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在线阅读:401 战栗童话2
TXT下载地址:夜不语作品集,夜不语诡秘档案txt下载,一个笔名叫“夜不语”的神秘人物写的恐怖推理小说《夜不语诡秘档案》系列,目前连载到第六部夜不语诡秘档案604,夜不语605。一个与诡异同行的名为夜不语的走读学生,因和杨俊飞签下协议而游走在各个城镇的人,个人癖性自大,自恋,对爱情不负责任却大受文内女性的喜欢,是个博学,聪明,深藏不露的人。此文众多角色疑点较多,夜不语身边可谓藏龙卧虎:陆平和第三个不明势力的出现,陈老爷子的存在的深藏的危机,都增添了文章的恐怖意味。
「太好了,我就知道阿夜你够兄弟。」只不过是陪他去看亲戚的尸体,居然都把关系升华成了兄弟层次。当他的兄弟也太不值钱了。
蕾吉雅摸著自己金色的头发,若有所指的说:「你们俩个一起去好像更安全一些也说不定。」
「什麼意思?」我转头望向她。
她连忙摇手,「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只是要让我一个人去那个停尸室,我也会感到害怕咧。」
我狐疑的正想问下去,不过德雷警官已经等到不耐烦了,他看著手表凑过来说:「快一点,搞定了这边我还有其他事要去做。」
算了吧,心中的疑惑等到回来了再问也不迟,总之瞻仰遗容就是个过场,根本不用花费太长时间。
我拖著安德鲁走上台,牧师冲我俩点点头,拨开了身后的一块白布,堆满鲜花的一个小门立刻露了出来。
他将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叔叔的棺材就摆在走廊的最里边,看完没问题了请出来签字,我们下午就准备埋进坟墓里了。」
「这、这是怎麼回事?冒险王比赛吗?」安德鲁瞅了一眼那又黑又狭窄的通道,吓得脸色煞白。
我也是有些摸不著头脑。大凡葬礼,瞻仰仪式就在教堂大厅的后边,只用一块白布隔开便搞定了,这个教堂怎麼有些颠覆传统,居然把棺材丢到了貌似密道中的地方。
「快进去。」见我们老是摩磨蹭蹭的,长相本来就有些猥亵的牧师乾脆一把将我俩给推了进去。
我们眼前一黑,身体已经进入了通道中。里面虽然昏暗,但并不是暗不见光,指示灯非常不明亮,通道中的味道带著一股腐烂的气息,似乎并不经常开启通风。
「我怕。」安德鲁吓的几乎要哭出声音来,他硕大的双手紧紧的拉著我的衣服,想要将庞大的身体整个缩到我的背后。
看一个两米高的大男人做出娇滴滴的害怕模样非常别扭,弄得我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有什麼好怕的,跟我走,快点。」我哼了一声,懒得理会他,径直大步向通道的深处走去。
「等等我,真的很恐怖。」安德鲁怪叫一声,急忙追了上来。
这个走廊一直向前延伸著,看方位,应该是通向山的深处,修建年龄恐怕和这座教堂一样古老吧。
或许尽头的停尸室是用来给从前的牧师安放尸体用的,毕竟这里毗邻矿区,遇难死亡的人很多。一百多年前的欧洲教堂,大多有给普通民众停放尸体的作用,至今这个习俗也在许多地方保留著。
通道狭窄的只容一个半的我通过,安德鲁挤的非常勉强,且并没有想像中走那麼遥远,也就两分钟而已,便已到了尽头。通道末端是个接近一百多坪的墓室,灯光一样的昏暗,在这个空荡荡的空间里,最中央的位置摆著一口棺材,布兰克医生的尸体就躺在里边。
「过去看看你舅舅我们就走。」我推了推身后的安德鲁。
「陪我。」他斩钉截铁的死死拽著我的手。
这个家伙已经胆小到了非凡的程度,真麻烦。横竖已经来了,去看看也好。我带著他一步一步的向棺材走去。
棺材的上盖掀开著,布兰克的尸体淹没在鲜花中,只剩下头和手露了出来。他的双手交握在一起,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脖子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就算经过了处理,依然能够依稀的看到原貌。
除去这些外,似乎就没有太多出奇的地方。布兰克的面容很普通,属於到处都能看到的中年人。相对於被人放光了血而死亡的人来说,他临死前的表情也并非很狰狞,恰恰相反,从他脸上,貌似还有意思的解脱感。
「看完了嘛,我们赶紧出去吧。」安德鲁一直都紧闭著双眼,根本就没有看自己可怜的舅舅一眼。
「献朵花再走吧。」我叹了口气,虽然自己根本就不相信死后真有天国或者地狱,不过对死者的尊敬还是必须的。
将鲜花递给他,安德鲁迟疑了一下。他稍微将眼皮咪开一条缝,正准备敷衍,我立刻喝止道:「不准扔,给我好好的献花。」
「切!」他郁闷的从鼻腔里发出一种「被人看穿」的声音。在我的眼神监视下,不得已又畏畏缩缩的将手尽量伸长,把白色的鲜花放在了舅舅的胸口。
「完事了,走人。」
他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正准备将手收回来,就在这时,意料之外的恐怖事情发生了。
布兰克的尸体猛然间颤抖了起来,它乾枯的几乎没有水分的手死死的拽住了安德鲁的手腕。尸体上原本用来做美容的隐形线被活生生的挣断,它张开眼皮,眼睑上还留著一根根的透明线。布兰克的眼珠子黄的惊人,既污浊又没有神采。
可就是这对眼珠子却死死的瞪著安德鲁看,一眨不眨的,彷佛想要一口一口的将自己的侄子吃进肚子里去。
「活过来了!丧尸!生化危机啊!」安德鲁早就吓的脑袋秀逗了,他哇哇的大叫著,嘴里还不断无意识的重覆著一些瞬间能想到的辞汇。
我也被吓得不轻,看著医生尸体的上半身缓缓的抬了起来,脸部距离跟安德鲁越来越接近,脑子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等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在做梦,而确有其事时,顿时行动了起来。我的视线迅速的左右扫视,最后停在一把松木的椅子上,飞快的跑过去将椅子拿起来,我窜到棺材前,朝著那具能动的尸体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椅子的品质比预料种好很多,就这样使劲的砸了不知多少下,尸体的头皮被我砸的掀开,露出里面已经发黄的头盖骨。
「手,我的手。」安德鲁总算也反应了过来。他死命的挣扎著,可惜那根乾枯的手将它抓得实在很紧,不论他怎麼挣扎都没有任何效果。
「不要急,我在想办法。」
我从兜里掏出瑞士军刀,拨出最大的那把刀,对著那根手臂用力割著,不过相对於主要用来销水果的功能而言,手臂对这把刀实在太大了。锋利的刀割进肉里,虽然触碰到了骨头,但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看来凶手沙布兰克时,放血放的十分专业。
刀吃力的切割著骨头,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这样的行为貌似对面前的尸体没有任何影响,它一点一点的撑起自己的身体。随著棺材里的鲜花一阵涌动,穿著丧衣的下半身也快要露了出来,看得出它是想要爬出棺材。
「兄弟,救命啊。痛!」
尸体乾枯的如同树枝的五根指头彷佛拥有无穷的力气,手指几乎要陷入安德鲁手臂的肥肉中。
面对打又打不痛、割又割不动的这具丧尸,我实在没辙了,正准备将暗藏在外衣兜里的手枪拿出来试试会不会起作用。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阵「啪」的巨大声响。原本还跟安德鲁眼对眼,已经将嘴巴张开,准备咬向自己侄子喉咙的尸体的脑袋,突然整个都爆开了。
肉的残渣迎面扑来,如同下雨一般落了我和安德鲁一身一脸。
这是怎麼回事?我不得其解的转动僵硬的脖子,循著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德雷警官满脸铁青的站在通道的入口处,他双手举著枪,枪口正徐徐的冒著青烟。
见我们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他用枪挠了挠头发,说道:「你们很久都没有出来,我就进来看看了。啧啧,尸体怎麼会变成这副模样?安德鲁,你死去亲人的悲哀我清楚,不过你也不用悲痛到准备将你舅舅的尸体带走吧。啧啧,尸体脑袋都烂掉了。」
这混蛋,明显就对尸体会动的现象视而不见,明明尸体的脑袋就是被他给爆掉的,居然将责任全都扔给我们。
安德鲁正要说话,被我用力拉了一下。
事情不简单!尸体会动的情况,德雷警官肯定知道,这也就解释了为什麼外边会有那麼多便衣警察。看来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个琥珀镇究竟发生了什麼诡异的事情?尸体为什麼死后还能行动?这个德雷,究竟想要隐瞒什麼?
聪明人就是在该说话的时候说话,不该说话的时候绝对不能说话。既然警方有意隐瞒,那就不要在浪尖上多余的询问,就算要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也要找个恰当的机会。
我拉著惊吓过度的安德鲁跟在德雷的身后走了出去。
教堂中的众人,包括牧师和蕾吉雅,都对我俩一身的肉沬残渣视而不见,他们对著安德鲁说出许多类似「节哀顺变」的安慰词语,然后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了。
思维已经麻木的安德鲁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跟在我身边,麻木的在牧师递过来的档案上签好字。牧师和德雷都如释重负的明显松了一口气。
德雷警官离开教堂正准备开车,我急忙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车玻璃。
「有什麼事情?」他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似乎猜测到了我想要问的问题。
我如他所愿,「对於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不想解释些什麼吗?」
「解释?」警官偏过头想了想,「人死后会变成尸体,尸体就算放了一段时间后,也会刺激性抽蓄你知道吧?今天你们运气好,刚巧遇到了。」
我冷笑一声,「一具全身没有一滴血的尸体也能刺激性抽蓄?你见过尸体抽蓄到整个人都要爬出了棺材,还准备咬断自己侄儿的脖子的?」
「就是刺激性抽蓄,没有别的解释了。」德雷警官一副爱听不听的臭脸。
我突然笑了起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职业,如果警官你愿意的话,我想这个公司很乐意提拔我转正的。」
德雷警官看了名片一眼,脸色顿时变了,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这才皮笑肉不笑的将双手移开方向盘,「这样啊,那好,明天晚上你们到警察局来一趟。我详细的跟你们解释最近发生的一连串无法理解的案件。头痛啊。不过你必须保证,不能将任何听到的东西传出去。」
「我保证。」我满意的点点头。
德雷警官深深的看著我,然后摇头,开车离开了。
「你刚才递给他什麼?」蹲在地上等我的安德鲁好奇的问。
「没什麼,一张德国有名的电视台的名片而已。」我低下头问:「你不害怕了?」
「老子怕的要死。不过现在没空管这个了!」安德鲁蹲在地上不愿起来,「兄弟,再借点钱给我。明天我拿到了遗产就还你。」
「你要钱干嘛?」我奇怪的问。
「买裤子。」他说:「我以为只会在这里待一两天,就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我皱了下眉头,「那具尸体被爆头后,你弄脏的应该只有衣服吧,干嘛还要买裤子。」
安德鲁顿时满脸通红,「我、我刚才吓得尿裤子了…」
琥珀镇在春夏交接的时间中,显得极为冰冷,就一如冰冷的空气中传播出的丝丝诡异般。那具会动的尸体,是欧洲电影中常常提及的丧尸吗?
我不知道。或许明晚,德雷警官能够给我一个满足我好奇心的解释。
第三章 德雷之死
门萨协会知道吗?
这个协会是一个国际性组织,号称世界顶级智商俱乐部,最大特色为该会以智商唯一入会标准。它於一九四六年成立於英国牛津,由大律师Rloand Berrill 及科学家Dr.Lance Ware创建,在全球一百多个国家都有成员。
门萨协会的成员来自各个阶层,既有大学教授,也有服务员甚至囚犯。成为「门萨协会」会员唯一要求是通过一连串智力测试,证明自己的智商居同年龄人当中最高的百分之二之列。「Mensa」拉丁文,意谓圆桌,即「门萨」的成员「就像坐在圆桌边,没有等级的分别」,也有翻译为「曼莎」。
如欲入会者,须通过该会所提供之测试,以证明申请人之智商为当地人口中最高的百分之二。另外部分国家的Mensa分会亦接受申请人以该会接受之组织所提供的智商测试证明。
该会强调除智商外,种族、肤色、宗教、职业等因素均不会影响入会申请。虽然该会拒绝公布Mensa Test的具体评分方法及合格分数,但据估计,香港分会的最低入会分数大约为一百四十分。
没有想到蕾吉雅居然就是门萨协会中的一员,更没想到的是,就连安德鲁那只胆小的肥猪也考入了门萨协会,这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如果要说蕾吉雅还有些聪明人模样的话,安德鲁那副尊容,特别是居然能被自己亲戚的尸体下到尿裤子程度的家伙,真的是同年龄中百分之二高智商的一员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句话我算是见识过了。
「夜不语先生,你也进了门萨协会吗?」
「没有,不感兴趣。」
无聊的坐在蕾吉雅的家中,从神秘学谈到不明飞行物,在谈到高空发光物体,总之这女孩对神秘类东西完全的痴迷。然后我不小心看到了客厅中摆著的门萨协会入会证书。
说起来为什麼会到蕾吉雅家作客,还要从安德鲁身上说起。他在商店里买了衣裤换上,死活不愿意回自己舅舅家。我也觉得住在一个死掉后还诈尸的怪物家中比较不安全,於是用电话订了饭店。
第二天因为无聊,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刚巧遇到了蕾吉雅,於是受到邀请来她家吃便饭。
「没想到安德鲁也考进了门萨,难怪,你小时候还是满聪明的。」蕾吉雅亲昵的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安德鲁立刻反射性的躲开了。
「你小时候很爱欺负他吗?」我笑呵呵的问。
「哪有,我一直都是淑女。」蕾吉雅扬起头,「他以前曾住在布兰克医生家一个月,我很爱跟他玩。」
「这样啊。」我看著正冒冷汗的安德鲁,不以为然的敷衍著。可怜的孩子,如果没有被欺负的很惨的话,犯得著一见到她就起生理反应吗?
「夜不语先生好像很聪明。」她瞅了一眼我跟她聊天时顺手做的智力游戏,「考虑一下进协会吧,你绝对没问题的。里边全是聪明人,交流起来很舒服。」
我耸了耸肩膀没有回答。门萨协会虽然号称是世界上高智商人类的代表,可真的对人类做出巨大贡献的却微乎其微,基本上忽略不计。就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见我不愿多说,蕾吉雅微笑著聪明的没有再坚持下去,「啊,没咖啡了,我再去倒一点过来。」
说著她便站起身,刚走出几步,不远的电话就急促的响了,铃声刺耳的回荡在整个屋子里。
她抱歉的笑笑,转身拿起电话凑到耳朵旁。听了几句,神色便黯然了下来。
「今天老爸不回家,就我们三人吃饭。嘻嘻,也好,我们把他那一份一起干掉。」她低落了几秒钟,立刻精神百倍的捏著拳头,那模样很可爱。
「你老爸是法医,时间不规律是正常的。」我安慰道。
「嗯,这个我早就习惯了。不过最近小镇里怪事还真不少,我老爸尸检都忙不过来。」
「又有人死了。」我心里一动,用平淡的语气不著痕迹的打探。
「在昨天晚上,德雷警官死了。」
什麼?德雷死了?我的脑袋如同炸雷一般翻江倒海的发出巨响,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
他死掉了,怎麼死的?为什麼会死?那家伙死掉了不要紧,可我又要去哪里寻找布兰克诈尸的线索?原本以为今晚就能将前因后果搞清楚的,现在,又变得复杂麻烦了。
心不在焉的吃过晚饭从蕾吉雅家出来,回到饭店中,我立刻拨通了侦探社的电话。
「老男人,你在欧洲有情报吗?」我直闯主题。
「有啊?你遇到麻烦了?」杨俊飞刚要说下去,话筒就被抢走了。
「喂。」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守护女,「您,在哪?」
「一个小地方。」我尴尬的笑著,把她像宠物一样丢在加拿大,其实内心还是有些微内疚的,不过真要她跟著,恐怕会更尴尬吧。
「我要来。」果不其然,第二句话和自己猜测的一模一样。
「你还是好好在加拿大跟著那帮混蛋学习社会基本知识,我再休假,没危险的。」我推辞道。
「就是,你好好的上你的社会大学,阿夜就交给我了。」又一个女孩的声音传入话筒中,再电话的那一头,敢抢手护女话筒的也就只有一个人,黎诺依。
「喂喂,阿夜,我可以回德国跟你一起念书了吧。好想你!」
果然是她!因为觉得被人随时骚扰很麻烦,特别是待在布鲁镇上,她似乎觉得那个死掉的好友老是阴魂不散的纠缠著她(请见食人大厦),於是我顺势让她离开欧洲大陆去了美洲大陆,先在杨俊飞那里待一段时间。
距离,总会消除她那因为失去朋友而滋生的恐惧感吧。
「等你所谓的鬼魂不再骚扰你了,你就可以回去了。」我千篇一律的回答最近这个问题已经回答了无数次,都麻木了。
「切,你该不会是不想我跟你在一起吧?我可要伤心了喔!」她声音有些黯然。
我顿时头大起来,丢给侦探社的两个姑奶奶都不是简单的角色,真麻烦啊。
「别再那儿装可怜,先把话筒丢给社长,我有事情想请他查。」
「嗯,好吧。回来再收拾你。」黎诺依知道轻重缓急,虽然有些不舍,不过更不希望自己被讨厌。她向杨俊飞眨的眨眼睛,将电话免持按开,轻轻的放下话筒。
老男人咳嗽了一声,「说吧,要我干嘛,我在这里。」
「你帮我查一下德国琥珀镇,今天有一个叫做德雷.乔.特列斯的警官是怎麼死的,越详细越好。」我压低声音。
「嗯,半个小时后给你回电话。」
等他将名字记下来,我迅速的挂断了电话。那两位姑奶奶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麼去应对。感情这种事,果然比世间最恐怖的东西更令人胆颤心惊、不知所措。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看著电视,半个小时后,老男人的电话如期而至。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有些兴奋,「小夜不正常,实在不正常。」
「我很正常!」我没好气的回答。
「啊,我不是说你不正常,虽然你的存在本身就很不正常。」杨俊飞顿了顿,神秘兮兮的说,「那个叫德雷的警长,死的太不正常了。」
「哦,全都调查清楚了?」我眯起眼睛,顿时兴趣大起,「说来听听。」
「他是杀死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后,自杀的。」
「什麼?!」
我大为惊讶,今天参加安德鲁的舅舅的葬礼时,完全看不出来那个德雷警官会回家杀人。虽然接触不多,但他给我的感觉并非很差。寥寥几句话,我确信他是个正常人,没有精神病。他为什麼会杀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事情的经过很清楚,在德雷的家里发现了一部DV,将全部过程都拍了下来。我略微看了看,真的有些诡异。你把电脑打开,我立刻把影音档传给你。」老男人兴致勃勃的说。
「嗯,等等。」我点头,从行李中拿出笔电打开,登录到侦探社的内部邮箱中。影音档已经上传了过来,我直接点线上播放。
画面先是一片黑暗,然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用的是德语:「DV盖子没有打开,好麻烦,我果然是对电器不太在行。」
接著画面泛白,总算有了影像。
有个中年女人的头部露出来,这个女人长相一般,典型的家庭主妇。应该就是德雷的老婆,特列斯夫人。
特列斯夫人将DV的镜头转向自己后,说道:「最近几天不太舒服,老是觉得有人在偷窥我。所以我买了这部DV,想要将一切都偷拍下来。小布克,不准抢摄影机,不准咬镜头。」
小布克的模样映入DV中,他是德雷唯一的孩子,只有两岁多,只会说简单的几个单字。现在正咿咿呀呀的抓著DV,张开嘴似乎想要尝尝摄影机的味道。
不久后德雷回家了,他有些疲倦。特列斯夫人帮他脱下外套顺手挂在衣架上说:「晚餐一个小时后就好,你先去洗个澡。满身都是臭味,有够受不了的。」
「没办法,最近死人有点多,我干了二十多年的警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麼诡异的事情。靠,今天办的葬礼又出问题了。」
特列斯夫人并不太爱听自己丈夫工作的事情,轻轻推了推他,「快去洗澡」
「好咧,我先亲亲我儿子。」德雷用力举起小布克,哈哈大笑著:「乖儿子,我们一起去洗澡。」
小布克咿呀的用手抓著德雷的头发,发出类似「爸爸」的音调,引得德雷又是一阵大笑,「果然是我儿子,老子我三岁多话还说不清楚。你比我强,两岁多都能叫爸爸妈妈了。」
「你还好意思得意。」特列斯夫人笑骂著举起DV拍摄起来。
「这什麼东西?」德雷看著那部摄影机问。
「DV啊,不认识?出事后你们警察不都要用这玩意儿来做记录吗?」
「我知道,不过你买它来干嘛?」德雷露出不解的表情。
「最近老是觉得怪怪的,似乎有人在房子里偷窥我。我打算二十四小时都记录一下,看有没有发现。」
「切,你侦探片看多了。」
「当了十多年警察的老婆,还是有刑侦能力的。快滚去洗澡,快吃饭了。」特列斯夫人说完就随手放下DV,走进厨房里。
吃完饭后,她不论做什麼都拿著DV拍摄,一直到睡觉前,还将摄影机的镜头放在了正对著床的地方。
「你还把这鬼东西开著?」德雷皱了下眉头,「看著它,我很不自在,就像还留在警察局里一样。」
「忍一忍嘛,你不想你老婆好受点吗?」特列斯夫人换上睡衣,「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要被逼疯了。」
「这样吧,乾脆我派手下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盯上你了。」
德雷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下,「琥珀镇一直以来都很平静,自从矿山都关掉后,除了自然死亡,就再也没有一起犯罪杀人事件。我当了那麼多年警察,也没得罪过谁,应该没人报复才对!」
「我也搞不懂。」特列斯夫人坐到床上,「那种被偷窥的感觉最近越来越强烈了,特别是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股视线盯著自己,充满了恶意。」
「会不会是你太神经质了?无聊出来的?乾脆去找朋友放松一下,聊聊天!」德雷说。
「去你的,老娘没有神经病。」特列斯夫人气呼呼的拉过一个枕头,偏过头去。
德雷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镜头,「今天是每周一次的例行那个的时间。」
「没兴趣,没心情。」她还在气头上。
「那好吧,明天也行。」德雷悻悻的又看了一眼摄影机,缩进被子中。老婆在气头上,他可不敢惹。
卧室的灯关上了,只剩下摄影机的拍摄灯一闪一闪的发出微弱的亮光,DV自动转入了夜设模式,影音档中的影像,床、椅子、被子和人都泛起绿光。看起来极为阴森。
我用滑鼠点下了快转的按钮,脑子里却百思不得其解。这家子看起来非常合谐才对,我完全不能判断德雷为什麼会在不久后杀掉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他们都已经睡觉了,之后到底还会发生什麼事情?大凡杀妻杀子,都是由於怨气积累了很久,突然爆发出来的,可德雷,明显不符合这种情况。他和妻子很和睦,也爱自己的儿子,究竟凭什麼要杀了他俩?
DV右下角的时间在飞速流逝著,大约到了凌晨三点,德雷突然坐了起来。他坐起来的姿势极为僵硬,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彷佛,就彷佛布兰克医生诈尸时的模样。
德雷梦游一般拉开被子,没有穿鞋,就这样起身站在床边上。他睁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的妻子,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萤幕中他的脸色幽绿,眼睛眨出黯淡的红色,亮度惊人。我皱了下眉头,大凡DV的夜拍模式,人的眼睛都是亮的,可那种亮不可能是红色,而应该是白色光谱才对。现在的德雷,完全的不正常。
说他不正常,不光指他的眼睛,还有他的行为,他一直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看自己的老婆,死死的盯著,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DV下方的时间流逝著,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依然没有动,就连姿势也没有丝毫的变过。
这感觉,就像在看恐怖片。看得我脊背一阵凉飕飕的,头皮都发麻起来,正常人类根本没办法一个小时都保持著同样的姿势不动,就连梦游都很难做到。
德雷,他到底怎麼了?
就在这时,他的妻子似乎感觉到了什麼,突然睁开眼睛,猛然间看到自己的床边上有个人站著,正盯著自己看,她险些被吓得魂飞魄散,正想尖叫,又觉得那个人好像有些熟悉,等看清楚了,竟发现就是自己的丈夫。
「德雷,亲爱的,你怎麼了?」特列斯夫人坐起身体,关心的问。
德雷没有回答,只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妻子看,但萤幕中那对不正常的泛红双眼,瞳孔稍微放大了点。
「亲爱的,你可不要吓我?」特列斯夫人正想下床,德雷猛地将她按在床上。
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特列斯夫人吓的叫了出来:「你要干嘛?」
扬声器中传出一阵类似野兽的喘息声,那是德雷急促的呼吸,他的面容变得愤怒起来。他左手按著自己的妻子,右手猛地一巴掌搧了过去。
「你这个婊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麼!你说要去超市、你说要去朋友家、你说要去美容院…」德雷的喉咙里传出嘶哑的话语,「其实,你是去找男人了吧。」
「你在说什麼,你疯了!」特列斯夫人吓得不轻,说话也结巴了起来,「放开我。你病了,需要治疗,我马上打电话给医生。」
「臭婊子。」德雷又是一巴掌搧了过去,「你有男人了是吧,早就有了!你根本没什麼朋友,昨天你说你去了哪个朋友家?」
「安娜家,我去了安娜家。你应该清楚,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特列斯夫人的脸肿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怎麼了。
「安娜?谁是安娜?我根本就不认识什麼安娜。说,你的情夫究竟是谁?」德雷的双眼红光更烈了,他的面部表情愤怒到扭曲。
「我没有情夫,我没有偷情!亲爱的,我们的孩子都两岁了。」特列斯夫人的脖子被卡住,痛苦的说著话。
「孩子,那不是我的种。」德雷吼叫著,「你背叛了我。对,你偷情的对象是不是安娜的老公?她和她老公离婚了,搬出了这个镇,你安慰他,还和他上了床。那个混蛋叫什麼?是不是叫布克?」
「德雷,你精神分裂了?谁是布克?安娜根本就没有结婚过!」特列斯夫人痛苦的想用双手扳开卡在自己脖子下的那只手,「亲爱的,想一想,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儿子才叫布克。」
「婊子,那不是我儿子,是你偷情生的杂种!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他。」德雷用双手掐住妻子的颈项,使劲的用力。
他的妻子拼命的挣扎著,痛苦的发出「喀喀」的声音,没过多久,身体一软,手缓缓的松了下去。
影音档中,被子凌乱的散落著,特列斯夫人张大了嘴巴,面容狰狞的死在床上。眼神中有的是恐惧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德雷的面孔像是地狱走出的魔鬼,他的脸已经扭曲到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他推门走出房间,远远的听到小布克哭泣的声音,一分多钟后,哭闹的声响彻底消失了。
一个人影缓慢的走进了卧室里,他的手中提著一个两岁孩童。孩子全身软软的,也死掉了。
德雷坐在床边上,眼中的红色渐渐褪去。他彷佛如梦初醒一般,抱著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痛哭起来。
「我干了什麼?我究竟干了什麼?」他将妻儿的尸体紧紧的搂在怀里,许久后,才面对DV,痛苦的看著自己染血的双手。
「我是不是疯了,我怎麼会杀掉自己最爱的两个人…疯了,我一定是疯了。」他喃喃自语著,像是失去了魂魄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衣架前,从警裤中抽出枪,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随著一声枪响,血花四溅,如雨水般洒落在房间四处。
影音档到这里,就在也没有看下去的意义。而我,却彻底陷入了沉思中。
第四章 遗产
人类为什么会重复,不断的伤选出一种无理由伤害害彼此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非要在地球上同类第一名的话,恐怕人类,绝对是当之无愧。
有人说之所以会毛骨悚然,是因为体温受大脑中的下丘脑调节,当天气暖和时,下丘脑会命令人体释放热量;当天气寒冷时,它会命令人体收集热量,例如透过打哆嗦产生热量。
去他的理论,总之,看过那段影音档后,我就是全身发凉。雷德杀死妻儿后自杀,实在是没有道理,他给我的感觉,就仿佛鬼附了身了似的,说着不属于自己思想的话,做着不属于自己思想的事。
为什么会这样?布兰克的诈尸、雷德类似鬼附身......这个小镇究竟是怎么了?我实在摸不着头绪,关了笔电愣愣的躺在床上,许久也无法将脑中的线索串联起来。
自己还需要更多的资讯才能判断事件的前因后果,看来,还要麻烦老男人多调查一番。
第二天一早,安德鲁果然接到了电话,是布兰克医生的律师打来的,要求他去处理遗产事宜。我不方便去,就顺便到隔壁的蕾吉雅家玩。
说是玩,其实更偏向于找点线索。这漂亮的金发女孩在许多事情上都欲言又止,似乎知道些什么。
按响门铃,门很快就打开了。
蕾吉雅穿着卡通睡衣,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
“是夜不语先生啊,这么早。”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我挠了挠头,“安德鲁和律师在布兰克的房子里,我无聊就跑来找你玩。看来有些不方便,算了,我闪了。”
“啊,那个,没关系,我刚好准备起床呢。”蕾吉雅笑呵呵的看着我,“夜不语先生吃早饭了没有?”
“说实话,还真没有。”
“那方便的话,一起吃早餐吧。好久没人陪我吃早餐了。”她将门锁打开,将我请了进去。
蕾吉雅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她上楼去换好了衣服,然后走到厨房里做了两份早餐,味道很不错的早餐,煎鸡蛋、烤面包、火腿和牛奶的味道都有滋有味的。早晨吃如此丰盛的食物,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上次是多久前?好像是黎诺依来的时候吧。
换成守护女在身旁,那简直就是噩梦。
“你在想什么?”蕾吉雅见我沉默着,突然问。
“一些有的没有而已。”
“喔,是不是女朋友的事情?”
“我还没有女友。”我苦笑着,“不过倒是有两个女孩喜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噢噢。”蕾吉雅偏着头,“你喜欢她们吗?”
我脑袋一痛,这个问题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于是苦笑:“不、不知道。”
“你这个人,连喜不喜欢都不知道。明明看起来很聪明的,怎么就那么迟钝呢?”
蕾吉雅责备道,“要是我的话,早就做出选择了,免得伤害其中一方。”
“那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择?”我抬头充满希冀的问。
“谁知道呢,你又不是我。”她喝了口牛奶,“何况,我又没有男朋友。”
“不会吧。你应该是大三生了,居然没有男朋友?”我惊讶:“不会是你刚甩了他吧?”
“没,我从来就没有交往过男友。”她摇头。
我脑门上一道黑线划过,“怎么可能,你怎么说也是个大美女,追求者很多吧?”
“倒是有很多。”蕾吉雅笑起来,“可是最后不知为什么,都被吓走了。”
突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蕾吉雅,现在应该是上学时间,你怎么还待在家里,学校就在家附近吗?”
“没有,我学校在柏林。就读生物工程系。”她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不过我早就辍学了,就在邻街的速食店打工。”
“这样啊,大学确实很无聊。”我没有探究她辍学的原因。离开学校是个痛苦的选择,如果没有发生难以抗拒的事情,没有人会辍学的,何必去挖掘别人的痛苦呢。
我喝着牛奶,吃着丰盛的早餐。两人一时间都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那个,德雷警官的死,你父亲回来后有没有提到过什么?”我问道。
“没有,老爸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她摇头,“最近琥珀镇不太平,你也要小心一点。”
“最近发生过什么事情?”我追着问。
她迟疑了一下,突然神秘兮兮的问:“那天你们进教堂后面的停尸房去瞻仰布兰克医生的遗体时,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吗?”
“有。”我考虑片刻后,打算实话实说。毕竟想到要从对方身上压榨资讯,最好还是坦诚相待。
“安德鲁的舅舅他尸体的血液都被抽干了,做这件事的人很专业,一滴血都没有留下。而且,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居然诈尸了!雷德警官进来的及时,不然我们两个的小命都会玩完的!唉,现在回想起来,都搞不懂自己是不是在做白日梦。”
我适当的在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
“雷德警官对你们解释诈尸的情况,是不是用“刺激性抽搐”这白痴名字来敷衍?”蕾吉雅对我的坦诚很满意。
“不错。”我点头。“那番鬼话我是绝对不会信的。”
“这鬼话是我老爸教他的,凭他的智商还想不出来。”
蕾吉雅耸了耸肩膀,“其实类似的事情在琥珀镇已经发生过好几起了,虽然事情还暂时没有传出去,不过大概也过不了太久。”
“你是说诈尸的事?”
“嗯,你也知道,我对神秘学很感兴趣,平常,一直有偷听老爸谈公事的习惯,之前的琥珀镇都很平静,老爸这个法医基本上很闲,知道一个礼拜前,一切都变得奇怪起来。”
蕾吉雅轻轻的俑兽拂着自己金黄的长发,回忆着,“哪天晚上老爸正准备和朋友去酒吧,局里突然来电话要他去验尸。验尸这个词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过,还好专业素质还在,立刻就开车去了**局。”
“据后来我偷听到,以及可以收集的资料判断,当晚验尸的就是布莱克医生的尸体。其实有些表面的情况在你们来的时候,德雷警官就在电话里提到过,我就不重复了。重点的是经过。”
“诊所的护士在早晨上班后,发现布兰克一直都没有去诊所,于是等到了中午,还给医生家打了电话,可电话没人接听,医生从来不迟到,也不会有事情不提前通知,护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便报了警。”
“原本警方要失踪四十八小时才能立案,不过那天刚巧德雷无聊,便以私人的名义去调查,他仔细的问了护士前一天的情况。布兰科医生是个生活时间严谨的标准德国人,他的每一分钟都确立了时间表,并记录在一个本子。德雷在他的办公室里找到了那个本子,得知昨晚医生去了罗杰夫人家。”
“罗杰夫人是个孤僻的人,没朋友,她和小罗杰相依为命、德雷去了她位于郊区的房子,房子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然后,警官发现了血迹,顺着血迹他找到了地窖,并在地窖中找到了十多具男性尸体,全都是最近几年在琥珀镇失踪的,有当地人,不过更多的是外地人。”
“他们无一例外,伤口只在脖子上的主动脉上,身体里一滴血液也不剩,而罗杰夫人与她的孩子至今都还没有找到,虽然警方已经发了通缉令,不过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躲到了哪。”
“好,就从这里开始,重点来了。”蕾吉雅兴致勃勃的吃完最后一口烤面包,“从地窖中找到的干尸就没有办法判断他们的身份,而在举办葬礼的时候,无一例外的出现了诈尸现象。这种情况完全颠覆所有人的常识。”
“警方不知道干尸为什么在死亡许多年后还有行为能力,我老爸解剖后也无法了解原理,这件事根本没办法向上面解释,于是只能压了下来。”
“牧师说被害干尸因为冤死的缘故,灵魂无法得到解脱,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诈尸。只有自己的亲戚在场,看他们最后一面,才能化解尸体的怨恨。”
“警方也不可能在每一具死尸额头上面都装饰一个弹孔。既然尸体都能行动了,那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于是便采纳了牧师的建议,由于唯一能辨认身份的只是布莱克医生而已,警方就打电话通知你们。”
“你的意思是我们根本就是警方的试验品?”我郁闷了。
**有信仰很正常,但不能把我们当驱魔道具使用,根本就完全不能保障安全嘛!要是德雷晚进来一步,我和安德鲁有半分之五十多的几率可能会嗝屁。
“我想警方也很无奈。”蕾吉雅撇了撇嘴,“事情的发展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就在最近几天,琥珀镇陆续开始有人离奇的死亡,昨晚死掉的德雷只是其中之一,而之前,布兰科医生的漂亮护士,二十六岁的克兰女士就死了。”
“她死在回家的路上,一群暴走族莫名其妙的劫持了她。那些人脱光她的衣服,将她绑住放在餐桌上,一面拿刀割肉放在火上烤,一面在她的伤口上撒盐,知道她痛苦的因失血过多而死。当那货暴走族全都被抓住后,他们对自己的行为也很困惑,说当时就是想那么做,于是便做了。”
“还有一个人,是警局档案科的。她与罗杰夫人的案子没有任何关联,只是管理罪证和遗物,她也死了。警方发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钻进冰箱里面,活生生的将自己冻死,死的不能再死了。”
蕾吉雅收拾起桌上的盘子,“你说恐怖恐怖?他们简直就像疯了,不,根本就是鬼附身了似的。”
鬼附身?不由得,我又想起昨晚看到的那段关于德雷警官的影音档。确实,他们的死真的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
“你说,这些会不会都是罗杰夫人干的?”蕾吉雅见我发呆,突然问。
“为什么会这么想?”我看着她漂亮的眼睛。
“只觉而已,她痛恨别人打扰了自己的生活,痛恨自己的恶行被人发现,所以打算报复整个琥珀镇。”她猜测着。
“那她是怎么做到的?你所说的诈尸啊、精神失常啊、鬼附身啊,都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能够做到的吧?”我反问。
“这个的话,我也能解释,不过你不准说出去,也不准笑,不然我绝对会翻脸。”她认真的将漂亮的笑脸靠近我。
“好,我答应。”
“不行,你要发誓。”
“嗯,我发誓。”我举起左手,右手捶胸,做出发誓的样子。
“罗杰夫人是吸血鬼,她已经活了上千年了。”蕾吉雅一字一句十分认真的说。
顿时,一股想要大笑的冲动被自己硬生生的压下去,弄得我险些内伤,“啥,她是吸血鬼?”
还以为她有什么独特的见解,搞了半天居然做出能令人笑掉大牙的判断,“你是说那个只在黑夜里出没,白天就睡在棺材中,还能变成蝙蝠的神秘生物?”
“你不相信,对吧?”蕾吉雅的脸阴沉了下来。
“倒不是不信,你的见解很有道理。”见她准备翻脸,我立刻重申立场,“如果她真是吸血鬼的话,那就能解释从她地窖里发现的尸体为什么一滴血都没有了。”
“是吧!”蕾吉雅见我支持她,立刻又高兴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
只见安德鲁垂头丧气的走了进了,腋下夹着一个很厚的公文袋。
“发财了?”我冲他摊手,“先把钱还我。”
“没钱。”听到钱这个字,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眼睛比牛还红。
“那你胳膊下边夹着什么?”我注视着那个公文袋,“看厚度,至少也有几万欧元吧。”
“去你的几万欧元。想要的话就送给你!”安德鲁“啪”的一声将牛皮公文袋扔在桌子上。
我和蕾吉雅大感疑惑。将公文袋打开后,里面居然真的没有钱,只有一本黑色封皮的书,上边用德语写着“格林童话”四个字。书颇为古怪,黑暗的封面看得人非常不舒服。
“你该不会是不想还钱,把钱藏起来了吧?”我眯着眼睛,深表怀疑的质疑,“别是想告诉我,所有的遗产就只剩下这本书了?”
“不错,就是这本书。”安德鲁郁闷的快要哭出来,“律师说布兰克舅舅早就立下了遗嘱,似乎将生前的全部财产都捐献给一个叫做“儿童自闭症基金会”的莫名其妙的组织了。据说财产里没有登记在案的就只剩下这本该死的书了。”
看着他那副比死了双亲还悲摧的模样,我忍不住大笑后,火上浇油道:“不好意思,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借我的钱我可记着,不论如何都必须还的。”
我掏出小本子一本正经的念到:“车费、餐饮费、买衣裤的费用,以及这几天的住宿费,全部加起来也不多,才三百多欧元而已。”
“哦,我的上帝,三百多欧元。阿夜,你是魔鬼!”安德鲁本来就够伤心了,现在更是忍不住抱头哀嚎起来。
我懒得理会他,视线转移到桌上的那本黑色《格林童话》上,“说去来,这本书究竟是怎么回事?”
根据不久前和蕾吉雅的交流,我早就猜到安德鲁渴望的遗产很有可能打水漂。毕竟,警方通知安德鲁过来,只是将他当实验性的驱魔道具使用,而诈尸的情况,他们原本是准备隐瞒的,可这家伙居然得到一本看起来就很奇怪的书当遗产,实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这本书我知道。”蕾吉雅摸了摸书的封面,“听老爸讲,布兰克医生的随身遗物中有一本《格林童话》,应该就是这本了。”
“老爸还说,布兰克医生死亡时浑身都是血,但那些血液并不是他的,而是某种哺乳动物的血液。他所有的衣物和随身物品都被那种血弄脏了。唯有这本书还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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