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在线阅读:第13-15章死者身份不明
TXT下载地址:天下霸唱作品集,鬼吹灯txt全集下载,“人点烛,鬼吹灯”是传说中摸金派的不传之秘,意为进入古墓之中先在东南角点燃一支蜡烛才能开棺,如果蜡烛熄灭,须速速退出,不可取一物。相传这是祖师爷所定的一条活人与死人的契约,千年传承,不得破。有谚为证:发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岭寻龙诀;人点蜡,鬼吹灯,勘舆倒斗觅星峰;水银癍,养明器,龙楼宝殿去无数;窨沉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近前。本书共八册包括:鬼吹灯之精绝古城,鬼吹灯之龙岭迷窟,鬼吹灯之云南虫谷,鬼吹灯之昆仑神宫,鬼吹灯2黄皮子坟,鬼吹灯2南海归墟,鬼吹灯2怒晴湘西,鬼吹灯2巫峡棺山大结局。
第13章死者——身份不明孙教授在营火前一面整理今天收集到的资料,一面给我们断断续续出碑文上记载的传说,乌羊王人櫈下的石柱,乃是当年治水所留,雕篆文刻极为细密,纹是“轻重雷纹”,篆是“蜗蝉古篆”,等闲之人根本看不懂这些如同天书般的奇形蜗篆,但孙教授浸淫此道数十载,倾注了无穷心血,造诣非凡,不是寻常的学者专家可及,读懂七八成不在话下。
我心里暗自庆幸,要不是死说活拽地将孙九爷带到青溪,凭我和Shirley杨、胖子这三人,即便看见了这些古代谜文,也只好当做是看不见,当下不再多说,用心倾听孙教授的讲述,原来寻找地仙古墓入口的暗示,除了藏有青乌风水的秘密之外,果然也与“棺材峡”中的古代传说有关。
早年间,由于巫山山脉地形独特,未受阴阳鱼引水之利,这片山区洪水肆虐,水患天灾连年不断,每年都有无数人畜被洪水吞没,成为了江中鱼鳌的食物。
正当上下束手无策之时,山中有一隐士出面,体态魁梧,满面虬髯,身着黑袍,自称为“巫陵大王”,有移山之术,可以驱使阴兵疏通河道。
但他也提出两个条件,一是移山开河的工程进行期间,要地方上供奉酒肉饭食,到吃饭的时间,就把酒肉饭食堆放在山洞的洞口,洞前有大鼎一口,送饭的民众事先鸣鼎三声,然后赶紧出山回避。
第二个条件,是请天子加封官爵,以表彰他的功德,当时苦于工程浩大,即便肯出钱粮人丁,也做不得移山导河之举,朝中又格外看重得道的高人,当即允诺。
于是巫陵王整日做法,驱役阴兵阴将疏导河流。自此山中每天都是阴云惨淡,攻山开石之声滚滚如雷,当地百姓感其德,选了一个姓李的女子,嫁与巫陵王为妻,此后为开河阴兵献飨之事,都由夫人亲自督率。
治水工程既艰难又漫长,有一天忽然天降暴雨。巫陵王指挥阴兵伐河不利,送去的酒食接连两天原封没动,夫人忧心起来,就带人送入山中。
到伐河的现场一看,众人无不大惊,峡谷中一头大黑猪正在水中以头拱山,它后边是无数山鬼山魈之属搬运土石,原来移山巫陵王乃是山中乌羊所化,要现出原形以鬼神之力开河,所以从来不肯让人进山相见。
巫陵王见原形被人识破,从此藏在山中,再也不肯开河,更耻于再与夫人相见,夫人跪在山前苦求无果,只好投崖而死,巫陵王自觉愧对夫人,便率阴兵将最后一段河道疏通,彻底根治了水患。
朝中颁下重赏,要请巫陵真君再去治理另一段水患严重的河道,如能收取全功,当有封王列相之期。可巫陵王自言此后要归隐深峡,除非夫人复活,否则永不开山,辞别之日,有万民相送。
巫陵王大醉,误走西陵山,现出原形酣睡不醒,结果被当地不知情的山民擒获,当即紧紧缚了,烧起大锅来,又是褪毛又是放血的一场忙活,等手下人找到移山巫陵王下落之时,大王的下水都已煮熟多时了。
随后当地先是瘟疫大作,接着又是蝗虫蔽日翻天而至,百姓都说此乃巫陵王阴魂不散,于是在峡中造了一座大墓,收敛他剩余的尸骸安葬,但只剩一身皮肉骨骸,首级大概被人吃了,再也找不回来,又建飨殿年年祭祀不绝,制玉身铜首供奉。
“棺材峡”纵横交错的峡谷,和满壁遍布的鸟道险径,都是当年巫陵王役使阴兵开河的遗迹,历代在开河治水过程中死亡的土人,都被纳入悬棺,随着洪水逐渐降低,一层层地安葬在峭壁上。本来是无心而为,想不到竟构成了一片无头巨像的身影,恐怕也是巫陵王丧命的先兆,而巫陵王出山前,曾带着阴兵在山里挖掘巫盐矿脉,“棺材峡”内的盐井矿洞,即是其陵寝所在,从飨殿到王墓,要经过一段“百步鸟道”的绝险,才能抵达墓道入口。
孙教授把这段记载,原原本本地给我们讲了出来,我恍然大悟:“原来当年封团长留下的这段话,实际上只有最后一句有用,也可能这只是第一段,意思是说地仙古墓的入口,可能藏在乌羊王原本的墓穴里,所以欲访地仙,先找乌羊,而乌羊王开山导河的传说,正是找到王墓的重要线索,可这只是寻找地仙村的第一步,接下来肯定还应该有若干暗示,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Shirley杨对“乌羊王”的传说也多有不解,问孙教授道:“这传说怎么听也不象史实,按照此说,巫陵王应该是开山治水,于民有功的有德之士,可洞中的尸櫈如此暴虐,可同碑文上的事迹大相径庭,棺材峡里真会有广德王古墓吗?”
孙教授说:“钟鼎碑刻上的铭文,大抵都是歌功颂德地言语,不可尽信,但千古遗存在此,不由得人不相信巫陵王墓就藏在棺材峡里,可真实的事迹,却未必如此。乌羊王现出原形开山的传说,多有造神的色彩在内,自然不能当真。”另外此事在各种方志史料中均无记载,巫邪文化秘密古老,有许多事情都已甄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现在已无法考证。
胖子插口道:“我看棺材峡如此险峻,不象是古代的原始劳动力能凿通的,可能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说辞,这位没有脑壳儿的大王,应该是恶贯满盈,惟恐死后被人倒了斗,才找人树碑立传戳在墓前。不过话又说回来,巫陵王就算生前再怎么暴虐,他临到头都被人做成猪头肉和卤煮火烧了,也算报应不爽了。”
孙教授道:“此言有一定的道理,据我的经验来看,巫陵王未必真是什么乌羊,中国古代历史上翻案之风太多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任何事都不好一言定论。我记得史料上有提到过一位与之类似的诸候王事迹,不过并非巫陵,而是龙川,据说龙山王生性残暴、穷奢极欲,但却疏通河流、根治水患,是个有功有过难以评价的人,死的时候曾遭乱刃分尸。他的后代担心有人为了报复他而盗发王陵,所以下葬时将他改了名号,又用各种手段掩人耳目,至于龙山王是哪个地区的统治者,现在始终说法不一,以棺材峡中的遗迹来看,我觉得龙川王很可能就是移山巫陵王。”
孙九爷平时在工作中向来不敢多说话,但在我们面前自然不用担心出言有误,所以话匣一开,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滔滔不绝地庞征博引,接着谈论龙川王,此人会星相异术,在古代治水开山,都离不开方术,如果不懂山川河流的布局脉向,不仅事半功倍,而且后患无穷,我在研究龙骨谜文的时候,发现了许多关于水灾地震地记载…
我对孙教授说:“管他乌羊王还是龙川王,他的陵寝早就被盗发几百年了。是非成败转头空了,所以咱们也没必要去考证历史上的功过,眼下应该先想办法找到那段百步鸟道,如果摆有人櫈玉像的洞窟真是祭墓之处,按照风水葬制的布局,墓道入口,肯定是在玉人背后的方位,不会太难寻找,我所担心的是进了墓道还不算完。”
孙教授和Shirley杨也深为担忧,封团长留下的暗示只有第一段,找到乌羊王古墓地入口之后,我们就完全没有任何参考了,到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没人知道距离地仙村古墓还有多远。众人计议良久,也只道是吉凶未卜、前途难料。
在洞中歇到凌晨时分,就抖擞精神,继续往洞窟尽头进发,到得洞空一看,果然是穿山过来了,这边是“棺材峡”的另外一条峡谷,虽比挂满悬棺地区域开阔了许多,但也另有一番险峻形势。
山间群峰云雾缥缈,茫茫苍苍的望之不尽,峡底水势滔天,受到山崖冲击,形成了一个“a”字形转弯,而远处的上游,则是一处咆哮如雷的瀑布口,急流在峡谷间“骤落急转”,激起漫天的水雾,恰似一条身批银鳞的巨龙,凌空飞下云天,钻入了峡谷深处,撞得两侧峭壁冲天劈开。
我向峡底地急流中看了几眼,我虽不恐高,也觉得眼晕至极,再看看对面的峭壁,果然有许多蜿蜒曲折的凌空鸟道,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镶嵌在千仞绝壁之上,迷路错综,一时看得人眼都花了。
Shirley杨举着望远镜看了一阵,不觉踌躇道:“对面少说有几百条嵌山险径,除了许多绝路,尽头处另有不少洞窟,怎知百步鸟道究竟是指的哪一段?”
我说别急,昨天晚上孙九爷出力不少,否则怎知无头大王的来历?但功劳不能都让他一个人占了,今天就让同志们看看“摸金校尉”的手段,我又向孙教授确认了一遍,封团长的原话是不是“鸟道纵横,百步九回”?
孙教授当即又拿名誉担保,这段话在脑中反复念过十几年了,肯定不会错。
我暗中点了点头,心里早已然了办法,“鸟道纵横,百步九回”这句话的关键字应该是“九”,纵观对面悬崖绝壁上的鸟道,恰似“群龙缠山”之势,不管那这峡谷中的古时遗迹是何人所留,绝对不是随意构造,也许别人难以窥此玄机,但这一番推星演卦地格局,却正是撞到了摸金秘术的刀尖子上。
大凡古之墓葬,其局部或整体,都必合“九”数,取地是“久存”之意,《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之“寻龙诀”有云:“群龙缠川做九曲,曲曲尽是九回环;九回之外复九转,九转九重绕龙楼;九九盘旋终归一,三三两两入灵山…”
胖子奇道:“胡司令你算数不错,都会念九九八十一了,不过你九了半天,我愣是没听出来咱到底是应该往哪边走?”
我解释说:“什么时候说九九八十一了?还三九七十二呢,咱这叫寻龙入势诀,九宫八卦的奥妙都在里边了,要是连你这等糙人都能听明白,我不如就把我家传的这本破书撕掉扔河里算了。你们瞧这山上鸟道密如蛛网,其实只有一条路是真的,只要从底下第十条上去,每第三个岔路转一个弯,转两次弯后,隔三个差路再转,走下不走上,走左不走右,如此反复九回,见到的洞口才能进,估计那里就是乌羊王墓道的入口了。”
孙教授更觉奇怪。他出于工作习惯,凡事都喜欢穷究根底,便询问我说:“当年诸葛亮差点拿八门阵法困死东吴大将陆逊,好象其中就利用了五行生克的原理,这可都是失传多少年的东西了,怎么你还知道?听老陈说你这套东西都是家里长辈传下来的?你家里长辈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看了Shirley杨一眼,心想Shirley杨的外祖父是搬山首领,何等高名?她祖父那边也是书香门第的世家,跟谁说都能拿得出手,就连幺妹儿的干爷,都是“蜂窝山”里的老元良。
怎么我老胡家到我爷爷那辈,偏是摆摊算命宣扬封建迷信的?觉悟太低了,说出来都不好意思,于是我低声在孙教授耳边说:“我祖父是当年走山过海的鹞子,名满天下,参加革命也比较早,不过参加的是辛亥革命,江湖上管他老人家那行当叫金点,我这些手艺都是家传的,没学到手一二成,让您见笑了。”
孙教授在路上没少向Shirley杨打听山经的切口,闻言若有所悟,称赞道:“难怪难怪,若非绿林世家出身,也不可能有如此奇才。”
我担心孙九爷再追问下去,赶紧带头寻觅可以行走的险径下山,两道好似无边无际地峭壁之间,有几座铁锁木桥相连,走在上面人随桥摇摆,脚底就是奔流地大江,难免惊心动魄,到此也难回头了,众人硬着头皮到了对面。
峡谷间忽又云雨升腾,在雨雾之中,周遭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幸好先前看准了路径,寻得悬山鸟径的入口,按照“寻龙入势”的口诀一路上去,这段道路被雨水淋湿,走起来险过剃头,百步九回转,走在后边的人,能看见前边人的双脚就在自己头上。
我暗中默念“寻龙诀”,在绝险的峭壁间一路蜿蜒上行,又担心引错了路,不免时时分神。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往上走看的都是眼前的路,连胖子都能坚持,但如果是朝下走,眼中所见,就是令人心胆皆颤的深峡迷雾,如果一个不注意,失足翻落下去,就连尸体都捞不回来了,但鸟道忽上忽下,百转千回,没个定数。
堪堪到了百步九回转的鸟道尽头,山壁上出现了一条奇深难测的隧道,我当先攀了进去,探臂把另外四人一个个接入,这才仔细观看洞窟中的情形。此间雾气浓重,呼吸都觉不畅,岩层中有石母的痕迹,与以前的青溪防空洞隧道截然不同,应该是一条古隧道,不知通往何处。
我对这条路是否正确没任何把握,也许刚才在峭壁上转错了路径,心中不免有些恍惚,举着狼眼手电筒往里面走了几步,忽见旁边立着一块墓碑,碑前盘膝坐着一具死尸,面目衣服都已风化,皮肉多已消解,不知死了多久了,我连忙招呼后边的孙九爷过来,让他看看这是不是封团长的遗体。
孙九爷见到干尸,情绪立刻显得有些激动,颤抖着戴上口罩和手套,把死者地头捧起来仔细端详:“不像…不像…,我记得封团长在潜逃前,曾在采石场受过伤,被打掉了几枚牙齿,这尸首牙齿较全,应该不是老封,可这个人又是谁呀?不对…你们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我们以为孙教授是说那具“无名死尸”,正要去看,却听孙教授说:“不是干尸,是这墓碑,果然是地仙村的路标。”
我精神为之一振,赶紧和胖子把“无名尸体”抬开,只见原本被死尸挡住的墓碑上,并无死者名诲,而是刻着“观山指迷赋”五个笔划苍劲的凹字,两侧另有数行小字,我扫了一眼,正是那段寻找古墓的暗示:“好个大王,有身无首;娘子不来,群山不开…”
我见残碑上的几段暗示,远远要比封团长当年吐露给孙九爷的完整,不觉喜动颜色:“原来关于地仙村入口秘密的这段暗示,是叫做观山指迷赋,后面的这几句是…
第14章看不见的天险
“欲访地仙、先找乌羊;吓魂台前,阴河横空;仙桥无影,肉眼难寻,落岩舍身,一步登天;铁壁银屏,乾坤在数;黑山洞府,神阙妙境;铜楼百棺,瓦爷临门;磕头八百,授与长生。”
我们反复读了几遍,多半不得要领,按照先前的经验,沿路下去,自见分晓,于是把残碑上的“观山指迷赋”抄记下来。
孙教授对众人说:“这下可好了,事隔多年,到今天终于见到了地仙村的观山指迷赋全貌,这百步鸟道尽头的洞窟里,可能就是乌羊王墓道的旧址了。”他随即又沉吟道:“吓魂台前,阴河横空…接下来可能要过一座高台和一条地下河,咱们还要做好心理准备呀。”
胖子说:“这段指谜赋里,是不是提到什么金牛什么重宝了?就这俩词听上去还有几分受用,棺材峡这一路尽是天上的路径,太险了,现在还觉得腿肚子转筋呢,墓中要是真有金牛驮宝,胖爷就算没平白担惊受怕一场。”
幺妹儿听过当地妖仙坟的传说,听了胖子的话就问众人道:“给地仙磕头,就能长生不死?信不信得?”
孙教授说:“这也能信?天底下哪有长生不死的人?降神招鬼之类无中生有的荒唐话,多是神道神棍们的信口胡柴,当然是不能相信的。”
我耳中听着孙九爷和胖子等人议论不住,低头看了看那具无名死尸,又瞧了瞧刻有“观山指迷赋”的墓碑,心念动处,想到了一些要命的事情,当下插口道:“咱们还没进山门,先别惦记做方丈了,地仙村古墓里的情形,进去了再做计较不迟,你们有没有想过眼前这事有些蹊跷…”
百步鸟道尽头的洞窟里大敞四开,“观山指迷赋”就无遮无拦的明摆在此,好象“地仙村古墓”惟恐旁人找不到一样,百步九回转的迷径虽然艰险繁复,但精通数术的人历朝历代都有,在清代更是兴盛一时,如果有真正的倒斗高手,进到这里不费吹灰之力。
古人云:“墓者,藏也,欲为人之不得见也”。“观山太保”多是盗墓发丘的老手,怎会如此儿戏,竟然在洞口竖碑指路?另外只有封家后代才知道观山指谜赋的内容,残碑前地尸体又是什么人?莫非其中有诈不成?
我这一番话顿时说的众人茫然起来,孙教授想了想,便表示不同意此言:“地仙应该是个自视极高的人,自从窥得天机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所以才在山中造墓藏真,观山指谜赋隐然有仙人指路之意。从这些布置来看,地仙之墓是存心想度人得道的,不能以寻常埋骨藏宝的坟墓来判断,而且观山指迷赋并非是一般盗墓贼能够轻易破解,真正懂得星相数术的人,在近代廖若晨星,没有特殊机缘,肯定找不到古墓,当年流寇那么多人,也没能挖出地仙村里的天书,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孙教授又说:“咱们恰好是利用了地仙生前妄图度人得道的念头,否则棺材峡中地势奇险,恐怕难以找到这地方,这无名尸首…”言下踌躇起来,显然想不出残碑前的尸体该如何解释,这名神秘地死者既然能找到此地,又见到了“观山指迷赋”,为何不进古墓?而是死在碑前?
此时Shirley杨已经仔细检势了一遍干尸,她见孙教授张口结舌,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洞窟里的环境阴晦,判断不出尸体死亡多久了,但它怀中有几卷竹简道藏,我想这无名死者也许是个道门中人,它如果知道观山指迷赋,在活着的时候却未能入古墓,有一种可能性不应忽视。”
我忙问是什么可能性?Shirley杨说:“也许观山指迷赋后半段,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他过不去,或是参悟不透,又不甘就此离去,使得心力憔悴,最终坐化在此地,但他死在这里也可能出于其他缘故,刚才我说的只是其中之一。”
孙教授又把最后半段“观山指迷赋”念了两遍,连称Shirley杨言之有理,在宗教传说里,得道成仙可分上中下三等,下仙要在死后渡化,中仙得道前,要先经历大病、大灾、大险、大劫,“吓魂台前,阴河横空;仙桥无影,肉眼难寻;落岩舍身,一步登天”这几句,肯定是指绝险地考验厉炼,恐怕胆色和运气稍逊,就进不得“地仙村古墓”了。
胖子闻听此言,当即夸口道:“敢做倒斗摸金的勾当,就连天王老子也是不怕,我就不信,有什么样的天险是过不去的,在这干说有什么用?过去看看才见分晓。”说完举起手电筒就朝隧道深处走去。
我心想:“王胖子常说没头脑的话,不过刚刚这句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什么断崖阴河,不亲眼看看,又怎知是什么名堂?”当即将心一横,带着众人便走。
峭壁上遍布鸟道险径的这片大山,矗天般地高耸,直削千仞的陡崖两侧,更是看不到尽头,也不知这座山有多大,在古隧道中只顾向前,眼中所见,并无岔路,是自山间贯穿到底的一条直道,行了不知多久,眼前忽然一亮。
只见隧道的尽头,是一片奇绝的地形,隧道口正开在悬空地半山腰里,前边是倒“T”字型的峡谷,而出口处正位于“T”字峡一横一竖的交汇点上。
对面一座插在半空云雾里的高山,如同被天剑所斩,直上直下的从中劈开,纵向的峡谷底部,造有一道“龙门”,两侧是上百尊“乌羊石兽”对峙而立。看来里面就是乌羊王的地宫了,“乌羊石兽”的古迹在青溪附近随处可见,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地下陵寝的规模十分庞大,又见龙门下探出一片天然的石瀑布悬在半空,石表溜滑光洁,千奇百怪,犹如涎凝固而成,上凿两个蜗星大篆“吓魂”
这道筑在狭窄陡峭峡谷间的龙门,恰与我们所站的隧道出口平行,而那条横向的峡谷,则直切下去,将龙门前的道路截断,下边云缠雾绕,深不见底。
孙教授自言自语道:“看来这里就是猿猱绝路的吓魂台了,真是鬼斧神工的所在,阴河横空是什么意思?空中有河?那无影仙桥又在哪里?”
我见这天险确实是险,从隧道口到龙门之间没有桥梁,虽然隔地距离仅仅不到二十米,仅漏云天一线,但不借助绳枪一类的特殊工具,很难跨过当中这条深沟,“观山指谜赋”中提到的阴河、仙桥,是否是指吓魂台前的深渊?难道真有悬挂在天空中的阴河?
我打算再接近点探探,刚迈出一步,就被Shirley杨拽了回来,Shirley杨说:“别过去。你听前边是什么声音?”
我侧耳一听,在“T”字形峡谷的交点上,若有若无的风声、好像隐隐有无数怨魂哭泣,连绵不绝于耳,我问Shirley杨:“是风声?”
Shirley杨没有回答,而是捡起一块石头,投向龙门前的深谷,众人抬眼看去,顿时是目瞪口呆,只见那块石头飞到半空,忽然停住不动,随即象是落入“暴风眼”里,浮在当空“滴溜溜”打起转来,旋即晃了几晃,便不知被神秘地涡流带到了何方。
我们见此情形,无不骇异,倒转的“T”字形峡谷之间,看似寂静平常,实则杀机暗藏,事先谁也没想到,竟然有如此难以琢磨地危险气流,可能是特殊的地势,使山风聚在峡谷中间,形成了一片无影无形的涡流,在四周除了能听到微弱异常的空气抖动声,完全察觉不到任何其它危险的迹象,恐怕这就是所谓的“阴河横空”。
孙教授摇头道:“过不去,有翅膀的神仙也过不去呀,吓魂台不是天险,而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如果用绳索绳钩仍过去,瞬间就会被乱流卷住,看来此路不通,不过不要紧,我深信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咱们豁出去了多下功夫,想办法找路绕到后山进去。”
我拦住孙教授道:“在棺材峡附近,大多是海拔一千五百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您这一绕,没个十天半个月也绕不过去,断头崖前的阴河乱流虽然厉害,但在青乌风水里,这就是藏风聚气之所,不是风水条件上善之地,绝不会有这种奇异的现象,摸金校尉虽然擅长分金定穴,但如果不在一览无余的高处,就看不出这片山脉地龙气形势,巫山山脉云雾迷离,分金定穴之术肯定是没办法施展,所以我说不清这种风眼会有几处,也许后山和峡口处同样存在此类天险,但既然发现了藏风聚气的所在,说明咱们已经进入藏有古墓的陵区了,说到登堂入室还未时尚早,不过可以说是已经把手摸着大门了。”
孙教授一着急就变得思维僵硬,担忧地说:“如今假介绍信也开了,还有何法可想?”
我说:“九爷您瞧您一着急就犯糊涂了,想进这地方,哪开的介绍信也不管用啊。”
孙教授赶紧解释:“口误、口误,一着急把观山指迷赋说成介绍信了,如今观山指谜赋也看到了…”
我打断他的话头说:“其实也没说错,观山指迷赋就是地仙开的介绍信,只要他这介绍信不是假的,咱就肯定能从中找到办法越过这道天险。”
Shirley杨说:“吓魂台前,阴河横空;仙桥无影,肉眼难寻;落岩舍身,一步登天…这三句话,不知是否皆指吓魂台天险而言,仙桥无影应该指有一座普通人看不到地桥,最后这一句却是想不明白了,怎么落岩舍身便能一步登天?桥在哪里?”
我沉思片刻,提醒众人说:“还记得残碑前的无名死者吗?那位爷可能也和咱们一样,要找地仙村古墓,但他应该不是倒斗或者业余爱好考古的人士,我估计可能是个修仙求长生的,他是怎么死的不好说,但此人没进地仙村古墓,肯定是被这道无影无形的天险吓住了,甚至犹豫徘徊了许多年都没敢下决心闯过去。”
胖子说:“胡司令经你这么一分析,我觉得我十分能体会这位同志的心情,这条路…真他妈不是给人过的,眼看着宝库就在眼前了,硬是不敢过,鸡蛋不能碰石头,换了谁也没脾气了。”
我说:“我不是让你们体会那位探险家当年的感受,我的意思是说让你们设想一下,那个人是被天险吓走的,还是…被那座桥吓走的?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咱们一路上没见到封团长的尸体,但他驯养的巴山猿狖始终在附近徘徊,这说明他当年一定是已经逃到清溪了,而且很可能进了地仙村古墓,可是…为什么巴山猿狖没跟他一起进去?”
孙教授若有所悟:“噢…你是说巴山猿狖和残碑前的无名死者一样,没敢冒死踏过那座仙桥?而封团长胆子大,知道祖宗留下的暗示可信,就闯了过去?可你们看看这深峡绝谷一览无余,吓魂台前哪有什么桥啊?”
孙教授随即表示,要说藏风之地中,有气流形成的旋涡,这可以相信,因为这是特殊的物理现象,但“仙桥无影”就绝不可信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看不见的桥梁?光学作用?视觉盲点?不太可能,正确客观的对待事实——是原则问题,绝不妥协让步。
他又引用当年某位权威人士批判他的原话——这类民间传说极不可信,是源于“缺乏知识、过度迷信、痴心妄想”而产生的原始奇思怪论、简直是难以形容的幼稚想象,谁相信谁就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第15章吓魂桥
Shirley杨和么妹儿也连连摇头,没办法相信会有一座看不见的桥梁,Shirley杨说:“在能量高度集中的区域,人类的物理常识都会失去作用,只要条件允许,甚至就连时间和空间都会扭曲变形,但山谷交汇处形成的特殊气流,还不至于有如此之高的能量场。”
我苦笑着说:“孙九爷不愧是老同志,贯彻领导的批示很彻底,Shirley杨呢,也不愧是美国海军学院的高材生,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我这辈子虽然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说实话我也不相信有看不见的隐形桥梁,但我相信咱们面前的深渊就是一座桥…吓(读音hè)魂桥。”
孙教授立刻批驳道:“简直是乱弹琴,你难到想让大伙踩着风眼走过去?山间的乱流虽然能吸住石子,但它最后被卷到哪去了?你有没有算过,咱们这些人的自重,加上所负装备,总共要有多沉?别说一步登天了,迈出半步就会坠入深涧,我们要严谨,要务实!”
我摇了摇头,我可没说要踩着空气过去,既然观山指迷赋中提到——“吓魂台前,阴河横空;仙桥无影,肉眼难寻;落岩舍身,一步登天”之语,按先前的经验来看,必然有其对应之处,而且龙门前的这条“T”字型峡谷,是华山路一条,所以我相信前边应该会有座所谓的无影仙桥,只不过咱们要想办法把它找出来才行。
Shirley杨说:“话是不错,但就算发现了无影仙桥,咱们能不能过去也不好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在隧道入口的无名死者身怀道藏,可能是位前朝求真之人,他如果找不到路进入地仙村古墓。原路回去也就是了,可看他死亡的方式,好象是已经找到了无影仙桥,却没胆子通过,又不甘心离去,最终在隧道里徘徊而死。”
我听了Shirley杨所言,立刻想起以前在前线,许多战友都是被“诡雷”炸死炸伤,那情形极是惨烈,有许多战士不怕冲锋陷阵,却唯独怕那些五花八门、明铺暗设的“诡雷”。
正所谓“兵不厌诈”,隧道中的无名死者,死得莫名其妙,身上除了几卷道藏,就没任何多余的东西可以让人窥其身份。历代布置周详的古墓中,多有疑阵防盗,说不定那死尸和观山指迷赋都是“饵”,是观山太保将盗墓者引上绝径的“诡雷”。
这些念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直觉告诉我“这些迹象太不正常了,千万不能大意!”
我想到此处,就对孙教授和Shirley杨说:“无影仙桥也许不难找,但我估计即便找到了,也必然要冒天大的风险才能过去,现在的问题是,这风险能不能冒?万一是有去无回的陷阱呢?咱们怎么判断隧道中的观山指迷赋是真是假?”
孙九爷胸有成竹地说:“此事极易,只要你能想办法让无影仙桥出现,以我参与考古工作多年的丰富经验,自然可以考证出它是真是假,假桥可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精,不过看后半段观山指迷赋,内容多与我调查的结果吻合,所以我相信,只要真有无影仙桥存在,碑上的石刻就有八成是真。”
我微一沉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说别的没用,眼下应该先想办法把“无影仙桥”找到,我和Shirley杨商议了几句,但谁也想不出一座什么样的桥是肉眼看不到的,Shirley杨推测说或许是另有隐意亦未可知。
我心想:“落岩舍身,一步登天,落岩舍身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指抱着石头往半空里跳下去?”灵机一动:“不对,落岩在前,舍身在后,如果是指不要命地抱着岩石往下跳,应该是舍身落岩,落岩舍身也许是说首先推落岩石,然后才能做出舍身之举。”
我用眼一扫,见隧道里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碎岩,如此站着胡思乱想,哪里能得要领?管他如何落岩,先捡块大石头推下去探探,于是招呼胖子帮忙,二人来到一块几百斤的山岩边上,先推了两下,巨石微微摇晃,料来可以推动。
其余的人也要过来帮忙,胖子一摆手:“各位,都甭过来,就在边儿上侯着吧,赶紧给胖爷腾块地方出来,别压坏了你们的脚巴丫。”说罢先把皮带松了两扣,他是担心一使劲把皮带给绷断了。
胖子有心逞能,把我也推在一旁,我担心他用力过猛,跟着岩石一块被乱流卷走,那可就真成了“落岩舍身”了,就拿“飞虎爪”将他肩上的承重带挂住,和其余三人在后扯着加以保护。
胖子挽起袖子,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拉开弓箭步,以肩顶住巨岩,深吸了一口气息,运在丹田,晃动一身健子肉,霹雳也似喝了声:“开呀!”
就见那块大岩石轰然前倒,由于自重极大,又接近隧道出口,并未被“龙门”前地乱流吸住,撞击着峭壁翻滚落下满是迷雾的深涧。
由于山涧两侧距离极近,岩石翻翻滚滚地往下坠落,在峭壁间来回碰撞,发出轰隆隆的沉闷回响,我们在隧道洞口里听起来,只觉峡谷深不可测,好半天也没听见巨石落地之声。
众人见胖子推落了山岩,可“吓魂台”前并无隐形桥梁,也没任何异常迹象出现,不禁有些沮丧,正要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却忽然在耳底感觉到一阵阵嘈杂的动静。
此时山岩仍未落地,山壁上除了轰然不绝地回响之外,仿佛还有千百锅热水同时沸腾起来,随即沸水之声又转为爆炒盐豆似的噪动,密密麻麻搅得人耳骨隐隐生疼,我心道不好:“落岩落出麻烦了,如何是好?”
孙教授和幺妹儿,也多被那嘈杂密集的纷乱响动惊得惶恐不安,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Shirley杨把金刚伞挡在他们面前道:“别慌,恐怕是无影仙桥出来了。
耳中繁杂密集的声音骤然而紧,这感觉就好象是站在鬼门关前,面对无数从冥府中挣逃出来的恶鬼一般,惊得人心旌神摇,手足无措,我收回“飞虎爪”,交还在Shirley杨手中,随后暗地里握紧了工兵铲,心中极是不安:“难不成吓魂台前的仙桥是阴兵搭建?地仙村古墓的布置,果然是神仙也猜它不到…”。
胖子也是脸上变色,拉开架式,举着连珠快对准半空,管它是什么上来,先射它几十枚透甲锥再说。
正当众人惶惑畏惧之际,蓦地里一股黑烟自谷底冲在当空,我大吃一惊之余更是出乎意料。叫道:“这是什么?”仔细一看,觉得连眼都快看花了,竟然是无数巴掌大小的金丝雨燕,受惊后从山崖底下飞出,当即就被峡谷间地乱流裹住,成群成群地混杂做一团,数量多得令人眼花缭乱,怕是不下十万之众。
金丝雨燕善于在绝壁危崖之间营巢,而且它们属于集群生物同,的时候一个金丝燕子洞内,可以有数十万只金丝雨燕,其被用唾液凝结成的金丝燕窝极为珍贵,由于金丝燕子洞大多位于地形绝险之处,所以采金丝燕窝的人都要会攀岩登高,付出的风险和回报收益都很大。
原来在“吓魂台”底部的峭壁上,藏有许多金丝雨燕筑巢的洞窟,胖子推下去的岩石惊得大群金丝雨燕倾巢而出,雨燕在民间有个俗称,唤作“风里钻”,最是善于随风飞舞,甚至有传说说它们能够在风中睡觉,而且速度惊人,飞掠之际快似闪电,此刻,乌泱泱的数万只飞燕冲天而起,到得峡口,顿时都被“阴河”的无形气流卷住。
金丝雨燕性喜集群,被涡流卷得扎作了一团,一时吸在风眼里挣脱不得,燕子群中密集得几乎连间隙都没有了,峡底飞上来地更多雨燕群,还再源源不断加入燕阵。
原本从三面深峡高空汇聚过地气流,当即都被大群金丝雨燕阻塞,无形的横空“阴河”被顷刻间就被填满了,而数万只燕子也让从几个方向涌来的乱流所挡,将“T”字型峡谷龙门前的区域填得严密无间,形成了一条匪夷所思的“燕子桥”。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无影仙桥…是由大群金丝雨燕搭成的!”眼见面前那翻飞纠缠数万只金丝燕子,仿佛停留凝固在了风中,粹然所睹,简直难以相信目中所见的奇景。
但我知道,这一奇景仅仅能维持短短的一瞬间,随着峭壁洞窟中涌出的金丝雨燕越聚越多,燕子们很快就能冲破乱流,各自随风飞散,那“无影仙桥”也就会再次变得无影无踪。
再想等到所有的金丝雨燕回巢,能够重新组成桥梁,其间还不知要有多少时间,要想舍身求仙,此时就要把生死抛在脑后,豁出性命踏上这座“燕子桥”,踩着飞燕直闯乌羊王古墓地宫前的“龙门”。
我不知挤成一团的金丝雨燕能否经得住人,而且要过此桥,实如凌波飞渡,一脚踏空就会落下万丈深渊,桥对面的龙门之内,是吉凶难料,一旦过了“神仙桥”,一时半会儿之内肯定撤不回来,地仙留下的“观山指迷赋”究竟可信不可信?
哲学家说“性格决定命运”,因为性格左右着人生道路上的种种选择,也可以理解成“人生就是由无数选择组成的”,我遇事一向豁得出去,但要想让我豁得出去,至少也得让我觉得有三成以上的把握,而现在我连半成地信心都没有,不是不敢过桥,而是担心过了桥之后会不会落入陷阱。
这些念头在脑中闪了两闪,可眼下这情形也由不得人多想,我向身边的众人扫了一眼,想看看他们做何设想,是否需要不动如山,静观其变,哪怕等上一天半日,有了十足的把握再去不迟。
一旁的胖子正看得肝儿颤,骂道:“好个观山盗墓的老妖,八成跟他爱人两地分居多年,否则怎么会玩出这套七月初七架鹊桥的鬼把戏,这鸟儿桥哪是给人走的呀?”
孙教授却喜出望外,大叫道:“这简直是奇迹一般的仙桥啊,王胖子你和胡八一俩人,不总是吹嘘自己万事敢做的大丈夫好汉子吗?怎么?现在怕了?这是一步登天的绝险,大着胆子走就是了,龙骨卦图就在前边了,金丝燕子桥随时都会散落,咱们要抓紧过桥!”
胖子一把扯住孙教授:“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上了桥全得掉下去摔成臭豆腐!胖爷我…”他话音未落,却忽然抢步出去,一个踉呛就踏上了金丝雨燕堆成的“仙桥”,山涧中的乱流刮得他东倒西歪,他似乎想挣扎着从燕子堆上站起来,但手脚落处立刻陷落下去,就地一个跟头翻向了金丝燕子桥前方。
我知道胖子一向有恐高症,他的恐怖症属于心理障碍,其实没什么特殊反应,就是腿软眼晕,有时候在特定的物质条件下能够克服,乘坐飞机的时候他就喝药睡觉,在我看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一马当先冲上了燕子桥,这太不符合他的作风了,我对此缺乏足够的思想准备,甚至没有来得及伸手阻拦。
但我立刻发觉,再想把他拽回来已经不可能了,事到如今,只好“并肩字”齐上了,好歹不能让他独自一个“折”在对面,当下对众人叫道:“别怕,这桥劲得住人,大伙都过桥去!”
在嘈杂的燕啼声中,我拽住孙教授,Shirley杨扯住幺妹儿,四人纵身冲上桥头,只听得耳变全是呜咽呼啸的风声,在一瞬间就被气流吸住,身体恰似处于失重状态,脚下根本使不上力量,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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