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在线阅读:第18-20章探海观南龙

TXT下载地址:天下霸唱作品集鬼吹灯txt全集下载,“人点烛,鬼吹灯”是传说中摸金派的不传之秘,意为进入古墓之中先在东南角点燃一支蜡烛才能开棺,如果蜡烛熄灭,须速速退出,不可取一物。相传这是祖师爷所定的一条活人与死人的契约,千年传承,不得破。有谚为证:发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岭寻龙诀;人点蜡,鬼吹灯,勘舆倒斗觅星峰;水银癍,养明器,龙楼宝殿去无数;窨沉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近前。本书共八册包括:鬼吹灯之精绝古城,鬼吹灯之龙岭迷窟,鬼吹灯之云南虫谷,鬼吹灯之昆仑神宫,鬼吹灯2黄皮子坟,鬼吹灯2南海归墟,鬼吹灯2怒晴湘西,鬼吹灯2巫峡棺山大结局。

第十八章探海观南龙
  珊瑚螺旋外围密集的暗礁,就如同一道天然屏障,潮落到最低处的时候,会现出一半,大潮生时则会完全没在水下,挡住了探宝者的去路,大船过不去,小船过去不顶事,所以暗礁群后的海域至今在世人眼中仍是神秘未知,明叔与阮黑都能识得风信水性,可以使“三叉戟”借助潮头跃过一层接一层的暗礁,但这片礁群间针迷舵失,洋流与风向混杂难辨,要在不明方向的情况下连行数海里,则难于登天,这就好比让一个优秀的短跑运动员,蒙住了眼睛参加百米冲刺比赛,他就算不摔个狗啃泥,也顶多围着原地兜起圈子,永远不可能跑到终点。
  所以众人的希望全寄托在搬山道人留下的搬山分甲术上了,只要有了方向作为参照,待到潮水一涨就能过海采蛋了,在大伙的注视下,就见Shirley杨不慌不忙取出若干事物,先把木匣打开,木匣中用红缎裹有一只琉璃瓶,瓶身大腹通透,薄如蝉翼,瓶中用水浸着一枚丹丸,清辉澄澈,显得极为眩目,只有小指甲盖大小,明叔等人都不知那是何物,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Shirley杨又取出另一个漆黑的瓦罐,里面以清水养着数条小鱼,小鱼仅有一指来长,头极大,全身赤红,长得怪模怪样,在瓦罐里游得很欢,她小心翼翼地捞出一尾小鱼放在瓶里,然后把瓶子放在盒中以软缎固定,那尾小鱼在瓶里围着丹丸转了几遭,就开始把它拱向一边,无论瓶里的清水如何晃动,小鱼也会尽力把丹丸推向固定的方位。
  众人看得眼睛直勾勾的,都想问这是什么名堂?我为他们解释道:“这就是搬山道人的司天鱼,这鱼把太阴散顶向哪个方向,哪个方向就是正东。屡试屡验,虽然抬头看不见北斗星,但低头能望见司天鱼,有它给咱们指明方位,诸位还有什么可犯愁的?”
  搬山道人久居江浙沿海,不断在各地古墓中寻找雮尘珠,也曾有渡海躲避无底鬼洞灾祸之心,又于海上寻访仙山灵药。在漫长的岁月中,独创了一套方术,后世称之为“搬山分甲”,其中搬山填海之术中不仅有寻藏掘冢的方法,也囊括了星土云物生克制化的法门和秘方。
  方向感是人类一切行动所必须依赖的,单在风水一道中,最重要的龙、砂、穴、水,都离不开一个“向”,没了方向的指引,便无法进行分金定穴。最早的时候人们是以日月星辰来确认方位。后来知道地下有大磁山,就发明了司南,再后来逐渐进化为更精确的指南车。明代形势宗风水完善成形之后,相地寻龙的堪舆罗盘也随之进化到了极至,盘上要标有阴阳太极、五行八卦、河洛二图、纳甲、九星、二十八宿、二十四节气、十二宫、二十四山、六十龙等等,最少的也有三层以上,多者可达四十余层,盘上最主要的是“正、缝、中”三针。
  古代用罗盘定位的原理,离不开地磁,认为磁与针,是母子之道,而在一些特殊的场合。罗盘失去了效力,就只有使用司天鱼了,司天鱼的使用之法,原藏于虞王司天墓中,世上本已失传,偶为搬山道人所得,所谓的“太阴散”,其实就是那墓主口中所含防腐丹,蕴藏太阴之精。死尸嘴里装了这东西,即使暴晒在日光下长达数月之久,也不会腐烂发臭,直到丹丸里的太阴之精散尽为止,秦汉时期炼丹之道大盛,宋代后期开始衰落,这种丹丸的配方也就无处寻觅了。
  搬山道人用特制的药水浸泡,可以使丹内重新聚集阴精,月属太阴,放于琉璃盏中犹如明月在盘,司天鱼天生有应月之性,见有清辉皎洁,就一定会从西首游出,鱼头朝东吸纳太阴之精华,这是天然物性所钟,不为外界因素干扰,鱼首永远自然向东。
  若是形如舟船的大司天鱼,在月明极清之时更会吐珠争光,不过这只是虞王司天墓里的一个传说,如今能找到的司天鱼,最大不过成人食指长短,在罗盘失灵,星月无踪的情况下,将小司天鱼的鱼头作为参照,虽然并不一定精准,却绝不会让船在海上兜圈子迷路。
  另外Shirley杨还有“魁星盘”为辅,据说魁星乃是“九九星中第一龙”,古星学中“魁”为北斗第一星,堪称九宫之魁首。此星在天为万灵之主宰;在地为百脉之权衡。魁星也就是贪狼星,传说贪狼星君相貌奇丑,突面而獠牙,魁星盘同样是搬山道人自古司天墓中掘出的秘器,相当于一个小型的风水观星盘,能够不受天侯,以及地磁和电磁的干扰,古人认为天地人是一个整体,可以用山海之间气息的微妙变化来观取天星,权衡百脉,虽然搬山道人不擅风水观星之类的勾当,但我那本《十六宇阴阳风水秘术》却详论其中奥秘,有“司天鱼”和“魁星盘”,几乎等于开了天目,驾驶“三叉戟号”出入这片神秘莫测的螺旋迷宫,如履通卫。
  众人听明白了这“司天鱼”和“魁星盘”的作用,激动得都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不到这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早在千百年前,就有古人想出了破解的办法,虽然现代科技越来越发达,但不得不承认,过度依赖于科技和装备,使人们在某些方面有所退化,不过这些烂事还是留给哲人们去思考吧,现在南海中最大的宝藏,几乎就在众人眼前已经触手可及了,富贵逼人,哪还顾得上去担忧社会进步和人类退化之间的矛盾。
  没过多久,就听远海洪波怒滔之声传了过来,海水涌动的动静如同巨钟,顷刻间海潮暴涨,有了搬山填海的司天秘术,“三叉戟”乘风破浪穿越了暗礁群,只见前方海面,有团异彩云霞,海上跑船的人们管这东西叫“仙山”,仙山并不是特指露出海面的山石岛屿,所谓仙山,就是指的有云霞坠于海面,舟船之客望见这种奇特的景象,都会认为是极好的兆头。
 我远远见到海上有云霞笼罩,船到近处却什么都看不见了,估计正是海底两山环合,使得海气涳蒙变幻,这是由于天上云厚,否则被日光一照,这里就会出现海市蜃楼,再看两件司天秘器所指,这里差不多就是南龙余脉中阴火潜燃的区域了。
  天下龙脉南、北、中,发自昆仑的北龙、中龙虽然稳健凝止,有万世不拔之象,却独属南龙之势最大,不过南龙行踪飘忽,王气不足,龙脉有首无尾,自峨眉山而起,并江东进由浙江海盐诸山入海,从朝鲜与日本之间的海峡穿过蜿蜒而去,不知其结局如何,可谓是神龙能现其首,而不现其尾,若非至贤至圣者,绝不宜在南龙中营建寿穴,南海尽头的珊瑚螺旋,属南龙支脉,形势之奇,天下罕有。
  不过这只是初步判断,还需要进一步确认,然后再使用“潜水钟”入水侦察,我让明叔停船,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白米和油,纷纷倒入海中,只见白米不沉,油浮不起,正是海底墟域之象,如果海水下有阴火龙灯,应该就在此处,又测了一下海水深浅,船行处不足七十米,当即沉下挂了浮标的铅锤定位。
  接下来,众人立刻在甲板上开了个碰头会,讨论了一下行动方案,这片海域几乎就是珊瑚螺旋的核心了,到目前为止还算一切顺利,但这里的状况一切不明,能不能找到沉船还是未知数,从现在开始不得不加上十二分的小心,做到步步为营,为了避免在这是非之地停留太久,干脆趁着现在风浪不大,立刻展开行动,先下水进行侦察,寻找沉船和南珠的位置,掌握了海底地形之后。再因地制宜,部署任务。
  船上的“潜水钟”只有两口,各能容纳一人,最后便决定由我和船老大阮黑二人下水侦察,由于阮黑做过蛋民,亲自下水采过蛋,对此道颇为熟悉,故此让他下水作为我的搭档。安排已毕,胖子带领古猜等人忙碌着准备“潜水钟”,检查装备是否可靠。
  下水前,Shirley杨嘱咐我道:“咱们虽是进了珊瑚螺旋,但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反倒是让我不能放心,听陈教授说,位于珊瑚螺旋中的海眼是天地间的归墟,天下所有江河湖海之水,最终都要归入海眼中的虚无。水流永无休止。归墟却始终不满,这件事在各种古书文献中反复出现,就连跑船之人也大多知道有这么一个海眼。可你看四周一望千里,海面上又哪有什么巨大的海眼旋涡,当然归墟毕竟只是传说,但愿是我多虑了,不过你下水之后,仍然要多加小心,不要莽撞行事。”
  我点头答应,反正“潜水钟”坚固无比,若在海底有什么不测发生,至少也能保证侦察人员全身而退。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我急于潜水观看海底情形,跟Shirley杨交代了几句,便匆匆钻进了胖子等人准备好的“潜水钟”里。
  铜造的“潜水钟”完全密封,下潜深度为水下五十五米,四周设有观察窗,并装备了水下专用的强光照明设备“波塞冬之炫”,里面配备有被称为潜水电话的通话管,可与甲板上的指挥员进行联络。虽然有换气管连接船上的气泵,但我们还是在铜舱内携带了氧气瓶以防不测。
  我在舱内准备好后,对甲板上的人们打了个手势,“潜水钟”便开慢慢始下沉,在海面上还不觉得怎么样,但身处铜钟之内沉进海底之后,立刻有种难以抑制的强烈压抑感,一股被与世隔绝的恐惧从心底里生出,我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观察窗外,试图分散这种难以驱除的不安与焦虑。
  虽然下潜深度仅为五十余米,但这过程却显得格外漫长,我一边看着视窗外的海水,一边暗中数着铜舱内排气阀中带有间隔的排出气体之声,当数到第十五个数的时候,潜水钟终于被放到了尽头,在多云的白昼环境中,海底能见度属于中下程度,但二十米以下就越来越黑,海水中的杂质颗粒增加,能见度直线下降,铜舱内外都有照明设备,我先找到船老大阮黑所在的那口潜水钟,对他竖起大姆指,表示我这里一切正常,阮黑也做出了同样的回应。
  随后我们利用“波塞冬之炫”照明,开始对水下地形进行侦察,再通过潜水电话把所见情况反馈回去,这片被传说有幽灵出没的神秘水域,慢慢在灯光下露出了真实的面目,海底数十米深的地方,全是密集的海底森林,周围山脉环绕下,起伏的地形之间有一道深涧般的海沟,里面的海水不时冒出一股又一股的怪异旋涡,用探照灯照过去也看不见底,其深处似乎有黑物探首探尾,但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海中鱼群皆不敢近前。
  在深涧边缘的珊瑚丛中,有许多铁树,其中一抹几十米高的水下铁树极为异常,通体都是半透明状,如同玳瑁,玳瑁也叫毒瑁,背有主甲一十三片,重叠如覆盖瓦片,淡黄而微黑,有黑斑,它的外甲经过加工可以熟软,制造各种名贵的装饰品,那海底的大树,颜色和形状都非常像是叠瓦状的玳瑁,树上附满了老螺巨蚌,最小的也大如磨盘,蚌壳微微开合之际似有月光闪动,引得海中水族争相围绕在侧。
  我吞了吞口水,心想海底果然有蛋,看来此行不虚,但在这附近,却没见有那艘玛丽仙奴号沉船的残骸,别说这艘沉船没有,整个海底能见到的地方,连其它沉船的影子也不见,我猜测那传说中的沉船墓场如果真正存在,唯一的可能就在珊瑚森林中的深渊里面,如果玛丽仙奴号沉入其中,一旦超过两百米深度,凭我们的能力就没办法打捞了。
第十九章螺中含珠
  想到这便有转头透过观察窗再去看那道深涧里的动静,不料刚一转头,一条全身疙里疙瘩粗皮,好似花岩的大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潜水钟”侧面,摆尾朝着我所在的铜舱狠狠撞来,顿时撞得这潜水钟内嗡嗡作响,我在里面跟着东倒西歪,外边的探照灯立刻就被它撞灭了,那鱼撞过去之后,又再次从水中掉头回来,张开大口汹汹而至,似乎是想把铜舱一口吞了。 
  海中水族大多应月而实,天生便有望月之性,这条突然袭来的大鱼,似乎正是被潜水钟上的灯光所吸引,摇头摆尾再度撞来,潜水钟被它撞得一下,已是晃动不已,挂在外面的两盏探照灯当场就灭了,我听到舱体发出金属波动之音,知道倘若再被撞这么一下,密封的铜舱就有可能破裂进水。 
  英国人改造过的这套特殊潜水钟,专用于在危险的海底进行侦察,为了应付恶劣的作业环境,除了一些精密的设计之外,舱体周围也有完善的防御措施,观察窗外有铁栅,可以防止在海底被洋流带动撞到礁石,但面对活动的海鱼,我只好采取紧急措施,拉开控制水刺的保险栓,使潜水钟外的十几根钢刺竖起,铜舱立刻变成了一只金属“刺猬”。 
  水刺刚从卧槽中弹出,那条七八米长皮如顽石般的大鱼就兜头游来,它似乎也知那锋锐钢刺的厉害,但再闪避已然不及,鱼头虽然转过,鱼身却被刺个正着,在它那身坚皮韧肉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拖着一股浑浊的血水遁入海底。 
  在另一驾潜水钟里的船老大阮黑拨转探照灯,寻着血流追踪,我隔着观察窗往下一看,只见几条被血腥吸引的大鲨鱼从珊瑚丛中游出。奔着那条更伤的大鱼狠狠追咬,一时间,把海底的细沙泥藻都激了起来,再加之混杂着大量的血水,将鲨鱼猎食的情形全遮盖住了。 
  我暗道一声好险,看来这南海蛋人采蛋的营生,可真不比摸金校尉盗墓来得容易,这时探查水下地形的灯具损坏。竖起的钢刺也妨碍了一部分视野,潜水钟再留在水下已经没有意义,我赶紧用通话管告诉船上众人,卸去配重之物,按照减压计划把铜舱缓缓升上水面。 
  两尊潜水钟先后出水,三叉戟船上没下水的人们,见到潜水钟的铜壳竟在诲里被鱼撞凹了一大块,也都乍舌不下,大伙都明白,此番南海采蛋的行动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要想把上好的“青头”捞出来。还要冒更大的风险。 
  但人尽皆知不顶千尺浪,难得万斤鱼的道理,富贵终须险中求。眼下既然找到了珊瑚螺旋中老螺巨蚌藏匿的所在,采蛋之事便有了眉目,众人士气大振,个个抖擞精神忙碌着清理甲板,为下海采珠做万全的准备。 
  我站在甲板上看了看海面情况,波涛汹诵的南海即便是无风也有三尺浪,可海潮一退,这片珊瑚螺旋中竟是平静异常,天空虽然云层密布,却没有大风和浪涌的迹象。如果不是先前海气宣泄出现了龙取水的可怕现象,现在这片海域的状况未必能有现在这么稳定,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眼下潮位很低,正是潜水良机。 
  我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船尾方向的海面露出了一座黑漆漆的岛屿,下水前尚未发现,它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急忙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时常听说海中突然出现的岛屿,是大鱼的脊背和巨龟的龟甲。有不知情的人停船登陆,引得巨鱼下潜,把人和船都拖进了海底。 
  Shirley杨说刚刚她已经让明叔等人用震海炮侦察过了,那并非是浮水而出的大海兽,而是一座因潮汐作用而产生的“幽灵岛”,潮水暴涨之时这座黑色的岛屿就会沉入水下,潮位下降后又会有一部分露出海面,时隐时现,所以称之为“幽灵岛”。 
  珊瑚螺旋是海中各种神秘现象汇聚的区域,每座幽灵岛并不足为奇,我们先前在珊瑚庙村也曾听说过关于幽灵岛的传言,当地渔民蛋民们称它是“黑鲸”,传闻不少,但真正看过的人却没有几个,如果有此岛作为参照物,打捞作业也会事半功倍。 
  我打算让明叔把船对准幽灵岛驶过去,到上面查看查看,可是Shirley杨说她对那座岛有种不好的预感,应该不是什么稳妥的去处,还是不要接近为好,劝我打消这个念头,不要冒无谓的风险,而且潮位太低,幽灵岛周围地势较高,三叉戟号难以接近。 
  随后Shirley杨问我有没有在海底发现沉船的踪迹?“沉”字在海上最忌提及,说到沉船必用隐语“升”字代替,但我不信这份邪,尤其文革时,红卫兵破四旧破到了江河湖海之上,乘船时就强迫船老大高喊了一千多遍“沉”字,也没见座船沉没,从那以后我对此就不太相信了,可能是船上如果有八字够硬的人就是想让船沉没也难,Shirley杨就更没有这种中国式的忌讳了。 
  我对她耸耸肩膀,海底连个船影也没有,不过还不能就此放弃希望,因为我发现有几道深浅莫测的海槽,就来是海底的深谷,看附近螺蚌珊瑚铁树之大,都为世所罕见,若非海底生气太盛,难有这等景观,可以确定这里百分之百就是南龙余脉的尽头,如果海底真有阴火,必定是从这几条深谷中喷涌而出,那么传说中的沉船墓场也应该离此不远,下海采蛋的时候让众人多加留心,说不定会有突破性的发现。 
  Shirley杨点头同意,这时多玲到甲板上招呼大伙开饭,我们便下到船舱内饱餐战饭,顺便共商采蛋大计,按照我和船老大阮黑在海底侦搜反馈的信息,珊瑚密林的大致地形被绘成了简易地图。
  多玲煮的饭大多是越南口味,又酸又甜,加之船上材料有限,日复一日的单调饮食,我吃着真跟吃药一样痛苦,匆匆吃了几口,就对着地图给众人描述海底的地形,“珊瑚螺旋”实际上应该是一片椭圆形的环状岛群,外围一圈皆是暗礁,这就是海狼口中所说的外螺旋,外螺旋内部地形复杂,越到中间地势渐高,中间的最高点,应该是潮位降低后露出海面的那座“幽灵岛”,这片区域很可能是随着大陆架下沉被淹没的岛屿山脉,海底有若干条深不见底的海槽通往外海。
  外螺旋与幽灵岛之间有一片区域,地势凹陷,形如盆地,海底生满了珊瑚铁树,行成了一片连绵起伏的海底森林,里面有些大珊瑚树高达数十米,依天拔地,虽是在海底,但看起来仍是显得蔚为壮观,这当中属一株质如玳瑁的半透明大树最为显眼,那地方应该离海眼很近,是千百年来感受日月海气之精华凝结所成,这株老树就是咱们采蛋的首要目标,水深大约在七八十米左右。
  另外在这株树侧,有一道山谷,难以判断其深浅,据玛丽仙奴号沉船上幸存的船员回忆,他们的船被飓风卷进了平时难以逾越的外螺旋,沉没处海底亮如白昼,那是海底龙火燃烧的最好证明,我估计这些海底裂谷,很可能就是南龙阴火喷涌之处,如果深度超过两百米、即使明知玛丽仙奴号沉入了海槽,我们就只有望洋兴叹无能为力了,而且海槽中潜流诵动,一旦落进深处,天知道那船会被冲向何处。
  我说完之后,由船老大阮黑进行补充,阮黑当过渔民,也做过蛋民。在珊瑚庙岛维持生计的重要途径之一,便是协助打捞队下海捞“青头”,而且蛋民本身就算得上是半职业化的潜水夫,以他采蛋的经验,和对捞“青头”的了解,这片海底森林中恶鱼极多,下水采蛋的危险非常之大,但刚刚在潜水钟里看得分明。深水处那些老蚌无不含珠,月影阴精之华闪现,价值之高乃是平生前所未见,这种天造之物,是海底灵气所钟,恐怕也只有珊瑚螺旋里才有。
  自古以来,南海诸岛的百姓,以蛋民最苦,倘若把他们的遭遇汇总起来,足可以出一部比《词海》事还要厚的《蛋民血泪史》。明珠历来有“东珠”与“南珠”之分。满清宁古塔临河之地产“东珠”,每粒平均重约两三钱,大部分为天青色或白色。也有少量的粉红色,史上记载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枚东珠,是康熙年间,一个当地小孩在河中游泳,无意间拾得蚌中珠,此珠直径一寸过半。
  若论及明珠的华美珍稀,“东珠”虽也有过人之处,却尚且难与极品“南珠”媲美,以前的“南珠”,都是给皇帝进供之物。蛋人非奉旨不能和采,采蛋时都有官兵看管,即便海情恶劣难以下水,也强逼这蛋民绑着石下海,一旦丢失或者逾期采不到珠,都要被施以斩足之刑,从古到今有数不清的蛋民为此送命,偶尔有私自采得南珠的蛋民,也大多被奸商盘剥。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收获,仅仅能获利千百分之一。
  蛋民们都知道目前所发现的最大“南珠”,还是明代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之时,有一艘宝船上的水手捞出一只大螺,放在锅中煮食,刚刚催动火势,锅里的水就忽然开了,轰然一声巨响,锅里煮得半死的巨螺腾空跃起,船舱内全是白气,如同烟雾,面对面都看不见人了,煮螺的人们惊慌无措,纷纷逃出船舱,过了半天不见动静,这才回去查看,只见巨螺已死多时,螺旁有南珠大如龙眼,因为经过水火烧煮,精光已失,不可复得。
  “珊瑚螺旋”海下有淡水泉喷涌,海水咸淡适度,孕育海气月光之精华,这里的南珠几乎都有龙眼般大,在水下视之,奇光幻彩,当世罕有能与之匹者,这一趟下水若是顺利,少说能取到百十粒,阮黑从越南逃出来后度日艰难,今天竟然等到了这种机会,去法国的事终于有了指望,显得有些激动,表示冒再大的风险也值了,采蛋的手艺算是没白学。
  阮黑又说起他对海底情形的推测,海底森林旁的深谷中虽然有阵阵潜流和旋涡,
  看起来并不太强烈,但不知为什么,海中水族皆不敢近前,他在潜水钟里,用探照灯往里面照了照,模模糊糊似有巨舰大船之影,
  不过不敢断定就是“玛丽仙奴号”,在珊瑚庙岛附近地一片浅海里也有一处“沉船墓场”,地点正是在一道海沟里面,附近沉没的船只,受到洋流牵引,都会坠入其中,久而久之海沟的一部分被泥沙藤壶所覆盖,形成了一层催硬的壳子,只有几个入口能潜水进去,许多打捞队都去那里碰过运气,有些人真就捞到了不少好东西,也有历时数载穷尽心血财力,到最后一无所获的倒霉蛋。 
  有可能珊瑚螺旋的地形也属类似,比较明显突出的是内外两层环礁,但这里海沙沉积,在海底的地面下,也许有层泥沙形成的浆壳层,沉船落下去就会陷入其中,形成了一道道近似海槽般的裂谷,在海底看见的沟槽,就是沉船留下的痕迹。
  船老大阮黑所言虽属猜测,但我们都觉得颇有些道理,立刻制定潜水计划,潜水作业至少是两人一组,以便互相照应,不过船上的人自然不能一股脑都下去,我把众人分成A、B、C三队,,我和Shirley杨、明叔做为“A队”,阮黑带着他的徒弟多玲组成“B队”,胖子和古猜是第三组“C队”。
  A队和B队同时下水,A队使用仅有的三套重型潜水装备,潜入谷口附近,侦挫搜海沟深处是否藏有沉船,一旦确认目标便立刻展开行动,能不能把“秦王照骨镜”捞上来,主要就在此一举了,B队与C队则轮换到珊瑚树下采蛋,考虑到我们携带物资有限,而且“搬山填海术”也有一定的局限,趁着海象天侯允许,早一刻完成就减少一分风险。
  把人员如此分配,我主要是考虑到寻找沉船需要人手,即便三个人力量还是有些单薄,而且明叔对船体结构和海底的事物比较熟悉,有他作为顾问和助手应该能起点作用,最重要的是把他带在身边,我才能放心潜入深水行动,否则谁知这老家伙又会搞出什么妖蛾子,Shirley杨则是美国海军学院的精英,潜水侦察专家,有我们三人组成的A队,潜入珊瑚森林中的海沟,就算遇到什么意外,也不难全身而退。
  船老大和阮黑、多玲三人都是职业采蛋的蛋民,他们到珊瑚森林中作业,仍是做他们以前那套活计,有一定的把握,把阮黑三人拆散,留下对采蛋事业由衷热爱的胖子跟他们在一起,还可以防止他们见财其意,丢下A队驾船逃跑,不过阮黑并不会使用“司天鱼”和“魁星盘”,我只是想预防万一有备无患,因为我深知一个穷怕了的人很容易被金钱冲昏头脑,做出些他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情,但这种想法可不能对Shirley杨明说,我只是不动声色地进行了部署。
  众人都欣然同意,只有明叔面露难色:“珊瑚螺旋深处的海沟,没有鱼群胆敢接近,因为最深处尽皆连通着外洋大海,一些深海的大海怪会把那地方当作巢穴,咱们进去岂不是送死?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胡仔你听阿叔跟你讲,这海底最厉害的可不是大章鱼,深海中虾蟹之大,不让鲸鲵,尤以巨蟹最猛,纵然是恶如鲛龙之属,也不敢去才招惹它们,你们要去自己去,我…我看我还是去采蛋比较合适。”
  我知道他大概是耸人听闻,便对明叔说:“要是真有那么大只的螃蟹,那得卖多少钱一斤啊?再说您这打不死输不起的老海狼是何许人也?那是敢在佛面上刮金,油锅里抓钱的狠人,还能怕螃蟹?另外咱们这趟出海,事先说好了有钱大家分,有难众人挡,可现在刚遇到风险你就躲,将来回去分钱分青头我要躲着你,到时候你可别挑我的理。”
  明叔一听回去分钱之事,便只好顶硬上了,下火海也得走一遭了,这次倘若大事能成,就可以把前几年的损失通通捞回来,成与不成五五开,搏得过,谁让自己这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呢,别看以前跑船的时候也是条汉子,现在却专为五斗米折腰。
  众人计议已定,就全力以赴着手准备,海面上布了数只定位用的浮标,找准了那株海底最大老树的位置,接下来就要用搬山道人的“搬山填海术”对付水底恶鱼了,我在船头点起铜鸭形状的旧香炉,准备请出“瓜神”。
第二十章漂瓜取鱼
  搬山道人有“漂瓜取鱼”之术,按照以往的传统,要先祭“瓜神”和“鱼主”,当然这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形式,不过我们按部就班,也不在乎多此一举,以免万一除了岔子追悔莫及,昔日里,渔民蛋民们若是捕得海中大鱼,都有祭鱼主的惯例,因为海里的大鱼在渔民眼中,都是龙子龙孙,所谓“鱼主”正是南海龙王,实际上海里有些千斤大鱼体形太巨,望之令人生畏,弄死那么大的家伙,搁谁心里都得掂量掂量,说什么祭拜鱼主,可能只是想找个借口给自己点心理安慰。
  船老大阮黑带领众人焚香以毕,自舱中取出一坛陈年美酒倾倒入海,这就算是祭罢了鱼主龙王,以前蛋民入海采蛋,下海所凭只不过是一把石砂分水匕首,以及一个换气的猪尿泡,行动之前用冷水淋遍全身,尽量消除身上的活人热气,以免在海里遭到恶鱼袭击,几乎就是拿蛋民自己的命去换南珠。
  搬山道人对世上所有的珠子都感兴趣,不管是死人口中含的,还是水中天然生就尚未被人采去的,无不想方设法以术取之,他们对南海采蛋之法另辟蹊径,其辈最擅长奇门方技,也就是精通各种奇门秘方,这些土方子虽然大多都是正统典藉所不载,却实有奇效,我们在出海前在货船里储了大量半生的大西瓜,还有几大口袋生石灰,此时全都派上了用场。
  就于船头支起锅来,把桶汲水泡了生石灰化做半沸,将那些西瓜切去一拳大小的口子,除尽里面的瓜瓤,倒入石灰水,再把瓜皮原处封上,瓜皮缝隙处以招潮草混与蝤蛑熬制的黏胶堵死,随后一个接一个的把石灰瓜抛下海里。
  瓜中装满了滚开的石灰水,在海面上起起浮浮的漂动。就在将沉未沉之际,海面上水花一翻,一尾十来米长的大鱼从海中分水而出,把那石灰西瓜囫囵个的吞落口中,鱼身借势腾在半空高高跃起,稍做停留,“啪”地一声重重落回水里,溅得水花横飞。
  凡是会被老螺中明珠吸引的水族。皆对月华阴精有感,生性喜阴恶阳,遇到圆滚滚的西瓜在海中浮沉,瓜中又有蝤蛑的阴精之气,无不争相吞食,一时间海面上此起彼伏,各种各样的大鱼纷纷出水吞瓜,西瓜被海水一浸虽是冷了,可那是外冷内热,瓜内石灰仍是滚开。遇水更增沸腾。被海鱼一口吞入鱼腹,瓜皮立刻破裂,生石灰与水产生的极大热量。轻易便能烧烂鱼腹,顷刻间就有数条死鱼翻着白肚浮了上来。
  随着西瓜越抛越多,海鱼一旦吞下就绝无生理,只见海面上翻腾的死鱼不断出现,这些大鱼本就生性凶猛相貌丑陋,被石灰在腹内烧死的样子更是痛苦万状,加上鱼眼天生圆睁,更是如同死不瞑目,我们站在甲板上看得无不心惊,大伙在先前都有心理准备。可仍是想不到用“搬山道人”的秘术杀鱼,竟会杀得如此干脆利索。
  我对阮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准备下海,船老大阮黑和多玲立刻换了水着,带上水肺、蛙镜和采蛋之物,在船侧放下的皮艇中等候信号,胖子等人则继续往海中抛瓜,这片海域中潜伏的水族似是无穷无尽,死了一片又冒出一片。在海面上翻翻滚滚的争吞死饵,胖子大叫不妙,事前估计不足,这么下去西瓜和生石灰就都不够了。
  我告诉胖子等人,西瓜不要扔得太快,避免一条鱼吞两只瓜,一定要节约使用,做到每一发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若不除尽环绕在巨蚌周围的恶鱼,下水采蛋必遭不测,就算它不咬人,被其在海底狠狠撞上一头,也会让人吃不了兜着走,事到如今只能搏到尽了,反正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如果所有的西瓜都抛光了仍不能剿灭珊瑚树周围的大鱼,就只能打道回府择日再来了,不过今后未必能赶上如此合适的海象天侯,再进珊瑚螺旋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这时Shirley杨见杀戮太重,不到一顿饭的时间,竟然就死了将近两百来条体形硕大的海鱼,不禁脸上微微变色,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劝她说反正已经大开杀戒了,千万不能心软,现在收手,这些鱼就白死了,反正遇到海难那些船员以及采蛋之人,掉到水里也都会葬身鱼腹,虽然现在不时兴搞阶级清算那套了,可咱就当这是给蛋民们报仇了。
  其实对这些死鱼我并不在乎,不把它们除尽,下水就等于是喂鱼,只是在心中隐隐发愁杀不胜杀,怕要无功而返,幸好就在还剩下三十来只西瓜的当口,海里终于再也没有死鱼浮上,想来这些粗鳞巨口的大鱼都死绝了,海底洋流环境所限,水族轻易不肯逾界,但有少数恶鱼贪恋蚌珠精华,混杂在珊瑚森林附近徘徊游荡,只要把它们尽数除掉,下水采蛋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其它水域的水族在短时间内还不会冒然进入这一真空地带。
  船老大阮黑以往做蛋民,每次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见这漂瓜取鱼之术如此厉害,半个小时不到,就把潜伏在珊瑚树左近的大鱼全部引出来杀了个干干净净,真是好狠辣的手段,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我对他连喊了数声,他才回过神来,将拇指下按,对我们发了个下潜的手势,然后同他那越法混血儿徒弟多玲两人,按住身上的潜水装备,在皮艇边缘把身体向后仰倒,翻身入水。
  海柳船三叉戟号的配备有重型深海潜水装备,采用高强度耐压材料制造,重量达到了一百五十斤,使用的时候不可能象普通潜水员那样轻易入水,英国设计师利用船体巧妙的构造,在底舱设置了一个特殊的小型注水箱,深海潜水装备都固定在其中,我们只有进去穿着装备,等到注水舱注满水后才能潜入海底。
  一旦我们入水,船上担任支援任务的便只剩下C队,我跟胖子交代了几句,然后带着古猜下到底舱,在古猜的协助下装备好潜水器,转动阀门注水下潜,随着人体的呼吸,装有混合气体的水肺立刻开始运转,在沉闷的排气声中,我和Shirley杨、明叔三人脱离底舱,在水底推进器的作用下顺着潜水绳缓缓下潜。
  “三叉戟号”的位置就就停在那株质如玳瑁的半透明珊瑚树旁,我看见老树间灯光闪烁,正是船老大阮黑在和多玲在一只大青螺旁采珠,几条鲨鱼在围着他们打转,鲨鱼并无海底水族的望月之性,漂瓜取鱼之术奈何他们不得,在海里,对采蛋的蛋民威胁最大者,就当属这些凶暴无敌的鲨鱼为最,那时候还没有电子驱鲨器可以使用,“搬山道人”采蛋之时,普遍采用一种配方古老却十分有效的驱鲨剂,潜水时随身携带一个满是筛孔的漏罐,其内储满凝固的驱鲨剂,随着身体在水下移动,被海水融化的驱鲨剂便从细孔中陆续释放,可以阻止鲨鱼接近潜水者,阮黑和多玲也带了搬山道人的驱鲨瓶,可仍有鲨鱼出于好奇,远远地围着他们转圈。
  好在阮黑师徒做蛋民有些年头了,蛋民做的就是这种捋虎须的危险勾当,水下作业时的心理素质比较稳定,在群鲨窥视下还没有乱了阵脚。蛋民采蛋有三种办法,如果环境允许一般都直接破蚌取珠;倘若珊瑚铁树形体有限,也有把整株珊瑚铁树连根拔了吊上水面,因为质地好的铁树同样可以卖大价钱:再有就是摘蚌出水,到船上再砸破蚌壳取蛋,蚌肉也可以食用,不过蚌内是否有蛋是不一定的。
  阮黑他们二人潜到树根处,那些巨蚌在海底年深日久。几乎与珊瑚树附近的礁石接为了一体,若将这些螺蚌珍珠贝与所附着的树身岩石凿离,然后一一吊上水面,有些太过麻烦、只有就地采蛋,以潜水聚光灯或细沙为引,趁蚌壳微微开合之际,刺入麻药,使巨蚌失去感知,这才撬开蚌壳。伸手进去掏取南珠。
  阮黑师徒不喜欢潜水刀。仍然都带着蛋民们自古惯用的石砂分水刀,但为了不割破螺肉引得附近鲨鱼寻血而至,只得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在蚌肉内摸索。取出南珠便立刻裹住,藏进怀中收好,不敢泄其精光。
  我和Shirley杨、明叔从阮黑师徒身边经过,见他们进行得有条不紊,也觉得放心不少,对他们打了个手势,便继续潜向深处,几十米高的大铁树根部,扎在海底森林丛生的细沙层上,落地后趟起的泥沙使海水变得非常浑浊。忽然有一股潜流涌入树底的深谷,仗着装备沉重,我们的身体仅被带得轻轻晃了几晃,我扶着一株珊瑚停住,对Shirley杨和明叔指了指斜下方,示意这就是我先前在潜水钟里着到的海槽。
  假如眼前这黑呼呼的大裂缝不是海槽,而是一层海中沉积物形成的硬壳,那沉船很可能就陷在这里面了,不过再进一步确认之前还难以判断。我知道凭我们的装备和仓促的准备时间,想在玛丽仙奴中打捞到“秦王照骨镜”,实是比登天还难,但也想碰碰运气,要是能捞出来自然是好,否则仅是找到沉船也能有交代了,因为只要取到一些船中遗物,就可以宣称这艘船的所有权归我们所有,别的打捞队就别想打它的主意了,只要有了充足的时间,就可以让Shirley杨去雇佣专业打捞队。
  Shirley杨举起潜水探照灯,想在断层边探探深处情形,无奈强光探照灯在这似乎失去了作用,无法穿透杂质太多的海水,根本照不到远处。
  明叔想出了一个办法,把水下照明烟扔了进去,一片刺目的亮光顿时照得四周通明,光亮一闪之际,只见谷中方石林立,似有某种古代建筑的遗迹,可深海中水做旋涡状,潜流错乱,照明烟很快被潜涌卷住,不知落到了哪处死角里,光亮全无。
  但就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谷中有个巨大的黑影,似乎就是沉船,不过离得太远,也不敢就此确定,而且最让我们吃惊的是那些巨石虽然附满了形似藤壶的沉积物,可是工整有序,不像是天然所生,海底的山谷间竟有古城的遗迹,联想在珊瑚庙岛发现的海妖演卦玉像,以及在珊瑚螺旋附近发现的浮棺,再加上眼前所见,看来这里果真是曾经有过一段繁荣的文明,由于沉在了海底,就算偶尔有某些遗存被人当“青头货”捞到,也大多因为海蚀严重难以辨认,终究是成为了人类历史上失落的一页,这里很可能正是古籍中记载的归墟之地,是倾尽天下之水都无法注满,通往永恒无尽虚无的南海海眼。
  我见深处似有船踪,又是在这样一个神秘的所在,不禁见猎心喜,想过去一探究竟,一看Shirley杨和明叔还在观望,便从身后拍拍他们的潜水头盔,让他们转头看我这里,我先指着深度计,又向下指海沟,有潜水推进装备就不会轻易被潜流冲走,而且又带了水下鱼枪防身,凭着可靠的装备,不如往深处再下潜一段察看详情。
  Shirley杨稍微犹豫了一下,反倒是明叔见财起意,他大概是认为如今蛋也采了,若是能在这海底废墟中多捞几件青头回去,岂不是加倍地满载而归,当下表示可以冒险一探,贪心不足蛇吞象,只要有利可图,他没有不敢去的地方。
  见A队已经入水,Shirley杨便招呼我和明叔:“B队进底舱准备下潜。”虽然清除了不少具有攻击性的恶鱼,但水下情况难料,也许根本太平不了多久,时间有限,我们三人组成的B队也需要尽快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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