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尸笔记在线阅读:第9-10章 捞尸钩

TXT下载地址:捞尸笔记txt下载金万藏作品集,中越边界捞尸人的真实打捞日记,呈现西南水下最神秘领域的鬼事! 对越反击战时,一支舟桥部队出现,屡建奇功。和平年代后,他们义务为群众在广西与越南交界的小镇打捞水下尸体和犯罪证据。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在水下经历了各种奇闻异事:水神怪尸、不腐的古代粽子、捞尸钩鬼阵、鱼妖群…随着捞尸人的一次次打捞,恐怖逐渐逼近,打捞起来的河妖该如何销毁?西南古怪的焚尸禁忌你又可曾听说过? 这些都是历时数十年的水下打捞档案,时至今日,这些年近花甲的“老尸人”才开始回忆起当年遇到的诡异事

第九章 捞尸钩

月光下,水库周围掀起一阵阵骚动,许多鸟儿纷纷从树里惊腾而起。我和岳鸣飞紧追不舍,这个人既然有唐二爷的手机,那肯定与最近的事有关,绝对不能跟丢了。否则,那个人会警惕起来,或许会把手机扔到江底。

岳鸣飞跑飞了,像是跨栏一样,朝山脚那边奔去。我拼命地赶上去,恨不得生出十七八只腿来,可没跑出多远,后面又窜出一个人来,而且闹出了很大的动静。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哪个正常人会到这种鬼地方来,我下意识就想,这个人肯定也和唐二爷的死有关。能把尸体从众人眼皮底下弄走,放到渡场那边,不是一个人能办得到的,肯定有同伙。

这时,岳鸣飞已经追到远处去了,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于是就在后面喊了一声:“你追前面那个,我来捉后面的!”

不等岳鸣飞答应,我转身就去撵身后的那个人,同时心中好奇,这两个人到水库来干吗?总不可能是来谈情说爱吧?那个人被我追得心惊胆战,不敢与我正面相对,眼看脱不了身,接着就滚下河岸,翻进了水库里。我只差一点儿就能看见那个人的背影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分不清那个人究竟是谁,连脚瘸不瘸都辨别不出来。

“想跑?门都没有,你会水,老子也会!”

我哼了一声,不管夜里下水多么危险,一急就跳进水库。很多人不知道,水库为什么很危险,经常淹死人。其实,有些水库的涵洞是关不紧的,总会有水流泄出去。这样一来,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要是碰上暗流,人就会被带入水下。那种水流非常急猛,即使是水里的鱼都要避让三分,否则会被搅晕在水底。我一跳下去,身子就在水里翻了几圈,原来暗流就在岸边不远处。

好在我水性不错,脚一蹬就脱出了暗流的范围,没有被卷到水库底下。那个人没入水下,没有浮上岸,我看不到水下的情况,只好冲出水面,想看看那个人的踪影。过了一会儿,远处哗啦一声,月光的投影被打散了,一个人在水库中心冒出一个头来。我心说,这个人本事挺大,能潜这么久、这么远!

我不敢磨蹭,赶紧划水追去,那个人眼见还是脱不了身,又潜回水下。我没穿潜水服,衣服和鞋子都没脱,游在水中时就像被人缠住,浑身都不自在。拼命地游了好一会儿,我快要靠近水库中心了,却还没见那个人浮出水面。紧接着,水面上出现了异样,除了月亮的投影,更远处居然还有一个红色光团。那绝不是从夜空洒下的银光,而是从水底射上来的光亮,因为那边的水域都被染红了,像是水底的鬼火一样。

“太邪门了!不会又见鬼了吧?我真该跟岳鸣飞换一换,让游泳冠军来追人!”

我苦叹了一声,水呛进鼻子里,辛辣的劲儿直冲大脑。那团红光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之前和岳鸣飞也曾见过,那时我第一次知道断臂水神,还有岳鸣飞私下捞尸赚钱的勾当。没想到,水下的红光又被我撞上,尤其这次我还在水里。奇怪的是,那团红光没有靠近我,只是停顿了几秒钟,转头又往上游而去,没有发生太特别的事。

我见状马上潜下去,想借着朦胧的光亮,找一找那个人躲到哪里去了。不想,那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游到了我面前,我一下水就碰到了对方。顿时,我想到水鬼拖人下水的故事,想要先发制人,于是双手就擒住那个人,并一口气地将人提出水面来。

今晚的月亮很有正义感,一直散发着银光,连乌云都遮不住它。我以为,这一次能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谁知道这个人穿着潜水服,还戴着潜水镜,全身包得严严实实,根本瞧不出真实身份。我还没来得及失望,情绪又如过山车一样,激动地深吸了一口!

“啊!你是…”

我被吓得呆住了,手上的劲儿随即散去,那个人用力一挣,脱开了我的束缚。不是我胆小怕事,而是我认出了那个人是谁,或者说,认出了那身潜水服。渡场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东西,诸如氧气瓶、潜水服、潜水镜、安全绳等,为了不弄乱,这些东西的编号都是唯一的。我记得,唐二爷的氧气瓶编号是7106,他的潜水服编号同样是7106,而刚才那个人的衣服上也有一组编号——7106!

刹那,我僵在水面上,喝了几口凉腥的江水,怎么都不敢相信刚才看见的那画面。唐二爷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遗体也被火化了!可为什么,那个人穿着唐二爷的潜水服,他是不是唐二爷?几秒之中,我想了很多,很快就冷静下来,拂去了鬼怪之说。唐二爷的尸体被发现时,身上没穿潜水服,而是平常的衣服,他的潜水服一直没找到。正是如此,秦望坚持认为,渡场管理不规范,没让打捞员穿潜水服,因而引发安全事故。

如果不是唐二爷,那是谁穿他的衣服?

我刚想潜水找那个人,却见水面又哗啦一声,那个人手里握了一把短刀,朝我刺下来。长这么大,我从没遇到过这种凶险的事,居然有人要对我行凶,并且是在水库里。那个人狠狠地挥着短刀,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可能一开始就带着凶器。我来不及避让,一边蹬水,一边赤手接刃。那把刀锋利无比,我的手掌刚碰上去,一股刺疼就袭遍全身,血也一滴滴地滑落到水面上。

绝望的处境中,人类往往会发挥潜能,我被逼得走投无路,手一使劲就扳开那个人的手,将短刀夺过来,然后用肘部使劲地撞向对方的胸口。那个人吃了亏,顺势倒向后面的水域,随即倒翻入水,又躲了起来。我挣扎的幅度太大,也向后仰了几米,并沉入水中。可就在我想浮起来时,全身像被人用刀割一样,疼得张开了嘴,江水立刻猛灌进来。

糟糕!这下完了!

我在心中暗喊,操他三百六十代的祖宗,这是捞尸钩,以前捞尸人专门用它来打捞那种深陷淤泥的尸体。捞尸钩是一串串的钩子,就跟蜈蚣一样,每个钩子都锋利坚硬,钩到东西就会死死地缠祝以前的捞尸人只管捞尸,不管捞尸钩会不会破坏死者的容貌,为此死者家属和捞尸人都动过手。后来渡场插手了捞尸的事,捞尸人才慢慢转行,而捞尸钩才绝迹。

万万没想到,水库下面居然布置了捞尸钩,看这情况,绝对不只一条钩,起码有四五条。那些钩子的另一头可能被礁石缠住了,我想挣扎时,它们就更深入我的身体,疼得钻心。我无法浮出水面,快要呼吸不过来时,这才想起手中有一把短刀,可以用它割断这些钩线。

虽然这过程只有十几秒钟,但我吞得江水太多了,呼吸也太急促,刀还没挥开,意识就开始散去。我实在使不出力气,控制不住身体了,整个人就沉了下去。本以为,我就这样沉尸水底,等着岳鸣飞将我的尸体捞上来。可一个人影游了过来,我已经意识模糊了,水下又一片浑浊,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刚才朝我挥刀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胸口像被什么压了好几下,几口水就从嘴里喷出来,此时人已经躺在岸边了。可我还是没什么力气,炎热的夏夜里,竟冷得像冬天一样。我微微地睁着双眼,看到一个穿着潜水服的人站在一旁,居然是他救了我?难道,那个人向我挥刀时,是想救我,要割断那些捞尸钩?

我很想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不想我死就别跑啊!要么,让我见一见庐山真面目总可以吧?

可那个人没给我机会,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跑远了。我动不了,只能躺在草地上,无力地喘息着。岳鸣飞不知追人追到哪里去了,半天没回来,但愿不是被人打死了。就这样,我躺在草地上,望着夜空,总觉得这些事情太矛盾了!别的暂且不提,那个挥刀的人既要逃跑,又要救我,如果不是脑子有毛病,那么…

霎时间,近日的事情像快进的电影一样,闪现在我脑海里。终于,一丝灵光迸出,我想明白了!什么曝光秘密、什么断臂水神、什么雷电战机,全他妈都是放狗屁!从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所以到现在都一头雾水,答案其实是相反的!

夜幕下,水库附近不知哪只鸟发情了,呜呜地乱叫,让人不得安宁。我躺在水边,刚想通那些事,心里很激动,妄图爬起来去找岳鸣飞。折腾了几分钟,人没站起来,反倒朝斜坡下滚了一小段。眼看快要跌入水中了,我就暗骂,老天爷你故意捉弄人,想让老子死不瞑目啊?

不知过了多久,草地上响起唰唰的声音,有人正朝我这边走过来。除了岳鸣飞,我猜不到谁会来这里,总不会是救我的人后悔了,又半路返回来想溺死我吧?幸好,老天爷没把玩笑开过头,走过来的人正是岳鸣飞,可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以岳鸣飞的速度,应该能追上那个人才对,怎么会无功而返?

“黄丁意?你睡在水边干吗?你追的人到哪里去了?”岳鸣飞费了好一会儿的工夫才找到我。

我声音微弱,被拖离水边后,这才恢复点力气,并问:“那个人呢?你没追上?”

岳鸣飞欲言又止,沉默片刻,他反问我:“你出什么事了?手上都是血?”

我吃力地坐起来,哈了口气在手上就说:“妈的,后面跑出来的那个人有毛病,居然穿着潜水衣,他以为他是忍者!除了他是一个男的,其他就认不出来了。”

“穿潜水衣?难道他原本打算下水?水库下有什么可捞的?”岳鸣飞边问边拍我的背。

“下面有捞尸钩,那个人一开始就是知道的,所以带了刀。后来我游到捞尸钩旁边,他还拿刀过来,想警告我。”我呛声道,“不过他救完我就逃了,水库下面的东西也没捞上来,天知道水下有什么宝贝。你说,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一伙的?”

“肯定不是!”岳鸣飞斩钉截铁地答。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没追上那个人吗?”我奇道。

岳鸣飞哑口无言,愣了很久没答上来,我一眼就瞧出问题来,他肯定追上那个人了!我借着月光盯着岳鸣飞,他不敢对视,立刻将脸转过去,并转移话题,问我水库下面是否有古代留下的宝藏。当年,太平天国的石达开就曾在彝山打过仗,说不定把军队里的黄金沉在水底了。

我双手火辣辣的疼,好不容易站起来了,就想回渡场那边包扎伤口。那些捞尸钩不知有没有钩过尸体,要是钩子上有病菌,伤口很容易被感染。我急着赶回去,顺道确认胡嘉桁在不在渡场,尽管我不能完全肯定穿潜水衣的人是他。岳鸣飞听到我说要回去,他就附和了一句,巴不得避谈之前的话题。

我心中另有想法,思想一片混乱,便懒得去揭穿岳鸣飞为什么撒谎。在回去的路上,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边走边按着伤口,就怕失血过多而死。同时,我明白了,唐二爷根本不是想曝光什么机密,而是要守住那个机密。正因为如此,唐二爷才会去图书馆把那些资料偷走,否则他根本不需要那么做。若一个人要曝光秘密,谁会把资料藏起来,让大家竞相传阅,那不是更方便吗?这就是唐二爷最矛盾的地方,亦是我之前最费解的一点。

除了这些事,唐二爷还曾去咨询过唐紫月,问她曝光秘密要负哪种法律责任。乍一听,似乎唐二爷在犹豫,怕曝光后引来牢狱之灾。可一个人决心要曝光这些秘密,他还会顾虑那么多吗?唐二爷咨询那些事,会不会是想警告别人,曝光那些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

也就是说,唐二爷是要保守秘密的人,这段时间装神弄鬼的人才是要曝光秘密的那一方!唐二爷为了防止别人曝光,他一定要抢先把所有有关的资料都拿到手,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遗憾的是,我想清楚了唐二爷的目的,却仍没有弄明白,他要守住的秘密是什么?这个秘密一定是肮脏又黑暗的,否则不会藏着捂着,还把小命丢掉了。

断臂水神和三只手怪婴影响恶劣,可这些算不上机密,老一辈的医生都有所耳闻,要找证据的话,大可以去问老杨这些人,而且那份医学报告单也没被唐二爷带走。想来想去,那件机密肯定与渡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唐二爷不会闻风先动,将那些资料统统消灭掉。

随着水浪声增大,我从思绪中醒过来,这时岳鸣飞和我快走回渡场了。我想起岳鸣飞撒谎的事,终于忍不住又问他:“你是不是追上那个人了?”

“没…没有埃”岳鸣飞否认。

“你还装?我早看出来了,你为什么要说谎?那个人拿你的秘密威胁你了?”我谨慎地问,“私下捞尸没那么严重,大不了让那个人威胁,我就不信那浑蛋敢举报你。”

“先别说了,我们到了,你赶快找药包扎一下。”岳鸣飞和我悄悄走进渡场,其他人关门熄灯了,不知胡队长有没有回来。

我疼得难受,无奈之下就没有继续追问,只想马上冲干净身体,给伤口敷药。有些伤口在后肩或后背,我自己敷不了药,岳鸣飞看在眼里,便叫我快去冲个澡,他来帮我撒一些消炎药。我受人恩惠,就跟受贿一样,当下不再多问,拿了一个水桶和毛巾就去澡房冲凉。澡房有两间,分别是一男一女的,它们都盖在瓦房宿舍旁边,夜里没有灯,一切都得摸黑办事。

我刚冲了一下,伤口就像刀割一样,疼得叫了一声。这时,有个人在外面忽然喊了一声:“黄丁意?你在里面洗澡?”

“贾瞎子?这么晚了,你来澡房干吗?”我问完这句话,本想开玩笑地说,你该不会想偷看我洗澡吧?可一想到贾瞎子看不见了,这么说太伤人了,后半句就吞回肚子里。

贾瞎子在外面说:“天气太热了,风扇吹出的风都是热的,我想再冲个澡,解解热。”

“那你等等,我马上就好。”我答道,接着随口问了一句,“胡队长今晚几点回来的?你知道吗?”

“几点回来?他好像一直在渡场吧?我也不清楚。”贾瞎子站在外面说。

“金乐乐不是说胡队长不在渡场吗?岳鸣飞打电话给金乐乐,说要帮你们买夜宵,她问了一圈,结果胡队长不在…”

我还没说完,贾瞎子就打断道:“金乐乐问了一圈?她什么时候问我了?她吃过晚饭就出去了,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

我刚举起满满的水桶要从头淋下来,结果却哐啷一声,水桶掉到了地上,砸出冰冷的巨响。贾瞎子以为我看不见,弄翻了水桶,忙问我有没有砸伤脚。我没有回答,脑子飞转起来,心想贾瞎子如果说的是真话,那么金乐乐不可能告诉岳鸣飞,胡队长不在渡场里。难不成,今晚在水库出现的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是金乐乐?跟我在水里搏斗的是一个男性,如此推断,岳鸣飞追的那个人就一定是金乐乐。以金乐乐那慢吞吞的速度,岳鸣飞很容易逮住她,决不可能跟丢。

“你不会摔晕了吧?怎么没动静了?”贾瞎子担心地问。

我赶忙答应了一声,擦干身子就走出来,好让贾瞎子进去洗澡。在离开前,我再三确认了,贾瞎子保证,金乐乐晚上没找他问过要不要吃夜宵的事,至于有没有问过韩嫂和胡队长,他就不清楚了。没想到,确定不在渡场的人竟然是金乐乐,我甚感意外,当即提着水桶跑回房间,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岳鸣飞正漫不经心地整理那些消炎药,看见我回来了就说:“灯不够亮,我怕看不清伤口,把手电也带来了。”

“你老实交代,今晚是不是追上那个人了?”我逼问。

“没有啊!”岳鸣飞继续自欺欺人。

“那个人是金乐乐?对不对?”我懒得兜圈子,将问题抛出来。

岳鸣飞大吃一惊,显然是被我说中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答应她暂时保密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保密个屁!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有什么都该摊出来讲明白!”我直截了当地说,“我刚才遇到贾瞎子了,他跟我说了,金乐乐没问他要不要吃夜宵,她晚上根本不在渡常”

岳鸣飞见瞒不住了,对我嘘了一声,叫我声音低一点,别被别人听去了。我冷笑一声,被人听去又怎么样,现在捉住其中一个人了,真相就应该大白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岳鸣飞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告诉我,他的确追上了那个人。一开始,岳鸣飞扑上去,打翻了那个人,并随手抓起一块石头打伤了对方的头部。在岳鸣飞眼里,今晚我们要遇到的人都很危险,他那是本能反应。我对这点深有体会,之前在水库里就以为要被捅死了,拼命地想抵抗。

岳鸣飞捉住了那个人,打了一下,对方就哭爹喊娘地求饶了。听那声音,岳鸣飞就呆住了,原来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金乐乐!金乐乐慌张地爬起来,躲开了几步,然后声称这些事与她无关,手机也不是她偷的,但她知道所有的秘密。

“等等,你不敢说实话,不会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担心地问。

“当然没有!她没死,只是皮外伤!”岳鸣飞认真又紧张地解释。

“那她知道什么秘密?”我紧跟着问。

岳鸣飞坐在床沿上,抬眼望了我一下,不紧不慢地答:“你和我永远都想不到的秘密。”

第十章 离奇坠河的女人

岳鸣飞弄得噱头太大,把我的胃口吊起来,他如果再不说,我就用剪刀把他舌头剪了。这件事说轻不轻,说重不重,隐瞒下来对谁都没好处。况且岳鸣飞和金乐乐的关系很一般,他才不会因为几句甜言蜜语而答应保密。

果然,岳鸣飞确定我把门关紧了,他就小声地告诉我,抓住金乐乐以后,他当时马上逼问那手机是怎么来的。金乐乐被捉住了,若不说实情,肯定解释不清楚。岳鸣飞恶狠狠地把金乐乐揪住,还问她是不是塞纸条的人,可金乐乐却否认这些事与她有关系,她只是一个知情人罢了。

“知情人?”我嘁了一声,感觉这话文绉绉的。

岳鸣飞像煞有介事,看我一副酸酸的样子,他就把灯关了,顿时房间就陷入了黑暗。我身上的伤还没撒药粉,疼得想叫娘,可为了知道这些事的来龙去脉,便任由岳鸣飞自作主张了。说起来,岳鸣飞比我还想知道谁是搞鬼的人,因此当时就不停地问金乐乐,到底她晚上去水库做什么。

平日里,金乐乐最喜欢道人是非,也爱打听别人的隐私,她声称前不久才发现唐二爷的秘密。当唐二爷奇怪地死去后,金乐乐自己查了几天,没想到结果超出她的预想。正好,金乐乐缺钱花,她心想既然拿到了别人的把柄,不如敲诈一笔,满足她大手大脚花钱的虚荣心。今晚,金乐乐胆敢只身去水库,就是想用找到的手机跟人换好处,手机也是她打开的,否则无法定位。

“是她查出来的?所以这些事和她没关系?”我惊讶道,同时心想,这倒合情合理,金乐乐就是这副德性。

“我一开始不相信,后来金乐乐告诉我,她曾经用唐二爷的手机给你和唐紫月发过短信,叫你们去老渡场守着,因为搞名堂的那个人会出现…”

“等等!你说什么?”我诧异地问,“叫我们去老渡场的短信是金乐乐发的?这怎么可能?我收到短信时,大家一起在食堂吃饭,当时她也在,我没看见她用手机埃而且你刚才说了,手机不是她偷的,那她怎么会有唐二爷的手机?”

“这我就不清楚了,她既然那么说了,又没讲错,应该是她做的。”岳鸣飞坐在床边对我说。

我站在桌子旁,久久地才适应黑暗,依稀看见了岳鸣飞的轮廓,然后问:“那金乐乐为什么给我和唐紫月发那种短信?”

“只有这样才能让搞名堂的人相信,她知道了所有的秘密,那个人才会心甘情愿地给钱嘛。”岳鸣飞解释。

“不对啊!就算那天吃饭时,金乐乐可能趁我不注意,偷偷发了短信,勉强能解释得过去。”我思索道,“可你别忘了,那天我们从火葬厂回来,我接到了唐二爷手机打来的电话,里面有个女人喊救命。金乐乐那时候坐在车上,她怎么喊救命来恐吓我们?”

岳鸣飞在昏暗中耸了耸肩,坦承道:“我没想那么多,她也没解释这件事。看我问得急了,她就叫我先回去找你,因为后面跳出来的那个人很危险,再晚一步你就会没命了,唐二爷也是死在那个人的手里的。”

“所以你就回来了?”我干巴巴地问。

“我怕你会被打死嘛!你不知道,我看见你躺在水边时,还真以为你死了,差点没把我吓死!”岳鸣飞顿了顿,又说,“其实,我最记挂的就是那尊雕像的事,我问金乐乐,是不是她给我塞纸条,威胁我,但她否认,还说李小爱并不神秘,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见过李小爱了,只是没注意而已。”

“我们每一个人都见过李小爱了?”我重复地问,“是谁?渡场没人姓李啊?”

“我也不知道。”

岳鸣飞一问三不知,问他还不如直接去问金乐乐,我实在坐不住了,转身就把门打开,准备去找金乐乐刨根究底。岳鸣飞没有阻止我,见我要出去了,他也紧跟而来。虽然我们目的不完全相同,但都想知道实情,岳鸣飞方才隐瞒,也是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还记挂着我的伤情。现在大家都睡了,夜深人静,正是“逼供”的好时候。我们俩一前一后,悄悄地走去金乐乐的房间,想看看她有没有回来,可却发现门没关上。

“门没关,灯也没开?她又想搞什么鬼把戏!”我哼了一声。

岳鸣飞将门推开,拉亮了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朝房里扫了一眼,床上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金乐乐好像还没回来。忽然,我有点担心,又问岳鸣飞,金乐乐头上的伤严不严重,会不会她没走回来,半路昏倒了。岳鸣飞极力否认,金乐乐只是皮外伤,他下手分轻重,知道拿捏力度的。

“那她怎么还没回来?”我狐疑道,“该不会她说的话都是骗你的,现在已经畏罪潜逃了吧?”

“怎么可能!她说的那些话都能解释得清楚,比如叫你和唐紫月去老渡场逮人,今晚窜出来的另一个人很危险,会要你小命…”

“那个人没想杀我,反而救了我!”我纠正道。

岳鸣飞不理会我,而是惊奇地说:“你看!金乐乐的书桌上有好多书,我从来不知道她也看书,还以为她只看杂志呢!”

我转身望向书桌,那里摆了几十本书,再一看,竟然是《阿加莎·克里斯蒂作品全集》,而且是贵州人民出版社那套版本的。前段时间,唐紫月提过这位英国女侦探小说家,我才对这位洋作家有所了解,也因此知道这套版本的书非常珍贵,比一般的书要值钱多了。

要知道,直到1992年,中国正式加入世界版权公约,阿加莎·克里斯蒂在中国出版的“乱现象”才得以中止。到了1998年,贵州人民出版社10月推出了80本的《阿加莎·克里斯蒂全集》(实际上并不全),因为版权过期,不能重印的关系,这套贵州版的《阿加莎·克里斯蒂全集》已经绝版,旧书的价格也升了起来。据说,贵州版的一套在网上已经要卖到2万,单本经典的甚至要卖到600元。

“这套书这么贵?她不是缺钱吗,怎么买得起?”岳鸣飞听我这么一说,很是讶异。

我点头道:“如果让唐紫月的妹妹看见了,不知道有多欢喜,可金乐乐不像是爱看书的人。话说回来,我们谁都没进过金乐乐的房间,谁知道她私底下是怎么样的人。”

“说的也是。”岳鸣飞同意。

我先朝门外瞄了瞄,没看见有人回来,随即又望向书桌上的那堆侦探小说,这时就发现80本小说里少了一本,只有79本,缺少的那本是以大侦探波洛为主角的《哑证人》,而大侦探波洛亦是阿加莎笔下最栩栩如生的一个经典角色。我之所以能一眼瞧出来,那是因为前段时间下了点工夫,研究了一些阿加莎的作品,以便日后和唐紫月聊天时,能说一点她感兴趣的话题——当然,这目的很下流。

“少就少吧,可能她放在办公室了。”岳鸣飞并不在意。

“也许吧。”说着说着,我就抽出一本书《罗杰·艾克罗伊德谋杀案》(亦称《罗杰疑案》),这本同样是以大侦探波洛为主角的小说,前几天唐紫月还曾引用过此书的一句话:侦探从来不认识任何人,不管他是谁。对侦探来说,所有的人都是陌生人,都有可能是怀疑的对象。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书!”岳鸣飞费解道。

我闻言就把书塞回去,不再去想唐紫月,然后把头探出房间,想看看金乐乐有没有回来。这时候,贾瞎子已经洗好澡,又去睡觉了。整座渡场一片死寂,居然连江涛声都听不见了。金乐乐迟迟未归,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渐渐地担心起来。岳鸣飞也有点心虚,不敢看我,并小声地问,要不要回去找人。

我气道:“你还说下手不重,没准她晕死在路上了。现在好了,人不见了,你也没问明白。”

“我那时是本能反应,怎么能怪我?何况我回去是为了救你,你以为我不想拉着金乐乐坐在草地上,慢慢地从头问到尾?”岳鸣飞也生气了。

“算了,现在关键是找到金乐乐,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金乐乐可能出事了,她既然知道所有的秘密,那么最狡诈的那个人一定不会留下活口。岳鸣飞先将金乐乐打伤了,如果别人再多打一下,他岂不是很容易被嫁祸?但愿是我有被害妄想症,否则准备拨云见月的谜情又要添上阴霾了。可恨的是,岳鸣飞不懂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早点告诉我,或许我们就能把金乐乐一起带回来。

想到这里,我才醒悟,接着紧张地说:“糟了!我们快走,把灯关掉!”

“怎么了?”岳鸣飞还是不明白。

“别问了,快走!”我关上灯,赶紧溜出来。

“到底怎么了?”岳鸣飞边跑边问。

“金乐乐如果被人杀死了,那么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你刚才一直没对我说实话,连我都会怀疑你把人杀死了,其他人就更别提了。我们现在闯进金乐乐的房间里,留下了指纹或者别的痕迹,这要定罪就太容易了。”我忐忑地道。

“你是不是像唐紫月一样,大菠萝侦探的小说看多了?”岳鸣飞不相信。

“是大侦探波洛!不是大菠萝!”我说完,又道,“那门是怎么被打开的?这不就是等着我们走进圈套吗?”

经过一番思虑,我们先打金乐乐的手机,可没人接听。岳鸣飞给我上完药了,他就魂不守舍地问,要不要再回水库一趟。等了很久,金乐乐都没有回来,我也坐不住了,便和岳鸣飞又悄悄地赶回彝山水库。不过,我们没找到金乐乐,岳鸣飞领着我走到山脚下的树林里,一个鬼都没有。直到快天明了,我们才悻悻地走回渡场,但金乐乐的房间仍然空着,她还没回来。

我们累得眼皮子打架,实在撑不住就睡了一觉,打算等明天再想这些事。迷迷糊糊地睡到了中午,我被手机铃声吵醒,心里就想,金乐乐是不是又要拿唐二爷的手机装神弄鬼了,现在肯现身了?我挣扎着坐起来,抓起手机一瞧,立马就愣住了——不是唐二爷手机来的,也不是金乐乐,是另外一个人。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秦望,除了打捞尸体或犯罪证据,我和他私底下从不联系。看到秦望的号码,我下意识地想,金乐乐真的死了吗,现在被人发现漂在彝江上了?铃声响个不停,我赶紧爬起床,接了电话,秦望就在那头一股脑儿地说了一堆话,然后催我快点叫渡场的人一起去人民医院一趟。

我挂了电话,久久不能平静,金乐乐果然出事了,幸运的是,她没有死。在电话里,秦望告诉我,他联系不上胡队长,打不通电话,这才来找我。接着,秦望还告诉我,在今天清晨,渔民张大户起来电鱼,发现江边有个女人,下半身泡在水里,双手紧抓着青草,竭力不让自己沉下去。张大户跑过去,将女人翻过来,好一会儿才认出那是渡场勤务金乐乐。张大户吓了一跳,慌忙报警,秦望赶来后就把人送去医院抢救,现在金乐乐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出去就找到岳鸣飞,问道:“胡队长呢?”

“不见人影。”岳鸣飞正在房间里做俯卧撑,边做边答,“怎么了?”

“秦望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张大户在江边找到金乐乐,现在她被送到医院抢救了。”我不安地说。

“金乐乐在医院?”岳鸣飞从地上弹起来,猛地追问,“她死了吗?难道我下手真的太重了?”

“我也不清楚,秦望没讲太详细,现在你跟我去医院看看情况吧。”我忧心道,并问,“对了,韩嫂和贾瞎子人呢?”

“韩嫂去市场买菜了,还没回来;贾瞎子早上去散步,也没回来。”岳鸣飞抓起衣服,穿上后就急道,“别管他们了,我们先去医院吧。”

“你确定没把人打晕,丢到江里吗?”我不放心地再问了一句。

岳鸣飞被问得烦了,便发毒誓:“我要是把人打晕,丢到江里,那就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实际上,我不想怀疑朋友,只是岳鸣飞昨晚隐瞒了一段时间,那行为的确可疑。若非贾瞎子夜里在澡房撞见我,恐怕我都不知道金乐乐不在渡场,并识破岳鸣飞的谎言。等我们俩匆匆赶到镇上的人民医院时,秦望正在门口等着我们,这让我大感不妙。一般情况下,秦望都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会去管这种事,连唐二爷的死都没认真地调查过。

“你们总算来了。”秦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金乐乐现在怎么样了?”我紧张地问。

“情况不乐观,现在她还在手术室里。”秦望站在医院大厅里说,“医生刚才跟我讲了,虽然经过抢救,金乐乐心跳有了,但因为长时间闷在水里造成严重脑部缺氧,一般来说脑部缺氧4~6分钟,脑细胞就会死亡,所以她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以后可能要靠机器维持呼吸。”

“这么严重?不是说张大户发现金乐乐时,她上半身在水面上吗?”岳鸣飞惊问。

“她是从水里挣扎爬上来的,可身体机能受损太严重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现在还不一定呢。”秦望说完就用狐狸一样的眼睛盯着我们,就像是我们把金乐乐推进江里一样。

我被盯得不舒服了,想要去看金乐乐有没有被推出手术室,可秦望却叫我们先坐下来,他要问一点事情。和我猜得一样,秦望怀疑有人将金乐乐打伤,再推下江里。我想要说实话,岳鸣飞却抢先撒谎,跟秦望交代,昨晚他和我睡在一起,哪里都没去。现在天气那么热,哪个正常人会睡在一起,又不是老公老婆。无奈,岳鸣飞先那么说了,我总不能当着秦望的面否认,这会让岳鸣飞的嫌疑更大。

幸好,秦望只是在医院问我们,想必手上并没有证据,否则早将我们带回公安局审问了。过了一会儿,我看到金乐乐的父母从医院里出来,心里才明白,这是他们强烈要求调查的,秦望只是拿我们来交差罢了。金乐乐的父母也是从渡场走出来的人,现在已经退休了,他们看到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罪,肯定不会认为那是一场意外。

我和岳鸣飞见过金乐乐父母几面,算不上很熟,这次在医院碰面了,他们就不停地问,金乐乐为什么会掉进江里?胡嘉桁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到医院来?我在来的路上给胡嘉桁打过电话,可是他关机了,秦望也没有打通。金乐乐的父母哭天喊地,医院方面怕影响病人,派了几个人把他们搀去别处,以免影响其他病人。秦望虽然是应付差事,但他好像怀疑我们,反复确认了我们昨晚的行踪才离去。

岳鸣飞坐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我见状就问:“你怎么不说实话?本来就不是你把人推下去的!金乐乐肯定是其他人害的!”

“这种事情怎么讲清楚?”岳鸣飞头疼地道,“你没看见秦望的样子,他先入为主,一开始就怀疑我们了。”

我无话可讲,岳鸣飞这话说得没错,秦望的确将我们当做嫌疑人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胡队长一直不见人影,怎么不去怀疑他呢,该不会秦望手里有证据吧?昨天有人把金乐乐的房门打开,请君入瓮,希望秦望不会去查指纹什么的,否则很容易知道我们曾经去过房间。

接下来,我和岳鸣飞一句话都没说,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金乐乐被推出手术室。与此同时,我在心里想,金乐乐昨晚跟岳鸣飞说,胡队长不在渡场,这点反倒暴露了她的行踪。会不会金乐乐那么说,是故意给我们留线索呢?金乐乐不是傻子,为了保全性命,她肯定留一手,以防不测。莫非,神秘人就是胡嘉桁?是他下的毒手?

就在这时候,胡队长姗姗来迟,领着韩嫂和贾瞎子赶来了。他们听说了金乐乐的情况,每个人都哀声叹气,一个劲儿地问金乐乐怎么会掉进江里。我瞄了瞄胡队长,他倒是很冷静,不像我和岳鸣飞慌慌张张,也难怪秦望会怀疑我们。

等大家都坐下了,我就问胡队长:“你昨晚去哪儿了?”

胡队长想都不想,马上答道:“我就在渡场埃”

“秦望刚才打电话联系你,打不通,我们也打不通。”我旁敲侧击地问。

“我的脚伤又犯了,拿药去了,正好手机没电了,你们当然联系不上我。”胡队长解释之后,马上转移话题,“其实你们可以联系苗姐,她会负责跟秦望和金乐乐父母沟通的。”

“我都不知道苗姐还算不算渡场的人。”我泄气道。

过了一会儿,一个医生走了过来,告诉我们金乐乐被推出手术室了,但还在危险期,即使能活下来,也可能成为植物人。金乐乐前额和后脑都有伤口,可医生无法确定,那是被人打伤,还是从河崖上摔下去时弄伤的。顿时,岳鸣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那件事是他做的一样。其他人则挂着担心的表情,将心底的秘密藏在面具之后。

等医生走了,岳鸣飞就小声地告诉我,他只是打伤了金乐乐的前额,后脑的伤绝对不是他所为。我怕隔墙有耳,嘱咐岳鸣飞别再说了,有什么私底下再谈。之后,大家一起坐在医院里,守着金乐乐,并分批去安慰金乐乐的父母。对于金乐乐出事的原因,谁都解释不清楚,金乐乐的父母又不认可那是一件意外,嚷着要警察查出真相。

胡队长不善言辞,安抚不了,等我们离去之后,金乐乐的父母又哭又闹,居然让秦望接了案子,甚至到渡场把金乐乐的私人物品都带走了,还装模作样地做了现场侦察。我和岳鸣飞心里七上八下,现在说实话太晚了,否则金乐乐的父母一定会将我们当做凶手。事实上,我们不是真凶,不如让秦望去查好了,也许能比我们找到更多的线索。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漫长的一天,大家晚上在食堂吃饭时,纷纷议论金乐乐的事,还问彼此昨晚在哪里。我想起岳鸣飞曾给金乐乐打过一次电话,万一秦望去查通话记录,他该怎么解释?不过,我昨天晚上和贾瞎子提过那件事,他倒是可以作证,岳鸣飞打电话是想给大家买夜宵。至于金乐乐为什么撒谎,夜里不在渡场,那就让秦望查下去吧。

可我实在想不出,渡场的同行会那么狠心,将金乐乐置于死地,也许是外面的人干的,但外面的人怎么对渡场的事这么了解?

这天晚上,我看到金乐乐的房间空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有过错,但不至于遭那么大的罪。不知道金乐乐搜集的秘密在不在房间里,如果在的话,现在秦望应该发现了。我一个人绕着渡场,在草地旁散步透气,琢磨着秦望要是查到真相了,该怎么把最近的事都告诉他,好让他追查唐二爷的死。

当经过办公楼时,我愣了愣,警察没有将办公室的东西带走,金乐乐会不会把秘密藏在那里面?我昨晚没在金乐乐的房间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她那么精明,不太可能把东西藏在房间里,让神秘人偷去。夜幕已经降临,我看大家都在房间里,于是蹑手蹑脚地摸到窗户旁,伸手钩住了里面的钥匙,悄悄地打开了办公室。当然,我没想过要戴手套,以防留下指纹之类的事,因为这些地方不算私人领域,渡场的人都来过,没有指纹才奇怪呢。

我不敢开灯,只是亮起手机屏幕,随处照了照。办公室的桌子上都是些报纸和文件,一直没人动过。我想了想,金乐乐在办公室待的时间很长,比在宿舍里还要长,如果有秘密的话,她肯定藏在这里才对。于是,我将那沓又厚又乱的文件翻了翻,一本书就从文件底下露出来。

“书?”我好奇地抽出那本书,凑近一瞧,那是阿加莎写的《哑证人》,原来金乐乐房间缺少的那本书就在这里。讽刺的是,金乐乐现在就是“哑证人”了,不管她之前知道多少秘密。

这时,我想把书放回去,书页里就掉下来一个信封。我拾起来一看,那封信已经被拆开了,可收信人不是金乐乐,而是我的名字——黄丁意。渡场的位置比较偏僻,邮递员很少过来,有什么文件都是由金乐乐接收的。我来渡场那么久了,从没收到过信,当即很好奇,金乐乐为什么要截住我的信?信封上的邮戳投递地址是彝山镇,时间是5月10日,这是最近寄来的信。

我百思不解,不知道谁给我寄了这么一封信,于是将信封抖了抖,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子上。昏暗之中,我将倒出的东西拿在手上,借着手机屏幕的朦胧光线端详了几秒钟,随即恍然大悟,这就是金乐乐知道所有秘密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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