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在线阅读:第八部 茶圣 1

TXT下载地址:夜不语作品集夜不语诡秘档案txt下载,一个笔名叫“夜不语”的神秘人物写的恐怖推理小说《夜不语诡秘档案》系列,目前连载到第六部夜不语诡秘档案604,夜不语605。一个与诡异同行的名为夜不语的走读学生,因和杨俊飞签下协议而游走在各个城镇的人,个人癖性自大,自恋,对爱情不负责任却大受文内女性的喜欢,是个博学,聪明,深藏不露的人。此文众多角色疑点较多,夜不语身边可谓藏龙卧虎:陆平和第三个不明势力的出现,陈老爷子的存在的深藏的危机,都增添了文章的恐怖意味。

随着一声『天鹏元帅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19个金币。
引子一
诗云:小盏吹醅尝冷酒,深炉敲火炙新茶。诗又云:酒壶早是容情了。容情了。肯来清坐,吃茶须好。裙腰草。年年青翠,几曾枯槁。渔歌一曲随颠倒。
美人、江山、荣华与富贵,这些我统统都不爱。我爱的只有茶!
我曾被皇上请入宫中,与他讲了三日三夜的茶经,也曾为茶放弃了高官厚禄,故此名声大振,所以世人为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做“茶圣”。
为茶,我从没有后悔过。
诗僧皎然曾经打趣的问我:“如果有一天,当你过身后走上奈何桥,孟婆问你今生有没有什么遗憾的地方?你会怎么回答?”
我久久不能言语。
或许,那时我也只能用双手撑住身体,望向脚下云烟雾绕的三涂川吧。
但是我又真的可以放下吗?放下她?
我叫陆羽,是个弃儿,自幼当然无父母养育了。于是六岁的我,便习惯了在竟陵郡这个无聊的小地方,过著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直到那日,我照例在街上小偷小摸外加乞讨时,积公大师发现了我。
在我的记忆里,那天的竟陵郡难得的热闹。
我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面相很慈善的老和尚身上。
玄宗皇帝好佛是众所周知的,有哪家庙里的和尚,不是敲了个肥头大耳,佛主不是常说众生皆平等吗?像这么穷的我,捞一些油水,佛主也应该体谅才对吧。
我想当然的一边思忖着,一边快步跟着他,终于找到了个下手的绝好机会。
我不失时机的施展自己的妙手空空,将手伸进了和尚的怀里,但是刹那间,我的脸却变得雪白。
我没有摸到想像中的涨鼓鼓的钱包,却碰到了一只粗壮的大手。
根据我的经验,看来免不了又要受一顿毒打了,于是很老练的说:“要动手就快点,我很忙的。对了,记住不要打脸,等一下还要去跟我的兄弟吃宵夜!”
老和尚愣了一愣,哈哈大笑起来,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三个馒头递给我:“银子我没有。不过这三个馒头倒是老僧刚化来的。吃吧,别饿着了。”
我接过馒头,却感到嗓子里有些东西堵着,堵得我喉咙痒痒的。于是我委屈的扑入了老和尚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他便是积公大师了。
第二天,我跟着他去了龙盖寺。以后我才知道积公大师是当代的名僧,唐代宗时曾召他入宫,给予
过特殊的礼遇。
积公是个饱学之士,他深明佛理,但最好的却是茶。
现在想来,或许我便是受了他的薰陶,才会有以后数十载如一日的编写出《茶经》吧…
积公常常对我讲,茶有三德。
一是坐禅通夜不眠;二是满腹时能帮助消化,清神气;三是“不发”,能抑制性欲。
茶叶中的各种丰富的营养成分,有提神生津的药理功能,是僧侣们最理想的平和饮料。所以我才会在《茶经》的上篇写道:“茶味至寒,最宜精行俭德之人。若热渴、凝闷、脑疼、目涩、四肢烦、百节不舒,聊四五啜,与醍醐、甘露抗衡也。”
这些字语为后世人津津而乐道,但又有谁知它大多是出自积公之口?
不过对一个孩子来说,晨钟暮鼓的日子,实在太过于枯燥了。
积公大师虽然常感叹我大有佛性,可以对佛经论集过目不忘,但也看得出我志不在佛,便从小就传授我艺茶之术和孔孟之道,望我在这些方面有所成就。
转眼间,在龙盖寺我不知渡过了几多寒暑。直到又一个人的到来,我的一生彻底改变了。
那日我在龙盖寺门前捉蚱蜢,一个面色红润、身材高大的老僧,走到我面前问道:“阿弥陀佛。积公大师可在?”
“阁下是谁?”我一直都受儒家教育,所以张口就说出了和身上的僧衣很不协调的话。
果然那个老僧皱了皱眉头道:“你不是小僧吗?为什么口吐世言俗语!”
我见他吓走了我的蚱蜢,没有好气的反问道:“难道我告诉过你,我是小僧吗?”
老僧突然全身一震,呆呆的看着我,一动也不动了。
我有些害怕的望着他,心想这个人恐怕是得了失心疯,是不是应该先通知寺里的人把他抬进去?
不料,这老僧却又突然大笑起来,向我鞠礼道:“哈哈,贫僧总算明白了…施主,请告诉积公大师,我从谂输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以后我才知道,他是那时与我师父同名的唐代高僧从谂禅师。
就在从谂禅师转身准备离去时,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又严肃又苍老的声音:“问,如何是和尚家风?”
禅师转过身,毫不犹豫的答道:“饭后三碗茶。”
我师父积公点点头,鞠了个礼道:“那就请大师进小寺喝茶。”
从谂禅师愣了一愣,面露喜色道:“那贫僧就叨扰了。”
我不懂龙盖寺的粗茶有什么值得从谂禅师那么高兴的,听我身旁的小沙弥说,禅师曾来龙盖寺五次,而每次都要求积公喝茶,但积公却总是不许。
我觉得那个小沙弥一定是在说谎。
师父是个很大方的人,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全身的家当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又怎么会吝惜那一些不值钱的茶叶呢?
师父把从谂禅师请进大厅里,寺院中所有人几乎都到齐呢,连平日总是待在厨房里很难见到的那些小头陀,也毫不例外的匆匆赶了过来。
所有人都静静的坐在大厅外的空地上,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任何响动,而打扰到了什么。
而师父和从谂禅师对坐着,身前只有一张旧桌,两盏冒着热气的绿茶。
“新近曾到此间么?”师父先问道。
“曾到。”从谂禅师答曰。
“好。喝茶。”师父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师父又问:“新近曾到此间么?”
从谂禅师思忖了半晌,摇摇头说:“不曾到。”
“好。喝茶。”师父笑意更浓了。
站在他们之间的我,忍不住好奇,插嘴道:“好奇怪啊,师父!为甚么曾到也说喝茶,不曾到也说喝茶?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喝茶啊?”
此话一出,师父和从谂禅师猛然转头望着我,全身不断的因激动而颤抖。
“对啊,什么是喝茶,为什么要喝茶呢?”从谂禅师喃喃的说道。
而师父那双浑浊的眼睛,少有的精光大盛,他用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从谂禅师的手道:“我明白了,哈哈,我明白了!吃茶去!吃茶去!”
“吃茶去。”从谂禅师脸上仅有的一丝疑惑,顿时烟消云散,他大笑道:“对,吃茶去!哈哈,明白了!我也明白了!”
两双颤抖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积公与从谂,这两个唐朝有名的高僧,就此在彼此的大笑声中得道仙去…
那时我还小,并不理解有道的高僧,往往通过这些平常的语言,就能达到“悟道”的目的,从而飞仙而去,但当时的那一幕,却永永远远铭刻在了我幼小的心灵里,对我的一生都有很大的影响。
而自此以后,“吃茶去”三字,便成了禅林的著名法语。
积公仙去的那一晚,我离开了龙盖寺这个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那年,我正好十二岁。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张克惊醒过来。
看来又作古怪的梦了,为什么最近老是这样?
摸了摸发痛的脑袋看向闹钟,不好!已经八点一刻了,天哪,如果今天再迟到,自己一定会被那个老不死给宰掉!
飞快的翻身起床,一边刷牙漱口一边穿上衣裤,然后他以即使是奥林匹克的短跑冠军也难以比拟的速度,窜上了汽车,冲研究所飞驰而去。
引子二
湖州杼山。
一向冷清的陆羽墓、三癸亭、青塘别业等古绩,最近热闹了起来。
一个多月前,来了一队考古团,待在陆羽墓附近扎起帐篷,大肆挖掘。
这个自从唐贞元二十二年以来,就一直是中外茶人中心的圣地,传出的喧闹声,引来了许多附近居民的好奇。
年过五十的夜轩教授,站在越来越深的挖掘坑前,面无表情的向下望着。
已经三十多天了,陆羽的棺木还是没找到,这根本就是没道理的。
自己带来的光谱分析仪等等设备,明明清晰的指出陆羽墓地下十六米处,有一个不大的正方形空间。
而在那个空间的正中央,有个直径二米、长三米的长方形物体,那应该就是那个传奇人物的棺材。
可是挖到仪器标识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不光如此,他不死心的决定再向下多挖了十米,可是依然什么都没发现。
整个考古团队都因为这样呆滞的状况,变得不稳定起来,许多人都产生了不满的情绪,有人甚至对他有了猜疑。
但是不管怎样,这个行动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赞助商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什么都好,至少要让自己尽快找出些可以证明陆羽存在的东西。
就在他考虑是不是需要继续挖深的时候,坑下的队员突然惊呼起来。
由于上边挖掘机的不当操作,土层突然开始塌陷,大块的泥土蜂拥的往下边滚落。
“该死!”夜轩大叫一声,急忙向下跑去,边跑边焦急的吼道:“刘峰,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把人全都给我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无线电的另外一头,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慌乱惊叫,只有一阵阵粗重的呼吸。
夜轩又大声骂了几句,耳机里才传出了刘峰干涩、激动、颤抖的回答:“教授,你最好下来看看。”
“发生了什么事?”夜轩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飞快的跑上起降机,心脏不停地“怦怦”狂跳。
刘峰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耳机里传出的又只是呼吸,沉重急促的呼吸。
夜轩教授缓缓地靠近坑底,夕阳的余晖,黯淡的照亮着这个硕大的地方。
他隐约看到所有的队员都淩乱的呆站在原地,视线无一例外地望着南方。
他顺着他们的眼神望去,只看了一眼,顿时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紧紧的抓住栏杆的扶手,大脑一阵晕眩。
坑底视线的尽头,一个不大的空间露了出来。仔细看,甚至能看到静静摆放在正中央的黑褐色棺木。
夜轩教授闭上眼睛,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陆羽,我终于抓住你了…
引子三
当夕阳的最后一丝惨红,淡淡的染在格陵兰那一望无际的冰原时,杨俊飞正舒适的坐在雪人酒吧宽大温暖的毛毡椅上,打着桥牌。
这个酒吧处在离号称最北极的城市——采金者市,约六十公里的地方,而距加拿大最北方的小镇伐特霍布,也有二百多公里。
虽然说它是丹属地,但是因为这里实在太过贫瘠荒凉了,再加上前一阵子采金者市周边的金矿已经所剩无几,移民也开始大量的流散了。
当然,相对的,这里的人气更加日渐清淡起来。
雪人酒吧是在采金热潮时开业的,平时还兼营食宿业务,而女主人则是个微胖的丹麦人。
杨俊飞三天前来时,就喜欢上了这里安逸恬静的气氛。
自己可以独个儿一边手拿着高脚杯喝着杜松子酒,一边望着厚厚的玻璃窗外晶莹的纯洁大地,没有人再在自己的耳旁指手画脚,要求自己调查这个、监视那个。
嘿,也可以抽空伸个懒腰了!
“达克,你的牌!”他用手磕了磕楠木桌子,提醒身旁那个正用眼睛死死盯着玻璃窗上厚厚冰层的西方人。
“天!”那个叫达克的西方人,夸张的用手捂着头叫道:“零下三十度!今天又回不了家了。”
杨俊飞笑了笑道:“也不错嘛,你就勉为其难的陪我喝个通宵好了。”
达克眼睛一亮,却满脸为难的样子,苦恼的说:“我妻子一向不喜欢我喝酒,而且我还参加了戒酒联谊会…”
“没关系,贵夫人现在应该还留在家里平安的准备晚餐吧。况且大雪都把伐特霍布的街道封住了,相信戒酒联谊会这几天也会放假。
“嘿,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不痛快的喝上几杯的话,太对不起自己了!而且你不说我不说,又会有谁知道呢?”
听着杨俊飞的诡辩,这个达克竟然像拣到宝一般边忠厚的笑,边不住的点头,最后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大实话。
“可是…我还患有胃病!”
“嗯、嘿,胃病算什么…”眼看就要找到酒伴了,杨俊飞当然不会让到嘴的肥羊溜掉,“我跟你说啊,胃病这种东西…”
他卖力的替身旁的西方人,做进一步的洗脑工作。他的眼睛依旧犀利有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可恨神情,可是却丝毫没有教唆某位患有胃病的老实人喝酒的惭愧。
酒,是他的最爱,但总是一个人喝时,的确会让人寂寞的。于是碰巧在他感到寂寞的时候,遇到他的倒楣鬼就产生了。
就在他手脚并用、大张旗鼓、口若悬河的从法国大革命,再次讲到酒对胃的好处时,达克明显动摇了。
现在的他,几乎完全相信了酒这种东西——特别是珍藏了一百年以上的烈性科尼藩酒,是治疗胃病的唯一良药。
也就在他正犹豫着是不是先来一杯潘趣鸡尾酒的时候,酒吧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杨俊飞不悦的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发出很大的噪音、打断自己伟大演讲的人。
没想到的是,那个刚进门的人,也正打量着自己。
来人也是个东方人,是女人。
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显得有些臃肿,不过还是遮盖不住高瘦的身材。
取下帽子,瀑布般的乌黑头发,顿时洒了下来。
由于开门时那声突然的巨响,酒吧里所有人的视线不由都聚集在了她身上,当她拉下头巾露出自己的脸时,整个喧闹的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惊艳!这是所有人的第一个感觉。
这个东方女人大约只有二十多岁,却带着让人窒息的美。
也许是看惯了男人们脸上的惊讶,她微微的冲所有人笑了笑,迳自走到杨俊飞对面的椅子上,和他面对面坐了下来,一边用黑白分明的美目注视着他,一边在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我认识你吗?美丽的小姐。”
虽然杨俊飞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礼貌的用商业语气问道。
谁知道这句话,竟然惹得这位美女眼圈红起来,她以一种不可思议和悲痛欲绝相糅合的语气叫起来:“天哪!你!你竟然忘记了我!”
“难道…我们在某个地方见过?”杨俊飞很镇定的挠挠脑袋,然后又很有把握的说道:“不可能,像你这样的大美人,我怎么可能见了还会忘掉…”
这个美人用双眼吃惊的盯着他,许久,突然的用手捂着脸哭起来,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你忘了吗?我…我是你的未婚妻紫雪啊!”
“什么?”这种戏剧化的发展,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
杨俊飞愣了愣,喃喃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未婚妻了!我,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自称是他的未婚妻的紫雪,哭的更厉害了,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说有多动人就有多动人,惹得几个喝了些烈酒的克朗代克年轻人热血沸腾、义愤填膺的走过来,想轻微的体罚一下这位糊涂的未婚夫。
本来还想继续装糊涂下去的杨俊飞,自愧不如的看着这位纯演技派的美女,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宝贵的假期又会泡汤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她拉到了房里。
“杨俊飞。男,三十一岁。二十岁时,开始就读于美国麻萨诸塞州的麻省理工大学物理系,并连续两年得到最高奖学金。
“可是这样优秀的他,却在大三时因为某件事突然申请退学。嘻嘻,这件事至今仍在麻省理工学院里流传甚广,被引以为学院的十大不可思议之一…”
紫雪有趣的看着杨俊飞阴晴不定的脸,一边扳着手指,一边如数家珍的说着某人的历史。
正想盘问她来历的杨俊飞,被她一阵抢白下,不怒反笑的坐到床沿上问:“你还知道什么?”
紫雪用手撑住头,可爱的冲他吐了吐舌头:“二十三岁时,这个男人在纽约开了一家名叫‘念冰’的侦探社。
“虽然这家侦探社的名字有些类似于酒吧,但是它的社长却不是像嬉皮那样含糊的人…他成功的解决了许多都市里的疑难杂症,赢得了‘侦探杀手’的美名,当然也让自己的钱包狠狠的鼓了起来!”
“很好!”杨俊飞拍起手来,他喝了一口这个酒吧里出名的藩趣酒,面带微笑的问:“然后呢?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讲述那个突然出现在这个男人身前、打乱他休假大计的妙龄女郎身上了吧。”
虽然在笑,但是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刺骨的寒气。
“嗯,剧本的设定的确是这样!”紫雪认真的点点头,嘴角却挂上了一点点的狡讦。
“这个妙龄少女叫紫雪,是某位有茶道偏好的教授的学生兼助手,几天前,正当这个少女二十二岁生日的那个晚上,教授得到了一个消息。”
她用眼睛注视着对面这个英俊的男人,看到他依旧漠不关心的喝着酒,轻轻的笑了一声,丝毫不气馁的,继续用自己富有诱惑力的甜美声音讲述道:“据说中国湖州有个考古专案。又据说那个考古项目有了些小小的进展。教授很想知道具体的情况。
“然后在偶然中,女孩的好朋友提供了一个有用的资讯,说大名鼎鼎的侦探杨俊飞,正在离这里不远的某个小酒吧里喝闷酒,还无聊的准备怂恿某些患有胃病的加拿大笨蛋,喝通宵的科尼藩酒。
“于是可怜的紫雪,就不辞辛劳和危险,开了两天的雪橇车过来,请求他的援助了!这个无聊的大侦探总之无聊着也是无聊,想来应该会答应这个可怜的女孩的小小请求吧。”
嘿!这哪里像是一个无助可怜的女孩的请求了,明显就是不带脏字的挖苦自己嘛!杨俊飞依旧把微笑保持在脸上,毫不在乎的说道:“真是个好故事。不过碰巧我也听说过有关这位大侦探的某些事情。
“据说,他每年只有少得可怜的七天假期,可也许是他有些小名气吧!就算是只有这七天,也很难安稳放松的渡过。
“每一次休假,都会有些讨厌的人找上门来,冲他指手画脚的要求他做这做那,于是非常需要休假的侦探学聪明了,一开始放假他就到处躲。
“先是到柏林待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跑到了北京。最后希望到西雅图去做一趟计画已久的旅游时,竟然在途经某个石油大国的领空时,被两辆歼敌机逼下了飞机。
“而进入宫殿后,那王八蛋酋长,竟然趾高气扬的命令大侦探,帮他找到自己第N个情妇偶然丢失掉的耳环!
“嘿,当时他几乎忍不住想痛骂…哦,不!应该是问候那个可恶的酋长家族中某位女性的冲动!”
看到紫雪痴痴的捂嘴大笑着的样子,杨俊飞晃动了高脚杯,继续讲道:“更有甚者的是两年前的休假!
“当时他坐上东京到名古屋的新干线列车,准备去品尝一下老牌寿司和鱼蛋。可惜这个并不奢侈的旅行,也变成了自己的奢望。
“某个国家的警部很干脆的将一整具尸体,塞进了他所乘坐的商务舱里。
“哼,于是今年的他,只好躲到了这个冰天雪地的格陵兰来。
“本以为应该没有人可以找到自己了,可谁知一个可恨的小妮子还是找到了他!竟然还装成这个大侦探的未婚妻。嘿,这个小妮子的朋友还真神通广大,竟然可以知道他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
面对杨俊飞措辞有些刻薄的话,紫雪呵呵笑着,不动声色的道:“我那个朋友啊,碰巧他是个蹩脚的骇客,而且很不凑巧的是他有一个怪癖,便是爱乱进某些喜欢自称自己是大侦探的家伙的私人电脑。”
杨俊飞略有吃惊的看着她,高智商的脑袋飞快的转动起来。
自己的私人电脑对外来侵略的保护,虽然说不上是国家级的,但是有胆敢闯进去而又不怕自己报复的,恐怕全世界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寥寥数人!
微一思索,已经有两个人的名字划过脑海。但是,那家伙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那就只剩下…
“哼!原来你认识血舞那个家伙!”
杨俊飞有趣的看着紫雪惊讶的脸,心情舒畅的躺在椅子上,又喝了一口酒。
嘿!自从刚才一遇到那个小妮子,自己就一直在言辞上落下风,现在总算扳回一局了。
趁热打铁,还没有欣赏够她晴转阴的表情的他,接着说道:“下次你再见到他的时候,请顺便帮我告诉那个臭小子,他两年前借着瑞士银行的漏洞,购进了一百瓶二百年酿血腥玛丽的档案,我不打算再帮他保存了。”
紫雪脸上全阴的天气开始雨加雪了。
她猛然站起来道:“杨俊飞,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个人很尖酸很刻薄很讨厌很小气呢?”
“经常有人这么说,不过我就是这种性格。如果你不喜欢的话请自便。”杨俊飞不紧不慢的说着,眼中带着看戏的神色。
紫雪一脸想将他吞下去的表情,突然抢过他手中的酒,狠狠的朝嘴里灌了一口,咳嗽几声后,声音又异常温柔的道:“翻底牌,人家不演了哪!我的大侦探,你到底接不接这个委托?”
杨俊飞耸了耸肩膀道:“对不起,我不太感兴趣。”
“哼!我才不相信呢。”紫雪摇着头喃喃道:“你以为我花了这么多力气来找你,就丝毫没有准备吗?哼!固执的家伙…幸好我还有最后一招。”
在杨俊飞不解的眼神中,她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热水喝下去,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非礼啊…啊…啊…呜!”
十秒钟后,那个尖叫已经被打断,然后只剩下轻轻的呜呜声。
“呼!受不了!”
杨俊飞目瞪口呆的用手捂住紫雪的嘴,为怕她用力挣扎,顺便把她动人柔软的身体搂在了怀里。
唉,这个小妮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不过,自己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丝熟悉的影子呢。
那,是错觉吧!
不觉中一丝笑意已然浮现在了嘴角,但只是一瞬间,随后便被刺骨的冷所代替。
第一章 食物
有人说世界上最难吃的菜肴,不是不会煮菜的人不小心煮出来的,而是会煮菜的人故意煮出来的。
这句话是真的,因为我正坐在一整桌难吃的可以毒死人的饭菜前。
第十三次拿起筷子,我又再次小心的放下,陪笑道:“小露,最近我似乎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伤天害
理的大事吧?干嘛做出这种菜,想要谋害我的性命?“
徐露冷哼了一声,做出一副你心知肚明神情说道:“某个人的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你所谓的某个人是谁?”我努力让脸上笼罩起一层迷惑。
她拍了拍桌子,大声说:“就是那个要死不死的沈科。为什么最近他老躲着我?”
“你是他女友吧,你都不知道,我凭什么可能知道?”我见她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徐露又冷哼了一下,用一种女生特有的执着气质望着我,许久,才诡异的笑了一下。
“我们做个试验。”
她一边冷笑,一边抢过我的手机放到桌上,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露?有什么事?”沈科略带慌张的话语,立刻从微型扬声器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徐露平静的和他闲话家常,然后突然问了一句:“你在哪?”
“那你在哪?”沉默了一会儿,沈科反问道。
徐露处变不惊地说:“我?人家当然是乖乖地坐在家里看书咧。”
“哈哈,那就简单了。”沈科的语气顿时轻松起来,“我在小夜那里,那家伙成天到晚要我陪他打斗地主,烦死人了。”
“那好,你慢慢玩,记得不要太晚回家。”徐露笑着挂断电话,然后用阴寒的可以让血液冻结的眼神瞪着我,柔声道:“小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冷汗直冒,喉咙干哑地说道:“我记起来了,今天确实是有约他打斗地主,只是他还没有到罢了。”
她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小夜,你这么聪明,当然知道垂死挣扎在这样的情况下,只会起反效果。
哼,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等看。“
大约两分钟后,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震动,以及发出难听的呜咽声,虽然听过这个铃声千百次早就已经习惯了,但就这次怎么听,怎么感觉刺耳。
在徐露杀死人的视线示意下,我战战兢兢的按下了接听键。
沈科紧张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小夜,刚才小露又打电话来查房了。我说了现在就在你那里,记得帮我挡一下,大不了明天我请你喝稀饭。”
靠,那小子惹出一大堆的事情,还害得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居然吝啬的只愿意请我喝稀饭。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没有说什么,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一脸尴尬的望着徐露。
奇怪,什么时候这小妮子变得那么厉害了?不是说热恋中的女人都是白痴吗?为什么她这个例外的智商不但没有变低,反而猛地变高了十几倍,弄得我如此聪明绝顶的人都着了她的道。
唉,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徐露安静的坐在桌子对面,一边瞪着我,一边帮我夹菜盛汤。
直到我面前特大的碗里,堆满了她精心准备的料理,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小科是不是变心了?他是不是有外遇?他是不是爱上了别的女孩子?他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快说!”
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女孩子的逻辑思维能力,平常可能还看不出来,但是一推移到感情上,超强的推理能力,就会层出不穷的想出种种的可能性。
甚至有的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生,或者一辈子男生都绝对想像不到,也不可能做到。
我苦恼地挠了挠略微有些淩乱的头发,苦笑着摇头。
徐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她咬住小巧的下嘴唇,强作温柔地说:“那好,你不说也可以。把你面前的东西都吃光光,如果你吃的完,我就什么都不会再问。”
“小露,你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
我看着满桌的料理,头皮发麻地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然后好制造一些例如不小心掀翻桌子、或者拉掉桌布,让满桌的饭菜掉到地上的意外。
没想到这么不明显的企图,居然也被那小妮子看穿了,她用全身的重量压在饭桌上,淡然笑道:“把你的爱情理论说来听听,但是千万不要搞小动作。小夜你的那些把戏我可是清楚得很。”
“给你讲一个曾经听过的故事,很凄凉的故事。”我背脊发凉,无奈地讲道。
“有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出身豪门,家产丰厚,而且多才多艺,日子过得很好。当她十六岁那年,媒婆把她家的门槛给踩烂了,但她却一直都不想结婚,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没遇到她真正想要嫁的那个男孩。
“直到有一天,女孩去一个庙会散心,在万千拥挤的人群中,她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不用多说什么,从看见他身影的那一瞬间,她的胸口便如同发生地鸣一般的震颤,口中如沙漠干得沙沙作响。那女孩终于明白了自己苦苦等待的是谁了。
“可惜,庙会实在太挤,她不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只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在人群中。
“后来的两年里,女孩四处去寻找那个男人,但这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女孩每天都向佛祖祈祷,希望能再见到那个男人。
“她的诚心终于打动了佛祖,佛祖出现在她的梦里,说道:”你真的想再看到那个男人吗?‘“女孩点头:”是的!我只想再看到他,哪怕只是一眼!
’“佛祖问:”假如代价是放弃你现在的一切,包括爱你的人和幸福的生活呢?‘“女孩道:”我能放弃!’“佛祖又问:”而且你还必须修炼五百年,才能见他一面。你真的不会后悔么?‘“女孩毅然的点头:”绝不后悔!’“于是女孩变成了一块大石头,躺在荒郊野外。
“四百多年的风吹日晒,苦不堪言,但女孩都觉得没什么,难受的是这四百多年都没看到一个人,看不见一点点希望。
“这让她都快崩溃了。直到最后一年,有个采石队来了,其中一个人看中了她的巨大,把她凿成一块巨大的条石,运进了城里。他们正在建一座石桥,于是,女孩变成了石桥的护栏。
“就在石桥建成的第一天,女孩就看见了,那个她等了五百年的男人!
“他行色匆匆,像有什么急事,很快地从石桥的正中央走了过去。
“那男人丝毫没有也绝对不会发觉,身旁有一块石头,正目不转睛地痴痴望着自己。
“很快,那男人又一次消失在了远处。在他离开后,佛祖出现了。
“佛祖用慈祥的眼神,望着女孩问:”你满意了吗?‘“女孩疯狂地摇头,’不!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桥的护栏?如果我被铺在桥的正中央,我就能碰到他了,我就能摸到他了!‘”佛祖问:“你想摸他一下?那你还得修炼五百年!’”女孩流着泪点头:“我愿意!‘”佛祖迟疑的问:“你吃了这么多苦,真的不后悔?’”女孩轻轻笑了:“绝不后悔!‘”女孩变成了一棵大树,立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经过,女孩每天都在近处观望,但这更难受,因为无数次满怀希望的看见一个人走来,又让无数次的希望破灭。
“如果不是有前五百年的修炼,女孩恐怕早就崩溃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女孩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她明白了,不到最后一天,他是不会出现的。
“又是一个五百年!最后一天,女孩知道他会来了,但她的心中竟然不再激动。
“来了!他来了!他还是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长衫,脸还是那么俊美,女孩痴痴地望着他。
“这一次,他没有急匆匆的走过,因为,天太热了。他注意到路边有一棵大树,那浓密的树荫很诱人。
“休息一下吧!他这样想。他走到大树脚下,靠着树根,微微的闭上了双眼,他睡着了。女孩摸到他了!他就靠在她的身边!但是,她无法告诉他,自己对他的千年相思之苦。
“她只有尽力把树荫聚集起来,为他挡住毒辣的阳光。
“千年的柔情,等来的只是男人小睡的一刻,或许他还有事要办,便站起身来,拍拍长衫上的灰尘。
“在动身的前一刻,男人抬头看了看这棵大树,又微微地抚摸了一下树干,大概是为了感谢大树为他带来清凉吧。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在他消失在她的视线的那一刻,佛祖又出现了。
“佛祖说道:”满足了吗?你是不是还想做他的妻子?如果是那样,你还需要修炼一千年。‘“’不用了。‘女孩平静地打断了佛祖的话:”我很想,真的很想。但是没必要了。’“佛祖奇怪道:”为什么?‘“女孩的眼中流下了晶莹的泪水,’这样就已经很好了,爱他,并不一定要做他的妻子。请告诉我,他现在的妻子也像我这样受过苦吗?‘”佛祖微微地点了点头。
“女孩笑了:”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就在这一刻,女孩发现佛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或者是说,佛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女孩有几分诧异,佛祖也有心事么?
“接着,佛祖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你做出这样的选择很好,因为有个男孩可以少等一千年了,他为了能够看你一眼,已经修炼了两千年。‘“我舔了舔舌头说道:”生命总是以一种我们了解,或是不了解的方式平衡起来的。问世间情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
“据著名的作家张小娴曾经说,爱情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而已,不是你好吗?就是我爱你,我恨你,然后是对不起,算了吧。
“其实爱情实际上是一种化学反应,它由费洛蒙产生,不过这种物质的寿命最长只有十八至三十六个月。这对于热情而执着的青年人来说,毕竟是一件让人扫兴、甚至是绝望的事。”
“这关我什么事?”徐露眯起了眼睛。
“当然有。”我大义凛然地说:“相对于爱情,友情就诚挚的多了。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意外的话,友情没有疲倦期,而且可以延续一辈子。”
说完,我认命地拿起筷子,心里不断地诅咒着沈科那王八蛋,然后将头埋向了不知道放了多少瓶芥末油的料理。
会煮菜的人故意煮出来的料理,果然难吃的名不虚传,刚咽下一口,我的鼻涕眼泪就一起涌了出来。
就在我苦闷绝望地哀求上帝解救的时候,救星真的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通电话。
接听完,放下手机。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冲徐露说道:“不陪你们这两个感情幼稚园没毕业的傻瓜疯子玩了。小露,我马上要出去一趟,你替我把假条交给老师。”
“又要请假?”徐露满脸诧异,也顾不得再强迫我吃友情套餐,连声问:“这次又要旷课去哪里?”
“湖州杼山。”我一脸向往的透过落地窗向外望去,天空一贫如洗,蓝的发亮。
“去那里干嘛?那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当然有!那里是所有茶道爱好者的圣地,也是茶道始祖陆羽长眠的地方。嘿嘿,看来又有什么有趣的东西要发生了…”
第二章 冬眠
像一种预感,你的生命就像一本读的太快的书一样流逝,留下影像和情感的片断,最后只剩下一个名字。
——欲望城市摘录以上这句话,是有原因的。
坐在去湖州的飞机上,我无聊的翻看着顺手塞进背包里的《欲望城市》英文版。
当时虽然满脑子都充斥着二伯父夜轩,那个世故的考古学家,邀请我去他的临时研究院前说的一席话。
“小夜!这次你二伯父我发了。”他兴奋地说:“没想到陆羽的坟墓里,真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最绝的是他的尸体…
“嘿,话就说到这里,到时候你看了就明白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我有一些事情还想请你帮忙,对了,我还请了你的疯子叔叔。”
原本我对二伯父的研究完全不感兴趣的,但是一听到他居然请了疯子叔叔去,立刻好奇心大炽起来。
疯子叔叔其人,我曾在《风水》一书里略微提起过。
小时候我常常叫他疯子叔叔,是夜家旁系的人,出名的花木狂,现在是某个著名农业大学的教授,由于自小受到他毒害,我从他身上学会了许多花木的知识。
不过只要是夜家的人都知道,二伯父和疯子叔叔是有名的八字不合,一见面就吵架。
而且二十多年前因为一个女人,两人打的头破血流,最后那女人终于被疯子叔叔拔了头筹、抱得美人归。当然他们两个也因此断交,再也没来往了。
据说,二伯父至今听到疯子叔叔夜郝的名字,都会气得咬牙切齿。
究竟是什么重大的原因使得他俩握手言和,重归于好的呢?
我疑惑的挠了挠脑袋。
或许这次二伯父的发现真的很不得了吧,至少可以重要到两个性格固执的仇人,暂时放下成见,手拉手研究起一个课题来。
嘿嘿,有趣,越来越觉得有趣了。
我伸了个懒腰,突然感觉手中的书,打在了什么东西上。
“哎哟!”
还没等转过头去看,一个清脆悦耳的叫痛声,立刻传了过来。
我抱歉的望向右边,一边道歉,一边朝那个叫痛都可以叫得人如沐春风的女孩望去。
那女孩正低着头揉脑袋。
恐怕我这本厚厚的书,是错砸在了她的头顶上。
乌黑亮丽的长发,轻飘飘的披在她的肩膀,在机内的灯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看着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光只是这一眼,我瞬间就给她打了九十分,希望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不至于让我过度的失望才好。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女孩抬起了头,我顿时惊呆了。
上帝!玉皇大帝!老天!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会孕育出如此鬼斧神工的面容。
白皙娇小的巴掌脸上,五官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分布在它们该在的位置,让人感觉哪怕偏移一点点也是犯罪,会彻底的打破绝对的完美。
她用那双带着水雾的朦胧大眼睛望着自己,看了一眼我手中的书,柔声道:“请你下次想要砸人家的时候,尽量用村上春树的《挪威森林》。《欲望城市》实在太厚了。痛!
“喂喂,你怎么了?”她见我一动不动的呆着不说话,伸出了小巧纤细的手,在我眼前晃荡起来。
过了好久,我才尴尬的挠着脑袋,喏喏的解释:“刚刚真的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想伸个懒腰。”
“没关系,我可不像某人那么小气。”女孩咯咯的笑了起来,似乎觉得我的样子十分有趣。
我苦着脸,突然觉得自己非常没有面子。想我夜不语什么世面没见过,怎么今天居然就在这小小的飞机上阴沟里翻船了呢?
唉,但是,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猛然见到眼前的女孩都不会不心动吧。自己的自制能力都算十分不错了。突然,一个疑惑闪入了脑海。
突然见到!对,飞机都快要到目的地了,为什么我才突然注意到这个女孩?
这么出色的美女,任谁见过一面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忘掉吧,何况我的记忆力还算不错。那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没有注意她?
不对,上飞机的时候,我明明清楚的记得,坐在右边的是个秃了顶的五十多岁欧吉桑,当时的自己才会大失所望,翻出书来看的。
究竟在什么时候,丑男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变成美女了?
还有,她刚刚说的话也有问题。
她说她可不像某人那么小气。那个某人是谁?理论上讲,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而且是异性,大多数的人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她却用了“某人”这种十分隐晦的词语,而且那个词语,明显指的是我本人。
难道,她认识我?
我疑惑的又望向那个让自己充满疑问的女孩。她依然冲自己文静地笑着,笑得十分开心,就像做了一件什么得意的事情。
“请问,你认识我?”我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当然认识了。”女孩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小时候你还常常欺负我呢,小夜哥哥。”
我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她。唉,或许,人生就是因为充满了无数的不可测,才会令人感到有趣吧。
其后的介绍,我才知道这个女孩叫夜雨欣,是疯子叔叔的女儿。
没想到,那个小时候常常跟在我身后的鼻涕虫,女大十八变,居然变得那么漂亮了。唉,人生果然是充满了变数。
其后的旅程,因为有身旁这位文静的美女相伴,当然是不会无聊了。
我们相互讲了讲十多年来自己的大概经历。
雨欣似乎对我的事情非常感兴趣,在我淡淡的讲述时,总是睁大了那双极有诱惑力的明亮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仔细的听。
转眼,湖州机场就到了。
提了行李,一下飞机,就看到一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帅哥,举着写有我和雨欣两人名字的大牌子,站在拥挤的人群里。
“切,二伯父那个懒虫,居然不亲自来接我们。”我一边抱怨着,一边拉着雨欣向那年轻人走了过去。
“你好。”我冲他笑着:“我们就是你要接的人,夜轩那老不死的还好吗?”
“院长,院长他老人家还健在。”那男人被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夜雨欣顿时笑了起来。
“实在是太不幸了,世界灾难啊。”我装作十分遗憾的样子,向他伸出了手,“我是他的侄子,夜不语。后边的是他的侄女,夜雨欣。”
“幸会,幸会。我叫张克,是临时调派到夜轩院长手下的研究员。”他慌张的紧紧握着我的手,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的谨慎态度令我大感有趣,干笑了一声,问道:“你来的时候,那个老不死对你说过什么不太有真实性的话吧?”
张克紧张的点起了头,“院长说接你的时候一定要毕恭毕敬,还说你人小鬼大,心胸狭窄,一不小心得罪了你,恐怕一辈子都会被你打击报复。”
“谣言!纯粹是谣言。”我尴尬的脸都绿了。
旁边的夜雨欣,忍不住“噗哧”一声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耳语道:“那个叫张克的大哥哥,傻头傻脑的,好有趣。”
当时这个轻松的见面,并没有在我的心中引起任何涟漪。
但是,不久以后发生的许多怪异莫名的事情却证明了,眼前这个有趣的笨张克,居然变成了这个故事的一号主角。
人生,果然是充满了变数啊。
将行李扔进后车厢里,我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雨欣,疯子叔叔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老爸前天一早接到二伯父的电话,他本来是一拿起话筒就开骂,骂得正起劲的时候,二伯父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立刻一副惊奇的样子。放了电话,便要老妈给他装行李,然后急急忙忙的走了。”
“喔,这么说,你老爸根本就没有带你一起来的意思?”从她的话里,我听出了一些有趣的言下之意:“那么你来干什么?”
“我帮老爸送一些研究用的器材。”夜雨欣回答的十分顺口。
我笑起来,笑得就像个奸商:“我看不是吧!要送也是你老妈送才对,有哪个父母,会让自己刚满十七岁的可爱女儿独自跑那么远的?你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雨欣用那如水的双眼望着我,一副挫败的样子:“小夜哥哥,你真的是越来越老奸了。难怪老爸有时候提到你都会用敬语,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哈哈,不用给我戴高帽了。你那点小聪明,我怎么可能猜不出来?”我大有兴趣的和她的双眼对视:“说说吧,为什么跑过来?”
“夜家的血液里,就流淌着好奇。”夜雨欣冲我可爱的眨了眨眼睛。
“这一点,小夜哥哥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我对这次二伯父的发现非常感兴趣。
“你想想,我老爸是草木学家,而二伯父是考古学家,这两个职业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但是为什么我老爸只听了一句话,就可以把二十多年的成见都放下,而且完全不顾他和老妈的结婚纪念日,迫不及待的过来了呢?”
我被她一提醒,也不由得沉思起来。
对啊,这一点自己真的还没有想过。究竟二伯父在陆羽的坟墓里发现了什么?居然可以引得惟妻命是从的疯子叔叔放下一切?
“根据史料记载,陆羽是在唐贞元二十二年(西元八0四年)冬天终老,并下葬在湖州杼山上的,距今已经有一千两百多年了,而且也罕有的没有被任何盗墓者骚扰过。
“在这一千多年里,就算骨头都应该石化了,而且杼山的温度和湿度也并不适合保藏物件,唉,头痛。坟墓里边除了会有一堆枯骨以外,还会剩下什么呢?”我有些头大的敲了敲脑袋。
“我倒是隐约猜到了一点。”夜雨欣神秘的笑起来,“小夜哥哥,你知道植物的种子和某些动物,在一定的环境下会冬眠吗?”
“也就是俗称的生命化石对吧,当然知道,世界上有许多这样的案例。”我点点头。
“一八八一年四月二十一日,内华达州靠近红宝石大楼的西部矿山,一个地下六十多英呎深的矿坑里,许多矿工亲眼目睹了一块刚挖出来、大约拳头大小的石头中,躲着一条全身白色的虫子。而且那只虫子还在所有人面前一动一动的。
“一八九二年,亚利桑那州克利夫顿附近的隆克法罗矿山的铁矿石中,也发现了一只甲虫,那只不知道多少世纪以前的甲虫,原本一动也不动,但是一个礼拜后,却自己挣扎着从铁矿石里爬了出来,而且还存活了好几个月之久。”
“还有一个最经典的例子。一八七三年三藩市郊外,迪亚波罗山的矿石坑道中,出现的一件怪事。”夜雨欣接过了我的话。
“矿工们在新挖掘出来的石灰岩中,发现了一具活生生的青蛙。
“由于发现的地点离开地面有非常深的距离,而且该地层在考古学上,属于非常古老的地层,因此研究它的科学家们判断出,它绝对不是一只冬眠中的现代青蛙。
“它至少在岩层中存活了接近一亿年。”
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由得同时打了个冷颤。
夜雨欣语气激动地嚷道:“二伯父这次的发现,绝对和这方面有关。他一定在陆羽的坟墓里发现了什么冬眠中的东西,而且绝对是植物,不然我老爸不会有那么大的兴趣!”
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陆羽被世人称为茶圣,如果他的坟墓里会出现存活着的植物种子,应该也是和茶种有关。”
仔细想了想后,我又摇起头来:“不对,唐朝后期以来,茶就一直走上盛世,并没有多少茶种绝种的,而且这一千多年来,各种茶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疯子叔叔按理说不应该那么有兴趣才对。”
夜雨欣眨巴着眼睛,顿时变得垂头丧气起来,“也对。那么陆羽墓里究竟发现了什么呢?”
“不要急,我们到了应该就知道了。”我好奇心难以压制的膨胀着,伸手敲了敲坐在驾驶位置的张克,“帅哥,能不能开快一点。”
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疑惑的看了身旁的夜雨欣一眼,突然发现她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脸都变绿了。
“怎么了?”我轻声问。
她全身颤抖的指着张克,结巴地说:“那个大哥哥的头靠在方向盘上,嘴巴里似乎还在流一些像是口水的液体。他是不是…”
还没等她说完,我的脸也顿时绿了起来。
上帝啊,那家伙在开车的时候,居然给我睡着了…
救命啊!
第三章 旧事
“对不起,实在很对不起,我最近睡眠一直都不好。老是作一些有的没有的怪梦。”下车时,张克的眼睛上一边一个青肿的黑眼圈,加上他憨厚的样子,活像某种濒临绝种的保育动物。
“我管你去死。”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我下次打死都不要再坐你的车了。我又不像猫那样有九条命,再说了,要死也不会用这种白痴的死法吧。”
“抱歉,抱歉。”他不住地给我鞠躬道歉。
刚从驾驶位置走下来的夜雨欣看不过眼了,劝道:“小夜哥哥,他也不是故意的。何况我们也没有出什么大事啊。”
“如果出大事就完蛋了。”我气恼地说:“刚刚右边那一拳也没见你的有多轻,现在才马后放炮装好人。”
想起了什么,我转过身问她:“对了雨欣,你是什么时候考驾驶执照的?技术还不错嘛。”
夜雨欣嘻嘻的笑了起来:“我没有驾驶执照。”
“没有?那你以前学过驾驶?”
“笨蛋,当然没有。老爸从来不让我去,他说淑女是坐车的,不需要开车。”
“那你怎么会开?”
“很简单啊!有时候老爸老妈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偷偷的把他们的车弄出去,一来二去的就学会了。嘻嘻,人家是天才吧?”
上帝,我的脸顿时又绿了,夜家的疯子看来真的不少!还好,我除了好奇心旺盛了一点,智商高了一点以外,算是非常正常的人类了。
就这样打打闹闹的走进了二伯父位于湖州市西郊的临时研究院。
这个所谓的研究院,是一栋欧洲式古堡,很大,大到令人咋舌的程度,格局居然还带着罕有的复古派,真不知道是哪个富翁修建的。
二伯父平时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没想到人际关系还满不错的,居然可以借到这么豪华的房子,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跟着张克那家伙,穿过重重保安设防的大门和花园走廊,这才真正进了这个色调很不调和的古堡。
就在进入大厅的一刹那,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从大厅里的装饰,就可以看得出古堡的主人很懂生活,虽然四周的摆设简朴,却处处透露出一种温馨的家的感觉。
我又是暗暗吃惊,原本看到古堡奇怪的外表,本以为这家主人应该会是那种粗狂的家伙,但是内部的布局,却大大出乎自己意料的反差极大。
细微处,处处洋溢着摆设者细腻的心思。让我这个可以从细密处与人们不注意的地方,判断一个人性格的高手,第一次揣测不出主人的性格。
“那家伙不会是有双重性格吧?”我越发好奇的想道。
古堡分上中下三层,穿过算得上是生气蓬勃的大厅,就有直上二楼的旋转楼梯。
张克把我和夜雨欣领到一个房间前说:“院长说让你暂时住在这里边。行李放进去后立刻带你到地下室去。门钥匙在这里。”
“那我呢?”雨欣顿时急起来,她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瞄了我一眼,“我的房间在哪里?不可能和小夜哥哥住一起吧?”
我立刻大笑起来:“你要是不介意我也没关系。总之你也算是不速之客吧,有谁未卜先知你这小妮子会偷偷跑来呢?”
夜雨欣哼了一声,用力踩在我的脚背上,痛得我差些没哭出来。
勉强分好了房间,将行李乱糟糟的堆在房间的床上后,我迫不及待的要求张克带我们去见二伯父夜轩。
自从来的时候,就开始猜测那个糟老头子的发现,现在也是时候揭开谜底了吧。
原本等在门前的张克却不见了。
我疑惑的和雨欣对视一眼,问道:“你有没有见过那傻子?”
雨欣摇了摇头。
我迟疑的向四周扫视起来。
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恶寒,有种莫名的刺激,令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我猛地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看见我紧张的神色,夜雨欣急忙问。
我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奇怪了,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旁飞快的窜了过去。
拉着雨欣走过二楼的拐角,就看到张克正和一个威严的老人讲着话。不看还不怎么样,一看,我立刻惊讶的险些叫出声来。
“那老头不是皇甫三星吗!”我轻声道。
“你认识那个满脸傲气的老头?”雨欣好奇的问。
我点了点头解说道:“皇甫三星是中国茶业股份有限公司的总裁,浙江省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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