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感在线阅读:一模一样的床单
TXT下载地址:周德东作品集,第七感txt下载, 主人公碎花小鳄被迫来到一个古怪、诡异的学校——永远无声无息的209寝室、莫名其妙的同窗室友 、不同寻常的冰镇可乐怎么喝都会中奖、只要出门就能看到的那辆出租车和那位表情猥琐的司机,所有的种种无不隐藏着惊世骇俗的秘密。是死神的诅咒,抑或是活人的阴谋?母女二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结局会是怎样?是什么堆积出难解的亲情仇恨?已经过世的父亲为什么会变身成为 “电子父亲”?浪子的爱情究竟情归何处?“第七感”是个人的主观感觉,还是蕴藏在何种情感中的不为人知的情结?一切的一切尽在作者虚拟的悬疑世界中,而那份贯穿历史与现实的不变主题——爱,又将如何化解仇恨,如何将所有的混乱一一归位?
第十三章 一模一样的床单早晨,碎花小鳄醒来的时候,饭饭正站在床边看着她。
窗外阴得厉害,黑压压的。
碎花小鳄总是醒在饭饭前头,今天却不同。
碎花小鳄朝季之末的床上看了一眼,她不在,脸盆也不在,她应该去洗漱了。
饭饭说:“小鳄,我问你一件事,行吗?”
碎花小鳄说:“你可从来不这么婆婆妈妈的。”
饭饭说:“昨天夜里你在跟谁视频聊天?”
碎花小鳄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饭饭说:“我看见了。你老实说,你爸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碎花小鳄眨巴了几下眼睛,终于说:“你误会了,昨天跟我聊天的那个人是我叔叔,亲叔叔。”
饭饭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说怎么那么像你爸呢!”
碎花小鳄说:“该我问你了。”
饭饭说:“你问我什么?”
碎花小鳄:“那瓶可乐真是季之末给我买的?”
饭饭的眼神顿时有些飘忽,说:“是啊,怎么了?”
碎花小鳄:“她在哪儿买的?”
饭饭说:“还能在哪儿买!就在校门口那个小卖店呗。”
碎花小鳄看着她的眼睛,半天没说话。
饭饭说:“有什么问题吗?”
碎花小鳄说:“没有。”
她嘴上这么说,内心却回到了过去的那种恐惧中。
饭饭和季之末也许都不明白一个道理——假如出纳在数现金的时候,多出了一些钱,而且怎么都找不到出处,那肯定隐藏着一个大窟窿。现在,碎花小鳄的生活中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瓶可乐和一根棒球棒,那暗处肯定隐藏着巨大的危险。饭饭和季之末想合伙遮住这个危险,其实更危险。
碎花小鳄忽然坚定起来了,她要留下来。假如她跑了,那么她可能永远都看不到暗处那个人的长相了。她要平心静气,直到等到这个人露出眼睛来,然后把碎瓶子戳进去。
碎花小鳄起床之后,季之末回来了,她去洗漱竟然也戴着一顶绛紫色的报童帽。
饭饭说:“小鳄,快去洗,我们等你一起去食堂。”
碎花小鳄说:“你们去吧,我今天不想吃了。”
饭饭说:“懒虫!我给你带回来吧,不吃早饭,你慢慢就会变得像我这么胖…”
碎花小鳄洗漱回来,饭饭和季之末已经走了。她把脸盆放好,直起身,敏感地四下看了看,没多出什么东西。
可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这个寝室有变化。
哪里有变化呢?
看来看去,最后,她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床上。昨天,她只把电脑和一些贵重物品带走了,被褥都留在了寝室里。
她走到床前,把褥子掀起来看了看,下面是床板。
她又把枕头掀起来看了看,看到了那根棒球棒。
她趴下来,在床上嗅了嗅,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陌生气息。她仔细查看床单,心里“咯噔”一下——尽管花纹一模一样,她还是发现,她的床单被人替换了!前不久,她晾床单的时候,被风刮到了铁栅栏上,扎了一个口子,一直没缝上,现在,那个口子不见了!
有人为她换了一张新床单!
她后退几步,坐在了季之末的床上。
暗处的那个人又出现了!
此人费了多少心机啊——碎花小鳄过去的那张床单是在一家很小的床上用品店买的,花纹很特殊,蓝格白底,零星地缀着紫色的心形图案。他要买到同样的床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道要跑多少家商场…
那么,他把那张旧床单弄到哪儿去了?
碎花小鳄忽然想到,溜进寝室的这个人也许是个男的,是个变态。他偷梁换柱,拿走了碎花小鳄的床单,藏起来,每天夜里意淫…
想到这儿,她一下恶心起来。
她站起身,把这张床单拽起来,快步走出去,扔进了寝室楼门口的垃圾桶。然后回来,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张红床单铺上了。
饭饭和季之末回来了。
碎花小鳄不打算告诉她们这件事。
饭饭给她打回了饭菜,朝她的床头柜上一放,说:“娇小姐,用餐吧。”
碎花小鳄突然说:“床单…”
饭饭本能地看了看她自己的床单,说:“床单?”
季之末看了看碎花小鳄,显然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碎花小鳄确定了,她们跟这张床单没有任何关系。
她说:“我换床单了,你们没注意到吗?”
饭饭说:“哦,这个不如过去那个好看。”
这天早上,碎花小鳄没有吃早餐。
很快,饭饭就跑到旁边寝室跟人打牌去了,季之末一个人在玩游戏。
碎花小鳄离开了寝室。
抛开这些怪事,她感觉,在这个学校里待着,简直就是浪费光阴。可是,不在这里她又能去哪儿呢?
天越来越阴了,好像快黑了一样,有点儿风,一股一股地吹过来,竟然有点儿冷。
碎花小鳄在寝室楼前面慢慢溜达,漫无目的。她的视野里总共出现过三个人:一个男生,一个男生,一个女生。之所以没说两个男生,那是因为他们各走各的。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腋下夹着一本厚厚的书,那不像是课内书,更像什么古籍。
碎花小鳄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垃圾桶上。垃圾桶是黑色的,差不多到人的腰部那么高,现在,它的边缘露出了一角鲜艳的颜色,有点蓝,有点白,又有点紫。
那正是她刚才扔进去的床单,随着风,一下下飘动着。
碎花小鳄若有所思地望着它,又发现了异常之处。她扔床单的时候,垃圾桶里几乎是空的,床单在底部,不可能露出来。也不是风吹的,垃圾桶那么深,风不可能吹进去。如果里面的垃圾快满了,那么床单应该被压在底下…
可是现在它露出了一角。
碎花小鳄觉得它正从里面朝外爬。
它比蛇更软。
接下来,只要它再扭动几下就会爬出垃圾桶。然后呢,它要干什么?爬进寝室,爬上她的床,盖住那张红床单,再扭动几下,变得平平展展?
碎花小鳄死死盯住了它。
等了好久,它还是只露出那么大一角,慢慢地一下下飘动着。碎花小鳄知道,它在跟自己斗耐心。
她转身走开了。
她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垃圾桶附近,再一看,它真的爬出来了!现在,它至少露出了三分之一,挡住了半截垃圾桶!
碎花小鳄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它拽出来,扔在了地上。接着,她朝垃圾桶里看了看,里面依然是空的,那么深,它是怎么上来的?
正巧经过一个穿校服的男生,他朝碎花小鳄望过来。
碎花小鳄说:“你有火儿吗?”
那个男生赶紧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抽烟。”
碎花小鳄说:“哦。”
那个男生就走过去了。
碎花小鳄继续观望,等了半天,再没人走过来。
她想去寝室二楼,找男生借个火儿。走出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那张床单——离开了垃圾桶,有风了,它反而一动不动了,静静地趴在地上,看起来有些阴森。
乍一看,它的花色十分眼熟,碎花小鳄忍不住认为它就是自己的床单。这种亲切感让她恐惧,就像面对一个亲人,他的音容笑貌,他的衣帽服饰,他的动作腔调…没有一点儿问题,但真相是——此人是假冒的。
她飞快地朝寝室楼跑去,她要趁它没有爬走之前跑出来。
就在这时候,有人喊了一声:“美女!”
她转头看去,原来是刚才那个穿校服的男生,他跑过来,举起一盒大大的火柴。看来,他是专门跑回寝室去拿的。
她赶紧接过来:“谢谢!谢谢!”
那个男生说:“给你了。”然后,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碎花小鳄拿着火柴蹲下来。
她要烧掉它。
现在,她不再认为这张床单是哪个变态送给她的了。从种种蹊跷的迹象看来,它说不定是哪个冤魂送给她的,现在,她要把它退还给那个冤魂。
“嚓!”
火柴划着了。
碎花小鳄抓起床单,刚要点,一阵风吹过来,火柴灭了。
“嚓!”
她又划着一根,刚刚凑近床单,又一阵风吹过来,火柴又灭了。
碎花小鳄拎起床单,快步走进寝室楼的走廊,这里没风了,冥冥中那双眼睛还能找到什么借口?
碎花小鳄划着了第三根火柴,正要去点床单,突然有人大喝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碎花小鳄一愣,赶紧吹灭了手中的火柴。这个人的声音有点儿熟悉,她抬起头,看见管纪律的侯先赞老师从二楼走下来。
他走到碎花小鳄跟前,看了看那张床单,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火柴,口气柔和了一些:“为什么要烧掉它呢?”
碎花小鳄不知道该说什么。
侯先赞又说:“不能在楼道里点火,引起火灾怎么办?”
碎花小鳄点点头,心里却骂了句:“去你妈的。”
这时,饭饭跑过来,她看了看侯先赞,小声问碎花小鳄:“怎么了?”
碎花小鳄说:“没什么。”
侯先赞说:“如果你不想要了,可以扔到垃圾桶里去,OK?”
碎花小鳄说:“我知道了。”
侯先赞这才走出寝室楼。
饭饭一把夺下碎花小鳄手中的床单,说:“为什么要扔掉啊?你真是让人各种不懂!给我,我把它寄给山区的孩子!”
碎花小鳄实在不想再对她解释什么了,她很累。
走回寝室的时候,饭饭满脸神秘地说:“哎,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侯老师的长相?”
碎花小鳄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饭饭说:“还真有关系!我发现,他跟你长得特别像…”
碎花小鳄哭笑不得:“整天板着脸,我有那么丑?”
饭饭说:“我说的是五官结构!”
碎花小鳄不再搭理她。
两个人回到寝室之后,饭饭立即上网,很快就查到了一个捐赠地址。正巧下午她外出,带上床单先去了邮局。
碎花小鳄的心依然悬着。
那张床单会如此轻易就离开她吗?它会不会挣破包裹,顺原路爬回来呢?
第十四章 灵魂伴侣
下午的时候,季之末不在寝室。
碎花小鳄掀起枕头,看了看那根棒球棒。毫无疑问,它和那张床单、那瓶可乐是一伙儿的。
碎花小鳄感觉自己很蠢,竟然把它当武器,天天枕在脑袋下。其实正好相反,它是来害她的。
这根棒球棒的材质是铝合金,要销毁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也许需要熔炉。
碎花小鳄拎起它,走出寝室,一直走到学校东北角的铁栅栏边,从缝隙中间把它扔了出去。
往回走了一段路,她回头看了一眼,它躺在草丛中,闪着银白色的光,冷冷的。
现在,她终于把这些不该出现的东西都清理光了,心里舒服了很多,尽管她也明白,这一切很可能只是暂时的。
学校的景物没有任何改变,但是,由于天色变了,看起来就显得有些陌生。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因此,碎花小鳄更喜欢古怪的天气。
她在学校里溜达了一阵子,回到了寝室。
她刚刚走进去,一眼就看见窗台上放着一瓶可口可乐。
她慢慢走过去,盯着它,全身开始微微颤抖,突然很想放声大笑。
她感觉这瓶可乐在跟她对视。
可是,它没有眼睛,没有表情,“对视”这个词并不成立。它只是一个静物,老老实实地立着。
过了一会儿,饭饭进来了,季之末也进来了。
碎花小鳄转身看了看她们,冷冷地问:“谁的可乐?”
饭饭说:“刚才我和季之末去小卖店买冰淇淋了,季之末给你买了瓶可乐回来。”
碎花小鳄突然发疯地冲过去,抓住了季之末,用力朝墙上撞去:“谁他妈让你给我买了啊?”
这是碎花小鳄第一次和季之末发生身体接触,她太轻了,好像从外到里都是衣服。她愣愣地看着碎花小鳄,然后蹲在地上,一句话没说,“嘤嘤”地哭起来。
饭饭一下把碎花小鳄推坐在床上:“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碎花小鳄凶巴巴地看着饭饭:“怎么,你们一起来是不是?”
饭饭也哭了:“都是一个寝室的,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
碎花小鳄“哐当”一下躺在了床上,把耳机塞进耳朵,听MP3。
饭饭走过去把季之末拉起来,说:“别理她,她心情不好。”
其实,碎花小鳄什么都听不进去,一直在想窗台上的那瓶可乐。昨天晚上,饭饭为了骗她回学校,说最早那瓶来历不明的可乐是季之末给她买的,而今天,季之末真的给她买回了一瓶可乐,换个角度,饭饭那个谎言变成真的了…
碎花小鳄觉得这件事里藏着问题。不过,她的脑袋太乱了,或者说,问题藏得太深了,她迷失在浓雾中。
她突然坐了起来。
季之末已经回到了床上,胆怯地朝她望过来。碎花小鳄跳下床,抓起那瓶冰凉的可乐,几下就把它拧开了,看了看瓶盖儿,里面写着——再来一瓶!
碎花小鳄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是的,她害怕极了,双腿甚至都撑不住身体了,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笑。她害怕自己的这种笑,她怀疑自己已经疯了,可就是控制不住,而且越笑越厉害。
饭饭真的是没心没肺,她走过来,试探地问:“小鳄,你怎么了?”
碎花小鳄没理她,还在笑。
饭饭把那个瓶盖儿接过去看了看,说:“不就是中了一瓶可乐吗,至于笑成这样!”
碎花小鳄终于止住了笑,看了看季之末,说:“谢谢你啊,季之末。”
季之末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什么用意。
碎花小鳄从饭饭手里拿过那个瓶盖儿,又抓起那瓶满满的可乐,朝外走去。她绝对不会再喝它的。而且,从今往后,她永远都不会再喝可乐了。
饭饭说:“哎,别这么贪,可乐归你,把瓶盖儿给我吧。”
碎花小鳄回过身,把可乐放在她面前,说:“可乐归你,瓶盖儿归我。”
她走出寝室楼,把这个“幸运”的瓶盖儿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把它踩扁了,这才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她清楚,如果把这个瓶盖儿留下来,再去换一瓶可乐,打开后一定还会中奖,这瓶可乐将永远在她的生活中繁衍下去。
她要断了它的根。
这一夜很黑很黑。
碎花小鳄断定,她的生活正在被篡改。
她没有心力去推想了,现在,她只想休息,等待这些怪事继续发展下去。父亲说,物极必反,那么,模糊到了极点之后一定就会渐渐清晰。她等着看清他,或者她,再或者它。
这么安静的夜,睡不着,做点什么呢?
跟另一个世界的父亲聊聊?
不要再惊扰他了。
那么,想想汉哥吧。
月光朦胧,最容易产生爱情。今夜没有月亮。
她闭上双眼,进入幻想世界。
汉哥来了。
他上回来过一次了,轻车熟路,他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准确地走到了碎花小鳄的床前。就像无边无际的大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座挺立的岛屿,世界顿时有了变化,有了希望。
他似乎在黑暗中朝碎花小鳄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轻轻挨着她躺下来。和上回一样,他的影像非常真实,根本不像想出来的,而是黑暗中显现出来的电影画面。包括月光投在他脸上形成的阴影,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化着。
跟上回相比,碎花小鳄没那么紧张了,她非常放松。凑近他高挺的鼻子下,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
他爬起来,低下头,贴着她的脸,轻轻亲吻她的嘴。
今夜,他的呼吸非常平缓,极其冷静,唇舌不停地变化着角度和力度,他给她的不是一个吻,而是一万个吻。
她的身体越来越软,由固体变成了液体。就像容器漏了无数的洞,她朝着四面八方流淌。
终于,他温软的舌尖开始朝下移动。划过她的下巴、脖子、乳沟、腹部,最后艰难地抵达了她的出处…
她需要他穿透自己,变成她生命的支柱。
他似乎能读懂她的心,压住她,开始进入。她一下蒙了,手忙脚乱地抵抗。两个人就像交战的士兵,她能感觉到他太强大了,就算她推开他,他的武器依然能刺进她的身体。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抓挠。虽然看不见,但是她感觉到他流血了,热乎乎的。
他停止了进攻,慢慢在她旁边躺下来。
碎花小鳄哭了。
他慢慢抚摸她的头发。碎花小鳄不知道那是抚摸还是按摩,反正非常舒服,飘飘欲仙。她再次闻到小时候农场的气息,烟叶的气息,柴垛的气息,青草的气息,炊烟的气息,池塘的气息,种马的气息…
碎花小鳄停止了哭泣,摸了摸他的胳膊,说:“对不起…”
他突然小声说:“你知道灵魂伴侣吗?”
碎花小鳄愣了一下:“什么叫灵魂伴侣?”
他说:“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男一女的身体不能在一起,但是他们真挚相爱,心有灵犀,那么他们可以做一对灵魂伴侣。”
碎花小鳄说:“还是不懂。”
他说:“两个人在同一时间进入冥想,他们可以在冥想中相会,一起谈心,一起做爱,一起生活。”
碎花小鳄说:“就是想象呗!我不要,我要真的和你在一起。”
他说:“不仅仅是想象,除了身体,他们真的是在一起的!”
碎花小鳄说:“还是假的。”
他说:“说穿了,他们是两个魂儿在一起,有点儿类似做梦。不过,做梦是单方的,不会是双方的。灵魂伴侣不同,他们的对话和行为是有交集的,懂了吗?比如我现在就躺在家里的床上,通过冥想来到了你的寝室,正在跟你聊天…”
碎花小鳄突然听懂了,猛地哆嗦了一下:“你说的是真的?”
他说:“当然是真的。”
碎花小鳄琢磨了一下,说:“如果…现在我约你,明晚八点在‘这地方’酒吧见面,你真的会赴约?”
他说:“当然。”
碎花小鳄说:“见面之后,如果我问你今晚我们聊了什么,你能说出来吗?”
他说:“除非我失忆了。”
碎花小鳄真的惊呆了,过了好半天才说:“明天我会检验你说的话。”
他说:“好,那我回去了。”
碎花小鳄不解地问:“你…怎么回去?”
他说:“只要我睁开眼睛,不再想你,思路一转移,我就走了。”
碎花小鳄的心中一酸:“这么脆弱…我不要你走。”
他说:“那好,我就抱着你入睡吧。不过,我们是灵魂伴侣,只要睡着了,自然就分开了。”
碎花小鳄说:“至少我睡着之前不要你走。”
他在黑暗中笑了,说:“没问题。”
然后,他就抱住了碎花小鳄,手掌轻轻拍动。
碎花小鳄感到从没有过的踏实,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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