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在线阅读:第十集 痕迹 4
TXT下载地址:夜不语作品集,夜不语诡秘档案txt下载,一个笔名叫“夜不语”的神秘人物写的恐怖推理小说《夜不语诡秘档案》系列,目前连载到第六部夜不语诡秘档案604,夜不语605。一个与诡异同行的名为夜不语的走读学生,因和杨俊飞签下协议而游走在各个城镇的人,个人癖性自大,自恋,对爱情不负责任却大受文内女性的喜欢,是个博学,聪明,深藏不露的人。此文众多角色疑点较多,夜不语身边可谓藏龙卧虎:陆平和第三个不明势力的出现,陈老爷子的存在的深藏的危机,都增添了文章的恐怖意味。
第八章 召灵游戏(中)“这东西是用来现影的。”我解释道:“毕竟我们召唤的那东西,没人能够看到,拿一块磁铁放在黑暗的地方,如果发现磁铁周围会有微光发出,就证明那东西来了。”
据说,在十八世纪的东加王国,当地所有处女的初夜,只能由国王来享受。
一七七七年时,已经八十岁的老国王,平均每天要与八到十位处女发生性关系。据统计,这位国王一生中,共与三点七万个处女发生了性行为。
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感觉很佩服。毕竟,要和三点七万处女发生关系,不但要至高无上的权利,还需要莫大的毅力和耐心。
只是,这个世界上有耐心的人,越来越少了,譬如说,现在我眼前的那几个。
“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徐汇实在忍不住了,黑着脸大声吼道:“要玩我们,也要有个程度,老子不玩了!”说着一甩手,就往出口走。
周超凡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小汇。”
只见徐汇全身猛地一抖,突然垂头丧气地转过身,用恼怒的眼神从我的身上滑过,然后死死地盯住了周超凡。
“小夜,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小汇不但是我的国中同学,还是某个人的弟弟。”周超凡望向我,用紧张兮兮的语气,说着并不应该紧张的话。
“哦,那个人我认识?”我漫不经心地问。
“应该算认识吧。”他想了想,“今天我们一起见过。”
我的脸色微微闪过一丝惊讶,试探着问:“徐舜鸿?”
“就是他。”他点头,“关于他哥哥的死因,小汇很紧张,他根本不相信警方说的自杀这个理由。
“对吧,小汇。这不是你来的原因吗?”
徐汇哼了一声,看着我,“不错。听周超凡说,你知道这件事的许多内幕?”
“内幕我倒确实知道一些,不过,要知道的话,就依照我的游戏规则玩下去。”我微笑着,语气里丝毫不带有一丝威胁,不过听的人会怎么想,就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了。
“你要怎么玩?”徐汇使劲地咽下一口怒气,咬牙切齿地问。
“很简单,先回答我的问题。小明一家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在三十秒内过桥?”
他瞪着我,许久,最后才失魂落魄般地低下头,心里开始默算起来。
所有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好几分钟过去,许睫才首先说道:“我答不出来,不管怎么算,我都要花三十五秒。”
接着,张颖雪也放弃了,“我算来算去,老是不能少于三十三秒。”
“你们比我好,我要过的话,至少要用三十八秒。”周垒脸红着摇头。
“哥,你是语文老师,数学不好,也没什么了不起,用不着在意。”周超凡连忙安慰道。
“你算得出来吗?”周垒也觉得颇有道理,立刻神气了起来。果然是个单细胞。
这次,轮到周超凡脸红了,“我比你更不如,我要四十多秒。”
“哼,一群笨蛋。”徐汇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我算出来了。”
“哦,有趣。说来听听。”我不动声色地说。
“这个傻瓜问题,实在很简单。”他不屑地冲我摇晃自己的食指,用像在向低能儿施舍解释的姿态道:“第一步,小明与弟弟过桥,小明回来,耗时四秒;第二步,小明与爸爸过河,弟弟回来,耗时九秒;第三步,妈妈与爷爷过河,小明回来,耗时十三秒;最后,小明与弟弟过河,耗时四秒,总共耗时三十秒,哼,很简单吧!”
“小汇,你好厉害!”许睫夸张地拍着手欢呼道。
“很不错!”我也赞赏地点了点头,“这类智力题目,其实,是考察一个人在限制条件下解决问题的能力。
“具体以这道题目来说,很多人往往认为,应该由小明持灯来来去去,这样最节省时间,但最后却怎么也凑不出解决方案。但是,换个思路,我们根据具体情况,来决定谁持灯来去,只要稍稍做些变动就行了。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们这个问题吗?”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疑惑地摇头。
“这是为了对你们的思维方式,和思维方式的转变能力,做一个判断和评估。”
怕他们还不能理解,我继续解释道:“根据一些研究显示,思维方式和思维方式转变的能力,往往也与一个人在各种事情中的应变与创新状态,息息相关。
“所以回答这个题目时,必须冲破思维定式,试着从不同的角度考虑问题,不断进行逆向思维,换位思考,并且把题目与自己熟悉的场景联系起来,这也是我们接下来玩的游戏中必须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目的,游戏者的先后顺序,我已经从你们的答案里排出来了!”
身旁的五个人,又是一阵吃惊。
“那我的能力怎么样?”许睫靠近我悄悄问。
“秘密。”我微笑着。
“小气,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之中谁最笨?”她还是没有死心,嘟着嘴又问。
“秘密。”我依然在脸上挂着笑容。看不出来这位看起来文静温柔的女孩子,居然这么好奇,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没有理会她幽怨得可以杀人的表情,我咳嗽了一声,“现在,游戏开始。不过,首先呢…”
还没等我展开长篇大论,就有人不耐烦地打断了我,“怎么还来啊,你究竟要啰嗦到什么时候?”是张颖雪,她冷冰冰的脸上涌起了强烈的怒意。
我也懒得再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好好先生模样,回瞪着她,一字一句地将词咬得很清楚,“我接着要说的话,才是重点。我也讨厌啰嗦的人,不过,我宁愿啰嗦一点,也不希望出现危险。”
“危险?”张颖雪气得颤抖起来,“大不了就是个死,有什么了不起的。何况,只是个游戏,能有什么大危险。”
“不要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命不值钱。”
我最看不惯仗着自己是女生就卖乖的所谓美女,讽刺道:“知道什么叫风险投资吗?在经济学上来讲,这个专有名词的意义,是风险最少的投资。
“我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也是如此。冒最小的风险,尽量将所有事情考虑周全,把危险最大化地扼杀在摇篮里!”
她一时语塞,身体气得就像秋天的落叶一般,抖得更剧烈了。
我转向了其余的人,视线微微从每个人身上滑过,这才说:“玩过这个游戏后,我希望你们记住,未来的一个礼拜内,有六样事情是不能做的,或者需要尽量避免的。”
“有那么严重吗?究竟是什么样的游戏?”周垒不放心地问。看来,他对灵异的事情,已经开始心有余悸了。
“只是个普通的游戏罢了,非常普通。”我淡然说着:“只要过了一个星期,就没问题了。不过信不信,当然要看个人的信仰了。
“譬如说我自己,直到现在,还是有点半信半疑的。”
“那究竟是哪六个需要注意的事项?”周超凡明显地也被我吊起了好奇心。
“你们听仔细一点,我不会说第二遍。”我回答道:“一,不能在床头挂风铃,风铃容易招来那东西,而睡觉的时候,是最容易被入侵的。二,不能夜游,晚上出门游荡玩耍,不能超过十点半。
“三,不能在夜游时喊名字,要喊,尽量都以代号相称,以免被那东西记住你的名字。四,不要轻易回头。晚上走在荒郊野外,或人烟稀少的地方时,觉得‘好像’有人叫你,千万不要轻易回头,因为有可能是那东西。
“五,不要将拖鞋放在头朝床的方向。那东西会看鞋头的方向,来判断生人在哪里,如果鞋头朝床头摆,那么,那东西就会上床和你一起睡。六,不要过了晚上十一点拍照,这样容易将那东西一起拍进来,然后带回家。”
听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天,我们到底要玩的是什么游戏?!”许睫语气颤抖地问。
“真的只是个非常普通的游戏罢了。”我笑着,轻松地伸了个懒腰,“真的…”
“放屁,你的注意事项里,常常提到一个称为‘那东西’的名词,‘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徐汇瞪着我大声问。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无奈地摊开手。
“我知道,是鬼,对吧!”张颖雪冷哼着:“我们要玩的,是不是召灵游戏?”
“你说是就是吧,你们到底还要不要玩?”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
五个人互相看着,没点头也没摇头。
许睫迟疑地问:“有没有危险?”
“我不知道。”我简洁地答。
“要我们玩这个游戏,你究竟想干嘛?”徐汇冷静了下来。
“无可奉告。”我耸耸肩膀,“我不会强迫你们。现在我再问一遍,是不是都要玩?”
张颖雪的视线移动到了周超凡身上,“那你问问那小子,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没有。”周超凡低下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语气却十分地斩钉截铁,“为了我哥,真的很对不起,麻烦你们了。”
“哼,麻烦,确实很麻烦。”张颖雪冷笑连连,摇着头不再说话。
“既然没人要退出,那我们就开始了。”我走到一座坟堆前,看着没有任何字迹的墓碑,轻声说:“请碟仙的方法,大家都知道吧?”
“我们要玩碟仙?”周超凡疑惑地问:“碟仙我知道,可是,并不需要你刚刚提到的注意事项啊。”
“虽然一样是请碟仙,不过,我们马上要开始的方法,并不一样。”我一边说着,一边忙碌地将带来的东西,从背包里掏出来。
“指南针、红绳子、矿泉水、香烟、四根木头…奇怪,这是什么?”从我手里接过东西的周垒,看了一眼密封的皮袋,好奇地闻了一下,立刻恶心得捂住鼻子,“好臭!”
“牛屎当然臭了。”我大笑起来。
“牛屎!你带这些玩意儿干嘛?”许睫好奇地用手戳了戳,问道。
“据说那东西怕水,这瓶矿泉水,等下要洒在四周。还有,香烟是用来引那东西的。点燃一根香烟放在入口的位置,会让那东西被吸引过来。
“至于牛屎,据说那东西怕秽物,这是最重要的防身手段,如果有危险的时候,记得立刻抓一把扔在那东西身上,它就会逃掉。至于红绳子…”我神秘地将绳子接过来,“这东西,是最重要的。
“把红绳系在四根柳木上,里边就可以形成一个那东西无法进入的结界。”
“你懂的东西真多!”许睫莫名其妙地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真的会有用吗?”
“不知道。”我不负责任地摇头,“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
“那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周垒拿起指南针问。
“这东西是用来现影的。”我解释道:“毕竟我们召唤的那东西,没人能够看到。
“拿一块磁铁放在黑暗的地方,如果磁铁周围会有微光发出,就证明那东西来了。”
“无稽之谈。”徐汇昂起头,哼了一声,“一个无聊的游戏,也弄得神神秘秘,世界上哪可能会有鬼!”
“我可没说过要召鬼。”我回敬。
“那究竟是要召什么?”他瞪着我。
“无可奉告。”我没再理他,任他脸色阴沉的在原地气得发抖。
我将柳木钉进土里,用红绳子在四根柳木上,绕出一块七平方米左右的梯形空间,四周点上九根蜡烛,将指南针放在唯一的出口处。
我这才深深地吸了口气。“要开始了。”
众人紧张地围坐到中央位置,呆呆地看着倒置在平铺的报纸上的那个标明箭头的小盘子,许睫甚至连嘴唇都颤抖起来。
“开始前,大家还有什么要问的?毕竟游戏进行时,不管发生了什么,都绝对不能说话。”我的视线从周围五个人的身上逐一滑过。
“我有。”周超凡举起手问:“既然你说这个碟仙的请法不一般,那究竟有什么步骤?还有,进行时的注意事项有哪些?”
我机警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家伙的思维判断以及观察能力,也太不寻常了吧!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紧张得丧失正常的判断能力,但是,他居然还能考虑到细节。
我不动声色地解释道:“其实,方法也和一般的没什么两样,只是步骤烦杂了一点,而且,需要准备的东西多了些…”我开始解释:“最后,碟子上的箭头,必须用童女的血来画,而且要在玩前不久画好。
“这上边的血,就是我在几小时前,从某个人手指上骗来的。”
想起徐露痛得龇牙咧嘴的样子,我不禁笑了起来,那小妮子,勉强应该算是童女吧。
“最重要的是,所有玩者必须起誓,不将所知的答案透露,否则会受诅咒。请仙时,将碟子倒放在报纸上,各人放一手指于碟背,然后自报姓名,并恭请碟仙驾临。
“如果碟子自动动起来时,就可开始提问了,但请注意,千万不要问关于碟仙身世的问题。
“如果碟子会动,停下来时,所指中的字便是答案,等问完问题后,将碟仙送走,才可以收回手指。”
“最后─”我将声音拉长,引起他们的注意,“我要把放手指的顺序说一下。”
“放手指还需要顺序?”许睫奇怪地问。
“不错,这就是我的碟仙游戏和其他不同的地方。”我点头,“最先是周超凡和周垒,请你们两个将手指放在碟子上。
“每过三分半钟,就多一个人加入,顺序依次是许睫,张颖雪,徐汇,最后是我。”
“怪了,你这个莫名其妙,毫无根据的排列方法,是从哪里来的?”徐汇又开始吐嘈了。
我微微一笑,“刚才我就提到过了,我是根据你们对小明一家过桥时间的计算,来排列顺序的。”
“我还是不明白。”他哼了一声,“究竟你的这个根据,是从哪来的?”
“很简单。思维方式和思维方式的转变能力,有很大一部分能够代表意志力。而一个人意志力的坚强与否,是影响召唤那东西成功率的关键。
“也就是说,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正确回答出来的人,不但最聪明,而且意志力也最坚强。”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更聪明了!”徐汇不服气地撇着嘴。
“我以为,你早就明白这一点了。”我笑着,“没想到,你比我想像的更笨。”
“王八蛋!我有哪一点比你笨了!”他提起拳头想揍人。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悠然道:“你想玩这个游戏吗?”
“废话,当然不想!”
“那你为什么还要玩?”
徐汇一时语塞,似乎明白了什么,头颅像蔫掉的茄子一般,低了下去。
“都没问题了吧?”我扫视了下四周,“那好,准备开始!”
周超凡和周垒没有多话,将手指按在了碟子上…
第九章 召灵游戏(下)
“我是夜不语,碟仙,哼哈,你就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风猛然间刮得更剧烈,有一种刺骨的寒意,没有预兆地从心底冒了起来…
鬼是什么?请碟仙请来的,究竟是仙还是鬼呢?恐怕这些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记得曾听过一个老人讲,鬼都是人死后,还没有来得及被阎王审判的灵魂。
大多的鬼并不害人,只有前世受冤作屈得多了,忍无可忍,才会寻机报仇,但事后也要受到阎王的惩罚,再也无法投人胎。
据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敢于冒阎王责罚的鬼,是不多的。
老人还告诉我,如果一个人在野地里独行,一旦遇见鬼,千万不必害怕,毕竟由于是异类,而略带防“鬼”之心,也在情理之间。
这个不寻常的碟仙游戏,也是那个老人教我的,他说用这个方法,成功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九十,而且请来的,百分之百是我希望请到的东西。
那个老人就是我的爷爷,夜云勋,他常常带我离开城市的喧哗,到郊外去看星星。
他还告诉我,如果将天上的星星都数清楚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烦恼。等我长大后,才发现他在骗自己,天上的星星,是不可能数得清楚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人生在世,就不可能摆脱烦恼呢?现代的人总是认为,会认真去数星星的,不是天文学者就是傻子,恐怕,也只有傻子,才不会被尘世给束缚住吧…
扯远了。
记得爷爷将这个方法告诉我后,突然问我:“小夜,知不知道什么是《地狱辞典》?”
六岁的我摇着小脑袋。
爷爷大笑起来,“乖孙子,我教你的这个碟仙方法,就是从《地狱辞典》里繁衍出来的。小夜,千万记住,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玩这个游戏!”
现在,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吗?阴冷的乱葬岗里,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四周有风,火苗微微颤抖着,气氛越发地诡异起来。而在红绳子绕成的结界中,我却在苦笑。
究竟玩这个游戏,到底会有什么后果?爷爷的话穿过了十三年的岁月,浮现在脑海里。 他是我最崇拜的人,学问渊博,似乎什么都难不倒他。但是,最后他却失踪了,失踪了十二年,至今生死未卜。
我用力摇了摇头,想将头脑中的混乱思绪甩开。
奇怪,自己到底怎么了,游戏还没正式开始,却已经胡思乱想起来,实在太不像我了!
努力让自己不再犹豫,我心不在焉地望着出口处闪烁不定的烛火,示意他们可以继续。
周垒和周超凡点点头。或许是光线的原因,他们放在碟子上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
“我是周垒。”
“我是周超凡。”
“碟仙,碟仙,请出来。碟仙碟仙,快出来!”
他俩认真地请了大约三分半钟,碟子丝毫都没有动的迹象。我冲许睫点了点头,这个温柔好奇的女孩稍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指放到了碟子上。
“我是许睫,碟仙,请出来。碟仙,快出来!”
游戏继续着,但是,碟子依然没有丝毫移动。
“不如一边玩,一边讲鬼故事吧。”我说道。
我虽然是提议,但却建议得斩钉截铁,没有给他们回绝的余地,“就从我先开始。这个故事的名字叫《手机》,偶然从互联网上看来的。作者的名字,早就不可考证了。
故事发生在三年前的某个城市,主角是个叫小雪的二十二岁女孩…
小雪买了个新的手机,所以最近心情超好。她常常炫耀似地把手机放在写字间窗户的桌子上,阳光下,金属外表闪闪发亮,煞是惹人喜爱。
今天是七月鬼门开的时候,中午她收到了许多祝福的简讯。
小雪将手机偷偷地放在办公桌下,抬头发现经理不在,便津津有味地读起来,时不时回覆一条。好不容易折腾完后,这才依依不舍地如平常般,将手机搁在了视窗的桌子上,开始整理客户资料。
突然,手机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声音却有点异常,似乎喇叭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按住了似的,阴沉沉地,听得人十分压抑。
小雪无奈地摇摇头,拿起手机察看。是一封简讯,上边只有聊聊数字:“后天晚上十点”。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身后有个同事凑过来,然后夸张地捂头叫道:“这句话似乎并不算什么祝福吧,难道是我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哪有?您可是时代前沿的表率,怎么可能落后呢!可能是无聊的人在开我玩笑吧。何况这个号码,我根本不认识。”小雪笑了笑,不在意地将简讯删掉,继续整理她的资料。
第二天还是中午的时候,她又收到一条资讯,内容与上次的居然有些关联。
“明天晚上十点”。
小雪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她按照那个号码拨了回去,想看看连续两天骚扰自己的无聊人是谁。但对方的号码,居然是空号!
奇怪了!那简讯究竟是怎么发到自己手机上的呢?难道是窜线?不知为何,她的内心不安起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第三天,在同样的时间,手机再次响起沙哑低沉的声音,那封简讯来了。小雪烦躁地拿起来看了一眼,顿时一股恶寒窜上了背脊。
简讯上只有四个字:“今晚十点”。
她打了个冷颤,不死心地照那个号拨过去,依旧是空号。那个熟悉的机械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却透着让人发冷的诡异。
究竟是谁在玩弄自己?这个,真的只是个恶作剧吗?希望如此吧!
小雪望着简讯发呆,最后决定今天下班后早点回家,绝对不在外边闲逛。这时,部门的经理却将一大叠档案,摆在了她的桌子上。
“小雪,客户来电话通知,谈判时间改为明天早上,所以你所负责的文案,必须要在今晚弄好,可怜,看来你只好加班了。”经理的声音里略带嘲笑。
小雪急了起来,“可是今晚十点前,我一定要回家!”
“怎么?你真的信那个乱七八糟的简讯上的东西?”经理哼了一声,“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你居然还迷信。
“不管了,这次的项目,老总非常看重,如果你这个企划部得力弄得不好,给搞砸了,就自己把辞职信交上去。最后问一句,要做?还是要回家发你的简讯?”
“我做!”小雪沮丧地低下头,没办法,现在的世道,工作实在太不好找了。
简讯上不是说,今晚十点吗?那之前就拼命把工作结束,应该还来得及吧!
时间飞快地流逝着,七点过后,办公楼里面的公司员工,都陆陆续续地下班了,大厦里异常安静。小雪要了份便当,匆匆吃了几口,便继续全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到了八点半,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还忘我地在电脑前拼杀。
不知又过了多久,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正是那个阴沉沉的压抑声音,是简讯!
她被吓得寒毛都竖了起来,缓缓地回过头,望向身后的钟。还好,不是十点,才九点。
不怕!不怕!她松了一口气,用手抚摸着狂跳的心脏,然后拿起手机。
“还有一个小时”。
居然又是那个奇怪的号码,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简讯内容!老天!究竟自己得罪了谁,要弄得自己整天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小雪不禁开始回忆起身边的每一个人,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对于人畜无害的自己而言,应该没什么敌人才对吧。
算了,饭碗重要,但命更重要,赚再多的钱,也要有命来花。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小雪扫视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打了个冷颤。没想到,夜晚的这里,居然恐怖到有点让人无法接受。
她关掉手机,然后将文案塞进皮包里,匆匆离开。
走出了那间地狱般的大厦,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她随手点燃一支烟,深呼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悠然地穿过回家必经的一条马路。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原本好听的铃声,变得像是无数的厉鬼在哀怨嚎叫。
老天!自己不是已经关机了吗?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小雪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翻动手提包,准备将那个该死的手机掏出来…
夜空划过一个尖锐刹车声,金属外表的手机,在空中划了一个圆,落在一片血泊中。
飞驰的货车撞碎了小雪的颅骨,当场死亡。
她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晚上十点正。
讲完这个故事,刚好过了三分半钟。
我示意张颖雪加入游戏。这个颇有心机的长发女孩皱了下眉头,不情不愿地将食指按在了碟子上。
“我叫张颖雪。碟仙,碟仙,请出来!碟仙,碟仙,快出来!”
旧报纸上的旧碟子,依然如磐石一般,动也不动。
“你也讲个恐怖故事来听听吧。”我望向徐汇。
那家伙狠狠地瞪着我,见我毫不在意,许久才妥协地哼了一声,“我以前听过一个叫做《厕所》的故事,很老,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下来的。”
张琴上班的大厦那层,除了她的公司以外,还有其他几个公司的办事处,都是些很小的部门。就像许多办公大楼一样,一层只有一个厕所,而且在走廊的尽头,很不方便。
去厕所的路,只有两条。
厕所布置得很中规中矩,门旁边是洗手台,门口有一面镜子,在镜子里,几乎可以看到整个厕所的格局。
公司平常的工作很繁忙,张琴上厕所的时候,几乎都是用跑的去。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她匆匆冲进厕所,洗手的时候,却在镜子里发现,有一道门是虚掩着的。
张琴好奇地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似乎里面已经有一个穿着黑色棉衣的人了。
那个女人很苍老,自己并不认识,恐怕是别的楼层的,或者新来的员工吧。她没有太在意,选了旁边的位置走进去,解决人生的三急之一。
等到出来的时候,洗手台前已经站着一个长发的女孩,她的动作很缓慢,慢慢地倒着洗手液,慢慢地搓着手,慢得让人心里发痒。
这个女孩的样子,张琴还是熟悉的。似乎是隔壁公司的员工,她在走廊附近遇到过很多次,虽然从没有打过招呼,但也算是半个熟人了。
那女孩洗好手,怪异地向后退,一直退到那扇半掩着的门前,猛地一转身,拉开那格的门,就要往里边走。
她不禁好心地提醒道:“那格有人了…”
话语戛然而止。只见里边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人。
奇怪了,刚才明明看到有个人蹲在里面的,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由于工作量实在很大,张琴没有多想,快步走了出去。
过了一段时间,这件事,也渐渐淡忘了。
然后,又是个忙碌的一天,她像往常一般飞快地跑入厕所。
张琴看到了那天蹲在厕所里的那个女人,她大概有五十岁左右,一身黑色的棉衣,脸色蜡黄,整个脸都是浮肿的,像是被狠狠地殴打过。
张琴在镜子里看到,她依然蹲在靠窗户的那个格子里,姿势一模一样,似乎一直都没有动过。看见自己在偷看,居然露出诡异的表情,咧开嘴笑了。
张琴尖叫一声,吓得手也没洗就冲了出去。在门口,正好撞到隔壁的那个女孩子。
“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发生什么事了?”她关心地拉住张琴问道。
“里边有、有…有鬼!”张琴喘着粗气,语气结巴地指着厕所的方向。
“真的假的?会不会是你看错了!”那女孩也吓得抖了一下,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露出好奇的神色。
“千万别去靠窗户的那一个格。”张琴紧张地说:“已经连续看到两次了,好恐怖!”
接下来的几天,她不厌其烦地向每一个人唠叨,也不敢再去这层楼的洗手间。每次急的时候,都是绕了一大圈往楼下冲。但是,就算这样预防,她还是第三次看到了那女人!
这次不是在厕所,而是倒楣地在走廊上狭路相逢。
她在人堆中跌跌撞撞地走着,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顿时,一股恶寒爬上背脊,再也顾不上淑女形象,张琴大叫着,冲进了经理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经理看了她一眼。
“有鬼!在,在走廊上!”她结结巴巴地指着外边。
“这世界上哪有鬼?”经理皱了下眉头,“走,我们到外边去看看。”
“我不敢!”她可怜兮兮地缩在沙发上。
“不去看,我怎么知道你看到的,是不是真的鬼?”经理用力拉住她的手,强迫她走到外边。
张琴捂住了眼睛,战战兢兢地透过指缝,望向走廊。
熙熙攘攘的忙碌员工中,那女人居然还站在原地。如此的明目张胆?难道,是知道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她?那女人看到张琴,咧开嘴又笑了,露出漆黑的牙齿,煞是吓人。
“经理,就是她…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见,但是她在对我笑。好恐怖!”张琴指着那个穿黑色棉衣的老女人说道。
本来就被她恐怖绝望样子感染的经理,也紧张起来,但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他却笑了,大笑,笑得腰都弯了下去。
“你说的鬼,就是她?”经理说。
“对,就是她!难道,您看得见?”张琴高兴得几乎要哭了出来,还好,并不是倒楣到只有自己能看见,至少还有一个人能同病相怜,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我当然看得见!”经理又好气又好笑地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这是我们这层上个月才请来的清洁工!最近大厦要求不止晚上清洁,早上也要清扫过道,所以你以前没见过她。
“我就说嘛,世界上哪来的鬼。我看你是发神经!以后不要再以貌取人,太庸俗了!”
老天!原来是虚惊一场。
张琴气死了,害得自己每天要多跑几层楼!不过还好,终于可以放心地上厕所了。
为了解恨,张琴立刻往洗手间跑。刚进去,又遇到了隔壁的那个女孩,她冲她笑了笑,依然用极为缓慢的速度洗完手,然后准备走出去。
厕所的门口正对着那面镜子,出来的时候整了一下衣服,忽然想起那个好笑的误会。 张琴觉得,自己应该向她解释一下,免得那女孩也像自己一般担心受怕,上厕所也不踏实,便转身去叫她。
声音酝酿在嗓子里,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身体僵硬的愣在原地,刺入骨髓的寒冷冻结了全身。
只见硕大的镜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而转过头来看着张琴的她,虽然近在咫尺,伸手便可以触摸到,但镜子里却什么也没有。
原来这女孩,她,她才是真正的鬼…
“我讲完了。”徐汇吸了一口气,又是正好三分半钟。他不等我示意,主动将手指按在了碟子上。
“我是徐汇。碟仙,请出来。碟仙,快出来。”他的声音很宏亮,似乎在和谁较劲。
风更大了,蜡烛本来就已经很灰暗的光芒,摇摆得似乎很快就会灭掉。
不过才过了十四分钟而已,崭新的蜡烛,居然已经燃烧了一半,这样的现象,倒是我从没看过的,恐怕是风加速了蜡烛的消耗速度吧。
我向出口的指南针望去,指针一动不动,就像旧报纸上的碟子一般。看来,恐怕真的和传说一样,要到最后一个人加入进去,要请的东西,才有可能被请来。
不过,请不请得来,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对这个方法,一直都持有怀疑态度,纵然是自己最崇拜的爷爷告诉我的。
何况,我的目的,原本就不是召灵本身。
“最后一个故事,还是我来讲吧。”我抬头望着阴沉沉,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天空,说道:“这个故事的名字叫《我回来了》。是个真实的故事,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就是那个故事的主角,杨康。”
“有人说,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还没来得及爱上一个人时,已经习惯了那个人的存在,似乎那个人待在自己身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突然有一天,那个被自己习惯而又不爱的人消失了,又会怎样呢?
“她会迷茫、失落,然后才会莫名其妙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中,已经没有办法容忍失去他的存在。自己已经在习惯中,深深地爱上了他。
“女人就是这种奇怪的生物。她们更像从水星来到地球的物体,水是什么你知道吗?女人如同水一般地捉摸不定,千万不要试图去弄清楚她们的性质,因为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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