了一层白霜,不过是秋日,气温居然在一分钟内降到了寒冬。
视网膜上,那团红影清晰可见。它似乎发觉了自己的视线,微微的转了过来…
那居然是一个女人,一个穿著破旧的纯红色胸罩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表情很恐怖,脸孔早就已经腐烂得看不清长相。它慢慢靠近,最后贴著窗户玻璃,用布满血丝的双眼跟她对视起来。
玻璃被那女人的脸贴住,不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不久后,透明的窗户上开始脆化出一道道的裂痕,如同冰融化似的,玻璃清脆的发出连绵不绝的破裂声音,最后「啪」的一声,终究烂成了无数块,劈里啪啦的洒在地毯上。
林晓薇瞪大了眼睛,她吓到完全无法动弹,脑袋里混乱的想著,自己的家在十五楼,那个红色女人究竟是怎麼爬上来的?
红色女人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答案。它和她之间失去了玻璃的阻拦,女人完全无视地心引力,身体穿过破烂的窗户飘了进来。
飘!确实是飘。
女人的整个身体都飘在空气中。它伸出长长的舌头,看著她的神色有一种刺骨的冰冷。
那个红色女人碰到了她的肌肤,林晓薇的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它死命的想要将躯体朝著自己的身体里钻,她本能抗拒著,麻木冻结的嗓子突然恢复了知觉。
林晓薇顿时撕心肺裂的尖叫起来,尖叫一声高过一声。
不知过了几年还是只有几秒,房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父母慌乱的踹开门闯了进来。
「晓薇,你怎麼了?」父亲温暖的声音响起。那宽厚的味道以及抚上额头的手臂令她恐惧的心稍微安稳了一点。
再回头向窗户看去。
银色的月光挥洒在房间地毯上,而地毯却乾乾净净的,丝毫没有玻璃破碎后的残渣,再向上看,整个房间都整洁如新,哪里还有红衣鬼女的影子。
就连窗子,也完完整整的关闭著。
林晓薇迷惑了,她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个恐怖的梦而已。
哪知道,这个噩梦,才只是刚刚开始。
引子二
夜不语先生亲启:
您好。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个脑神经科医生,名叫宋家明,目前在高隆市第一医院就职。本来实习期满,就要转正的时候我应该是很高兴的,可最近遇到了一个古怪的病人,这位病人不断的挑战著我的医学理论以及科学观。
现在,我已经搞不清楚什麼是真实,什麼是虚假了。
那个病人的病很奇怪,当初判断的时候,我和老师一致认为应该患有颅内压迫症。从患者的情况看,她不断的产生幻觉,确实是大脑神经受到压迫的表现,而X光照射也证实,患者大脑内的确有东西存在…
我的患者是个可怜的女孩,可俗话也说,往往越是可怜的女孩身上,越蕴藏著更多的弱点。都说性格决定命运,一个乐观积极强势的女人,绝不可能容忍自己变得可怜;而一个女孩如此般的楚楚可怜,一定说明了,她的性格中,带有太多的悲观负面色彩。
她的经历并没有向我诉说过,但她常常露出悲哀的模样。这个只有二十一岁的女孩子其实很坚强,她一直都在默默忍受著自己的幻觉,也会对周围的人展开好看的微笑。
一直以来我和老师都将她当作一个普通的病人,她也很配合,可眼神却带著一丝怜悯,或者说是顾影自怜。
直到有一天,我照常的询问她的病情,就在要离开时,女孩突然问了我一句:「宋医生,我得的真的是病吗?」
「当然是病。」我点头。
「我觉得不是。」女孩似乎很累,所以闭上了眼睛。
「要相信医生。」我有些好奇女孩究竟在想什麼,便多嘴问道:「你认为自己没得病?」
「没有,我身体一直都很好。」
「许多人都觉得自己身体很好,可一旦病了,就是大病。就因为这种不小心,医院里每天都有人因病情发现不及时而死掉。」我惊觉自己说太多了,会影响到病人的心态,连忙道歉:「对不起,并不是说你。你的病情很稳定,要不了多久便会出院。」
「真的吗?」女孩摇头,「我觉得自己好不了的。」
「为什麼会这样认为?你又不是得了绝症。」
「因为你们的治疗根本又不治标更不治本。」女孩苦笑。
我有些发懵,自己开的药都是在精神方面有抑制效果,特别是对她现在的情况很有疗效。难道这女孩是医学世家长大的,看出了自己这个菜鸟没发觉的失误?又或者…
「请原谅,我只是说自己是个特例。在别人身上,医生的治疗方法肯定有效果,可我,并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这个,能问为什麼吗?」我很好奇。
「因为我身上的不是病,也没办法用科学或者医学来解释。」女孩神秘兮兮地朝我招招手让我靠近点,然后压低了声音,「我是被鬼缠上了。」
「你说啥?」我觉得自己没听清楚,便重新问。
「我被鬼缠了。」女孩朝我耳朵靠了靠。
「啥?鬼?」我反应过来后,露出想笑又不敢笑的痛苦表情。这女孩居然会相信世上有鬼,而自己的病是因为鬼的原因,这实在是有些搞笑。
「想笑就笑吧,总之我已经习惯了。」女孩撇撇嘴,气呼呼的。
「我没想笑,真的!」我挠挠头,将笑意压抑下来。
「很多到精神科的患者,都会因为某些原因,觉得自己有这样那样的莫须有的问题,这很正常。你不是说自己经常看到幻觉吗?因为你颅内有一小块不明物体压迫到了神经,产生幻觉是正常的。」
「人们通常都会将自己大脑产生的可怕幻觉认为是鬼神,也很正常。只要做手术取出你脑袋里的那块东西,你肯定会恢复,再也不认为自己被鬼缠!」
「真的?」女孩似乎被我这通话说服了。
「千真万确!虽然我还是个刚出校门的医学菜鸟,不过对你的病情有信心,肯定能治好你。」
「那麼拉勾。」女孩伸出白皙纤细的小指。
我犹豫了一下,微微一笑,跟她拉了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能忘喔。」女孩很久没晒太阳的脸蛋上流露出开心的笑。
这是我这辈子看到过得最美的笑容,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笑。
从那天起,我开始注意起她来。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治好她。
但不久后,自己便发现不对劲儿了。女孩的病根本就不单纯,也远远不是产生幻觉那麼简单,她颅内的那块未知物体只有两立方厘米那麼大,可不论用仪器怎麼检测都无法确定那是什麼东西。
老师说要进行开颅手术将异物取出来后再进行观察研究,可我持有不同的意见。开颅手术通常都伴随著极大的危险,何况是现在状况不明下,根本不知道女孩脑袋内的东西究竟和大脑有无联系就贸然开颅,造成的后果足以致命。
就连我这种菜鸟都知道的事情,老师却已另外一种方式告知了女孩以及她的家属,从而拿到了女孩亲属签名的手术合约。老师是国内外很出名的脑神经科医生,也是开颅手术的专家级人物,她的画很有可信度,可他却骗了女孩和她的家人。
至少我十分清楚,不做手术的话,女孩能活得好好的,透过药物来慢慢的抑制并削减异物,而做了手术,女孩的大脑或许会有所损伤。毕竟我们无法知道大脑内异物的存在状况,就连X光也无法弄清楚。
X光片上,异物存在的位置犹如一个黑洞,这给手术带来了极大的风险以及不确定性。
老师执意要进行手术,我没办法也没地位阻拦,就算明知道老师再利用女孩的特殊性为自己的论文奠基,但最终也无可奈何。
我唯一能做的是站在助手位置,默默的看著手术进行,暗中保护她。
手术过程异常顺利,女孩的大脑打开后,一块两立方厘米大小的黑色物体就露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讶的呆了几秒钟,那东西长得很恶心,就彷佛一块扭曲的人脸。
老师用夹子将其夹出后放进了培养皿中,然后让我善后。
可没想到,取出异物后,本应该恢复正常的女孩在第三天开始不正常起来,她常常歇斯底里的大叫,她的身上出现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东西。
恐怖的事情开始逐渐发生了,而女孩的眼神越发的惊恐,她似乎看到什麼都觉得害怕,现在的我真的开始搞不清楚真实和假象的分界,逐渐深陷如她毛骨悚然的世界里。
自己从小学到国中到高中到医学院,一共十九年所学到的知识,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苍白无力。
夜不语先生,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刻,我想到了您。我是您忠实的读者,您的小说我看过一遍又一遍。您在杂志上发表过的几篇关於科学以及伪科学的论文,就像是一盏明灯,我现在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所以我向您求助,来帮帮我,帮帮那个可怜的女孩子。
我跟她勾过手指,要治好她,可现在的自己早已经有心无力。
希望您能带给我们希望,如果您有书中描写的那麼睿智的话,您一定能帮助我们。所以我辗转找到了您的邮箱地址,给您发来了这封信。
随信附带医院的监控记录一份,相信您一定会感兴趣。
盼尽速回覆!
此致
敬礼
一个可怜的菜鸟医生,宋家明
20XX年12月11日
Chapter 1 鬼上身的女孩
自古以来,驱鬼就是一项重要的祭祀仪式。
不论是什麼文明都相信人是有灵魂的,人死只是灵魂脱离了肉体而已,因此有些灵魂找不到归宿所以扰乱活人的世界,由此诞生了驱鬼这一仪式,大部分驱鬼是对鬼进行供奉,后来才发展到用符簶或者其他的一些道具来驱鬼。
之所以谈及驱鬼这种几乎漂浮在伪科学顶端的迷信,是因为我收到了一份电邮。
写信的人叫宋家明,高隆市第一医院的脑神经科实习医生。这个二十七岁的男性在信里描述了一个很奇怪的女患者,不过类似的信件我每天都能收到很多,真正促使我感觉有趣的地方,是随信寄来的一份监控记录。
监控只有三十多分钟,而且是由三个片段拼成的。每一片段都在讲述著一个令人看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事情。摄影机镜头对准的是一个灰暗的房间,单人病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一个二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孩躺在床上发呆。
第一个片段的开场很正常,可突然女孩就全身抽搐起来,嘴里吐出黑色的泡沫。她用力的挣扎著,就像是有谁在拼命的掐住她的脖子。医护人员很快就进来了,有个年龄颇老的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应该是镇定剂,女孩这才逐渐放松,再次睡去。
第二个片段的开场也很正常,女孩平静的在休息。没过多久,她毫无徵兆的睁开了眼睛,监控镜头捕捉到她的瞳孔散发著明亮的光芒,像是脑袋里有两支手电筒再向外射出光线。
女孩梦游似的从床上坐起来,缓缓的走到窗户前试图想要将窗子打开。不过医院的窗户通常只能开一个小缝隙,做了无用功后,女孩举起柔弱的拳头,令人惊讶的是,她只用了一拳就将坚硬的强化玻璃打得粉碎。
殷红的血带著妖异的颜色滴落在地上,女孩用手扒著窗户,想要将身体塞出去。医护人员及时赶到了,将她拼命按住,又打了一针镇定剂。
第三段监控片段更诡异,睡著后的女孩闭著眼睛,然后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她依然像是在梦游,下床后很快就跑到了镜头的死角位置。没过几秒,镜头似乎被什麼遮盖住了,影像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黑暗。
我感觉有些奇怪,便立刻按下了暂停键,仔细的观察著那漆黑一片的画面。很快,自己就发现了一点反常的状况,越看越觉得后背有一股寒意往上爬。
萤幕虽然是黑暗的,可并非没有画面,在黑暗区域的最中央,隐隐的有著一个很容易忽视的图形。那是一个翻著白眼的形状。不用仔细判断都能猜到,那肯定是女孩的眼睛。
但这怎麼可能!从画面角度上推测,镜头肯定安装在天花板上,也就是说距离地面有至少三米,而病房里又没有能够搭建起来、令一个娇小女孩的头部能够提升到天花板高度的物体。她,究竟是怎麼将眼睛凑到镜头前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得不承认,这三段影像完全吸引住了我,逮住了我的好奇。於是当晚我便联络了宋家明,并收拾好行李,订了飞往高隆市的机票。
十二月二十日,天气很冷,据说今年的冬季会是千年极寒的气候,虽然前段时间发布「千年极寒论」的工作室又更改了申明,说是会有暖冬。不过不论如何,今年确实比以往的年份更冷。
从飞机上下来就看到高隆市的天空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寒冷的空气不断灌入脖子哩,我将围巾拿出来,系紧,这才慢悠悠地登上了开往出站口的机场巴士。向窗外望了望,下午两点过,天空被雪填满,白色的雪花像是精灵般在风中乱舞著,很美。
找到自己不多的行李后,我就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打宋家铭的电话。
「夜大,这里!这里!」还没等我打通,就听见一阵又聒噪又充满活力的女生雀跃的大叫大嚷著。
我下意识的抬头,居然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举著白色的条幅,上边用红色的大字写著「可喜可贺,可口可乐,欢迎夜大光临。」
女孩长得很水灵,大大的眼睛,黄金比例的身材,小鹿班的长睫毛,精神十足的兴奋神色引来了大批围观者,不过她丝毫不在乎,依然举著横幅,大叫著我的名号。
我满脑袋的黑线,什麼「夜大、夜大」的,喊的就像是某个没丵立案的有骗钱嫌疑的夜晚大学自习班。而且宋家明不是个二十七岁左右的男性吗,怎麼接机的变成了女孩?
「喂。」我走上前,用手指了指女孩高举到头顶的横幅,「我就是夜不语。」
女孩呆看了我一眼,「夜大?」
「请叫我夜不语,谢谢。」我挠挠头。
女孩眼神呆滞的看著我,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将我紧紧地抱住,「哇,活生生的夜大耶,好幸福,我居然能看到活生生的夜大。夜大,我是你忠实的粉丝喔,家里有你全部的小说。虽然都是哥哥掏钱买的,不过我都有仔细看过。」
「这位美女,请你放开我好不好。」我几乎喘不过气了,挣扎著想要从这位人体紧箍圈中挣脱出来,可抱著我的女孩实在力气有够大,任凭我如何反抗都死不松手。
虽说有一位美女挂在身上,在某种意义上是种享受,可眼前的氛围却不太对。机场大厅人来人往,每个经过的人都会好奇的用奇怪的视线盯著我俩,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才将无尾熊般的她剥开,我喘著粗气,下意识的跟女孩隔出安全的距离,「宋家明是你的哥哥?」
「嗯啦,我堂哥。因为在这个城丵市上大一,所以每个周末都会到他家。他今天有事情没办法来接夜大,所以拜托我帮忙将你领过去,实在是太荣幸了!」女孩满眼都是小星星。
我实在害怕她又扑上来,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几步:「请叫我夜不语就好,不用太见外。市第一医院我还知道路,不用麻烦你带路了。」
「您初来乍到,我怎麼能不尽尽地主之谊呢。」她偏头想了想,「不过叫夜大也确实不太亲热,我一后就叫你语哥吧。」
女孩天真的看著我,弄得自己完全无语了。语哥?叫我?怎麼听起来总觉得肉麻的起鸡皮疙瘩,「那个,你还是叫我夜大吧…」
「语哥,我有开老哥的车来。啊,我来帮你提行李!」
女孩完全没听从我的建议,她的思维似乎和我不属於同一个维度,自顾自地将行李从我的手里抢过来,惊讶道:「真轻,你带的东西真少。」
我脑袋上的黑线更多了,自己又不打算长住,带那麼多东西干吗?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呢。我叫宋诗羽,今年十九岁,还没有男朋友喔。」女孩很精神的冲我眨眼睛。
我头痛的摸了摸额头,这女孩,果然是不属於第三维度的人类。
宋诗羽开来的是一辆银灰色的休旅车,殷勤地将我的行李放好后,义不容辞的坐进了驾驶座。我做到副驾驶位置,看了一眼窗外的雪,鹅毛大雪有进一步增大的迹象,树木上铺满了白雪,有的树枝上甚至挂起了冰凌。整个机场已经变成了银白的世界。
「出发了喔,语哥,你是先去我老哥家放行李,还是先去医院跟他会合?」宋诗羽将车子发动引擎,随后开了空调。
「放行李干吗?」我愣了愣。
「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当然是住老哥家咯。」她笑著解释。
「太麻烦你们了也不好,我找个酒店住下就行。」
我摆手准备拒绝,开玩笑,虽然眼前的女孩没比我小几岁,可代沟绝对是有,就凭她热情的程度,我实在尴尬得不知道该怎麼应付才好,何况自己本来就不准备待太久,过几天还有大学考丵试呢。
「别那麼见外好不好,而且一个人住酒店那该有多冰冷啊!」宋诗羽睁著大大的漂亮眼睛祈求的望向我,「语哥,虽然老哥那里不宽敞,可多住一个人的空间还是有的。一起住嘛,一起住好不好!」
「那个,你在开车咧,能不能把视线转移到正前方去!」车已经离开了停车场了,不过女孩却偏过头来紧紧的盯著我,手无意识的转著方向盘,眼看就要跟前边的车撞到一起。
「不,我偏要看你。除非你答应我到老哥那里去住。」女孩噘著嘴巴,一副死磨到底、不达目的宁愿粉身碎骨的表情。
「行,我答应你。哇,危险,快朝右转方向盘!」我脸都吓白了,这女孩,多跟她混几天,估计连命都会给搭上。
宋诗羽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以险之又险的距离,面不改色的与近在咫尺的前车错开,「别担心,我从六岁就在老爸的带领玩花样赛车。漂移啊、急速冲刺啊,托马斯回旋啊,我都会。」
「小姐,托马斯回旋貌似是街舞的一种动作吧。」我满头冷汗的吐槽。
「哎呀,别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啦!总之我的车技是属於牛A和牛C之间的存在。」被我挑刺后,宋诗羽脸都没红一下。
「牛A和牛C之间的存在?那到底是什麼啊?」我满头雾水的问。自己对此类用语完全不感兴趣,宁愿去花时间研究古希伯来文,也不想知道如此没营养的东西。
「牛逼呗!」女孩精神充沛的大笑著,「很冷的冷笑话吧?」
「确实很冷。」自己完全无语了。宋家明的堂妹,完全是个比我更厚脸皮,更能吹的存在,自己败得心服口服!
从机场高速道路转到进市区,车在西城区的一个住宅社区前停了下来。
「到了,我帮你拿行李。」宋诗羽活力无限的跳下车,指著正对面那栋楼的六楼说:「那就是咱家。三室两厅,房子虽小,五脏俱全。」
我朝四周看了看,社区环境不错,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都有,绿化的也很好,看来这里的房子价格也不会便宜。
「这是我老哥的老爸老妈给他准备的新房。」宋诗羽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老哥从小就是书呆子,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没女人缘,他老爹老娘老是在担心会没人嫁给他。」
「说实话,二十七岁的人了,居然还没交过女友,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些怀疑老哥的性取向!」
这番话说得有些劲爆,我本来抬腿准备向前走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上楼进屋。
见我不走了,宋诗羽眨巴著眼睛,露出既天真又无辜的表情,「安啦,语哥别担心,我就是说来玩玩的,我老哥性取向正常的很,绝对不是Gay。我最近在仔细观察,他似乎有喜欢的人了喔!走啦,天那麼冷,在外边待久了会感冒的。」
他回过身抱住我的胳膊用力往前拉,这女孩不知道吃什麼长大的,力气居然比我还大,没花多少功夫就将我拉进了电梯里。
宋家明的房子很小,只有九十多平方米,如此小的空间本来是做两室两厅最适合,可建筑商硬生生的将其隔出了三个房间,以至於每个房间都小的像是麻雀窝。
或许由於是父母辈买的房子,装修风格很老气,也让空间显得更狭窄了。
我们刚走进去,宋诗羽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听了一阵子,然后抬头,语气急促的冲我说:「语哥,老哥让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据说他的那位美女患者身上又出现怪事了!」
「行。」我立刻放下行李,示意她迅速带自己过去。
坐上车,宋诗羽一路闯红灯,在市区里速度几乎超过了八十,吓得我脸色煞白。
「安啦。」她抽空偷瞥了我一眼,「市区每个路口有没有测速照相我清楚的很,不会被交丵警逮住。」
鬼才在乎你被交丵警捉到罚款,我在担心自己的小命好不好。自己实在郁闷透顶,心里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离这位无厘头的女孩远点。
高隆市第一医院并不远,在严重超速下开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地方。宋诗羽利索的停车,拉著我的手就朝住院部跑。
「那个女孩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边跑边问。
说起来是为了调查那位患者身上的怪异之处,可对那女孩我根本一无所知,就连名字也不清楚,宋家明在信里压根没提及过她的基本资料。
「嗯啦,知道一点。最近一个多月,老哥嘴里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位美女患者了。不过我倒是没见过她。」宋诗羽大大咧咧的回答,「我猜,老哥是喜欢上人家了。」
看来这小妮子也不是个知情者,从她嘴里得不到任何信息。
脑神经科的住院部在二楼,没跑多久,宋诗羽就指著门口一位年轻人喊道:「老哥,我把语哥带过来了。」
穿著白大褂的年轻人转过头,他的脸上还残留著惶恐不安。见到妹妹身旁的我,勉强的堆积起笑意,「夜大,我就是宋家明。没想到您真的来了。」
「别见外,我年龄比你小,叫我小夜就好。」我点点头。
宋家明长得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单眼皮,眼睛上架著一副金丝眼镜。头发长短适中,或许是因为最近的不顺心,稍微有些凌乱。看外表,他应该是个忠厚、木讷,不善与人交往的家伙。
「这怎麼可以,太不礼貌了!」宋家明摇头。
「既然认识了就是朋友。」我打断了他,「你看你妹妹多不见外,一见面就叫我语哥,多亲热,再叫我夜大,就不是把我当朋友看了。」说实话,叫我夜大或者语哥,都是令我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的称谓,自己更想要平凡点的称呼。
「好吧,夜先生,你好。」称呼换是换了,宋家明用妥协的语气喊著根本不妥协的称谓。
我满意的点点头,「说说你那位患者的事情吧。你在信里根本没有提到过她的基本资料!」
「啊,对喔。真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了。」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叫林晓薇,二十二岁。很漂亮。」
「老哥,『很漂亮』应该不是某人的基本资料,而是主观评价吧?」宋诗羽笑嘻嘻的插嘴道。
「别插嘴。」宋家明有些脸红,「林晓薇是五十七天前入院的,负责医师是我的老师,国内著名的脑神经科教授。」
「入院前,她的家人认为她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她的父母有提及林晓薇经常出现幻觉,甚至有自杀倾向。但是进了医院后,精神科医生透过常规检查后,发现女孩的精神正常,意识清楚,便将她转到了脑神经科。随后我和老师通过X光片,发现了她颅内确实有一块两立方厘米的异物存在。」
「你的来信里不是说,异物现在已经被取出来了?」我问。
「对,十五天前取出来的。」
宋家明有些担忧,「可取出来后,女孩更不正常了。不但如此,她的脑袋里居然还在不断生成新的黑色异物。虽然现在还很小,可估计要不了多久,又会胀大到十五天前的模样。老师对这种情况很头痛,当然,也有些乐在其中。」
光是听他口头描述的情况,我对女孩的病情了解的很不直观。
「你刚刚急著叫我来,是不是林晓薇身上又出现古怪情况了?」我继续问。
「嗯。」宋家明忧虑的缓缓点头,「她的情况越来越恶化了,似乎随时都能看到莫须有的东西,最近也很嗜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带我去看看她吧。」我没再问下去,只有和那女孩接触后,才能对事丵件更清楚。
「行,老师刚刚离开。她住的又是单人病房,现在里边应该没人。」宋家明点点头,带著我推开了不远处的一扇房门。
病房里的摆设很熟悉,和我在监控影片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穿著白衣的憔悴女孩正躺在病床上沉睡著,房间中没有任何东西,就连窗户也用一层层的泡棉蒙了起来。
她的被子上有几圈绳子跟床连在一起,将她整个人都捆住了。
「林晓薇一犯病就会疯了似的拿起一切东西朝著空气砸,为了防止她伤害到自己,我们将房中的东西都清空了。而且在她的要求下,在她睡著后捆上保护绳。」宋家明小声解释。
我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走到病床前。林晓薇确实很漂亮,由於长时间没照射过阳光,皮肤更显得更白皙,单薄的身体上盖著白色的被子,身体在被子里微微颤抖著。她常常的睫毛也在抖动,似乎在做噩梦。
这个女孩的头发因为不久前的开颅手术而剃光了,但并没有影响她的美丽,反而给她蒙上了一层病态的美感。如此漂亮的人,难怪作为医生的宋家明也会被深深地吸引住。
「十五分钟前她又发病了,我和老师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后,她才安静下来。」宋家明看著床上的女孩,眼神有些发呆。
他的妹妹好奇的四处打量著,望著哥哥花痴的模样暗暗发笑。
我的视线离开林晓薇后,下意识的寻找镜头的位置,没多久便在记忆的帮助下看到了。它果然高高的架在距离地面至少三米的天花板上,就在进门的地方。
「你寄过来的监控记录是怎麼回事?」我问。
宋家明愣了愣,「这个问题,我还想请你回答我。前两段还可以解释为大脑受到压迫后产生的幻觉或者生理现象。可最后一段,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她究竟是怎麼构著镜头的?」
「三米高的天花板,房间里有没有任何东西。等我们赶过去查房时,林晓薇已经好好的躺在了床上,睡得很香。等她醒来时,她也和从前一样,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的记忆。」宋家明回忆著。
「这样啊。」没有得到答丵案,我也没失望,只是深深地看了摄影机一眼后,又将视线转回了病床上。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令人头皮发麻的事。
林晓薇猛地睁开了眼睛。
Chapter 2 乾尸
一双本来很美的眼睛,睁开时布满了血丝,呈现充血的红色。又是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突然之中看到,普通人会有什麼表情呢?
宋诗羽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宋家明也被吓得猛退了几步,就连我的心脏都不争气的急跳了好几下。
林晓薇的双眼狰狞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红,她的视线里没有焦点,也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她冷冷的往我们三人身上扫视过去,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只无视脚底的蚂蚁一般,没有停留哪怕一秒。
床上原本用来捆她的绳子,在她轻微的挣扎下居然土崩瓦解的断裂了。女孩笔直的坐起来,走下了床。
林晓薇彷佛在梦游,慢慢的拖著脚步来到窗户前。似乎觉得蒙著窗户的那层泡棉很碍眼,於是用力将其扯了下来。
明媚的日光立刻从窗外照射进来,鹅毛大雪如同白色羽毛般在窗外无声飘落。她伸出手,手掌缓缓抚摸著透明的玻璃。
这骇人的景象超出了宋诗羽的心理承受能力,诡异充斥在四周,让她无法接受眼中看到的东西,於是她全身吓得发抖,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后,便直接下晕了过去。
听到尖叫声的林晓薇肩膀剧烈的颤抖起来,她转过身,美丽的脸不断扭曲著、抽搐著,血红的眸子渐渐开始变淡,最后也毫无预兆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宋家明惊呼一声,完全没理会同样晕倒的妹妹,带著担惊受怕的表情扑过去将她抱回床上。
我挠了挠头,虽然内心还在发悚,但现在也不是应该害怕的好时间,於是将宋诗羽扶起来,走到了病房外的一排凳子上坐下。
没过多久,宋家明也走了出来。
「谢谢你照顾我妹妹。」他有些憔悴和害怕。
「没关系。」我想露出笑容,但失败了。
脑袋混乱到无视不远处的「禁止吸烟」的标志,宋家明抽出一根烟,想要点燃,可手颤抖得很厉害,最后只好将烟又塞了回去,「夜先生,你也亲眼看到了。你说林晓薇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麼事?」
「颅内受到压迫,眼睛充血很正常,而梦游,是一种常见的生理现象,全世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有经历过,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事实上,我没办法判断。毕竟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虽然恐怖,可并非没办法用医学解释。
「这些东西我统统都清楚,刚接触那女孩的时候,也经常用这些理论来自我解释,可现在我已经搞不清楚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宋家明抱著头,他的知识体系似乎最近被打击得很严重。
「夜先生,你说人类的医学体系又或者科学会不会都是错误的,全都是建立在一个假象之上?」
「你怎麼会有这麼蠢的想法?」我皱了下眉头。
「我不知道,我写信给你,也是想请你给我能接受的一个解释,一个说法。」宋家明叹了口气,「夜先生,你如果多跟那女孩接触,或许也会变得跟我一样开始怀疑现有的一切吧。」
「或许会如此,或许也没那麼糟糕。」我不置可否。突然,医院的右侧病房传来了一阵闹喳喳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那边的病房住著什麼人?」我好奇的问。
「都是不可能醒过来的植物人。」宋家明抬头望过去,不由得也有些奇怪,「似乎出事了。」
「你照顾好你妹妹,我过去看看。」总觉得有些在意,我乾脆站了起来朝那边走去。
病区前的牌子上写著「无自理能力者加护病房」,吵闹的声音是从二十七号房间传来的,属於病区的最里面。本来应该很安静的房门前围了一圈的人,这些穿著病号服的患者带著或惶恐、或好奇的看热闹表情,伸长脖子朝里边张望著。
「发生什麼事了?」我问附近的一位老伯。
「听说死人了。」
老伯右腿还打著石膏,现在正不顾自己的伤势,直立起来努力朝病房里瞅。实在是佩服他的八卦精神。
「谁死了?」
「好像是一个植物人,都住了十多年了,刚才被护士发现死在了里面!」老伯热情的回答。
「植物人死了,怎麼会你们都跑过来围观?」我大惑不解。确实,植物人突然死亡的事情太过稀疏平常,怎麼想都不觉得这种状况会引来大量的人好奇参观。
「小夥子,最近这家医院很不太平,如果是有病的话,别进来医治。过几天我也准备让我儿子给我转病房咧。」老伯意味深长的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什麼意思?我今天刚到高隆市找朋友玩,不小心吃坏了肚子,护士还叫我打几天点滴呢。」我一边装嫩,一边张口就是瞎话。
「多的我也不好说,总之你进去看看那个死掉的植物人就清楚了。」老伯让出了位置。
我探头向里看去,房间里的医护人员白晃晃的一大堆,死者床位已经空了。尸体被抬上了推车,还盖起了白布,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让一让、让一让。」护士和医生一窝蜂的吆喝著,推著车走了出来。
护士们分出人手劝说堵住门的患者让开,当车从我身旁经过时,我暗暗的伸出手扯了一把尸体上的白色被单。
单薄的白布轻易便被扯了下来,露出了死者的脸。
顿时,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从每个看到那张脸的人嘴里惊讶的发出。我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那是一张极为恐怖的脸,死者的面部乾枯,就像皮肤和骨架之间根本不存在血肉似的,他的皮肤如同死了百年、早就失去水分的木乃伊,乾瘪的贴在骨头上。头发稀稀疏疏的只剩数根,嘴巴张得大大的,空洞而浑浊的眼睛也张开了,颇有死不瞑目的迹象。
由於那张脸实在太可怕,我无法判断出性别,只是大脑里不断回荡著一个十分古怪的念头。死者像极了许多恐怖电影中,被僵尸或者吸血鬼吸乾了血肉和精气后,变成的乾尸模样,而身旁跟我有同样想法的人似乎也不在少数。
医生立刻将白布拉扯过来把尸体的面目盖住,然后推著尸体急忙离开了。缓过来的围观者拍著吓了一跳的胸口,纷纷惊魂未定的大肆讨论。
而宋家明也扶著清醒过来的妹妹朝我走过来,我思忖片刻后便迎了上去。
将他俩拉到没太多人的地方后,一字一句的说:「你猜我刚刚看到什麼?有个植物人居然变成了乾尸!」
「又有人变成乾尸了?」宋家明全身一抖。
我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你知道内情吧?」
「知道一点,不过我只是个小小的实习医师,得到的讯息也不多。」
宋家明小心翼翼的瞥了四周一眼,见没外人,这才继续开口,「这种事是从十五天前开始的,十二月六日的清晨,医生照例去查房,却发现二十号病房的一位姓李的植物人死了,全身的体液如同被谁用仪器抽乾了似的。」
「他大惊失色下报了警,可警方经过调查,也看了监控录影,还是找不出原因,甚至搞不清楚究竟是有人犯案,还是未知的病例现象。」
「你的解释稍微有点不清不楚。」我摸了摸鼻翼,这个宋家明的语言表达能力不是一般的差,「还是我问,你来回答吧。」
「呃,行。」他苦笑著点头。
「你是说姓李的患者是第一个受害者,而他死於十二月六日,警方也没找出死亡原因?监控方面暂且不说,但是总有尸检结果吧?」我问。
「确实有,但听说结果很不理想。患者死亡后体液严重缺失,就连脑随都没有了,而身体上唯一的伤口在脖子的大动脉位置。」
宋家明摇头,「这很奇怪,大动脉只是连接全身的血液,可人类的体液有很多种,脑随更是和大动脉关联不紧密。究竟要用什麼手段才能在大动脉开口,却将身躯里的绝大部分体液都抽取掉?至少在现有的医学体系里,没人能够做到!」
「警方此后的行动呢?」我问。
「他们拿了医院的监视录影去研究,没找到犯人,也找不到犯案动机,便将警力抽走了。」
我皱眉,「从第一个受害者,到刚才的那个受害者之间,还有没有其他人遇害?」
「有,还有两个。」
这段时间居然连续有四个人被抽成乾尸,难怪刚才死人时,整个病房都围满了人;难怪很多患者的脸上都惶恐不安;难怪那位老伯会说自己想转院。出了这种事,不人心惶惶才怪!
「十五天前。」我念叨著这个数字,突然觉得这个数值有些熟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晓薇就是十五天前做的开颅手术吧?」
「你不会觉得犯人就是晓薇吧?」宋家明大惊失色的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林晓薇从住进医院到现在,除了例行的检查以及手术外,根本就没有出过病房。她没有犯案的动机,更没有作案时间!」
「我也只是随便乱猜而已。」看来这家伙真的爱上了自己的患者,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紧张成这猪哥样。我心里咕哝著,叹了口气:「算了吧,我们先等林晓薇清醒过来,我有些话想跟她聊聊了!」
等人清醒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由於她的病房里没有凳子,我们三人就一直站在床边上。睡著的人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而醒著的人却会因为无聊而感到漫长。
从下午两点过后走出机场,到现在的四点过后,两个小时之间发生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不过也确实令我很迷惑。
林晓薇的异常,以及高隆市第一医院四个植物人被抽成乾尸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呢?这是个难以揣测的问题。
三人傻站著许久,直到宋诗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怎麼还没走?」宋家明这才警觉自己的堂妹还留在病房里。
「老哥,你做人做的实在不地道。」宋诗羽正眼都没甩自己的堂哥,「这麼有趣又惊悚的事情,怎麼从来就没告诉过我。」
「你都已经恐怖小说和电影中毒了,再告诉你晓薇的事,你还不乱上添乱才怪。」宋家明哼了一声。
他这句话我倒是能举双手赞成,眼前的小妮子可不是个善桩,虽然性格活泼,可很多时候无厘头过分到让人累。
「哪有。」宋诗羽大声喊冤。
「嘘,小声点,病人还在睡觉。」宋家明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
「放开啦。」她十分郁闷的挣扎著,「明明我们就在等你的晓薇清醒,都等了很久了。你知不知道甚麼叫本末倒置?白痴。」
看著这对有搞笑天赋的兄妹唱对台戏,我有些无语。
也许是因为周围很吵闹,林晓薇的长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睁开了眼睛。宋诗羽顿时被吓了一跳,看来刚才的事情对她有很深的阴影,这妮子甚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大有看情况不对就拔腿逃跑的趋势。
还好,林晓薇这次的眸子很正常,眼眸黑白分明,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迷茫的看著四周。
「宋医生,你好。」她认清楚了宋家明的模样,展颜一笑。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每个发音都像是玉石掉落在琴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宋家明几乎要神魂颠倒了!
「我又做了个噩梦,身体里老是觉得有东西想要窜出来。」林晓薇用手摸著脸颊,「自己一直都拼命想要醒过来,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清醒。」
她惊觉身旁的人不止宋家明一个,视线随即移到了我身上,「您好,您是谁?我认识你吗?」
「从前可能不认识,但是现在应该认识了。我是专程为你,做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赶过来的。」我耸了耸肩膀。
女孩呵呵笑了,坐直身体,「你说得像是在跟人家求婚似的。我才刚起床,脸没洗,牙都还没刷,你就弄那麼重口味的话给我听,我孱弱的身体可成受不了喔!」
宋家明不知为何满脸发红,急忙打断了我俩不知道会飘到哪里的对话,「晓薇,这位是夜不语先生。我前几天借过几本书给你看,就是他写的。」
「原来是夜不语先生。」林晓薇羞涩的冲我点头,「实在对不起,请把刚才的玩笑话忘记吧。」
我挠了挠头,「叫我小夜就好,看来你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通常人做了恶梦后,一起床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但她却还有兴致跟我开玩笑,该说她性格坚韧好呢,还是揣测她有城府呢?
「连续做了快两个月的噩梦,如果还学不会自我调节心情的话,那我早就崩溃了。」林晓薇微微笑著,对自己的境遇颇为淡然。
但是从她的眼眸深处,我还是发现了一丝痛苦、恐惧,以及对生存的强烈渴望。这些情绪,她不知为何埋藏著不愿让人发现。
「你的事情,宋医生跟我提到过些许,我有些话想直接问你。」我看著她。
「这算治疗的一种吗?」她问。
「你认为一个写小说的会治病吗?」我反问。
「应该不会吧。」女孩轻笑出声音来。
「所以嘛,就是单纯的谈谈。」我向她靠近了几步,弯下身,「我想知道,你认为你自己现在的状况,究竟是被鬼附身了,还是得了某种医学都无法解释的疾病?」
女孩对我的直接有些惊讶,「为什麼问这个。」
「你先回答这问题。」
林晓薇愣了很久,最后缓缓的摇头,「我也搞不清楚。」
「是吗?」我又问,「那你觉得偏向哪一方多点?」
她看了看身旁的宋家明,又看了看我,「或许,自己真的是著魔了吧。」
我「嗯」了一声:「你身上发生过的事情,自己究竟清楚多少?」
「不多,但是从医护人员身上看到对我的恐惧,他们最近越来越怕我了。当然,除了宋医生外。」
女孩冲宋家明甜甜的笑了笑。这家伙顿时像被点中了穴道似的,傻笑著没办法再动弹。
「你有在梦游,知道吗?」我直白的说。
林晓薇点头,「猜到了一点。或许,上次的手术失败了吧,弄得我的精神越来越糟糕了!」
她的语气很淡,没有一般患者因为手术失败而产生的对医生以及医院的怨恨。看来近两个月的怪病折磨,将女孩的性格磨砺得强韧了。
说实话,自己甚至有些小小的佩服她,如果换了是我,绝对没她那麼心平气和。
「还有一个问题。」我缓缓的将最重要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两个月前究竟遇到过什麼,竟然将你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事出肯定是有因的,我可不相信一个人无缘无故就会神经错乱,就算是颅内长异物,也是有日积月累的迹象的。何况,发生在她身上的怪事根本不单纯。
林晓薇沉默一会儿,突然抬头望向我,「夜不语先生,你真的想听?」
「当然想,不然你以为我接到宋医生的信后,自费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连大学的期末考试都不顾了,直接从德国飞到高隆市来,是为了给你惊喜的吗?」我直视女孩的双眼,「说出来吧,压在心里肯定很难受。何况,说不定我真能帮上忙呢?」
她在我视线的逼视下不好意思的再次低下头,轻声说:「好吧,既然您想听,我就讲,希望不会吓到你们。」
我笑了,「你看过我的书了没?」
「看过几本。」
「吓到了没?」
「有些地方真的吓了自己一大跳。」
我拍拍手,「那就好,既然我都吓过你了,现在轮到你吓回来了,不然可不公平!」
女孩噗哧一声开心的笑起来:「你人可真有趣。」
笑完,她开始缓缓的讲述起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时间到回两个多月前,十月十一日。
Chapter 3 联谊会
「寂寞」是表示冷清孤单的人的形容词。人是具有社会属性的生灵,不可能一个人生活。当个人离开群体过久后,人性会以一种手段惩罚个体,这种手段叫寂寞。
寂寞是指一种不完全可见的状态,它通常无法与人沟通或无法通过沟通来获得满足。作为状态来说,寂寞与否的判断,从别人的角度而言,是猜测性的和充满暧昧的。你难以从一个人身边有没有人,以及他的行为表现来确知他是否寂寞。
但不可否认的是,每个人都害怕寂寞,於是大学时代,孤单的男女之间,便产生了一种称为「联谊会」的东西。
「联谊会」这种东西本来的用处,应该是以情感交流为手段、组织起来的较为松散的群体。联谊会的组织者一般具有隐含的某种目的,但是情感交流是联谊成员参与活动的主要动机。
不过「联谊」一词进了大学之后,暧昧的地方变多了起来。
单身男女之间的联谊,更有相亲会的意义。男同学想要透过展示自己抱回一个女友,而女孩子当然也有自己的心思。半推半就下,大学联谊长盛不衰,且时隔不久便会频繁举办。
林晓薇是高隆大学文学系的大四学生,她的美丽跟她低调的性格很不搭调。大学四年时间,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有男友,又或者有男性攻陷过她。这校花级的女孩,一直都孤独一人。
她有固定的好友圈子,固定的生活轨迹,固定的作息时间…她的一切都是固定的,就连拒绝告白者的说词都很固定。这令大多数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恶意的揣测,林晓薇是不是拉子?
可十月十一日那天,整个学校都流传出一个称得上骇人听闻的消息——林晓薇居然答应了参加一个小型单身联谊会。
一时间消息激起了层层的涟漪,几乎大半个学校里对自己有信心,对她有意思的雄性学生,都纷纷打听起有关那个联谊会的信息,大有不顾一切都要参加的决心。
不过很快,大部分的人都失望了。
那个联谊会很神秘,据说每个月都会举办,但是每次只邀请八个人,四男、四女。
大学时期的人的八卦好奇心比任何年纪时段都要大得多,但是任凭半个学校的人力如何折腾,都没将联联谊会的组织者揪出来。
参加过的人因为某些原因绝口不提,没参加过的也无从猜测。
而当日晚上七点半,那个联谊会不论别人怎麼探究和注意,还是按时召开了。
集丵合地点是在高隆市一个低调但却装修颇有味道,据说消费也很给力的咖啡厅哩,主办人特意在里边包下了一个豪华的VIP卡座。
召集者同样是个大四的男生,他脸上带著玩世不恭的笑。这个人林晓薇认识,他叫高翔,高隆大学摄影系学生,据说是个富二代,家里钱多的能买下大半个高隆市,同时也是追求她最久,最持之以恒的人。只是这个男生,林晓薇并没有好感。
她微微叹了口气,早知道联谊会的召集者是他,自己就不会来了。这一次破例答应参加这种无聊的茶会,完全是因为死党的哀求。
这个联谊会从两年前起就开始邀请她,每个月都会定时发邀请函,但统统都被她丢进了垃圾桶,林晓薇觉得自己没必要为此浪费时间,她有自己的梦想,而且是正坚定的一步一步追求著。
可死党却不这麼认为。
林晓薇的死党叫做钱静,人长的娇小可爱,再过不到一年就要大学毕业了,女孩认为自己还没有享受过校园的甜蜜恋爱,刚巧联谊会邀请了她,於是她就起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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